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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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骗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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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框里镶嵌着的彩色碎花玻璃在光下透出圣洁。黑色排座占据两旁，在中间空出一个过道，干净素洁的气息将所有罪恶完全过滤。
“神父先生，”我站在庄严的门前，看着站在中央祈祷的男子，“您该走了。”教堂与黑白两个一切之始的颜色常常联系在一起。
“上帝似乎不在流星街的天空上，”他平静地说，右手轻轻扶上心脏的部位，“现实之刃来了吗？”神父的前方有一根白色耸立的柱子，十字架被其高高供起，恰好挡住了来自窗外的光线，黑色的神父袍在其中显得毫不唐突。
“我想是的，先生。”上帝不在这里，刀刃也快要来临。
“那就继续祷告吧，我的朋友。”他转过身子，眼里带着柔和与平淡夹杂在一起的情感，“耶稣会宽恕。”
不会的，耶稣这时在倾听别的祷告词。
而滔天罪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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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我坐在门边侠客的床上，听到了向房门靠近的脚步声，同时低声提醒身旁查阅资料的侠客。这个房间可大了，住十个人都没问题，当然再多就显挤了。不过问题不出在人口密度这一块，关键是我的保密工作要到位，做人要敬业。
于是在0.13秒之内，侠客以最快速度保存进度，我从坐在侠客的床上变成坐在自己的床上；0.26秒，侠客关掉所有页面只留下预先为这种情况顺带为偷懒准备的小说页面，我则随手拿起床头一本破烂到封面都没有的脏书；1.58秒，侠客清除掉所有查阅资料的记录，我翻开了书的其中一页，来人推门入内。
以上是两秒内我们的所有动向，时间以侠客速度为标准。
来者是赫司——瞧吧我就说最近流行跳槽背叛。赫司的前面有两个曾经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领路人。现在我可知道了原来不是艾伦在斯卡这里混得好，而是斯卡把所有从彼勒那投靠他的人都往房间里塞。
对于我们来说这绝对不是好消息。
首先无论这官司谁赢我的下场都必定是洗碗池里的那几个玩意；其次既然是有过背叛案底的人，斯卡却故意在这里安放什么高科技产品自然不是向我们炫耀，也就意味着我与侠客的计划在他的掌控之中，在他的掌控之中便代表了这次合作宣告失败的可能性偏大。
疑点也就随之产生。一般情况下应该是警惕成员的背叛，而不是故意提供条件让成员背叛。合理的猜测是斯卡想要引起事端：当场抓包我们的行为并将其公开，又提出我们曾经是彼勒的下手然后达到目的。
斯卡的目的可以推断为掌握流星街大部分管理实权。这样解释也似乎比较符合以上猜测。
但是若按照这样发展下去，计划破灭→性命危险→发生政变，这一过程就成为必然。流星街可能就会发生混乱——显著特点是平日只是少数的流民搞搞杀人活动，部分居民实行抢劫偷盗，私下弄些各色交易；事件发生，团体势力搞阴谋对立，议会里来政变，老大也都闹起来。
到那时可有趣多了。
“变数。”侠客刻意压低声音，细微的仿佛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他显然也意识到了接下来发展趋势。
如果按照以上思路继续延伸，又会牵扯到另一件事上：侠客以前是否加入彼勒势力。如果没有，那之前的猜想都会被推翻，但侠客所说的变数也就无法得知。
侠客曾问过我是否是艾伦的人，这代表他是以艾伦为基础来认识我，说明他与艾伦的关系应该是十分熟络。同样按照艾伦之前做过的事，可得出侠客对艾伦那种类似间谍身份是了解的，由此他能推测出我的身份来路。然后再根据自己来找出被送到这个房间的人的相同点。
但还有赫司这一因素。若他曾经不是彼勒的人，就不可能了解赫司，找到的共同点即便是其他方面，侠客也不能确定赫司是否也有这一特点，仅凭两个人的相同点就判断出斯卡把我们带进房间的依据显然是不过严谨的推测，而且侠客可以在任何时间段推断并向我说出计划发生变数，不是刚好在赫司来到房间时来提醒。
我抿直了嘴唇，感觉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空气流过口腔，呛得喉咙一阵瘙痒，那是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全部都是骗人的吧。所谓交换名字就是交换信任，只不过为欺骗提供一件伪装外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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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恶魔蒙蔽了双眼。]石板上的告诫被帕皮族的人们一遍接着一遍地复述。
赫司来到这个房间也就意味着我和侠客的合作不能象往常一样顺利，就算意识到再这么待下去绝对很危险但由于有外人的牵入使得一切语言动作都必须谨慎。
不可以排除赫司曾被斯卡下达过什么有关要监视我们的命令。因此我也不敢就在没有任何合作或同伴关系的人面前使用念力，甚至也不敢向侠客商量任何计划和接下来的步骤。
选择有三个：策划逃离、等待死亡、拉拢破坏。但就算已经有了题目，答题也需要一些思考和时间。如果真得不能和侠客说上任何一句能被人瞧出头绪的话，那么两人间的怀疑就会使我们的合作瓦解。
就如同我在看到赫司进来时对侠客起疑，相对的侠客也一定是对我警惕，所谓的合作也不像想象中的简单。
[不要被恶魔蒙蔽了双眼。]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忽然感到曾经觉得族训中老套的告诫此时倒有了几分作用——危险已经来临，现在不是去怀疑合作者言行身份的时候。
交流上因有了外人的存在而不能畅通，那就只要不被人看出说话里蕴涵的意思就可以了，但这得有良好的语言功底。
既要含蓄的表达，有不得使藏在底下的意思模棱两可。我忽然感到力气被一阵一阵地像抽丝般被分离出身体，那是极其不妙的尝试。
当陌生人来到身边时最正常的反应是警惕的看着他并作出隐秘戒备，我试图作出正常反应却又觉得这毫无意义。
但异常的沉默下去也不是什么好的局面，而唐突开口恐怕会引起对方怀疑，并且上述所说含蓄交流的方法也是很难做到。那么直接向赫司谈清现况提出合作呢？如此就不会有什么外人知道秘密的顾虑了。
但是进入正题时首先得有引子。谈名字太敏感，谈身份太冒险，谈其他太突兀，更何况随便就说出合作的后果也只可能是互相伤害质疑。
“哈，这位应该是赫司先生吧。”侠客出乎意料地开口，照例地咧嘴笑开。这一声瞬间把我脑中的种种顾虑全数击破，同时证实了我几分钟前侠客是从彼勒势力投靠到这里的猜想，也含蓄地向我澄清之前地隐瞒，代表他暂时还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合作因一个身份问题而破裂。
问题是现实是否如期望中那般美好辛运。利用完的东西就丢掉，喜欢的东西就抢过来。强盗的宣言似乎极其豪迈霸道。
若盗贼原则仅由一句宣言就可以概括，倒显得无趣了。原本就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所以就杀人、奔波、策划，首先得满足没死这个基本前提。
“……”被说的人很不给面子地继续不语，直到侠客说完话几十秒后才缓缓开口，大牌十足，“啊，这里还有人呀。”
感觉被藐视了……
我想我还是继续自己的脑补吧。不过侠客对于赫司的话倒不在意，继续堆砌肌肉，微笑弯眼，像是一个麻木的电脑工程在毫不休止地工作。我在刹那竟感觉不到侠客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仿佛将我之前所有的真实都是错觉
这到底是真实世界中的错觉还是虚幻世界里的真实？此刻我到底是应该存在还是死亡？
穿越者来到流星街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最终的结局都会是死去的。原著剧情不会因为简简单单的穿越而改变混乱。
我一点也不想那样卑微的死去，犹如虫子般腐烂于不见光处，不被世人承认的在垃圾里生活。
既然都会死去倒不如不要来到这里，或者把我前世的记忆全数抹去。现在这幅模样使得我的存在更加尴尬。
总觉得，很不甘心啊……
我忽然感到手中一阵湿粘，熟悉的腥味缠绕在我的鼻腔里
——是血。
“琪沙？”
脚边躺着一位男子，再定眼细看，我发现那是赫司。
“嗯，你杀了他？”我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余光扫向侠客。
“先不说这个，”侠客敏捷地跳下床，移开蓝色电脑桌，那后面是一个供逃生的地道，也不知是通向哪里，“斯卡已经准备处理我们了。”
我自然知道这个处理是什么意思,于是转而接下另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没听我和赫司的谈话？”侠客没时间将视线分给我，嘴里快速地吐出几个字眼而后迅速钻入地道里。
“咳，刚才在发呆。”
“你还真有那个闲情啊。”侠客抽了抽嘴唇，既随向我说明这个地道通往七区边缘。
我想了想，流星街到了从内到外议会的影响也会逐渐减少，而八区到十三区通常是无任何议会势力，如果能在斯卡找到我们之前在外围找到什么合适的团体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你不是说找不到什么适合加入的团体吗？”
“电脑上编入的是与议会确立过某种关系的团体，所以我把这些都排除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议会所记载了各个值得注意的组织，但都是议会势力下的区域中的组织，或多或少都和议会有牵连。我试图入侵议会里的电脑获取更多信息却发现里面所有的全是与□□交易所获取食物的数据。因此这部电脑应该记录所有议会势力下的区域中所有组织团体，”侠客打开手机，用屏幕淡蓝色的光来照路，同时带有一丝嘲讽的笑了笑，“简直就是为我们量身打造。”
惟有眼前的一小块地板被照亮，我们的可视范围被前后的黑暗夹起来。
[不要被恶魔蒙蔽了双眼。]我脑中忽然闪过一句刺眼的话语
若眼睛被恶魔蒙蔽，前方便只能看到黑暗。
——我的双眼早就被蒙蔽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