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亚历山大大帝》绯萍绕竹

26、希腊之王1

　　从战场前行两个小时路程，就到了凯洛尼亚城。

　　作为波奥提亚同盟国之一，凯洛尼亚对马其顿有很深的畏惧感。得到马其顿人即将进城的消息，他们打开了城门，派出一些人去接待，路上的行人少了好多。

　　希腊的战俘按城邦分别被集中关押在城外的集中营内，死去人的尸体也分类放到了一起。而被俘的各城邦统领被押送着和我们一起进城。

　　晚上，凯洛尼亚的王庭灯火通明，马其顿的将领们在这里举行宴会。

　　菲利普高高的坐在王座上，俯视着下面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凯洛尼亚国王和王子们。

　　“尊敬的马其顿王，至高无上的菲利普陛下。能否请您归还我们城邦的战俘和战士的遗体。我们可以立誓效忠于陛下。”

　　菲利普翻动着手腕，笑道：“哈哈，凯洛尼亚王，这些都不是问题，本王也非常乐意对你们宽容。只要你们好好招待我的属下和士兵们三天，我就答应你，如何？”

　　大家都清楚，战后的士兵们总是很疯狂，各种欲望的需求高到一个顶点。别说是三天，更别说是三万人，就算只有三百人也是难以承受的。凯洛尼亚王面露难色，似乎挣扎了好久，终于点头答应。

　　菲利普一点也不绅士的当即下令：“传令下去，准一半士兵今夜入城，享受胜利的狂欢夜。随心所欲就好！”

　　那个随心所欲一出口，感觉凯洛尼亚王已经表现崩溃状，在抽搐……

　　凯洛尼亚王带着他的家人匆匆离开了这个淫|靡的地方，不多时，来了一支歌舞队。也上了不少酒肉。我们就在旁边坐下，一边大肆的吃喝聊天，一边尽情的欣赏歌舞。

　　放眼望去，场中包着绷带，吊着胳膊，带着拐杖的还真有那么一些。不过，伤痛好像对于快乐来讲，根本不怎么重要。

　　晚上住在了宫殿里，早上起来，想和亚历山大一起，跟托勒密菲罗塔斯他们上街上巡视一下，却见大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马其顿士兵。地上散乱的放着残食和酒杯。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士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我们后赶紧爬起来站好。

　　亚历山大扫了一下周边的人，问道：“你们就这么放心的全部在大街上睡死了？就不怕敌人来偷袭，直接砍过来了？”

　　小士兵很是紧张地摇头：“我们是想刚刚打完胜仗，肯定没人敢对我们马其顿的勇士怎么样。加上一时高兴，就喝多了些。”

　　亚历山大皱了眉头：“这样也太不好了，喝酒没事，就怕喝得爬都爬不起来，那样遇到紧急情况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而且，最少也要有些人不能喝，在旁边巡逻着比较好。”

　　这一会儿又有好几个人醒过来，听到这话都露出后怕的样子。

　　下午这批士兵回去，换了另一半过来。亚历山大提前申明了这些问题。大家也答应的好好地。

　　没过多久，凯洛尼亚的王子跑过来诉苦：“亚历山大殿下，求求你管管你们的士兵吧。他们闯进了几乎每一家的宅院，抢走了好多财宝和姑娘。还杀了好些人。这要钱没什么，可是求你，让他们不要杀人，不要抢我们的姑娘。我可以派一些干净的女奴给你们……”

　　亚历山大和我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无奈。那些士兵都散出去了，这个时候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已不可能传唤回来。也就是说，今天只能这样了。

　　但表面上又不能跟他们这么说，只好答应着，笑着送他离开。

　　然后到了晚宴。照例是喝酒吃肉看歌舞。到一半的时候，菲利普站了起来：“各位，有没有兴致让那些战败的将军们进来看着我们吃喝啊？”

　　大家激动难耐：“要！”

　　不多时，雅典的，底比斯的，波奥提亚同盟的，伯罗奔尼撒兵团的，各有三四位将军们被推进来。他们的打扮还是下战场那时的样子，没有头盔和战甲，散乱着头发，穿着有血污的单衣，脸上有些脏兮兮的还有胡渣。大多数人进来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几个人例外，正是雅典和底比斯的将军。

　　到了场中央，在别的将领都犹豫着不知该干什么的时候，雅典的一个将军已经毫无顾忌的坐了下来，随意而潇洒的坐在地板上。其他人这才紧跟着效仿。

　　对着下边的这代表不同势力的将领，菲利普的眼光微微瞟向天上。“各位亲爱的将军们，这次成为了我们的手下败将，不知大家有何感想啊？觉得耻辱吗？觉得心有不甘，还是心服口服？”

　　十几个将军都面露愤恨，似乎随时都想冲上前跟菲利普干一架。

　　菲利普假意按着眼睛嚎啕：“哎呦，我的这个眼睛好痛啊。你们这些人，能伤了我一只眼睛，也算是你们的能力了。不过你们的能力也仅止于此了。不要忘了你们的死伤状况。阿塔罗斯，跟他们说说他们这次是有多凄凉！”

　　这话惹来马其顿将士们一阵哄堂大笑。阿塔罗斯面带笑容的拿着一卷埃及纸，看了看中间的俘虏，再展开念道：“凯洛尼亚战役死伤报告：底比斯圣队254人全部阵亡；雅典三千重甲兵死亡一千，俘虏两千；其他兵团死亡数占总数1/3到1/2。现我方有希腊联军尸体一万余，战俘两万余。”

　　所有的马其顿将士都为这个成绩感到骄傲。包括菲利普。大家都带着挑衅和高傲的眼光看向场中的这些战败方的将领。我们在等着他们表示失望、丧气、崩溃、耻辱等一切表示他们觉得很丢脸活不下去了没有尊严了的情绪，可是没有。

　　不仅如此，雅典的那个最大的将领狄马德斯非常的高傲。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向我们低过头，甚至他的眼神都有些睥睨的味道。这让我感觉非常的窝火。

　　大概菲利普陛下的感觉是跟我相当的。他用一指点着太阳穴，斜眼看向狄马德斯：“请问伟大的雅典政治家，狄马德斯将军，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狄马德斯直视菲利普的双眼：“如你所想，就是那个意思。菲利普陛下，你看看你自己的行为，你的下属的行为，你的士兵的行为。这与伟大的王，伟大的王国，宙斯神的子民这种名号真的不相称！”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的马其顿人，包括我，都受到了极大地震撼。是啊，我们是希腊人，是可以跟雅典那个优雅的民族并肩的希腊人，我们所有的行为都不能只是与马其顿相称，更要与希腊相称。

　　菲利普沉默良久，叹息似的说出一句话：“狄马德斯，谢谢你的提醒。”

　　其实有些事不是自己不知道，而是别人不说出来，我们就没有在意。看来，我们要以更强的纪律性，约束我们的士兵，约束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