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绯真无敌》黄泉二三

8、7

　　“放、放开、她，否、否则别怪、我、我不客气。”

　　渐渐失去意识的绯真，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拉回了部分神智。

　　【冬德恰卡？他不是逃了吗？白痴！快点走啊！】

　　绯真只觉得自己被甩飞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落地时又擦了好几处伤口，她却连痛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冬德恰卡是弱小的，绯真一直很清楚知道这点，所以每次战斗，冬德恰卡首先逃跑，她一点也不会怪他，这么做是明智的，不用让她担心。

　　可现在，冬德恰卡不再明智，他跑了回来，他想要救她，想要保护她——即使他如此弱小。

　　她能感受到那只亚丘卡斯的灵压，正不断加强。以冬德恰卡的承受力，大概没一会儿就会被压得散变成灵子，永远消失。

　　虽然绯真对于原来的自己记不太清楚了，她流失了太多的记忆，但她还是记得那种孤独感，如影随形的孤独感。以前的她，是没有同伴的，一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而现在，做为一个美型控，她应该是只喜欢美丽的人的，但无论是丑得没边的冬德恰卡，还是连人的形体都没有的葛力姆乔，她都当他们是同伴，珍贵的。

　　同伴，应该是这样的吧……这个曾经让她觉得很酸很雷的名词，让她一想起来便觉得冰冷的称呼，现在却让她温暖，让她留恋。不管冬德恰卡和葛力姆乔是怎么想的，他们都是她珍惜的伙伴。

　　这两个家伙，她谁也不想失去。

　　“咔啦。”绯真似乎听到了冬德恰卡骨头断裂的声音。

　　再这样被高度灵压压迫下去，不用那只亚丘卡斯动手，冬德恰卡也会就此消散，化成灵子滋养虚圈其他的弱小虚们。

　　绯真此时算是完全清醒了，忍耐着疼痛想要爬起来，但她身上几处骨裂，内脏大出血，要不是她是虚不是人，否则现下铁定死了。

　　【动啊，动啊，动啊！】绯真心中呐喊着，已力竭的她怎么也站不起来。

　　原本散失的记忆，突然如泉水般涌出。孤独感，不断被要求更高的目标的压迫感，曾经的她是如此苍白。而和葛力姆乔、冬德恰卡一起的日子，虽然要比那寂寞的二十几年短很多，但堆积的快乐，却早已超越了那二十几年。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特，有奇特的力量，奇特的规则，奇特的生物。

　　进入这个世界后，绯真也已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一员，遵循着那些奇特的定律。

　　力量已枯竭的她，瞬间凝聚出了一个超大的虚闪，轰向那只亚丘卡斯。

　　有时候，意志可以战胜一切。

　　那只亚丘卡斯是确定了绯真再无反抗之力，才将她丢一边去的，所以当绯真在他身后放出虚闪时，反应不及的亚丘卡斯被打了个结实，飞出老远。

　　绯真霎时将冬德恰卡拖走，扔向葛力姆乔那里。

　　“带着葛力姆乔走！”绯真嘶哑地说道。

　　冬德恰卡犹豫着，看着遍体鳞伤的绯真，叫他怎么舍得下她？

　　“你们留在这里只会拖我后腿而已！对方是和我一样的亚丘卡斯，要不是葛力姆乔碍事，我又怎么会受伤？！只要你们不在了，我就能赢！”绯真说着违心的话，想着哪怕是一会儿也好，一定要支持住，让他们逃远了。

　　“可是……你……”冬德恰卡虽然已经背起了葛力姆乔，却还拖拉着不肯走。

　　“相信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我不会输的！相信我！！”绯真没有转头，她心中觉得自己死定了，但还是说着与自身想法相反的话。

　　家世好怎么样了？样貌好怎么样了？学习成绩好又怎么样了？原本的她，一直在长辈的安排下前进，连交朋友，都是长辈安排好的人选。大家都是这么过过来的，表面看，似乎是非常成功的一生，可实际上，她什么事也没做成……想做的事，一件也没有做到。

　　至少这次，至少现在，她想要保护他们，那么，一定要办到！

　　“呜呜呜，我相信你……”冬德恰卡说完，便抗着葛力姆乔狂奔起来。

　　那只亚丘卡斯并没有做任何阻止，似乎在震惊，已经倒下的家伙怎么还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将他打飞。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这只亚丘卡斯问道。

　　开始战斗到现在为止，对方都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只是很平常的进餐，不需要多啰嗦什么。

　　思绪在冬德恰卡离开后，便开始涣散的绯真，听到了这只亚丘卡斯的问话，不知觉连想到了他的外形。他的声音不同于外形的粗犷狂野，意外地文雅。语气却冰冷得很。

　　绯真努力集中着感官，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冬德恰卡的灵压，而对方也没有要追的意思后，她微微笑道：“心，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存在。”

　　说完她便倒下了，即使她没有失去意识，也无法得知那亚丘卡斯面具下的费解表情。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无法辩驳的事。

　　那只亚丘卡斯突然低哼了几声，“心？一只没有心的虚，在告诉同样没有心的我，心的强大？”

　　突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蹲下身，一手撑起绯真的肩膀，另一只手扒绯真的衣服。和服的衣襟很轻易便被拨开，露出的胸口确实是一个洞，他还伸进去试试了，也确实可以穿透。

　　仿佛只是想看看绯真有没有心一般，确定她没有后，又将她丢在了地上。

　　这只亚丘卡斯盯着绯真，静默了好一会儿，而没有立刻吃了她。最终似乎做出了决定，随手一抄，拎着绯真离开了此处。

　　••••••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

　　虚圈本来就是个寂静辽阔的地方，本来绯真和葛力姆乔、冬德恰卡他们一起时，整天吵吵闹闹的，倒还没什么感觉，但离开他们之后，便觉得这个地方真的太寂静了。

　　那只牛头面具的亚丘卡斯，原来竟然是乌尔奇奥拉•西法。他告知了她名字，不知道出于什么意思，将她带在身边。不过绯真没有告知他姓名，甚至连和他多说句话都嫌讨厌。乌尔奇奥拉倒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自说自话地叫她“红”。

　　有时候还会问她一些很令人费解的问题，不过她坚持不回答。而乌尔奇奥拉的耐心出奇的好，不断问绯真各种问题，见绯真不理时，也会自己说些自己认知的答案。说来，乌尔奇奥拉虽然不喜欢废话，却并不是一个沉默的家伙。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喜欢用我的外表替我命名！难道就没有有新意点的家伙吗？！】绯真在心中无聊地埋怨着。

　　她应该也能被算进“悲摧穿越者”之列了吧，人家穿越技能道具都有，还美男环绕，她穿越没多久就成了非人类，而且处处有比她强的人压制她，别说美男了，连个人样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同伴，现在又失去了，还被一个随时都可能杀了她的家伙管制着。

　　绯真觉得前途无亮。

　　与其毫无反抗地被杀，不如主动出击，哪怕是战死也无憾了。绯真如此认知着。

　　“嘭——”这是半个多月来，她第不知道几次被打飞。

　　绯真动不动就偷袭乌尔奇奥拉，但次次都被人家轻描淡写地打败，偏偏乌尔奇奥拉还不杀她，也不让她逃跑。每次她要逃跑，就被打个半死，然后被乌尔奇奥拉拖着或抗着前进——别指望这只牛头亚丘卡斯用公主抱。

　　半个月下来，绯真的战斗技巧是提升不少，却还是打不过乌尔奇奥拉。人（虚？）比人（虚？），气死人（虚？）。明明同是亚丘卡斯，绯真也搞不明白为何灵力强度会差这么多。不过她还是非常佩服乌尔奇奥拉的战斗技巧的。

　　渐渐的，她也不再逃跑，不过偷袭什么的还是时不时要干的。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

　　乌尔奇奥拉见她不跑了，也不再带着她四处乱晃，反而将她带去虚很多的地方进行大屠杀。期间绯真也遇到过几只亚丘卡斯，每个亚丘卡斯都是环抱着对“退化”的恐惧在战斗，如此她越发觉得乌尔奇奥拉不正常了。

　　她是穿越者，有哪里不对劲还算说得过去，而且实际上，她也和其他亚丘卡斯一般，对“退化”怀着恐惧。不过作为亚丘卡斯，乌尔奇奥拉未免太过不正常了——他没有恐惧的心情。

　　这不是能完全掩藏的心情，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话，藏得再好都会被发现，可绯真就是没有发现乌尔奇奥拉什么时候怕过。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绯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喂，你……都不会害怕退化吗？”

　　静默走着的乌尔奇奥拉突然回头，看向绯真。她不知道他面具下是何种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我确信，我不会退化。”

　　“哈？”对于乌尔奇奥拉的自信发言，绯真表示不爽，不过不知为何，她却觉得这个回答时如此理所当然——她认同他的话。这令绯真更加不爽了。

　　之后，绯真开始认真观察乌尔奇奥拉，不再是如先前般，只观察他的战斗方法，更多时候，她观察的，是乌尔奇奥拉•西法本身。然后发现，对方也一直在观察她。两个家伙都不动声色，可气氛似乎僵硬，又似乎和谐起来。

　　他们出于好奇，观察着对方，却不知道，好奇是爱情的先锋队，比动心更为可怕。

　　（对不起作者少女化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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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贯彻文名，绯真是必然会爆SEED的。（¯﹃¯）
真糟糕，我开始在朽木白哉和乌尔奇奥拉·西法之间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