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无尽》风沐雨淋

5、Part5

　　宏宇百货集团最大的一家门店，同时也是总部的星光百货公司位于市中的繁华地带。整个公司租了某幢大厦的所有楼层，其中的大部份用于营业，只留了两层楼作了公司的办公区域。最近公司的高层正考虑扩大经营规模和丰富品种，用于对抗现在日渐崛起的网购浪潮。程琮威，这个在公司紧要关头出来担挑起大梁的年轻董事长，肩负重担。

　　台风登陆，航班延误成了他最好的借口而取消了蜜月旅行。现在是公司决策的重要关头，他怎么能不在公司里。

　　“叮”！电梯停在十四楼，这层是公司高层的办公区域，十三楼层是营业经理的办公室、会议室。大厦的十二层是百货公司的餐饮部，经营中式快餐的同时也充当了员工餐厅的作用。

　　程琮威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外间是秘书室，里面才是他的办公室。他从程宏昌中手接过职位时对董事长办公到进了简单的重新装修，以符合他的审美观。

　　他的秘书看到他进时很意外，因为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董事长结婚去度蜜月了，这个时候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董事长。”身着标准职业套装的秘书邱兰萍慌忙站起来问候。邱兰萍这个女人，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容貌也算得上上层。

　　程琮威点头：“明天要招开视频会议，把通知挂到网上。”他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的秘书邱兰萍，以前是跟着老董事长，就是他的父亲程宏昌。程琮威知道自己的父亲，哪怕年过半百，对于男女之事却是——他关门时看到了邱兰萍，不可否认她的工作能力，只是她和自己的父亲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哼……程琮威冷笑着。

　　邱兰萍正准备着明天要开会的通知，一个人影从她面前闪过，邱兰萍正要阻止他善闯董事长办公室，才发现来的人是——“程经理。让我通报一下董事长。”在程宇飒还没来之前，公司里疯传老董事的二儿子要回来与大儿子共同管理公司，就是双龙争位吗？虽然说董事长之位是在大儿子手中，但并不稳固。传闻中，老董事的二儿子，在能力上超过了大儿子。

　　“不用。”程宇飒轻笑，“不用劳烦你了，接着做事吧。”

　　没有人能抵得住他的笑容，嘴角勾起的角度如同精确计算过一般，恰到好处。他的眼睛笑起来很有诚意，但凡看到的人都会被他的笑容打败，会说他很有亲切感，平易近人。他的人气远远超过了程琮威。
　　“哥，我想和哥谈谈我的一个创意。”他坐到程琮威的办公桌前，眼前一亮。“这里——”程宇飒指着自己的衬衣领子的右侧，“有脏东西。”程琮威掸了掸，“掸不掉，红色的，是口红吗？颜色很漂亮，嫂子用的是夏奈尔？”

　　“你来找我谈什么？”听到程宇飒的话，程琮威也不再去掸领口，这种东西，随它在。到是程宇飒，才是他的心头大患。父亲为什么要把他叫回国，从小他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会心甘情愿一声不吭地出国本是件怪事，一走竟然走了五、六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现在又突然回来，又有什么原因。

　　程宇飒坐了下来，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左腿叠在右腿之上。他双手的指尖对碰在一起，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看了公司今年的报表，我想问一句，这些报表，有没有经过润色？”他眯着眼睛笑。

　　程琮威差点一掌拍在办公桌上，他深吸一口气才忍下冲动。程宇飒从小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任何事都会怀疑。“既然你不相信，不如亲自到营业场所去转转，看看客流量怎么办？”

　　“董事长，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报表并不有代表什么。除了五一国庆之灯的节假时，公司搞促销活动时营业额会大幅度提升，平时的客流量可是在日益减少。我想终其原因是现在网购已深入百姓，大型商场只作为节假日的消费地。我们有很强的忧势，和我们合作的都是正牌商品，为什么我们不把自己的百货公司的商店开到网上去。怎么说来着，足不出家门，逛遍全商场。”程宇飒为自己的创意感到得意洋洋。

　　程琮威却泼了他的冷水：“我们做的是商场，我们自身就是一个提供中介的平吧，商家把货物放在我们的商场出售，如果我们把商场开到网上，必须先经过供货商的同意。宇飒，你有没有看过网上出售的商品。我们的很多供货商都拥有自己的旗舰店，价格比实体店里便宜很多，你让我们拿什么优势和他们争客源。注意，我们走的路线和网店不同，只有扩大规模、提升自身品牌、引进多元化因素，吸引客户来我们店里购买才是百货商场的出路。”

　　目前集团要不要让百货商店也参加网店的竞争中而分成了两派，程宇飒和程琮威恰好是两者的极端。在这一点上，两者是争风相对，到不相让。“我只是提个见意。”程宇飒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起来。“好吧，这里你是老大，但是我想提醒你，爸爸把我叫来是为了帮助你。事实胜于雄辩，哥。我要去营业场所看看，你起一起去吗？”

　　程宇飒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宏宇百货集团再不进行改革，势必是死路一条。大型百货业的出路不能只盯在高端，想要赚大钱，就不要嫌钱少。

　　“我也有这个法想。”程琮威站起来。两人同时走出办公室，“邱秘书，你也一起去。”三个人坐上电梯，程宇飒按了六楼。六楼是理容部，经营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东西，向来是百货中的重头戏。老董事长交权时有交待，把这一块交给了程宇飒去管理。

　　程宇飒也是别有用心，把程琮威引到理容部去看看。他想让程琮威看看他对理容部作出的改革。“请。”

　　“灯光，很重要。我有一个做室内设计的朋友告诉我，灯光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情绪，灯光能让事物变得突出。”程宇飒指着一个柜台上的商品，是一支精美的唇膏。他从柜台里拿出唇膏，“商品放在我手里，失去柜台角灯的照射，会不会觉得失去了光彩？只是一支很普通的唇膏。但我用灯光——把柜台想象成一个小小的舞台，主角正是这支唇膏。把它放在舞台中央，不觉得它的身价被提高了吗？”

　　邱兰萍不自觉跟着点头，认同程宇飒的观点。

　　“照你这么说，我们得订制多少柜台？”程琮威说。

　　“这里是推出当季主打商品的地方，不是哪一种商品都可以置于此。身价不同，待遇自然不同。”程宇飒的话中有话，程琮威听得出来。

　　“销售额决定一切。”

　　“是啊，金钱决定一切。”程宇飒勾着嘴角篡改了程琮威的话。

　　程琮威和程宇飒在商场里巡视时遇到了正在购物的安贝儿和她的一个朋友。程琮威本想视而不见，可宇飒却很热情的招呼：“嫂子，来逛商场，怎么不叫我哥一声，让他陪着你。”程宇飒说话时看了眼程琮威。

　　安贝儿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贴身套装，能突出她优美身材。“工作时间，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她笑盈盈地看了眼程琮威，“对了，宇飒，中午有空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你哥想在下午去看场音乐会，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程琮威瞪着眼睛，他根本没有和安贝儿一起去听音乐会的打算，这之前，安贝儿也没有说起过。“宇飒，你不是中午要和客商见面吗？”

　　程宇飒笑了笑：“哥，我不和客商见面，我也不会去听什么音乐会，我中午有安排。”

　　程宇飒很久没有回国，回来之后想去几个地方转转。

　　那是一片老房子，他对这一带有种很奇怪的感情。仿佛他以前是住在这里似的。房子都是低矮的楼房，最多不过三层，房子一幢接着一幢，靠着路边的被房主人打通墙壁作成了店面房，铺租出去或是自己开个店多点收入。路也不是很平整，电线杆上贴了不少小广告。谁家的衣服挂在屋檐下滴着水，小狗从脚边跑过。

　　“嘀嘀”！他身后一辆电瓶车开过让他把路让开。程宇飒一脚迈上一边的台阶，发现自己正停在一家小店外面。店里的东西多而杂乱，店门边贴了一些商品的宣传广告，只是这些广告历经风吹雨打，颜色变得陈旧显得脏兮兮的。小店里放着一些饮料零食和其他东西。柜台后坐着一个戴着眼镜手拿报纸的男人。看他聚精会神的样子——程宇飒走了过去。

　　“老板，给我一包烟。”程宇飒点了橱柜里好的一包烟。

　　老板摘掉眼镜，抬头看到一个陌生人，一般来他小店里光顾的都是住在周围的熟面孔。“120。”他也挺奇怪，他这里也有好烟，但一般很少有人会买，买的最多的烟价格都在十几二十元左右，这里不是富人区，住得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送支打火机。”程宇飒接过打火机，付了钱，折开烟盒，抽出一支递给老板，还点上打火机。

　　老板有些意外，还是接过烟，吸了起来。“年轻人，你不是这里人吧，没见过你。”店老板也不是含糊人，这人，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