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很忙》第一灵

15、第十五章

　　五月的白天的温度已经有些燥热，稍微动下就一身薄汗，林洛乘坐的是配有空调的公交，空调档位打点有点低，林洛早上出门穿了T恤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凉飕飕的空气让人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从公交站牌下了车，林洛走到景飒录音棚所在，然后打电话给小助理告诉她他快到了，让她准备出来拿东西。
　　林洛电话打完，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没等来小助理，倒是等来了李大经纪人，林洛对李大经纪人是有几分畏惧的，因为他的合约是和李大经纪人签的，所以林洛见了他就跟员工见到老板那样，内心生疏压抑。
　　林洛客客气气得跟他打过招呼，对方表示小助理正忙，由他出来拿东西，林洛把环保袋递过去。对方突然开口，“林洛，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他实在想不到他和李大经纪人之间有什么事可以商量。
　　“景飒这边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忙发唱片，所以你的工作时间都会是空着，你有没有其他打算？”
　　“没有。”林洛老实得回答。
　　“我手下有个新人，最近接拍了部武侠剧，有部分场面他自己拍可能会有些难度……”李大经纪人将话说了一半，然后看着林洛等着他接口。
　　林洛就算再迟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让他去做那新人的替身，替身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做谁的替身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是要我去吗？”
　　“前提是你方便的话，当然待遇都会按原来的一样。”李大经纪人见他接了话，知道他是答应了，在言语上又委婉得往后退了一步，同时给出了待遇的保证。
　　“拍摄时间长吗？会不会那里还没拍完，景飒这边就会有新的片子？”
　　“是四十集的剧本，拍摄时间大概需要半年，具体还是要看拍摄情况。景飒这边你放心，我已经和他确定了档期。”
　　林洛听了李大经纪人的话，不知怎么心里就觉得有些难受，把他调去做其他人的替身大概就是景飒的意思吧，在他所了解的情况里，景飒从没有过专门腾出半年时间出唱片的。在那一刹那林洛的心里有颗刚刚抽出枝条的小树被折断，只是那折断的伤口太细微，连林洛自己也没有发觉，他浅浅地吸了口气说，“好的，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入组？”
　　“一个星期后，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我还有事，先进去了。”
　　“嗯。”林洛点头。
　　上一次他是在签过合约第二天就匆匆去了《幻梦》剧组，这一次他还有一个星期准备。
　　林洛算了算，半年时间差不多到年底了，他自从来到这座城市之后还没有离开那么久过，不由得心里还有些惆怅。他这样的人对什么都容易产生感情，是最不适合离别的。

　　李大经纪人拿了东西进去，景飒正在录音室里闭着眼睛找感觉，工作人员也没有在，李大经纪人伸手在里间的门上敲了敲，景飒睁眼，李大经纪人将手里的东西提起来在玻璃窗前晃晃，示意他出来。
　　“给你的。”经纪人如是说，在他眼里，巴结当红明星的人多如繁星，没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何况送来的还是没什么价值的东西，连林洛的名字都没有提起，也只有赵小璇那样的丫头才会一惊一乍的欢喜。
　　景飒没有问是谁送的，点点头就接过，随手搁在一边，他昨夜没有睡好，精神不好，早上起来的时候耳朵边还是穆子飞的那句“找个男人吧”，景飒感觉他是被魔音穿耳了，连带早上录歌也找不到感觉。只怪穆子飞那句话重复太多遍，任何一句话后面都能跟上这一句。
　　“实在太累就休息两天。”李大经纪人难得看见景飒这样没有精神的样子。
　　“好吧，歌再重挑两首吧，录音棚等我觉得可以录了再租吧。”景飒挑了张椅子坐下，说话的时候一脸倦怠。
　　景飒爽快的答应休息倒让李大经纪人吃了一惊，这可是圈内有名的工作狂啊，吃惊完又有些慌神，“你是知道唱片计划的，你想要休息几天？”
　　“不用几天，赶得及。”景飒拍了拍李大经纪人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录音室里没有人说话，突然就安静下来，走廊里高跟鞋“咚咚咚”得敲着地面一路响了过来，门被推开，李大经纪人内心认为的那个一惊一乍的小助理抱着一大叠纸张进了门，对景飒道，“新收上来的歌都在这里了。”
　　“嗯，先放着吧。我等下看。”景飒微笑着点头。
　　小助理把东西放在桌上，自然看到桌上熟悉的环保袋，笑着说，“小洛已经送来了啊，你要喝点吗？小洛的手艺可好了，昨天他就有送，你没回来我就一个人吃了。”说完双眼亮晶晶得看着景飒。
　　“这是……林洛送的？里面是什么？”景飒边说边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探头去看小助理打开，只是提到林洛的时候脑海里闪过那个少年和穆言拥抱的画面。景飒皱起眉，心中决定以后离穆子飞远一点，昨天那一场谈话，影响力实在是有够深远，刚才他竟然觉得林洛和穆言是有什么关系的。
　　“冰糖雪梨啊，他说天热，你录音用嗓子太多，就特意做了给送来的。”小助理一边说一边开了环保袋里的食盒，看到里面银耳又嚷嚷着说，“啊，不是冰糖雪梨，是银耳雪梨汤诶。小洛可真好，还变着花样做。”
　　李大经纪人站在一旁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景飒知道他还在带其他新人，现在的样子多数是要赶时间，想起平时也给他添不少麻烦，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笑着开口道，“你去忙吧，小璇在就可以了。”
　　李大经纪人看了看他的笑，也懒得去猜测是真还是假，反正景飒当着人也习惯披了一张绅士的皮。
　　在李大经纪人走后，小助理就把银耳雪梨汤端了一份给景飒，“尝尝。”
　　景飒接过，喝了一小口，动作优雅，给人感觉像是在喝高档红酒一般，喝完抿了抿唇，抬头对小助理微笑着，“是好喝。”
　　这么多年来越站越高，已经没有人会在意他需要什么，只是觉得什么适合他，他就会喜欢什么，然后费心费力得塞进他手里，他已经快忘了有些东西是什么样的味道，譬如冰糖雪梨，又譬如银耳雪梨汤，和那之间变着花样的心思。

作者有话说

　　我这样变换两人视角写，你们看着别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