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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打猎,好啊,去哪里?” 反应过来的古羽槿已经从半趴在扬逡亦身上的姿态中复原,急忙打哈哈。
清寒却仍旧不依不饶,“王爷,王妃,你们在……”
古羽槿脸涨得通红,“你们王爷眉毛不舒服,我,我在帮她看看,对,帮她看看。”
门外三人没话说,各自心里有想法。古羽槿继续着她的局促,扬逡亦则是轻拂衣裳,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你们都站在门口干什么?” 护城办事回来,正要找扬逡亦,就看到书房门口聚集了这么些人。 “王爷,已经查到张妈的家在哪了。” 进了书房,护城对着扬逡亦如是说。
古羽槿这才把目光又转回到扬逡亦身上,扬逡亦解释道,“张妈变卖了房屋,花了点时日才查到新住址。你要什么时候去?”
古羽槿看着扬逡亦,“今天吧”,又看向护城,“护城能带路吗?”
“属下听命。”
扬逡亦看看门口的一干人等,短暂思考后,与其待在这被围攻,还不如和古羽槿一起出去,便站起身走向凌轩,“凌轩公子,狩猎可否改日。今日有些家事急于处理,望凌轩公子见谅。”
“王爷客气,我们改日再约便是。”
凌轩只能看着古羽槿跟着扬逡亦走,没有理由向古羽槿要一个解释,更没有理由干涉她们的“家事”。
扬逡亦骑着“漆牧”,古羽槿乘坐在马车上,由护城驾车带路,渐渐地往郊外走去。感觉到马车已经稳稳停下,古羽槿便掀帘下车,简易的木制农舍,进了院里就看到一小片菜地,和几只憨态可掬的鸡鸭。古羽槿长裙及地,沾到泥泞污垢也毫不在意,只站在古迹斑驳的大门前,止步不动。扬逡亦走到她身边,轻手推开了本就是虚掩着的大门,不管古羽槿投来的探询眼光,揽过古羽槿的肩,带着她走了进去。
昏暗的室内简陋但整洁,浓重的药味混杂着病态的咳嗽声,听到声响,咳嗽的人声音有些慌张地问道,“是娘吗?”
扬逡亦没有急着回答,带着古羽槿循着声音走去,看到了床上病殃殃的张妈儿子张楚,约莫二十来岁,骨瘦如柴,空洞的眼神里有疑惑和警惕。护城急忙说道,“这是亦王爷和亦王妃,特地来看看你和张妈。”
张楚听到护城如此说,再看扬逡亦古羽槿二人的穿着气质,就要挣扎着行礼,被护城上前制止住才再次躺好,“张楚乃一介草民,怎敢劳烦王爷王妃亲自来看望。”
看样子张楚对张妈被亦王府辞退的事并不知情,扬逡亦古羽槿也不说破,扬逡亦问了些平常生活的事,古羽槿则一直沉默着,直到身后传来瓦碎声和张妈充满惊慌的声音,“王爷,王妃,你们……”
从来没有深入了解平常百姓的生活,扬逡亦这才知道生活对于他们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也明白王府的工作对张妈母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扬逡亦走到张妈身边,弯腰收拾起药罐残片,一边笑道,“张妈,你在王府做事这么多年,不是个毛躁的人,这一哆嗦又要花费银两了,平日里可够用吗?”
张妈眼里闪着泪,急忙阻止扬逡亦,“王爷,这使不得,使不得。”
哪知推推搡搡间,反而割伤了扬逡亦的手,古羽槿用随身手帕替扬逡亦包扎着,用责怪的眼神警示扬逡亦。张妈慌忙跪下,连连磕头请罪。古羽槿和扬逡亦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古羽槿轻轻搀扶起张妈,“张妈,槿儿也有错,希望张妈不计前嫌跟着我们回王府。”
“老奴该死,没有脸再回去服侍王爷王妃。” 张妈的眼泪簌簌而落,床上的张楚不得其解,护城示意他不要多言。
“知道前因后果,槿儿理解张妈的行为,也希望张妈能够原谅槿儿的冲动。” 古羽槿紧紧地握住张妈的手,言真意切。
“王妃千万别这样说,老奴愧为人母,竟然对王妃做出此等事情。”
这样一来一回,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扬逡亦直截了当,“张妈,我就要你一句话,回还是不回?”,古羽槿瞪了扬逡亦一眼,继而对张妈道,“张妈,你熬的粥里有娘亲的味道,这是我来宇扬难得找到的感觉,我希望您能够继续在王府,槿儿的心意请张妈接受。”
张妈早就泪流不止,哽咽得无话可说,张楚也跟着劝道,“娘,王爷王妃亲自来请,您老就答应了吧。”
“嗯,好。” 张妈摸着泪,笑着答应下来。
古羽槿因此才舒心地笑开来,忽然又说道,“但是,有条件。”
其他几人均一愣,扬逡亦觉得好生熟悉,没来得及细想,古羽槿接下去说着,“张妈您要教我做宇扬的菜肴”,看到众人的反应,古羽槿似是得逞般地笑了。张妈只是激动地点着头,护城跟着笑得憨厚,扬逡亦好像想起了什么,看着古羽槿,也笑了,笑得宠溺。
协商之后,张妈过两天便回王府干活,前几日的工钱如数补上,考虑到张妈年纪已大,还要照顾病倒的儿子,王府给张妈做一休一,工钱不变的待遇。在张妈张楚不断的感激下,扬逡亦和古羽槿慢慢地准备离开回府。
走出门口的时候,扬逡亦不禁对身边的古羽槿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提条件?”,新婚的时候如此,对待张妈也如此。明明都是在做好事,就是要突然提出条件,给人一惊的感觉。
古羽槿呵呵笑道,“这样我才觉得我没有吃亏啊,再说,我的条件又不苛刻,也不会让人为难。”
说得也没错,扬逡亦等到古羽槿上了马车才回过神来,牵过“漆牧”,抚着它的骢毛,心情不错,眼角嘴边都是笑意,翻身上马,走在回家的路上。
护城驾着马车紧跟在扬逡亦身边,心想着王妃的善良和王爷真是不相上下。看到扬逡亦和古羽槿的相处,即使是这样短短的时间里,护城也能感受到扬逡亦的放松和愉悦,护城回忆着,似乎有几年没看到王爷真心地笑过,王妃轻易就做到了。
古羽槿百无聊赖地掀起车帘,扬逡亦也正好回头,眼神相碰,古羽槿兀自害羞了,而扬逡亦的好心情没有收势。
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窗前,周身被月光笼罩,却是给人一种鬼魅的阴冷感。把玩着手中的龙纹金杯,等着身后奴才的结果。
“禀主子,张大人已经被皇上罢官一年……”
“张世超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扬逡介这样做,看来扬逡亦的地位还是不容撼动。其他方面怎么样了?”
被问的奴才立即是讨好的模样,“一切尽在主子的掌控之中,主子的宏图伟业指日可待。”
转过身遮挡住从窗户透过的月光,轻蔑地笑着,“这才刚刚开始,我要扬逡介兄弟三人不得好死。”
一直跪在脚边的奴才已不寒而栗,却又不敢暴露,只能将害怕掩饰成恭敬,“奴才斗胆,敢问对于亦王妃古羽槿,主子有何打算,也让奴才们有个方向。”
“有用则用,无用则除。扬逡亦扬逡予那边都盯紧点,不要放过任何有利的机会。”
“是,奴才誓死为主子效力。” 谄媚的嘴脸,不变的恭维,奴才的本性。得到退下的命令,便跪着倒退了出去,甘当执行阴谋的走狗。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摩挲着龙纹酒盅,黑暗中的人目露杀机,预示着某一场血雨腥风。
张妈回亦王府之后,古羽槿便多了个消磨时间的去处---厨房。古羽槿说一不二,享受着张妈娘亲似的照顾的同时,也正正经经地向张妈学起了做菜。态度良好,但表现欠佳。厨房烟熏火燎已平常,古羽槿灰头土脸也多见,下人唯恐躲避不及远离灶台是识相之举,清寒环湖等人充当试验小白鼠深感无奈,王爷早晚膳无菜开饭,下酒馆乃大势所趋。
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古羽槿如今越来越娴熟,虽离不开张妈的帮助,但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已经颇显从容。从最近漆工粉匠来府频率的降低,扬逡亦也就知道古羽槿有所长进。再看厨房内外围拢的观赏者,也能想象到古羽槿罗袖轻挽,身系围裙,认真忙碌的别样风情是多么吸引眼球。
想起昨天,扬逡亦不禁莞尔。军营里出现了聚赌偷盗之事,揪出主犯后扬逡亦亲自到军营给以惩戒,召集新兵训斥时,古羽槿风风火火来到现场,一脸无害地献上爱心便当。看到精致的食盒和食盒里精心烹饪和摆放的佳肴,本该严肃的扬逡亦竟当场解散大军,细心品尝起来。回想起自己的行为,扬逡亦现在还不是很理解,但是脑中古羽槿满足的微笑,给扬逡亦一种更无法理解的感觉,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但也无法抹杀那种感觉的存在。而最难理解的是,扬逡亦心里似乎也并不想抹去那莫名其妙,但又妙不可言的感觉,反倒有种留恋。
“我以为你在书房处理什么军政要务,原来是在正大光明的发呆。”古羽槿不知何时来到扬逡亦身旁,看她愣愣的呆样,想到她常常以忙为借口,让自己难得见到,真是觉得又可爱又让人气恼。
被古羽槿撞见自己这个样子,脑海中古羽槿甜甜的笑容仍挥之不去,面对真人,扬逡亦不知是紧张还是心虚,语气显得有些不稳,“你,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古羽槿白了扬逡亦一眼,心里想,有事没事我来见你,难道谁还不许?扬逡亦总是会这样那样地坏一坏古羽槿的兴致,古羽槿的温柔也就少了几分,“你午膳没吃多少,点心松糕之类的你不喜甜,但是张妈说甜食之中你唯独爱吃这个,就,就给你做了点,你尝尝。”
扬逡亦这才恢复神来,看着古羽槿系着围裙,脸上模糊还有面粉的痕迹,扬逡亦忍俊不禁,笑意却在目光接触到书案台上多出来的梨花酥后慢慢收敛,口中呢喃,思绪飞远,“梨花酥。”
“我有特别少放糖,你要不要试试?” 看扬逡亦的样子,古羽槿担心她一口也不愿尝。平时她做的菜,不会样样给扬逡亦试,都挑清寒她们说还可以的送给扬逡亦尝,虽然扬逡亦从来没拒绝,但是对这次的梨花酥,古羽槿看到扬逡亦这样的反应后完全没有了把握,心里突然有种犯了错的感觉。
扬逡亦把思绪重新放在眼前的梨花酥和古羽槿身上,轻巧又似千斤沉重般拿起了一小块放入口中咀嚼着,确实没有一般的梨花酥那样甜,恰到好处,并且,有种淡淡的百合香,似乎在宣示着古羽槿的制作权,扬逡亦嘴角又有了深深的笑意,古羽槿也是放下心来,好像错误得到了原谅,努力得到了认可。
扬逡亦细嚼慢咽品尝完一小块,起身走到古羽槿面前,手环过古羽槿的腰帮她解了围裙,正面对着她,抬手就替古羽槿擦着脸上的面粉屑,“很合我口味,这一碟就放我这。下次从厨房出来记得收拾一下自己。”
古羽槿忘记自己是怎样答应着出来的,手轻轻抚上扬逡亦擦拭过的地方,心颤得厉害。
再接再厉,还有一更,每天最后一更会固定在晚上七八点,朋友们不会等得太辛苦。
最近也多少在宣传自己,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如果想多交流,除了留评论,晚些时候我发个群号出来吧。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捧场,我想想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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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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