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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这样的考验,未免,太残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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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三天里,铁时空众人都被脉脉的一句话弄得很紧张,夏美甚至看见和修背影很像的人都会缠上去问个半天,三天吵闹下来大家都有一种神经衰弱的感觉。
“花痴美,我警告你,不准吵,这几天我都快被你搞疯了!”走在街上,夏宇捏着耳朵哼哼,鬼凤差点要出来放火,到时候他可不想耳朵里再塞进一堆火警。
“势利鬼,要你管!”夏美瞪了夏宇一眼,转回头拉起叶宇香的臂膀,“阿香,别听势利鬼的,我力挺你到底!”
“美美,谢谢你。”叶宇香弯起眉毛笑,“不过我想既然脉脉要考验我,必然不会那么简单,光是找与修一模一样的不太……”女孩脚步一顿,瞳孔收缩定在一处再也移不开,“可能……吧……”
夏美顺着叶宇香的目光看去,立时傻眼,“修啊啊啊啊啊……”
夏宇以为夏美又在犯毛病,刚想转身给夏美一个爆栗,眼角却掠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时间心口一阵窒息,体内的鬼凤不太安分的躁动起来。
就在不远的距离,街口,简单的衬衣搭休闲西装外套,袖口挽至肘部,左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右手在手机上飞快的按着,侧斜向右的刘海让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左眼下那颗几乎淡出视线的泪痣,少年只是闲闲散散的倚着一杆灯柱,那一身安静的气息便透了出来,在暮色背景之前隐隐有光华散发出来。
“修……”夏宇愣在当场,不!他不是……他是,他是……谁?夏宇单手挡住眼睛,鬼凤,他是谁?他……
叶宇香向前踏出一步,却又堪堪收了回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面前出现的少年有她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息,却又陌生到让她无法把握,她不明白那个叫脉脉的女孩到底是在给她怎样的考验,但是她现在的确,是的,她不可否认,此时此刻,看见这个少年,她是真的想退缩了。
夏美却没有叶宇香的顾虑,重新看到修,觉得如今出现的这个少年有一种以前所没有的诱惑力,于是她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修!你回来啦!”
被夏美拉住的少年几乎是同一瞬间毫不留情的甩开了想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连眼角也没有抬一抬,将手机放入口袋,转身便要走。
“德修?”从路口转过来一个穿着乳白色带帽球衣的少年,容颜平凡,看见转身的少年时只是一愣,却在看见摔倒在地上石化的夏美皱起眉头,“德修,是你做的?”
被叫做德修跟呼延觉罗修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不耐烦的扬眉,眼角掠过一丝嚣张的冷意,“怎样?”对着从路口转过来的少年,德修的语气明显带着不耐烦的抗拒,与……讨厌。
球衣少年显然对德修很是无奈,瞪了他一眼,便过去扶夏美,“你没事吧?”他弯起眼角向夏美抱歉的微笑,暖暖的干净柔和,“对不起,德修他脾气不太好。”
“莫舫,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德修站在一边对球衣少年的行为很不以为然,好像很不满与对方同行,“你看上那个小太妹了?”
“喂!你说谁是小太妹?”夏美炸毛,推开扶她的莫舫,瞪着眼前这个远比记忆中嚣张的少年,“呼延觉罗修,你什么意思?”
被夏美推开的少年却是脚步一阵踉跄,跌进车道,刚巧一辆出租车飞驰而来,站得相对较远的德修仿佛漠不关心的眼角略略一抬,脚下一个错步,右手一长搭住少年的手腕将他拉回了安全地带,然后一记冷冽的眼刀便直直地划向自己也吓到的夏美,“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小太妹?”
“德修!她不是故意的!”刚回过神的莫舫立刻挡在两人中间,好脾气地挡驾,“好啦,是我不好,我看到一个新的扬声器,我带你去看。”
“莫舫你是没长脑袋还是脑袋长霉?现在这个时候哪家乐器行会白目地不关门等你去看也许根本不会买的东西?”德修哼了一声,“而且,你认为这个明显别有用心的小太妹还有对面那些似乎是跟她一伙的人会轻易让我们走吗?”
莫舫一愣,转过头,街的对面,聚了一群人傻傻愣愣的看着他们,而且,这些人,好熟悉……
老屁股。
“所以,你们觉得,德修可能是你们要找的人?”看了东城卫的海报,莫舫眨眨眼睛,带着些戏谑的看向倚在门边不太高兴进来的德修,“德修,你看,这样的你好像可爱一点唉。”
“你可以再无聊一点。”德修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侧过头去。
“那个,你们从小就在一起吗?”夏宇看着两人的互动,想了想,问。
“不是唉,”莫舫脾气很好,知无不言的样子,“我认识德修是半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的病刚好,德修到医院来接我,他说有人拜托他照顾我一段时间,真是麻烦他了。”
“你的亲人呢?”夏天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德修,按捺住心头古怪的感觉,转头看向莫舫,问。
莫舫侧过头,微笑:“就是我的亲人拜托德修的啊。”他的相貌平凡,可是微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暖很安静,让人看起来很舒服,好似柔风拂过。
“你,会弹吉他吗?”叶宇香看着莫舫的微笑独自发怔,那样的微笑太过温暖,温暖到心头牵扯出一丝丝难言的疼痛,呼吸都微微一滞。
“不会不会,”莫舫连连摇手,有些尴尬带着些心虚的看了看门口又低头看手机的德修,“我啊,对很多乐器破坏力太大。”他摸了摸鼻子,显然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到德修家的时候就弄坏了他两把电吉他,三把木吉他,一套音响,于是,德修再也不让我碰他的乐器了……”
“哇!莫舫你这算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破坏能力啊,”夏美大呼小叫,“照你这个意思,那个拽翻天的臭小子会弹吉他?”
“是啊,”莫舫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与欣赏,“德修的吉他弹得很好,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技巧比德修还要好。”
一旁一直沉默的寒双手一招惊雷在手,下一秒便坐在老屁股的爵士鼓前,连续敲击出激烈的鼓点然后挑衅的看向转过头来的德修。
德修单手将手机一转收入口袋,漫不经心的挑眉,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嚣张且带着安静的内敛,他直接的走上台,拿起台上那把墨绿色的吉他,态度自然和谐。
下一秒,激越的鼓点与清越的吉他声交织在一起,两人之间像有光环在环绕,曲到中途,贝斯与另外的吉他和鼓的声音加入了进去,整个音乐融合得恰到好处,仿佛已经有多年的配合,默契如一个整体。
曲终收声,台上的少年和少女相视一笑,那个从出场便嚣张不近人情的少年在那一笑之下有让所有人熟悉的淡淡温和的弧度展开。
台下,莫舫看着台上的两人,眼中淡淡划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似乎怀念,似乎遗憾,也似乎只是无言的欣赏。
叶宇香看着德修酣畅淋漓的吉他表演,可以感受到对方对音乐的热爱与执着,一如记忆中的那个人,可是,可是为什么面对如此熟悉却陌生的少年她却开不了口?
夏宇按着心口,脑海里有模糊的画面频频闪过,仿佛自己忘了很久很久以前绝对不该忘记的东西。画面里的人不是修,不是呼延觉罗修……是谁?鬼凤你知道吗?
夏天倒没有在意台上寒与德修的互动有多暧昧,只是觉得脑中有什么在叫嚣着挣扎着想要出来,可是却徒劳的换来一片灰白与……几乎窒息的愧疚……
在老屁股的众人各怀心思,老屁股外同灸舞一起出现并中途加入的东城卫成员几乎是认定般觉得德修就是他们久违的团长,而站在一旁的灸舞目睹了全程却没有以往嬉皮笑脸的心思,的确,里面与修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与修有太多太多的相似之处,可是面对他弹吉他时透出的气势,那种嚣张中夹杂着内敛两种矛盾完美结合的神韵……
灸舞确信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一定忘了关于那个少年的一切,所以说……灸舞闭上眼睛,脉脉,你果然是不想让修再回来么?让这样一个我们无法否认其存在的人出现,让我们怀着不可抗拒的愧疚面对,脉脉,如果这是你对我们的惩罚,未免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