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骸纲+初雾空]禁忌》巧克李

16、Chapter 15

　　树林太过猗郁，草原太过广袤。在一个云日辉映，空水澄鲜的地方，无心看风景的我，该怎样找到就在我眼前的你。

　　那位戴面具的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原来是位可爱的小姐，失礼了。”对方微微欠身，看起来非常有修养的样子。

　　纲吉只手整理了下裙子，同样礼貌的回答：“哪里，我才要感谢您。呃……”他有点尴尬的望了望对方仍在拉住自己手臂的手，如果不是对方得体的穿着和优雅的气质，或许这只修长的手会被自己毫不犹豫的打一巴掌，另外附赠咸猪手的外号。

　　“先生……”纲吉无奈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对方微微一笑，“我叫Luca，不知可否有幸与您跳一支华尔兹？”

　　跳舞？不不不……纲吉内心一万个拒绝，他甚至想转身就跑，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他带着疑惑的目光再次和那个人的眼睛对视，依稀记起来，那种蓝色是属于骸右眼的颜色，但是这个人自称是……Luca？

　　真想把他的面具摘下来好好看看。好奇心像几千只小虫在作祟，但是那种叫做害怕的情愫却在限制着他。

　　他也并不是完全不敢，而是怕希望留下的那缕渺茫光线，会被自己所遮挡。

　　“下面一场会是个人表演，您不妨随我到舞台旁边的座位上休息。”

　　“…哦！好的。”对方语毕他足足愣了三秒才回答道，像是被牢牢吸引一般，纲吉不由自主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声音也像，这个人该不会真的是…

　　“您是哪里人？”纲吉边走边问，也没有考虑到这样的问题显得如此突兀。

　　然而对方丝毫不介意的样子，淡淡的回答道：“意大利人。”

　　“那个……您去过日本吗？”

　　“一直很想去，听说是个很美的地方。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纲吉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心急了，虽然从对方的语气中听不出生气或是其他的情绪，但是他仍责怪自己的鲁莽。

　　“没，没什么了。”

　　对方笑了笑：“您看起来很急躁。在找人？”

　　不是…笑声不对，纲吉有些失落的想。而且头发的颜色也不是蓝色而是乌黑。

　　被说中的他有些不自然，顺应的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是啊。”

　　“冒昧一问，是谁呢？”

　　“是我的…”他忽然卡住，险些忘记自己现在是隐瞒身份的状态，灵机一动编出一条谎言搪塞过去：“……未婚夫。”然而话刚出口他便有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啊……也，也不算是了。”他也因此不再敢看对方的眼睛，生怕对方看出从自己眼睛里泄露出了什么。

　　的确，他的理智在想到那个人时候总是很不靠谱。

　　自称是Luca的人似乎被纲吉说话的方式逗乐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得有些邪恶。“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讲呢？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

　　“我没有啊。”纲吉有些心不在焉的假装为自己辩解。既然对方不是骸，这种巨大的失落感可以掩盖他几乎被看穿的心虚，是他无力掩饰的。

　　待蓝色多瑙河以众乐器悠扬合奏的忽然消散发出曲终的信号。Luca站在铺展红地毯的舞台上向刚刚跳完一支维也纳华尔兹的人们微微鞠躬。纯白色的三脚架钢琴在灯光下似乎要熠熠生辉一般，金色的徽记和清脆纯正的音色证明了它不菲的身价。

　　基本上没有音乐细胞的纲吉随便找到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发现大家大都安静的坐着，偶尔交换一下关于这首曲子或是演奏者的看法。他演奏了一首纲吉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但是从周围人那些时隐时现的谈话声音他也略知一二了。音乐界内非常有名望的人对台上专注演奏的人不由的露出赞赏的目光。

　　“诺玛的回忆，这是十大高难度钢琴曲之一啊。”

　　“是吗，您的博学多见真是让我自行惭愧。”

　　一人炫耀，一人拍马屁的戏码，纲吉也见了不少，不禁觉得有些可笑。他将心思拉回台上的那个人身上，从他坐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方的侧面，他修长的十指魔法一般的从这里出现，到那里消失，看似轻盈却不失力度。

　　整首曲子由弱到强，但是前奏却让纲吉这个钢琴一窍不通的人有些费解。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人的回忆，那么他的回忆真的好混乱啊。

　　不知不觉中，长达十分钟的《诺玛的回忆》片段已经结束了，纲吉在人们激烈的掌声中回过神来。可是接下来乐队重新就位准备演奏的场景让他不禁懊恼起来。看着Luca缓步走下台后朝着自己的方向来的脚步，他甚至都没有力气抬头了。

　　真的要跳舞啊？纲吉看着眼前向他走来的Luca,感到一阵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