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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受到强烈的掌击,红杉实木的案几瞬间散落在地,“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到。既然失败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回来?”

      声音的主人脚下跪着的正是从扬逡亦手里逃掉的那个黑衣人,“主人饶命,小的愿意将功赎罪,小人见过亦王妃,希望主子再给一次机会,小人誓死完成任务。”

      “要是失败,你知道该怎么做。”

      拂袖而去,黑衣人点头俯首,没有丝毫尊严,武艺再高强也只是做狗的资本。

      扬逡亦在日开始偏西之时到达山坡,相约人却早已等候。翩然姿态,是一袭粉绿裙装的女子。

      扬逡亦站在适当的距离行礼道,“让姑娘等候多时,小王实感抱歉。”

      “王爷不用多礼,小女子早闻亦王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风神俊朗的少年英才,小女子有幸得与王爷一见。” 声音清脆婉转又干净纯明。

      “姑娘缪赞,小王斗胆,敢问姑娘相约所说之事为何?”

      “小女子慕婉,愿与王爷交个朋友,请王爷不用如此拘谨。”

      山坡并无凉亭,慕婉盈盈一落,坐于草地上,扬逡亦只能上前坐着交谈,“请慕婉姑娘相告,为何王府有难?”

      “王爷可能猜到慕婉所从之事?”

      扬逡亦看了慕婉一会,“慕婉姑娘身材姣好,声音悠扬,不是官家小姐,莫非是为歌为舞者?”

      慕婉对待陌生男子落落大方,未出闺的样子却又多了些成熟,再者,这样女子独自约见男子的情况更是少见,扬逡亦也是就此猜测。

      慕婉掩嘴轻笑,扬逡亦深感自己说得不妥,“唐突之处请姑娘见谅。”

      “王爷慧眼,慕婉确实是青楼女子。”

      扬逡亦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婉继续说道,“青楼人多嘴杂,信息广播,这次冒昧约王爷前来,确是有事相告。”

      “可是与亦王府有关?”

      “确切来说,是与亦王妃有关。”

      古羽槿?她怎么了?扬逡亦没有头绪,等着慕婉说下去。

      “亦王爷清风亮节,从来不涉足这烟花之地,也少有人谈论亦王府。只是最近,青楼里出现的一批人酒后吵嚷,句句有关亦王妃。”

      难道府里出现的黑衣人,目标是古羽槿?

      “慕婉姑娘可记得那些人的相貌?”

      慕婉面露难色,“来人普通给人印象不深,又不是常客,但只一点,其中有一个是太监。”

      “太监?姑娘从何得知?”

      “王爷,太监来青楼本就是滑稽事,姐妹里传开也就知道了。”

      古羽槿不招谁惹谁,何人想要抓她?难道和自己有关吗?如果真是如此,那皇上身边难道也被安插了奸细?

      “谢慕婉姑娘相告,本王有一个疑问,还请姑娘解答。”

      “王爷是想问我为何知道此处吗?”

      扬逡亦有些惊讶地看着慕婉,“正是。”

      “慕婉偶然的一次,在这里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又有几次不期而遇,心想也是王爷常来之地。慕婉也有问题请教王爷。”

      “姑娘请讲。”

      “王爷为何会信我这个青楼女子所言,并且不带一兵一卒单身前来。”

      “身份本无贵贱,慕婉姑娘所言皆为亦府着想,本王感激不尽,哪有怀疑的道理。再说,相约如此美景之人,又怎会居心不良。”

      这处小山坡,白日里雾气袅袅,生机盎然,夜空下寂静安祥,而这日落之景是一天之最,也是扬逡亦常来的时刻。

      “世人都视烟花女子为贱婢,王爷能弃众人之嫌,让慕婉感到欣慰。”

      夕阳缓缓落下,晚霞辉映了整片天空,“慕婉姑娘清高风雅,定不同于世人眼中的恶俗之人。此等景致,有人同赏,别有一番风味。今日谢姑娘相伴,时辰不早,小王先行回府,改日有缘再见。”

      扬逡亦已经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事,起身行礼毕后洒然而去。独留慕婉叹然,再相见吗?你对慕婉来说,算是故人呢。两年了,两年前偶然在这万花丛中看见你,两年踏春此处为故人,孰不知你远在边疆护国防,新皇登基世子回朝,才觉悟,出众的你是王侯贵胄。我只敢在这一瞥你的身影。纵使守身如玉,纵使技压群芳,何处是归宿?痴情难灭,君未曾知。

      “护城,明天一早,去各大青楼找一名叫慕婉的女子,替她赎身。”

      “王爷,您说的可是青楼,青草的青?”

      护城心里纳闷,这王爷什么时候结识青楼女子了?

      “没错。”

      “赎身之后怎么安置?”

      “这……”,扬逡亦没想到这一层,“依护城你看呢?”

      “王爷是想纳妾还是……”

      扬逡亦眼睛睁老大,“我是想救她于水火,赎身后安排住王府,找点事让她干,怎么牵扯上纳妾了?”

      “属下明白了。”

      扬逡亦喝了口茶,“最近京城里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吗?”

      依慕婉那样说,扬逡亦不得不担心。

      “回王爷,没有。”

      “护城,明天你把赎身的事办好之后就留在府里,保护王妃,军营里我和林东去就行。”

      “是”,护城从不多问,性子粗,但是心思不粗,古羽槿对扬逡亦的重要性,无疑让古羽槿成了扬逡亦的软肋。比起保护扬逡亦,保护好古羽槿更实际。

      早朝之后扬逡亦没有急着回府,去看了看肖棠,再和扬逡介讨论一番才回府。而今天下太平,还是纵情山水来得痛快。

      回了书房,扬逡亦端茶喝着,“护城,事办得怎么样?”

      “慕婉姑娘不接受,并有信带给王爷。”

      怎么会有女子留恋那烟花场所,扬逡亦放下茶盅,拆了信,还是言简意赅:事情未查清,慕婉愿尽绵薄之力,当交王爷这个朋友。

      扬逡亦放下信,对护城说道,“派人暗中保护慕婉姑娘,并且注意进青楼的人里面是否有太监。慕婉姑娘给的情报,顺藤摸瓜,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属下明白。新兵分配之事王爷有何吩咐。”

      “整顿好之后,我会把新兵的事禀明皇上,不再接手。护城你好好保护王妃就行。对了,王妃呢?”

      “正缠着环湖教剑术。”

      扬逡亦笑了,护城环湖在你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

      “清寒!!!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墨儿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正好逮住清寒。

      被抓住,清寒讪笑着,“墨儿,你不去陪王妃,找我干嘛?”

      扬逡亦不再躲着古羽槿,清寒也不能借机躲着墨儿了。灯会那天,清寒牵着墨儿到处凑热闹,在漠北不算什么的肌肤之亲让墨儿也好一阵紧张,但是很快融入了节日的气氛中,谁都没计较了。后来清寒也拉着墨儿尝试了情人灯舟。清寒很久之前就想坐,苦于没有伴,终于得偿所愿让清寒很兴奋,狭小的特定空间一点也没让清寒觉得尴尬,左摇右摆弄得船身颠簸,墨儿只好扶住清寒以稳住身子,毕竟是北方人,墨儿有些怕水。

      在船上能看到别样风景,清寒耐不住性子,一直积极地向墨儿介绍着,本来看向右边的清寒看到岸上有杂耍,急切地扭头想叫墨儿看,这一转头,清寒直接亲上了墨儿的嘴角。墨儿面红耳赤,清寒手忙脚乱,都没了继续逛的心思,一路无话回到王府。之后几天,清寒虽然不知道扬逡亦为什么有意无意地躲着古羽槿,但是清寒也就有理由跟着扬逡亦一起躲着墨儿,现在怕是躲不过去了。

      “我都不当回事,你个爷们,真小家子气。”

      漠北女人就是不一样,这种事都可以不当事,清寒见识到了,也放心点了,却没看到墨儿说起时脸上挥不去的红印。

      “对,还是墨儿你大气,是意外对吧。”

      “你们的习俗就那么吓人吗?看你躲鬼似的”,墨儿语气里的幽怨,清寒如此白目是怎么也体味不出。

      “我要是因此沾沾自喜,不是与小人无异吗?” 宇扬国连男女授受都不允许,更何况女女相恋。

      墨儿点头,清寒,你是喜不外露吗?还是……瞧着清寒的愣样,墨儿的脸又红了。

      气氛有点尴尬,清寒提议道,“听说王妃在向环湖学习武功,去看看?”

      “好啊。”

      两人找到古羽槿和环湖的时候,凌轩也在。

      只听见凌轩说,“没想到我为了自己方便,却让王爷为难了。”

      环湖忙开解,“凌轩少将不用放心上,是朝中有人想加害王爷,与你无关。”

      清寒和墨儿一并坐下,墨儿越听越不解,“你们不是练武吗?怎么了?”

      “唉”,清寒叹着气,“王爷不知被什么人盯上了,不能不提防。凌轩少将,你一时半会不能回国了,请你帮这个忙。”

      连清寒也这样说,古羽槿和墨儿都感到绝不会是小事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留在王府以证王爷清白。”

      和扬逡亦说完事之后,护城也到了这一群人面前,就差扬逡亦了。

      古羽槿看看护城身后,没有想见到的人的影子,“护城,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还有事,暂时不在府里。”

      环湖拉了护城,“王爷办事你怎么不跟着,我,清寒都在这,王爷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护城小声说,“王爷有命,保护王妃。”

      环湖一愣,和自己的任务一样。古羽槿会有怎样的危险,让扬逡亦这么紧张。

      清寒看护城环湖神神秘秘,悠闲地喝着茶,“你们两个都是王爷派来保护王妃的吧。”

      “你怎么知道”,护城环湖同时说,古羽槿眼眸更加深沉,凌轩是担忧地看着古羽槿。

      “因为我也一样。王爷如果不是故意支开我们,那就是王妃真的很危险。”

      一句话,把众人视线都集中在古羽槿身上,古羽槿更是摸不着头脑,事情似乎只有扬逡亦一个人能解释,还有就是那封信。是古羽槿的直觉,并且越来越肯定。

      “护城,王爷见了送信人后有什么奇怪之处?”

      “送信人?” 环湖清寒并不知道这件事,又隐约感觉是很重要的细节。

      “回王妃,王爷命人保护一个叫慕婉的青楼女子,并且关注青楼情况。”

      护城的回答丝毫没有解答疑问,环湖有所思,清寒反驳,“王爷从不去青楼,怎么可能突然对一个青楼女子感兴趣。”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慕婉姑娘是京城三大花魁之首,信很有可能是她派人送的,她给的情报,王爷好像很重视,所以此人应该是友非敌。”

      “王爷从来不会这样的”,环湖看着护城,“这一次,我们完全猜不透她想干什么,对方的目标难道不是王爷吗?她却不让我们跟着。”

      “环湖,你的意思是说,王爷是故意支开我们不让我们涉险?”清寒也紧张起来。

      “恐怕是”,环湖实在想不出古羽槿会有什么危险。

      清寒拍案而起,“她这样算什么?她以为她很仗义啊”

      “冷静点”护城按住清寒,“不管王爷是怎么想的,我们都应该照做。我们要相信她,更要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护城眼神里的意思,清寒懂了,环湖懂了。只要古羽槿安全,扬逡亦就会安全,最起码,心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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