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牵线木偶》鸢之介

5、第五章 形势

　　死的人只有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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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熏醒的。

　　周围都是黑色一片，身体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物体的挤压和堆积在我上方的压力，只能感受到怪异的臭气和呼吸时的难受，连胸口地起伏也异常困难。就象被什么固定住了一样不适。黑暗中似乎包裹着比铁还重的物质，意识和头颅里只剩下混沌。

　　我怎么了？
　　……我要死了。

　　我努力地向上方伸出手，不禁感到有些沉重与恍惚。似乎冲破了什么禁锢，手感受到了一丝瞬间如触电般地真实。大脑的理智和神经立刻被激活，拼命地促使我逃离黑暗。

　　我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以及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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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将镜头拉远，就可以看到这样一个情境：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这听起来到很象鬼故事里诈尸什么的。

　　天空还是和往常一样灰溜，蕴绕在我身上的只有垃圾的臭味以及浓重的腐酸，快濒临断掉的手臂也因在昏迷时解除了念力遭到感染，没死还真是奇迹。身体还出现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都结了痂，深红色的凝结固体附在皮肤表面，远处看来有些触目惊心，肋骨似乎断了几根，腹部划开了一个狭长的伤口，倒没有深入造成致命伤。

　　稍稍思考一下现在的处境，我决定还是回原先玛琪找的破烂屋子。

　　状况很不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念力现在是所剩无几，体力也是及近支透。必是经历了一场战斗，而我又失去了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往西面走能够到达六区中心，再向南走就能到玛琪找的屋子。直线距离是捷径，于是我直接向西南方向走，至于是西南多少度的问题全都忽视掉吧，流星街没有那种东西。

　　造成我现在这幅模样的有三个原因：一是遇到了实力高强的某个人想要抢我的东西于是就杀了我，二是碰上了原本六区的人然后发现了手里这把水果刀上附着的念发现了我是烧了集营处的人然后杀了我，三是被牵扯进某个斗争之中。

　　第一种原因还好，至少没有后顾之忧，不过问题是我现在没有缺少任何东西；第三种原因的可能性很大，六区现在是步入混乱，流浪员之间的物质争抢也开始频繁起来，被卷入争抢中也并不稀罕；第二种原因的结果可想而知，要是被那个人发现了我还活着得是九死一生了。

　　一切的事物最好还是往坏处想。综合上面的推论，接下来还要加入另一个强大的势力。

　　做好了下一步以及今后的打算，我开始正视现在面临的难处。自从我来到流星街，上辈子所有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都尝过了，所有我没尝过的苦头我都吃尽了，所有我没吃过的涩食我都咽下了，脑细胞也不知道用尽了多少。

　　到目的地是有一定距离的。我无法确定在途中不会受到袭击，也就是说现在只能在这里等待念力恢复再出发，手臂的话大概是没救了。

　　运气真是背到底了……

　　我又躲回了刚才的那个垃圾堆里尽力地收起念力——反正在垃圾堆里面躺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次。

　　垃圾堆里有一个矿泉瓶，里面浅黄的淡水少到只能勉强覆盖瓶底，外壁还沾有一些湿透得烂成粘渣的脏纸巾。各色从外界倒放在这里的垃圾犹如可怕的魔咒，蛊惑我日渐堕落的灵魂。
　　直到我回到那个破烂房屋，只有黑色的雌蛛在结着毫无规律可言的交错银网。

　　便是无人。

　　于是我的喉咙有三分之一在干涸，有三分之一在抽搐，还有三分之一在撕痛。

　　心和喉咙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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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炽热的白色炎阳驱走了冰冷的暗色黑夜，然后又接受时间的来去衰败地浓缩光辉。念力同暖流一般在我的肌肤上滑动。
　　[熟练地将念注入生锈的水果刀,肌肤与刀片相互亲吻,拉扯出一条狭长的红色伤口,殷红鲜血顺着腰腹的轮廓滑溜蔓下，红色液体粘稠地沾浊在肮脏的刀身。]

　　议会里的人员管理着不同的区域。流星街多数人都知道管理六区的议员彼勒和管理七区的议员斯卡在每次议会讨论是意见都是不合的，关系是很不好的。

　　我便握着那把水果刀进入七区。舌头和喉咙在这期间不断的萎缩，心脏与骨骼之中也堆下了颓废的灰尘。

　　我记得那时说的是和玛琪一起等而不是玛琪和我一起等，所以她当然不必去刻意去等我；而是加入库洛洛的旅团，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啊，杀人本来就不用眨眼，我杀人也没有眨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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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在斯卡这里一定是混得很好。我环视斯卡给我安排的房间，下了结论。这里的设施很高级，甚至还有电脑和通讯工具，更可怕的是这些电脑可以上网，通讯工具还有信号如果是在外界这并不奇怪。

　　问题是：这里是流星街。

　　我站在门口立了几秒，慢慢踏出一步之后才发现门边旁的床里坐有一个金发少年，那双暗碧莹翠的眼眸仿佛在瞬间溜过一丝灵动的精光。

　　“你好。请问你是……”他偏过头，笑得阳光灿烂，“艾伦的人吗？”

　　听到这句话我内心开始了非凡无比的纠结旅程……丫的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到底还要说几次！
　　“你好。”思考了一系列的回应措施和问候方式再加上偶尔产生的抽风情绪，我决定无视掉他的问题直接向他以同样的方式打招呼。

　　“我是斯卡安排的情报人员，现在暂时和你一起合作，有什么问题的话不要问我。” 少年随意地耸耸肩，看似友好的微笑。而手指毫不间断地在他拿着的老式手机的键盘上点击，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啊哦。”我动了动嘴唇，喉咙里颤出两个音节。一般人对待新人应该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问我”才对吧，我忽然有一种认为这个少年是在推卸责任的……

　　只是错觉吧错觉。

　　金发男孩的肌肤表面附着一层念极其流畅地滑动，可见他的练习十分到位也很努力，比起不思进取的我来说真是勤奋多了。

　　投射进房间里的光在逐渐减弱。在类似于这样的时刻，玛琪将水果刀刺立在地上，微弱的光穿不过腥锈的刀刃，透不过血戮的刀柄，只得粘在刀的表面。

　　我蹲下来，看着少见的光滑地面中在低低地流动着一种如同黑色液体的阴影。

　　那里仿佛有被明矾集聚在一起的利益与自私在沉淀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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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勒目前还是六区的管理者，但是现在本应是被制止的混乱实际上是因议会现也在激烈混乱地争辩到底要不要把肇事者斯卡处置以及重新向□□交换材料去修复集营这两大问题。

　　议员的意见出现分峙，导致了争辩的延长以及六区管理上的空缺。两人都各有说辞，使得争辩会议的延长。斯卡表示彼勒势力的下手经常性地侵犯其他区域的人才因此借这机会想要给予警告；而彼勒说明斯卡势力即使是因上述原因但未经议会讨论擅自摧毁直接导致了流星街大量武器和物资的浪费。

　　现在六区和三区造成混乱，会议内部也犹豫不决。□□现在没有表态，似乎是想等待局势定型。

　　（注：以上资料由金发少年友情提供。）

　　想想和玛琪在一起时，我的建议基本都被她无视掉，有一半讲给空气听，所以你得知道有人倾听同意我的意见在流星街中是奢侈。——我在这个世界的生活上的悲催也已经扩展到这个方面上了。

　　“这样看来，纷争点在于彼勒和斯卡，我曾经是彼勒势力的下手，现在又加入了斯卡。也就是说现在是完全的被卷入这个事件了啊。”我扫了一眼资料，总结出了一条十分不妙的结论，“难道斯卡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故意去摧毁集营的？”
　　“没错。”少年用食指关节敲了敲资料，“这可能是为了更好的拉拢人才势力和进一步的打击彼勒势力。因此为了有一个拉拢的正当理由只能引发这场会议和争辩。”

　　“除非斯卡拥有绝对的把握能够统一议员的意见。”我顺势接下话，同时又看了那些收集得来的资料。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但这场风波过去后，如果斯卡的目的没有达到，就意味着议会将剥离他的势力，我们也会因此遭殃；如果斯卡成功的话，他一定会筛选对他无威胁而且有用的人，那么我们也有可能会被杀死，”他干脆就扔下手机，继续就着话题分析，“也就代表着我们还要联系另一个势力。”

　　“而且这个势力的领导者不能是议员。”我插嘴。

　　“要不这样吧，”少年笑眯眯地竖起一根食指，“我来搜集流星街所有可以投靠的团体势力的资料，你来进行选择分析和保密工作，之后由我负责联系。”

　　这基本上可以说是另类的合作了，而且分工式的安排也提高了效率确保可以在这场风波过去之前联系到可以投靠的团体或势力，目的对于双方都有利。这显然是只赚不亏的买卖。

　　“好。”我点点头。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必须得有另那个团体信服的能力。说到实力，我于是心里又呼啦的一声没了底。就像是好不容易提起的激情又被打垮。

　　念力哪是说强就能变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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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看着他下一刻就打开电脑查找资料，我觉得不应该少了流星街里的必要台词，“我叫琪沙。”

　　话说最近这句话我好像对很多人说过很多遍了……

　　没办法，最近流行合作跳槽。

　　“呀……”少年听到这话也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我叫侠客。”

　　——我想说这个世界是多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