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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梁连面临着两大难题。
      其一,找回四件宝物。
      其二,寻访名医,治好他爹的疾病。
      这第一件,难。
      虽然知道盗宝的是个女飞贼,梁王府的护卫也见过她的真容,但四件宝物乃是贡品,断然不能大张旗鼓的直接通知各省各县、让府尹县令下令衙门捕快们找寻。
      这第二件,更难。
      谁都知道,朝廷汇聚了医术最为高明的医生,梁相国的病让御医瞧过,连他们都束手无册,民间又有几人能自认医术胜过御医,前来为他诊治呢?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收到四皇子来信的时候,梁连的心脏简直快蹦出胸腔。这是一封极其重要的信件,因为信中为他指了一条明路。
      四皇子嘴上说不见梁连,来信却从不间断。他前些日子被派到苏州一带,去寻访民情,每每来信,开头先批斗一番他不娶自己钟爱的妹妹,接下来,便说些民生巷里,一会儿谈美女如云,一会儿又道人杰地灵,此番出巡,甚至遇见了一位“惊世名医”。
      如何惊世?
      “能解鹤顶红之毒。”
      ——七个大字,牢牢将梁连攫住。
      对梁家来说,这无疑是旱中的及时甘霖!

      临安到苏州,就算不吃不喝,一直骑马奔跑,最快也需要一天一夜。
      梁连手持宝剑,策马狂奔。
      坐下骏马是汗血的大宛名马,手中宝剑是削铁如泥、镇魂镇鬼的七星剑。风鼓得衣衫猎猎,片刻不歇止。
      待到行至两县交界,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不远处恰巧有一客栈,挂一面“风来客栈”的招牌,供行客商旅歇脚。一行人驱马向前,准备休息一夜,明日再行整装出发。

      客栈掌柜是个和蔼的老头,趴在柜台后面笑眯眯的。小二则是个精神颇丰的年轻人,见了客人马上热情迎过来:“哎,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这么晚了,当然是住店。”其中一个侍卫道。
      “好咧,住店五位!”小二往后一招呼,迅速上茶。
      梁连巡视一周,叫住小二,问:“这店怎么没客,难道只有我们几个?”
      “公子可能不知道呐,”小二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道,“最近这山林野地,传闻有可怕的妖怪出没,所以来往的人自然就少了许多。”
      “妖怪?”
      “是啊,庞然大物,听说还会吃人。”
      “哦,吃人?”梁连嘴角一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敢吃了本公子不成?”
      “这……”小二赔笑,“我也说不准。传闻山间精怪最爱小孩、俊哥儿和美女,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要是被哪只女妖怪看上了,谁也指不准……不是?”
      “如果世间真有狐狸精怪,本公子倒想会会,看是如何个勾魂摄魄法。”
      “狐狸精怪不知晓,这边传说是一只大蜈蚣。总之诸位出门在外,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小心些为妙,天色晚了,就千万不要离开客栈。”
      小二倒了茶,门又碰碰响起,应了一声“来——嘞——”,急急忙忙跑过去开门。

      这次进来的,是个灰袍长衫的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一个雪白衣衫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进门就看见梁连,和灰袍男子走到另一张桌子旁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她摇了摇灰袍男子的手,说道:“爹爹你看,那边那位大哥哥,我见过耶!”
      “别胡闹,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可能有人是你见过的。”男子将怀抱中娇小俏丽的女孩放到了地上。
      梁连闻言,一眼瞥过去。
      女孩个子很小,梳着双髻,如雪晶莹的瑰丽容颜,一双眸子漆黑灵动。
      她见自己口中的“大哥哥”梁连望向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爹爹你看,大哥哥在看我,肯定是也觉得见过我!”
      男子摸了摸她的头,又道了一句“怎么可能”,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梁连一眼,再立即转开假装看其他东西。
      梁连为人敏锐,被偷瞄一眼有点不悦:“这位壮士,不知是做什么的。”
      “壮士不敢当,”男子也不回看他,只是背着他对他一抱拳,“区区只是一名相士而已,不足挂齿。”
      梁连一笑:“原来是相师,既然有缘,不妨为我看看相,如何?”
      话中似有讥诮,然而男子本职如此,被这样叫道,也不好意思拒绝,默默转身看向他,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看不出吗?”梁连从鼻子里哼出一丝笑意,“本公子这般气质和风格,应该一眼即知的天生高贵啊。”
      “卧槽,”男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络腮连鬓,分明一副最穷凶极恶的相貌。”

      梁连一下被梗到,手里的茶碗也抖了一抖,溅出几滴水。
      旁边的护卫抠紧了手心,死命强忍胸中翻滚不息的笑意,生怕如果一笑出来了,就再也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心中虽有点不悦,梁连仍不动声色地道:“你继续说。”
      相士也不多礼,站起来仔细将他打量一番:“公子鼻孔仰露,为人浪费、不为节制;络腮连鬓,想必行事暴虐成性;眼睛细长,目露四白……”
      “这个我知道!”小女孩突然一拍手,“四白眼,短命鬼!”
      “大胆!”自家公子尚未动怒,侍卫中已然有人听不下去,“竟敢说我家公子短命!”
      小女孩被吓了一大跳,咬着嘴唇,跑到相士怀里躲起来。
      男子护了自家女儿,一脸正色看着他们,缓缓道:“在下不过是个相士,是与不是,公子心中自有论断。只是小女童言无忌,万望不要和她计较。况且……”
      梁连看他黯了神色,接了话头:“况且?”
      “我和小女已是活不过今晚。”
      “哦?”梁连一挑眉。相士这话令人惊奇,说别人短命横死也就罢了,哪有往自己身上扣死盆子的,莫非这人想借这说辞,推脱刚才的污蔑?
      灰袍相士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继续说道:“能在荒郊野外与公子相遇,也算缘分,赠言一句,算是忠告:多行不义必自毙。公子听劝告,尚能逢凶化吉,如若不听,大罗金仙也难相救。”
      相士越说越离谱,梁连正待发作,忽而听得一声怪奇嘶鸣,客栈的木质大门应声而破,一只巨大蜈蚣,全身摇晃着,出现在他们面前。
      “妖怪!”几个侍卫拔刀出鞘,护在梁连身前。
      蜈蚣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来,叼走了不断尖叫的小女孩,留下灰袍相士跌坐在地,哀叫一声:“我的女儿!!”
      蜈蚣精张开大口,露出两颗硕大的毒牙,一口嵌入女孩脖子,一阵紫雾随即从口中喷出,硕大身躯渐渐于雾中隐去身形。
      少顷,他们就看到紫雾中落出一个女孩头掉落出来,滚了几下,停在一个旮旯。
      “女儿!女儿!女儿啊!!”相士见此惨景,哀嚎不断。
      蜈蚣精的身躯又从紫色烟雾中显出形来,它将女童无头尸体丢在一边,再度前进,身形一变,化作一个棕色人影,抓起相士,猛力往梁连一行人这边一丢。
      身旁一个侍卫惊得呆了,来不及避开,被丢过来的灰袍相士径直撞在他的刀口上,刀刃透胸而过,相士当场死亡。
      梁府的侍卫虽然作恶无数,但是哪里见过这等怪奇场景,吓得转身想跑,却被梁连一把抓住。
      梁连一边拦住他们,一边镇心定神,道:“你们敢跑!?”
      侍卫看出公子眼中的暴戾之色,顿显无奈,逃过了和尚逃不过庙,横竖是死,还不如……和妖怪拼了!
      拔刀上前,几个护卫与蜈蚣精战作一团,人一多,乱打乱砍,竟然砍下几只蜈蚣的手足来。蜈蚣精手脚被刃落,不由大怒,下身狂力一扫,扫趴一干侍卫,接着滑行出了客栈。

      梁连一行追出客栈。黑穹之下,天色异变。
      乌云浮动,青色荆棘拔地而起,绞进密林树干,铺陈闭路,张牙舞爪。星月的点光宛如凄恻烛火,影影绰绰,紫色毒雾重重叠叠,蔓延开来,星光月辉便于此中湮灭了。浓重雾色中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细细密密的目光,似蛇鼠虫蚁般爬过来。
      壮硕的荆棘上挂了一截残肢,还悬着一圈白色的衣袖,是小女孩的手,欺霜赛雪,臂端一排密密集集的伤口,断口殷红,绽出惨绝人寰的狰狞。
      梁连听到了蜈蚣精的笑声,和着清风,残忍戏谑,连他听了,也忍不住要后颈一寒。身畔的侍卫围成一个圈,四处张望着,看不见蜈蚣精的身影。
      蜈蚣精没有让他们等得太久。
      紫雾之中,如虚如幻的荆棘自行退开,显出一条道路,道路中央,蜈蚣精急速匍匐而来,气势汹汹地逼近梁连。
      身边侍卫慌不择路,纷纷避退,梁连抽出长剑,一剑刺向蜈蚣精,还未刺中,就被蜈蚣精一把卷了开去,掉落一边。
      蜈蚣精和相国公子面面相对,小眼瞪大眼。
      梁公子生平可能是第一次,离怪物这么近,这么近,近到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自诩睿智的大脑中空悬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
      只一刹那,蜈蚣欺身而上。
      梁连眼前忽而白光一闪,寒意森森的剑锋自身后刺出,一袭白衣绿裙泼墨一般,掠过他,持一柄长剑,直刺蜈蚣精。
      剑意肃杀,剑路诡谲,剑速极快。
      蜈蚣精疏忽大意,被剑刺中,长长的身躯猛力摇摆起来,化作人的形貌姿态。
      他的身前,站立一个白衣绿裙的少女,从背后看过去,不甚明晰。
      绿裙少女身形一晃,疾步跑入密林,远远传来娇斥,声如银铃:“有胆子就追过来!”
      蜈蚣精长嘶一声,怒骂:“可恶的娘们,老子非要了你的命不可!”一转身,变成一道紫光追着绿裙女的方向而去。
      梁连惊异非常,胸中一股热流激荡。侍卫这时才重新围了过来,周遭紫雾消退,荆棘消失,只是,他们方才怕得连是谁救了公子都没看清。
      看到这群废物还敢围过来,梁连怒斥:“一群废物!办事不利,只会吃饭!”却也没跟他们多作计较,伸手招呼,“你们几个,跟我前去看看!”
      “公、公子……”想来是心里害怕,侍卫情不自禁想要唤住自家公子。
      梁连走了几步,转身见他们不动,怒气再度上涌:“还不快跟来!”
      “是……!”侍卫无暇顾及其他,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绿影紫光,在密林之间交错,窸窸窣窣,穿丛而过,行至深处,再度变回人形。
      其实,白衣绿裙女正是青儿,她目光沉冷冰寂,轻轻扫过蜈蚣精:“大胆的妖孽,本姑娘眼皮底下也敢作恶。”
      蜈蚣精长笑:“我是妖孽,你也是妖孽,小娘们不如从了我,回去做对快活夫妻,好来个阴阳双修!”
      “口出狂言,饶你不得!”青儿手中变出一把剑,再度刺向蜈蚣精。
      梁连一众很快跟了过来,他不知从何而来的方向感,异样精准。
      眼见绿裙女子和蜈蚣精战作一团,趁机伸手理了理被刮得略显凌乱的发丝,有道是,血可流头可断,发型绝对不能乱,即使打断两条腿,也要保持形象美。
      他努力的把一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密切地注视着一切,黑夜,又是密林,只见得影影绰绰两道影子飞来飞去,完全瞧不清楚谁是谁。
      管它三七二十一,梁连拔剑上前,想要助阵。
      青儿认得这一袭宝蓝衣衫,可不就是刚才救下的那个人么?乱斗之中,她脱口:“哎哟,你跟来做什么?”
      “姑娘救我一命,特来相助!”
      “添乱!”青儿无暇顾他,银牙紧咬,道,“你保住我救下的性命便是报恩!不用管我,今日我非得降服这孽畜,以慰藉那九泉之下的可怜娃儿!”
      “不行,我怎能置救命恩人于不顾!”
      “你好啰嗦,都说了你们全加起来都不是它的对手,”青儿一边战,一边道,“本姑娘通晓玄门术法,绝不会落了下风!”
      “这……”
      “还不快走!”眼见蜈蚣精转而想要攻击宝蓝衫的公子,青儿手中长剑轻轻一抖,变成软剑,如柔软铁片般,对准蜈蚣精的面门飞缠绞去。
      蜈蚣精再度变回妖形,下半长身甩过来,想要以怪力抡开她手中的剑。青儿手中的软剑却仿佛知道它怎么躲过这一招,在空中陡然转弯,唰唰两下削去蜈蚣精几足。
      “嗷!”蜈蚣精大叫一声,似是吃痛,毒雾喷了青儿一脸,再度转而攻击梁连。
      梁连瞧着这阵势,大吃一惊,挥剑挡在身前,履步急速后退,犹避之不及,整个人被蜈蚣精捉住,蜈蚣精身形变幻,亦妖亦人,双手将他举起,悬在空中,张开大口,全身摇动,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掷出千里。
      眼见宝蓝衫的公子被蜈蚣精抓住,青儿心下暗叫糟糕,指间掐诀,一道青晕如虹,直直向蜈蚣精弹去:“可恶!你快点把他放下来!”
      蜈蚣精被术法罩住,浑身抖如筛糠,把梁连扔向一边。
      青儿长袖一掷,将梁连整个卷回到身边。
      “公子,你没事吧?”她扶住被摔下来的梁连,言辞关切。
      “我没事,”梁连心神稍定,却不敢掉以轻心,他见蜈蚣精抓起地上青儿丢下的剑,凶残地扑来,大叫一声,“当心啊!”倾身挡在她身前,将她推去一边,自己避闪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登时痛得他咬唇。
      蜈蚣精一招见血,甚为得意,大笑道:“今日本座要你死,不会留你到明日!”
      “混账!”青儿怒火中烧,“本姑娘岂会任你猖狂!”
      “就凭你?”
      蜈蚣精身形一转,再度变成巨大无比的蜈蚣,长身一卷,将青儿甩退三丈。
      青儿势弱,吐了一口血:“该死的孽畜!我跟你拼了!”祭起术法,醇黑的眼眸中陡然焕放出炫目的青色华光。
      刹那间,梁连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她脚下一个圆阵映得密林如同白昼,由于太过炫目,梁连以手遮眼去挡那无穷亮光,透过指缝,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背影。
      白色衣衫猎猎,靛色裙裾轻舞,如瀑黑丝陡然飞扬,纵然只是一个背影,却曼妙绝伦,令人神魂皆失。
      她素手纤纤,在胸前画一个圆,指尖瞬时绽出一朵青花,花朵绽开一片一片,又碎作了千片万片,铺天卷地,侵蚀满天!
      ……不,不止她的手上的。星和月都同时沉落了,仿佛世间万物都被溶入那个圆中,碎作漫天花雨,飞蛾扑火,癫狂的绚烂,向着蜈蚣精的方向,侵袭卷去。
      一场炫丽的旋律雨。
      一场寂灭的花瓣雨。
      蜈蚣精只能在这场癫狂之雨中发出凄厉嘶吼,全身抽痛似的乱狂摆动,一摇一摆,猛力抽向正在施法的青儿。
      “姑娘……”梁连脱口而出,想要叮嘱她。
      青儿一分心神,花瓣片片散去,蜈蚣精瞅着这当儿,化作紫晕,即时潜逃。

      雨润万物生,雨消万物静。
      当花雨散去之后,四周又回复一片寂静与深沉的黑暗。
      “公子,你没事吧?”青儿走过去,扶起他。
      “皮肉之伤,休息一下便不碍事了。”梁连一笑,默默颔首,似是还礼感激。
      即便是坐在身边,近在咫尺,绿裙姑娘的面庞也依旧朦胧不清,梁连仔细看了看,也只能瞅出一个柔美秀丽的轮廓。
      “敢问姑娘姓名?”梁连拾了剑,收剑还鞘,道,“日后有缘,定然相报。”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青儿有些不好意思,抿唇含笑,对他一抱拳,“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言罢,转身离去。
      “等等!倘若姑娘不嫌弃,我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梁连话还没说完,那白衣绿裙的姑娘已不见了踪影。

      又说青儿,本来是拿了宝物回苏州,谁知许仙这个没事儿找事儿的捅事篓子又在对白素贞凄凄切切,说什么想要一味珍稀药材,而那药材非得在杭州边界才有。
      白素贞一个眼神过来,青儿知道这事又得落到自己头上了。
      老娘是丫鬟,不是聚宝盆!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去了,对妖精来说,日行千里不过是小事,因此,她才会正巧在风来客栈出现。
      蜈蚣精本来是蛇类天敌,照理说来她应该也是很畏惧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救人的一刻,她好像什么都顾不得,都不怕了。
      回到了苏州,青儿对救下的那位公子却还有点放心不下。
      蜈蚣精只是逃了,要是趁着自己不在,又跑回去作乱,甚至是杀了那宝蓝衣衫的公子,自己所作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出门去看看。
      “小青,”白素贞掀开帘子,从里屋走出来,叫住了她,“都这么晚了,你要上哪里去?”
      “我……”青儿望望门外,咬了咬嘴唇。
      “你是不是要去找刚才救了的那个人呐?”
      被说中心事,青儿很是吃惊:“姐姐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会推算。”
      听到这话,青儿不禁一跺脚:“姐姐,既然你都已经推算出来了,你还要问人家。”她撅起嘴走到一边,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难道他是青儿的心上人?”
      青儿吃了一惊,连忙否认:“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这人挺有趣。”
      “哦?有趣?”
      救了他让他走他也不走,区区一个凡人还跑来想要加入妖仙之争,拿自己的命当球玩,不是有趣是什么?有个性?
      青儿心里这样想,嘴上可没这么说,只是撅起嘴:“反正就是有趣嘛!”
      “青儿,我并不妨碍你结交朋友,但这是非常时期,咱们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白素贞见她神色不对,安慰道,“等过了这阵,再去看看你那个朋友也不迟啊。”
      听得此言,青儿一摆手:“算了算了,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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