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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扬逡亦赶到的时候,古羽槿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墨儿也不让进,张妈确实挨了古羽槿两拳。
      “清寒,这是怎么回事?” 扬逡亦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搞不清状况。
      “我只知道张妈拿了公主的梳子,公主就和张妈打起来了。”
      “墨儿,你说。”
      “王爷,公主不让说。”
      “我让你说,快说。”
      墨儿只好坦白道,“公主的梳子丢了,清琴看到张妈鬼鬼祟祟进过公主的房间。公主带我去问的时候,张妈也承认了,但就是不肯把梳子还给公主。公主只好用抢的,可是,最后,梳子碎了,公主就打了张妈,然后就把自己锁房里了。”
      扬逡亦不解,“张妈为什么要公主的梳子?”
      “墨儿不知,但是最近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
      “都告诉我。” 墨儿就把最近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扬逡亦。
      清寒也听出了所以然,但是又很不理解,“墨儿,张妈为什么要那样说公主?”
      扬逡亦更不理解,“张妈说什么了?”
      “王爷,张妈说公主什么都不是,别把自己当王妃,说她天天和下人睡一起,是没有教养不知礼节的番邦蛮族。”
      扬逡亦一惊,“护城,你去查一下。”
      “是,王爷。”
      “不用了”,刚来的环湖拦住护城,“王爷,我正想告诉你这件事。”

      事情都弄清楚了,张妈自己也向扬逡亦请辞。古羽槿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说话也不吃饭,急得墨儿团团转。
      “公主,你开门吧,有什么事和墨儿说啊,别把自己闷房里。”
      一点回应也没有,墨儿对扬逡亦说道,“王爷,公主心情不好,你别怪她。”
      “我不会,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才让府里发生这样的事。公主,我向你道歉,张妈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爷,公主会理解的。只是夫人给的玉梳碎了,公主太伤心了而已,给她点时间。”
      “你守着吧,她什么时候想吃饭了,马上去厨房吩咐。还有……” 扬逡亦凑到墨儿耳边低语
      “王爷可是有什么办法?”
      “你按我说的去做吧。”

      这件事也惊动了淳王夫妇,二人来亦王府看过古羽槿,古羽槿也不把自己关在房里了。
      虽然当事人不在意名分,可是没料到被下人拿去做文章。扬逡亦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看圣旨能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你要朕下旨昭告天下,漠北公主古羽槿是亦王妃?”
      扬逡介不可置信地看着扬逡亦,这在宇扬王朝是前所未有的事,历史上的和亲对象,都只是王公贵族的偏房,所以扬逡介也一直有意为扬逡亦留着这王妃之名。这也是古羽槿一直没被王府上下称为王妃的原因。
      “请皇上恩准。”
      “虽然律例没有规定外族女子不能入皇族族谱,但是这亦王妃,朕打算留给皇弟真心喜欢的女子,古羽槿毕竟是政治联姻对象。”
      扬逡亦异常坚持,“臣今生今世不会再娶妻,请皇上破例。”
      扬逡介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朕明白了,就依你所言,古羽槿是当朝亦王妃。”

      本来就受百姓关注的亦王,开了这古往今来的先例,已经在民间流传了多个版本。
      什么亦王府恶仆,嫉妒公主美貌,背后使坏,亦王英雄救美,宣布公主是亦王妃的身份。
      还有什么王爷两年前就认识了漠北公主,缘定三生,用一把玉梳作为信物。公主嫁过来之后,王爷看到了玉梳,承诺此生再不分离。
      反正不管什么版本,结论就是一句:漠北公主古羽槿是亦王深爱的唯一的亦王妃。
      扬逡亦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反正这娶妻的经历一次就够。既然她这亦王都可以名正言顺,一个亦王妃的名义,又何必郑重其事。

      “参见亦王妃。” 墨儿好像很喜欢这个称呼,一直在古羽槿面前叫个不停。
      “墨儿,连你也笑我。”
      公主,王妃,只不过是个称谓,古羽槿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没想到,这个称呼的变化,会让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这么高兴。应该说,府里上上下下是因为看着古羽槿被他们叫王妃叫得脸红而高兴。
      “你要是快点适应这个叫法,他们就不会拿你开玩笑了。” 扬逡亦这个罪魁祸首说得轻松,府里没人敢开扬逡亦玩笑,都算在古羽槿身上了。
      看到扬逡亦进来,墨儿挤眉弄眼地,和清渠清琴一起出了房,带上房门。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这么委屈你?那这个算是我赔罪。” 扬逡亦将手里的锦盒放到古羽槿前面。
      “是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古羽槿打开,盒子里放着那把摔碎了的玉梳,已经被拼凑好了,裂缝也用胶很好地粘合住,看得出来拼的人很用心。盒子里还有个小盒子,“这个也是给我的?”
      “你看看喜不喜欢。”
      古羽槿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把小玉梳,用锦绳串着,和之前那把基本一样,只是小很多,梳子上刻着小小的“槿”字。
      “这把你可以戴身上,也不用担心会丢了。那字,我自作主张刻了‘槿’”
      其实真相是仿着刻字的时候,“古”字的一竖划太长,扬逡亦只好临时改成“槿”。
      扬逡亦知道内情,认为理所应当,但是古羽槿心里却起了涟漪。
      “你刻的?” 原来那把刻上“古”字已是不易,这把这么小,还能刻上“槿”这么复杂的字。
      “知道怎么也代替不了你娘给的,所以想想,还是把之前的拼好。”
      “谢谢你” 古羽槿是真心感激。
      “你喜欢就好。父王和娘过两天会出远门,让我们明天回淳王府用午膳。我先走了。”
      扬逡亦走后,墨儿回到古羽槿身边,看着两把玉梳,明白过来,“王爷那时候要这个就是因为这样啊。”
      “什么这样?”
      “和张妈闹的那天,王爷叫我在你开门后把碎的梳子给她,没想到还真可以复原。”
      复制了一把玉梳,增添了一份牵挂。如果知道后果,扬逡亦还会这样做吗?

      “皇上今天心情很好,有空陪棠儿赏花。”
      “棠儿,朕一直觉得亏欠逡亦,没想到弄拙成巧,也就释怀了。”
      “皇上所指为何?”
      扬逡介笑着,“你一定想不到,逡亦会为了古羽槿来找朕。还要朕册封古羽槿为亦王妃。”
      “棠儿又怎么会想到。”
      “这就说明朕不一定是乱点鸳鸯谱,逡亦说服朕的理由竟然是此生再不二娶,那亦王妃自然是古羽槿。朕已经下旨,逡亦也能幸福就太好了。”
      “皇上做的决定又怎么会错”
      扬逡介揽过肖棠抱在怀里,“棠儿,朕答应你,会好好处理选妃的事,朕也会做到逡予逡亦那般: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环住扬逡介的腰,肖棠喃喃,“棠儿相信介哥哥。”
      红尘往事随风散,此生只愿君安康。

      “什么时候能像父王和娘那样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呢?” 送走了淳王夫妇,古羽槿很感慨
      “你有很想去的地方吗?” 慢慢了解古羽槿之后,扬逡亦知道她是个渴望自由的人,想放她走的想法也日益加深。
      “漠北有广阔的草原,可以骑着马奔跑一天,然后到天地相接的地方看夕阳。”
      “你想回漠北?”
      古羽槿也不掩饰,“想,每天在王府没意思极了。我想看和漠北完全不同的风景,娘说宇扬国是个美丽的国度。”
      “公主,你想回到过去吗?永远回去,回到你来宇扬之前的日子。”
      “想过啊”,不知道扬逡亦话里有话,古羽槿笑着,“我想过和墨儿逃回去,但是很难保证不引发两国纷争。”
      “如果我能解决你的顾虑,你是不是就愿意回去?”
      看着扬逡亦信心十足的样子,古羽槿犹豫了,“当然……愿意了。”
      “我向你保证,会有那么一天的。”
      是会有那么一天,只是古羽槿会不会走,扬逡亦还会不会让古羽槿走,是谁都不能保证的。

      回到亦王府时辰已经不早了,林东和护城都等着向扬逡亦报告军营的事。扬逡亦吩咐说晚膳也在书房用,就带着林东护城进书房了。
      “禀王爷,新兵已经招募两万人,其中佼佼者五千。各地军营每天参军人数不少,汇总到京的数据每日都在更新。”
      “知道了,上次让你们注意的人在后来的竞技中成绩如何?”
      “回王爷,那人名叫樊勇,是京城人士。忠厚老实,又有一腔报国热血,末将认为是可塑之才。”
      扬逡亦点了点头,护城有话说,“王爷,不知此人有何不同之处,让王爷如此挂心。”
      扬逡亦拍着护城的肩膀,告诉说,“当日在竞技场地,对手前三招他挨了个结实,之后才开始还手,也是点到为止,不过分炫耀自己的本事。就凭他尊重老兵前辈这一条,也能看出是忠勇之士。说起来,和护城你还有得一比。”
      “王爷夸奖,要不是老爷的知遇之恩,护城没有今天。王爷慧眼识良才,末将佩服。”
      “两位大哥不必谦虚。你们的能力逡亦早就见识了。”
      林东护城是淳王一手提拔,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了扬逡亦行事方便,这二人很早就被淳王派给了扬逡亦。林东精明干练,护城敦厚实诚,是扬逡亦得力帮手,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扬逡亦的女子身份,护城虽跟着扬逡亦去了边关,但是贴身照顾一直是环湖,凭他耿直的性子,也没发现什么。
      连淳王妃也不知道的女扮男装之谜,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是隐隐约约,扬逡亦能感受到父亲淳王的难言之隐,那种懊恼和自责的神色,扬逡亦忘不了,所以她从不主动询问淳王。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知道扬逡亦身份的环湖清寒也从不多问,只是在很多方面都考虑着扬逡亦,这样的感情,让扬逡亦有时候觉得,多几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也不错。
      环湖清寒知道,扬逡亦也清楚的是:扬逡亦虽为女子,但是对肖棠确实与旁人不一样。所以那段煎熬的日子,环湖清寒将扬逡亦看得真切,那面对十年磨砺,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有过的脆弱,都因为肖棠流露无遗。如果可以,环湖宁愿扬逡亦用盔甲将自己包裹,用淡漠将自己伪装,只要扬逡亦不受到伤害。
      所以,扬逡亦隐藏身份,保护着整个王府;上阵杀敌,保护着宇扬国民;狠心拒绝,保护着肖棠的幸福。环湖清寒守护着她的秘密,守护着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