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丝》全面回忆

7、迦越罗王的计划

　　迦越罗从主塔上下来，刚走到走廊上，士兵们就飞奔着去四处报信了。而迦越罗发现大厅内不只是几位队长在等他，就连瑟亚斯都皱着眉等在了这里。
　　“陛下，现在可不是您失踪的时候，”瑟亚斯说“大战在即，请让我们可以随时找到您。”
　　心怀异事，迦越罗王颇诚肯地向大家致歉
　　更多的首领赶了回来，人们开始讨论具体的行动细节和到位的情况。按照迦越罗的计划，粮车在夜晚从城堡的秘道送到了外面，天亮的时候再由士兵押送回城堡，流水一般的粮车和伪粮草就这样被堆满了粮仓。
　　城内外四处张贴着祭祀和狂欢的公告，所有的人都知道迦越罗王将轻而易举打败奎迪特人，甚至没人再关心奎迪特人现在的举动，箭塔上的哨兵都减掉了一半，更多的时候甚至没人在站岗，人们一心在等待着狂欢和胜利。
　　城门的搜查几乎是摆设，除了几位队长来巡查的时候装个样子，大半时间都是自由出入，没人在乎奎迪特人是否会派奸细进来，进来几个奸细怕什么，在士兵的聊天中你可以知道，那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粮仓设置在了不太明显的地方，因为防火的需要，士兵们从不离岗，但是轻易就能从外面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粮草。因为调运来的粮食过多，有些地方甚至粮袋已被挤破，粮食散了一地也没人管。
　　听完细节，迦越罗问卫队长已经放了多少敌人进来。
　　“两百到四百人吧”卫队长笑着“紧张害怕、贼眉鼠眼都一个德行。”
　　“我的亲兵也才一百人”迦越罗也笑了
　　“谁也没这么干过啊，士兵们可难受坏了，”卫队长说，其他人也笑着附和“弄成这样他们要是还没胆量来攻打，我们也真没办法了。”
　　“明天驱逐一些，戏也不能太过了。”迦越罗又问“摩伊斯来了没有。”
　　“我巡查的时候看到他了，化成了灰我都认识他”一个首领立刻说“我还派一个人上去寻问了几句，他身边那几个小贩紧张的要死，呸！他到是挺镇定的。”
　　“做的好，一定要放他活着回去，让他把消息带给库斯帕克。”迦越罗说“如果我死了，库斯帕克必定能下决心来攻城了。否则他即使不围城，我们一旦离开这里，奎迪特人迟早还是要打回来，永无宁日了。”
　　“死囚我也准备好了，明天就给他扮上。”卫队长说

　　塔莉丝一直等到很晚才见到瑟亚斯回来。
　　看到塔莉丝直接钻到了床底下，瑟亚斯纳闷是什么地方吓到她了，一阵响动过后，塔莉丝从床下拖出来一件衣服，正是她那件缩水的套头衫。难怪昨晚他一直没找到她原来的东西，看来是不用帮她藏了。
　　塔莉丝从里面的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拇指长的金属圆柱，被她按住一头左三右四地转了几下，弹出一截透明的细棍，再按一下，轻微的响声后，一道小小的光屏立在了圆柱上。
　　“我的练习笔记”塔莉丝递给他的时候，眼睛一直抠着地板上的石缝
　　瑟亚斯接过笔记本感叹了一下，有多久没有看到现代技术了。可是只看了几眼瑟亚斯就问塔莉丝“你的老师是谁？”
　　塔莉丝却告诉他，她向老师承诺过，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塔莉丝也不能说出她是谁，关于她的一切，什么也不能说。当然更不能告诉瑟亚斯，安婆婆其实并不是一位觉醒的引导者，她的老师没有任何力量，安婆婆只是遵照书本上的内容教她摆了。
　　瑟亚斯看她的眼神似乎起了一些变化，可是片刻后瑟亚斯就将塔莉丝赶到了床上。
　　“我要看很久，你先睡觉，明天我们再说。”瑟亚斯说
　　好多时候塔莉会下意识地做个比较，瑟亚斯和安婆婆有很大的不同，安婆婆对她更严格，而瑟亚斯更亲切。在安婆婆面前只有当天必须完成的功课和完成的事，可是和瑟亚斯说话的时候，你总有一种感觉，一切都可以和他商量着办。
　　塔莉丝跳下床，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床旁边，又将烛火移到了椅子上，然后拍了拍床。
　　瑟亚斯无耐“好吧，我就坐在这里看，你上床，把眼睛闭上睡觉……闭上眼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没用。”
　　瑟亚斯看她笔记的时候，塔莉丝半睁半闭着眼睛紧张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开始他看的很快，几乎是不停地在翻页，你能感觉到光屏换页时不停闪动的微光。过了一会儿，瑟亚斯慢了下来，或者说完全停顿了，看的很认真。塔莉丝忍不住半抬起身凑到跟前，当她看到自己那页笔记的内容后，象只受惊的兔子缩回到被窝里，紧紧闭上眼睛。瑟亚斯笑着看了她一眼。
　　笔记的前半部分，是她每天按照安婆婆所教的内容进行修习的笔记，记录的最认真也最详细。后半部分却潦草的多，全都是她独创的手法、一些一闪而过半截子的想法以及一些似是而非“小把戏”般的东西。安婆婆曾经对她的这些把戏非常头痛
　　“让它们成直线升上来，不是让它们冒烟！”一只小小的空酒杯无辜地摆在塔莉丝面前，在塔莉丝和安婆婆之间团着大团的水雾
　　“可是它们上来了”
　　“重来！”
　　一只大碗里有十几颗小米粒，它们顺着碗的边延滑了上来，一粒粒悬停在碗口的边延，“很好，保持住不要震碎，好，可以停下了。停下，不！”所有的米粒环成了一个圆飞悬在碗口上转着圈
　　“我让它飞起来了，你看我做到了。”
　　“重来！收起你的小把戏吧！”

　　夜很深了，瑟亚斯看的很慢，很久很久他才会翻上一页。塔莉丝一直挣扎在偷看瑟亚斯和投向梦乡之间。在她最终向睡神投降时，隐约感到有人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听到瑟亚斯轻声说“非常好。”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很多人进来找瑟亚斯，瑟亚斯想办法把哪些人支开后，抽空和塔莉丝说了几句话就匆匆走了。他告诉塔莉丝，今天一天她哪儿也不要去，城里会很乱。但是在临走前交给了她一厚本自己的修行笔记。
　　“本来以为要等到你下次来的时候，等你真正十六岁的时候才可能用的上。”瑟亚斯微笑着说“可是昨晚我发现，没必要等那么久了。我想现在给你看这个正合适。”
　　看着塔莉丝眼中放出的神彩，瑟亚斯却在心底叹息，只有八岁，不知她是从何时起就觉醒了，又是经历了怎样的修习才将手法和力量控制到如此细腻的程度。

　　傍晚时分，塔莉丝开始不断的往外看，自己在屋里坐了一整天，外面依旧热闹非常，如果说有什么地方乱的话，只能说比前两天更喧闹一些，明天就是生命之树开花的日子，人人都在心浮气躁地等着一场盛典。她决定去昨天的树林继续试试运气，谁知刚带上面具瑟亚斯就回来了。
　　瑟亚斯一回来就问她，昨天有没有见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塔莉丝说一个人影儿都没看到过。别说带面具的人，就连仆人都从不进来打扰她，瑟亚斯到是要天天提醒那些仆人，他旁边的屋里还有一位祭祀，否则很可能塔莉丝一天都没饭吃。
　　瑟亚斯也顾不上细说，匆忙地拉着她，穿过走廊转到后面仆人的房间，从这里往外能看到远处的一座小山岗以及山岗上面的神殿。瑟亚斯他们马上就要去那里，将明天的祭祀活动“彩排”一翻。一些士兵和几位祭祀正牵着马等在这里准备出发。
　　“今晚哪里也不要去，外面很危险。”瑟亚斯指着那几名祭祀说“记住他们的样子，明天只要跟紧了他们就没事了。”
　　看到那些人里有两名女祭祀时，塔莉丝瞪大了眼睛。她们白裙缀地，袖口镶着好看的花边，带着长长的红宝石项链，腰系金色的腰带，蒙着雪白的面纱。只有一位男祭祀身披白色红边的斗篷，头带灰黑的面具。原来瑟亚斯一直给她提供的是男祭祀的装备。
　　“这样会让你外出方便一些”瑟亚斯回答“女祭祀很少外出办事。”
　　飘亮的衣服从来都是奢望，塔莉丝到是习惯了这种情况。这时，又有几个人骑着马向这边过来。
　　很快新来的几个人就下了马，塔莉丝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她前天见到的那个红着脸转过头去的队长。而他旁边的一个人，立刻得到了关注。
　　“安迪，是安迪”她听到那两名女祭祀轻呼，其他一些人看到了他们也笑着迎上去
　　那人牵着马缰和他们聚在一起，普普通通的衬衫和长裤只是更整洁一些，脚下是黑色的软靴。总之，他只是从容站在那里听别人讲话，偶尔笑着回答一两句，仅仅是这样就已让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两名女祭祀已经放弃矜持和一群人挤在一起了。
　　塔莉丝还想再看的仔细些，可惜那人很快被人群围住了，幸亏他个头高一些，还能让塔莉丝看到他一头黑色的碎发。
　　“他是谁？”塔莉丝问
　　“安迪”瑟亚斯显然知道她在问谁 “陛下的好友，你最好别见到他。遇到他，就离他远点。”
　　塔莉丝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好人”
　　瑟亚斯笑了一下。
　　又有一队士兵向这边走来，前面骑马的几个人中，有一个人带着银色的面具和王冠。
　　塔莉丝正要问，瑟亚斯就说“那是国王陛下。”然后立刻让她回屋去，又再次嘱咐她外面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出来。说完很快就走了。

　　如果没有记错，奎迪特人也不算太傻，他们并不是在明天的祭典狂欢上行刺迦越罗王，而是在今晚，比迦越罗的计划提前了一天。瑟亚斯走上前和众人汇合后，一起向着神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