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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   六道骸自嘲的笑着,以那样独特的笑声:“原来我也是一个相当矛盾的人啊。无法见到你的日子,每天都一样,可是又好像有点不同。”他向纲吉缓缓走近,异色的双眼倒映着那张疑惑的面容。沢田纲吉站在原地,橙色的瞳孔中震慑的微光却无法掩盖从中流露出的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浑身沉重到无法动弹,于是只望着六道骸苍白的脸。他惊异于他所走过的路上,印着一条断断续续的触目惊心的血迹。而这路却像走了一个世纪。

      血色的眼睛里,数字停留在[六]。纲吉微微蹙眉,握起拳正要准备防御,却被脑海中闪过的一幅幅的画面止住。

      “这是……”他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他脑海中的那个世界似乎有些震荡,悠远的声音让他无法听得清楚。当纲吉回过神来时,只听到六道骸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堂里。

      “不论尽头等待的是天堂之门。”

      鸽子雪白的翅膀划过蔚蓝的天空。金发少年手中紧紧握着的戒指闪起了柔软的蓝光,从指间中倾泻出来,如同此时此刻他眼睛的颜色。包容一切的湛蓝,既是天空又是海洋。

      “亦或地狱之花。”

      刹那间火光包围了整座建筑,悲伤正如在风中乱舞的火焰。浓重的鲜红以可怕的速度蔓延,渗入地面。不远处一株怒放的曼珠沙华,等待引领可怜的灵魂。

      世界好似快要被抽成真空,安静的没有丝毫杂音。

      六道骸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凝视那双早已蒙上一层氤氲的橙眸。

      “我以自己的灵魂作赌注。”

      纲吉终究没能阻止眼泪落下:“不要再说了。”

      “守护彭格列。”

      他拉过纲吉的肩膀,帮他擦去他认为不该有的泪水。

      “我,雾之守护者六道骸,起誓。”绅士般的执起怀中眼泪不止的人的右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雾之守护者D•Spade,起誓。”

      金发的人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夕阳散发的金丝般的光线将他笼罩起来,唇边那抹柔软苍白的笑容让人心疼。

      “Demon,你的誓约更像求婚。”Giotto忍俊不禁。

      蓝发男子笑了笑,站起身顺带拉起座椅上的他到自己怀里。长长的影子交 叠在一起,柔风拂过,卷来花园里弥漫着的阵阵的香气。

      “那就算是求婚吧。”

      “Demon……”Giotto无力的抗议道,“对不起,我真的…太累了……”

      声音渐渐的消失,他缓缓合上那双曾经牢牢的锁住Spade灵魂的眼睛,仅仅剩下了平稳的呼吸。

      悄然无声的房间充斥着的也只有阳光。毫无预兆的,留声机开始兀自发生,干净得不带任何瑕疵的钢琴音符流入空气里,乘着暖风旋转飞舞。

      Spade始终抱着Giotto,抬起头的时候被光线刺到了眼。

      分离,请让它成为轮回中唯一的永恒。

      见不到天空的日子,雾甚至不会再相信世界上会有光这种东西存在。每一天就像一遍遍重复的电影。不过想来也确实有些不同的地方。

      徒增的想念。

      【正文】

      这里是初代晴之守护者纳克尔提议建设的教堂,每周日有许多市民来做礼拜。当那两个人的身影不顾众人吃惊的目光同时出现的时候,纲吉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认真的听着圣经,希望它可能洗刷黑手党们双手上的血迹。他一直以为,教堂这样神圣的地方,一切都该是庄重肃穆。

      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要来教堂结婚似的。他“啪”的一声合上圣经,摇了摇头要求自己停止胡思乱想。转身一边走在赤色的地毯上,一边和市民们微笑致意。这里的人们纷纷朝他投以赞赏的目光,市民们似乎很喜欢这个首领。身上的西装已经很合身了,这个温柔的少年,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强大但却温暖的力量。

      “彭格列,今天也离开的很早啊。”

      他从来搞不明白,眼前这个蓝发异色眼眸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纲吉望着骸的眼睛,良久才笑着回答道:“嗯,今天Reborn说要测试一下我的意大利语水平。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啊,骸。”

      六道骸依旧带着一抹不明其意的笑容和他对视。

      “食草动物。”熟悉的声音传来令纲吉一惊,“居然在这里群聚。”

      三叉戟被支在厚重的地毯上,“小麻雀今天兴致不错,难道是想打一场吗。”

      云雀挑眉似是非常赞同这个提议:“哦?早就想咬杀你了。”话音还没有落,纲吉只觉得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回过神来,云雀手中浮萍拐被挥了出去,而下一秒六道骸就却出现在了云雀身后。教堂上方悬挂着的一只水晶灯被强烈的震动打了下来,伴随着刺耳的声响,顷刻间变成了碎片。有些害怕的市民已经开始惊慌逃窜。一时间瓷器破碎的声音,小孩子的哭喊声,人们的尖叫此起彼伏。纲吉站在红地毯的正中央,目光空洞。

      这是彭格列守护者之间日常的闹剧。五年间,纲吉化解过很多次雾守和云守之间,在他看来无意义的打斗。这两位守护者的确是水火不容,见面不多,但见面必打。

      换做以前,纲吉当然会非常焦急,因为他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尤其是在这样无意义的打斗中负伤。而这次,他的精神有点恍惚,他忽然想起自己站在遍地尸体的地方,周围被染上鲜红的墙壁。

      渴望活下去的人垂死挣扎的哀求,临死前充满恨意的不肯瞑目的双眼。

      那时他的双手颤抖得再也无法握紧拳头,凄厉的哭喊似乎要穿透耳膜。

      纲吉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声音喊道:“够了!给我住手!”

      如果没有成为首领,他的世界也许不会这样。

      虽然废柴,至少日子还会很幸福。虽然怯弱,但也能鼓起勇气和喜欢的人告白。

      纲吉知道自己怀念以前,可是他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后悔。即使这一刻的感觉如此强烈,怀念,想念从前的日子。

      五年前, Spade身边有一位神秘的预言家,曾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Dolore.”他清晰的说出这个意大利词汇,犹如死神的宣判。

      他本是不信这些的,可是五年,自己的人生早已经脱离了轨道,朝着预言的方向发展。

      战斗的时候,面对庞大的责任的时候,还有见到六道骸,以及见不到六道骸的时候,都是痛苦的。

      当年Giotto的本体被Spade带走,他觉得Giotto是睡着了,仿佛随时都可以醒来唤他“Decimo”。他就这么以为着,不想相信世界上少了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

      “彭格列……”

      纲吉觉得自己似乎是太累了,疲惫到连视线都开始渐渐昏暗。

      “食草动物。”

      意识完全消失的前一秒,纲吉想起了今天还未完成的工作。

      又要被Reborn骂了啊,但是,这次是真的想睡过去。

      世界一片漆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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