《[家教骸纲+初雾空]禁忌》巧克李

21、Chapter 20

　　家族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六道骸已经死了，大家松了口气。而且幸运的是，六道骸也没有再出现过，彭格列一切安好。

　　纲吉是否真正忘记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可至少他带给大家的是一个正常的自己，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每天抱怨工作太多而被Reborn教训，被云雀学长“训练”到筋疲力尽直接在外面倒头大睡。他很清楚自己在哪里，该做的事情摆在他面前，清晰了许多。

　　只可惜他的梦境不由自己掌控，于是夜晚就显得无比漫长。这样的日子让他开始害怕夜晚的来临。

　　“最近的阿纲君的效率很高呢。”京子来送文件的时候偶尔提到，“可是……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的。”纲吉头也不抬的回答，多少有点应付的成分在其中。“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很多。”

　　如果是五年前，他一定不会坐在这里像批文件一样乖乖的写作业。

　　“我都这么努力了，京子也要一样啊。”纲吉心不在焉，却努力让自己底气十足的说着。

　　“嗯！”

　　这些日子纲吉甚至不敢合眼，他看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仿佛每次都会瞄准他的心脏刺下去。

　　他借口工作向周围的人，甚至自己，发出“我很忙”的信号，不希望被任何人接近和询问。彭格列其他的人总会在凌晨看到大空办公室里的温暖的灯光。

　　“BOSS真的不要紧吧，忽然这么拼命……”

　　“之前偶然听到夏马尔先生说，BOSS每天的睡眠时间大概只有三四个小时。”

　　“太乱来了。”

　　“对了，你把这个交给BOSS，这是上次没有查明白的案子最新的结果。”

　　“你们部效率也太差劲了吧，而且这种事也要给BOSS？”

　　“里面有封信据说是死者原本要写给BOSS的。”

　　红木的桌子上摆着被拆封的信，信纸和信封都用的是彭格列内部纸张。纲吉靠在椅子上，盯着桌上展开的纸张一言不发。

　　“尊敬的BOSS
　　恕我冒昧直接给您写信，因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但说起来也有些唐突。
　　我从在会议室作汇报工作的朋友们那里听说，您处事向来是以家族利益为重，所以深得人心。但是往往事情的决定权在没有战争的和平时期会发生分散，您的助手们每个都非常优秀，可我常常在想，作为您身边的助手，他们是否做了跃矩的事情呢？我还听闻Reborn先生经常干预您的决定，您的家庭教师所发挥的作用似乎已并不再是单纯的辅导了。所以我为此非常担忧。请如果这是一个疑点，请您明察，如果您对他们的信任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那么请您无视我无礼的言辞，原谅一个Capo为家族担忧的心。
　　非常抱歉。
　　　　　 ——军火部Capo.

　　这使他很自然的联想起那天Reborn极力阻止自己去米兰的计划。可是他知道那是因为大家都担心自己。

　　但是这个到底想说什么呢。

　　这封信不管是内容还是说话的方式都这么让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他将纸揉成团，砸在了地上。纸团在地摊上轻轻的一弹，滚到了恰巧被人打开的门口处。来人将它捡起来展开，片刻后却将它再次放在了纲吉面前。

　　“再过几天我想去一趟威尼斯。”纲吉似乎有些试探的说。说实话他也很想知道，对方会不会真的干涉自己的决定。

　　对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道：“该去的是我吧。”

　　“你在说什么啊，Reborn。”

　　“对于属下提出的建议，BOSS要认真考虑。我以前是这么教你的吧。”

　　门咔哒一声再次合上，纲吉面前那张被自己揉着皱巴巴的纸安静的躺在那里。

　　他和Reborn也会有这么隔阂的时候。

　　那些他总是用枪口指着自己，让自己去做不要命的冒险的时光，都老了。

　　他接管彭格列，为的是让大家都开心的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在这种不变的假象中，总有些细节在发生变化，然后引起这种怀念的陌生感。

　　他变得经常光临彭格列图书馆，翻看历代首领彪炳千秋的事迹。一世的画像依旧挂在那里，那个和他的守护者创立了Vongola的人。

　　“如果您还在的话就好了。”

　　他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一个年龄最小的BOSS。

　　不知道一世的家族有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背叛的话，那真的很有共鸣。

　　他能感觉到一世还活着，在这里或者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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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灯上的许多蜡烛状的灯泡散发着光亮，以及周围不知从何而来的光线将整个巨大的房间填满，椭圆的墙镜周围的金色被刻上光怪陆离的浮雕。Spade轻轻推开门，仿佛怕惊醒了谁一样。

　　靠窗的左边摆着一架古钢琴，乐谱整齐的书写在泛黄的纸张上。这里没有佣人来过，但却没有一丝尘土，干净如一。他修长的手指抚过一段琴键，音调并没有因为时间久远而失去精准。Spade的目光停留在一张没有挂帐子的床头，那里有一副曾经的油画。

　　蓝宝靠在沙发旁依然一种懒洋洋的表情，在他旁边是阿诺德，只有一个侧脸，他每次归来都会给Spade留下一个警告——不要做伤害彭格列的事情。不伤害彭格列，就是不伤害Giotto。

　　他明白话里的意思。

　　朝利雨月一直对自己没有什么交集，抱着圣经站在Giotto身后的纳克尔和自己聊过几次天主教，直到他的话里渐渐带上了不要背叛的意思。

　　Giotto身旁坐着的永远是那个叫G的家伙。

　　不得不承认，自己待在Giotto身边的日子的确还不如G。他是BOSS的左右手，即使Spade讨厌他以这种名义，理所当然的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一直待在Giotto身边。

　　在那段自己被所有人怀疑的日子，只有一个人明明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却待自己依旧如初。

　　这床上，躺着画中和自己回忆里的那个主角。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手背上淡青色的筋络，他能感到他微乎其微但的确存在的呼吸，然而对方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自己。

　　是他让Giotto这么累的吧。

　　累到自己去沉睡而再也不理会他了。

　　【谢谢你，Demon.】

　　【我可没有做让你感谢的事情，我只是为了自己所希望的彭格列而行动。】

　　至于十世的雾，他的结局一定会和自己一样。

　　失去了温度，将天空伤害透彻。即使依然可以在阳光下行走，却再也感受不到本应有的温暖。从心到身体，都是寒冷。

　　或许那个雾可以摆脱这种诅咒，可是无论人还是神，都无法摆脱嫉妒这种情绪。既然都是雾，就应该一样才对。你说呢，Gio。

　　如果你当初放弃Vongola，结局会比现在好上几万倍。

　　全怪你那双太执着的眼睛，于是点燃了我对你的执着。

　　“Buonanotte,Gio.”他希望一夜之后，到了明天说早安的时刻，可以听到他的回答。

　　他一直在寻找那个罪魁祸首，让雾与天空永远分离的根源。

　　Spade轻轻锁上门，这里像个禁忌一样，除了他再也没有自己来过。

　　是天空天真的梦想，不是雾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