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最亲爱的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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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燃站在秦朝面前面上笑得甜腻腻的，心里恨得磨牙霍霍：没有高跟鞋，连江兮娆都能俯视她，气势少了大半。
“林燃姐。”江兮娆最近心情不错，看见林燃微笑着亲热地打招呼，“真巧。”
对面美人笑得眉眼弯弯，低下头看林燃时刻意地将她美丽的脖子弯出一个明显的圆润弧度，看起来格外慈眉善目。
林燃撇了撇嘴角，心里早问候到了她直系亲属三代以上，梗着脖子眼睛盯住站在一边没什么表情正看着她的秦朝，皮笑肉不笑：“是啊，真、巧。”
秦朝对林燃宣战一般的表情视若无睹，目光在林燃因为剪了短发显得毛茸茸的头顶上打量了几个来回，突然阴沉地开口：“你的头发呢？”
秦朝看人时不自觉便有三分媚色在眼角细细缠绕，把整个人的表情都勾勒得十足生动，而以林燃与他多年同床异梦的夫妻经验看来，此时的秦朝，看起来很是不悦。
“剪了。”林燃潇洒地甩了甩头，十分真诚地与秦朝对视，笑靥如花，“美吧？”
秦朝与林燃的相处模式自少年起便已经固定，无论林燃在后面追得多么热情洋溢热火朝天，秦朝都没有过太大的反应，在艰苦卓越摸索革命经验的道路上，林燃的追求开始趋于变态。
那就是——以让秦朝不高兴为乐，把毕生精力都奉献在给秦朝找不痛快上。
秦朝越是想要的，就一定是她要去掠夺的，秦朝越是摒弃的，就越是她要推崇的，林燃看着秦朝不快的脸色，笑得越发得意起来。
秦朝静静地俯视面前神色飞扬表情生动的女人，薄唇轻启，想要发出的第一个音节就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变成一缕仓促而隐秘的气流，静静地消匿在空气中。
手机屏幕上一张男孩儿笑得无所顾忌的年轻的脸和对面女人有三分相像，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将手机翻转过来覆进手心，秦朝向旁边的江兮娆点头示意去接电话，眼风从林燃身上停顿不过一秒，便轻飘飘地移向了别处。
透过店中被擦拭得明亮透敞的宽大的落地窗，能看见远处一小块黑色的衣角在楼梯转弯处若隐若现，秦朝迈动长腿，推开店门，将一室剑拔弩张的旧爱新欢们留在身后。
一块玻璃，相隔两个世界。
江兮娆因为秦朝的离开变得有些气弱，现在立马推门而出又未免不甘，只好一边保持微笑一边绕开挡在面前看起来不怀好意的林燃。
江兮娆挪动着小碎步走到另一边，见林燃还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不由轻轻呼出一口气。最近她诸事遂心，心情大好，刚才林燃刚上三楼时她便听见了林燃的声音，一家一家的店找下来，果然与林燃“偶遇”了。
江兮娆打小就受尽了林燃的欺负，想趁着心情好又恰逢良机，一定要带着秦朝来林燃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没想到三两句不到，靠山便自己走了，徒留她一人。想起自己现在单枪匹马面对女魔头，江兮娆就觉得脊背一阵一阵地发凉。
前方试衣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女人穿着一袭露背红裙背贴着墙愁眉苦脸地磨蹭出来，江兮娆眨了眨眼，看着不远处也是一脸诧异的郭凝，渐渐收紧了指尖。
“你怎么在这儿？”江兮娆说话的语气刺耳至极，大大的眼睛里燃起的一团一团全是火焰。
“她怎么不能在这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燃已经恢复了往常神态站在郭凝旁边，低头兀自整理着郭凝的裙角，轻飘飘一句话丢过去，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江兮娆。
“这座百货大楼是叶氏控股，你不会不知道吧？”林燃垂着眼睛把郭凝身上的裙子褶皱抻平，江兮娆便眼睁睁看着她涂着蜜色唇膏的唇一开一合，不断地吐出令她心灰意冷的字眼。
“她是叶烬阳的未婚妻，你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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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明白你在做什么。”倚在墙壁上摆弄自己手机的男人穿一件大大的黑色V领毛衣，罩在他瘦削的身体上格外空旷，领口处露出单薄的锁骨和一截苍白的脖颈与黑色外套在一起视觉冲击尤其强烈，在秦朝的位置甚至能看清他青色的血管里面血液流动的方向。
“你不需要明白。”
“别太高估了你自己。”林耽把手机收进裤袋里站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的头发染成了灰亚麻色，逆着光线经过光影层层扑打，做出的表情便有种日系美男的精致味道，“我姐对叶烬阳，两肋插刀从不二话。”
秦朝弯起唇角，眼神放空到林耽背后白色的墙壁上，渐渐凝聚成一抹苍凉的嘲讽，“我知道。”
林耽抱臂仔细观察着秦朝的表情，他裤袋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抽出手机接通放在耳边，里面阴森森的女声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说好的三分钟呢......”
想象得到姐姐在那边攥着手机咬牙切齿的模样，林耽的表情柔软了些许，语气也轻快起来：“姐，我临时有事儿，去不成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拜拜。”
林耽一口气说完，不等那头林燃反应过来，就迅速地挂断了电话，没几秒，便听到了不远处店里林燃飙高了一个八度的“我靠”，响彻了整个楼层。
“我姐应该买了不少东西，麻烦你把她送回去吧。”林耽转过身子，顺着楼梯拾阶而下，走到转弯处，突然回过脸，面朝还在上方沉默地盯着他没有动作的秦朝，粲然一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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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凝面对现在的情况十分头痛。
江兮娆好教养，不吵不闹，只会眼含热泪充满控诉地盯着她看，热乎乎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半分也不肯松懈。
林燃刚被林耽放了鸽子心情极度不爽，誓死要与江兮娆一决高下死磕到底，拖着郭凝在店里来回穿梭几乎把店中的衣服试过一遍。
林燃口齿利落，不一会儿便把江妹妹奚落地体无完肤，江兮娆也果真争气，死撑着不肯离开，要等秦朝回来给她撑腰。
唯独郁卒的是郭凝。
她已经饿得快要昏死过去，到最后再也使不出半分的力气配合林燃昂扬的斗志，只能坐在一边和几个目瞪口呆的售货小姐一起膜拜被林燃发挥得淋漓尽致的语言艺术。
秦朝走进店中的时候林燃正口干舌燥找水喝，一回身蓦然撞进男人平静无波的眼，还未说话，后面一阵风带过，刚才还凄风苦雨摇摇欲坠到似乎快要站不住的江兮娆已经动作敏捷地站到了秦朝身后，一双白嫩的小手揪住秦朝的袖子，仰起头的时候眼中恰到好处地泪光闪闪。
我见犹怜。
林燃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鄙夷江兮娆这一套从小玩惯了的戏码，倔强地扬起下巴等着秦朝开口。
秦朝在江兮娆耳边轻语几句，江兮娆纵然一脸不甘，但还是顺从地转过身子向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口，江兮娆突然顿住脚步，折回去在郭凝面前站定。
“你会害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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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暗沉。
郭凝独自坐在百货大楼的台阶上吸着一杯奶茶等叶烬阳，她身边立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里面是她第一次试过的裙子。
刚才秦朝破天荒提出要送林燃回家，两人相偕而去剩下郭凝孤家寡人，林燃临走时颇为贴心地把下午买的东西一并带走，郭凝一身轻松，只留下了一件小白裙。
叶烬阳赶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郭凝远远看见叶烬阳的车一路狂飙而来，从台阶上慢慢站起活动着僵硬了的腿脚，拎起身边的纸袋一步一步向前方走去。
郭凝在副驾位坐好歪过头去看叶烬阳，窗外倾斜而入的夜色深浓，却依然遮掩不住他脸上的疲惫，他眼睫垂下时有浓重的阴影，静悄悄地落在他眼下那一小片青色的痕迹上，形状如同一只脆弱的濒死蝴蝶。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下午江兮娆的话始终让郭凝耿耿于怀，绞尽脑汁想了一路应该如何询问，没想到开口说出的话却实在乏善可陈，无味到像一句寒暄。
“嗯？”叶烬阳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路况，听闻郭凝的话突地眯起眼睛，“林燃和你说什么了？”
叶烬阳眼波如同深潭寒水，在车窗外光怪陆离不断倒退的灯火下暗的没有一丝光亮，郭凝与他对视，抿起唇轻轻地笑：“我关心你呢，你紧张什么。”
叶烬阳挑眉，长臂伸过去揉乱郭凝的头发，捏捏她的脸颊，一抹笑在他眼梢唇边徐徐绽放开来。
“不错，孺子可教。”
“过奖过奖。”郭凝洋洋得意的点头，没有半分谦虚的意思，偏过脸抬手拢了拢头发，把剩余情绪都压抑在眼底。
刚才叶烬阳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她怎么会看错。
车子继续在马路上无声滑行，郭凝歪在车窗上看向外面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江兮娆说过的话就飘在她的耳边轻声絮语，挥散不去。
你会害了他的，你会害了他的......
究竟谁会成为谁最温柔的负累？
叶烬阳慢慢将车子停下，郭凝坐直了身体看向窗外，举目皆是陌生至极的景色，不由回头问身边正低头从储物盒里翻找着什么的男人：“这是哪儿？”
“带你去个地方。”叶烬阳把钥匙和门禁卡一并塞进裤袋中，率先旋开车门走了下去。
夜晚的写字楼有种不可言喻的阴森气氛，郭凝缩在叶烬阳怀里，看着他按下电梯第十七层的按钮，电梯门紧紧合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头顶一盏小灯无声地亮着，恐怖片里诸多关于电梯的经典镜头开始在郭凝脑中不断地回放，再折射到现实中，仿若身临其境。
“我们要去哪里啊。”郭凝闭着眼睛，死死抓住叶烬阳的手，声音已经沾染了点点哭腔。
电梯叮地一声，叶烬阳打横把郭凝抱起，几声轻响之后，郭凝感觉到眼皮上骤然落满了橙色的光亮。
睁开眼睛。
她竟然正置身于一间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欢迎光临。”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最亲爱的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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