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九章 吞噬城市（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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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挺久挺久之前，那时候我还是个渔夫的孩子。
有次跟随父亲出海打渔的时候遭遇了风浪。
在海浪之中，我和父亲失散，逐渐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过来时，已经到了一个有着茂盛森林的小岛。
浑身是伤又累又饿的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就进入了那个未知的森林。
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以奇迹般的运气躲过了森林里野兽的捕杀，找到了一个小池子。
那池子里的水似乎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辉，我看见很多岛上奇形怪状的动物都一脸惬意的泡在里面，表情十分满足。
我踌躇了一会儿，也泡了进去。
然后，我身上的伤口似乎在以我能感觉得到的速度愈合。
身心似乎都得到了解放一般。
但是泡在池子里是不能填饱肚子的，就算再舒服肚子饿还是会死人。
所以我离开池子，准备爬到旁边的果树上摘果子。
当我靠近那棵果树时，有奇怪的蔬果从上方向我砸来。
“那棵果树上的果子有毒，是不能吃的。”
有软糯的童音从旁边的书上传来。
我抬头一看，一个有着妖精般美貌的小女孩坐在树上。
“没错，我就是妖精。”
女孩似乎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直接回答了我，然后从高高的树上跃了下来。
我正想疾呼，却发现她在即将落地时好像突然没了重量一样，轻轻着陆。
那是我与梅比斯最初的相逢。
之后，第一次在岛上见到人类的梅比斯和我迅速成为了朋友。
她自称自己是妖精，会很多魔法，是很厉害的存在。
当我想要学时，她总会傲娇一会儿后用心的教我。
在小岛上，每天和梅比斯到处游玩。一起躲避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的追击，肚子饿了就吃森林里的果子，受伤了就泡有着治愈能力的泉水，无聊了就学学魔法，累了就找个温暖的山洞睡觉。
时间如同流水般逝去。
也许是因为太幸福，所以我觉得不真实。
想起自己的爸爸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于是我决定离开这个小岛。
在准备离开时，我邀请了梅比斯。
她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想如果我走了就没人陪她玩了，所以就同意了。
离开小岛后，我回到了港口的家里，发现父亲没有回来，问了周围的邻居，自从那天出海后，就再也没有了我和父亲的消息。
为此，我悲伤了挺长一段时间。
在我终于振作起来时，梅比斯提议我们俩一起到大陆各地旅行。
其实梅比斯只是想到处玩玩罢了。
在各地游历时，我能深刻感觉到梅比斯的强大，即使以往在我看来高高在上的强大魔导士大多数也不是她的一合之敌。
想要追上她，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
这样的想法也许早就出现了，但是在游历期间却越来越深刻。
我们游历了十几年，各自闯出了一番名号。
我已经成为了高大的成人，而梅比斯却依然保持与我初见的时候的样子。
有一天，我问。
“梅比斯你说自己是妖精的话，那么你有没有尾巴？”
梅比斯被这个问题镇住了，她回身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确认自己没有尾巴。
然后不知从哪里得出结论认为她本来一定会有尾巴的。
“作为妖精怎么能没有尾巴。”
她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妖精一定会有尾巴？”
这是我的疑问。
梅比斯决定成立一个魔导士公会，名字就叫做“妖精的尾巴”。
这个公会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她的尾巴……
虽然这公会的主旨确实让人囧囧有神，但是我还是加入了。
可能是因为太无厘头了，加入妖精尾巴的魔导士不是很多，但是加入进来的人们都将彼此看成家人。
就这样又过了很多年，公会的人们慢慢成家老去，然后新人加入。我的头发也全白了，但是梅比斯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我想要和梅比斯永远在一起，不论过去多少时间。
包着这样的决意，我向梅比斯询问永生的魔法。
“没有这种魔法。”
梅比斯面无表情地回答，眼眸空灵宛若神明。
我知道她露出这种表情代表着拒绝。
但是我不甘心，我再次出外游历，寻找那些远古的魔法遗迹。
终于，我找到了失传的远古禁断魔法——【存在】。
使用这种魔法的话我能通过剥夺他人的‘存在’来增加我自己的‘存在’。
使用这种魔法，我恢复了青春。
我兴高采烈的回到妖精的尾巴公会，向梅比斯分享我的喜悦。
但是迎接我的却是梅比斯第一次在我面前显露的愤怒。
她愤怒的与我开战。
虽然她很强大，但是却始终没法对我用全力，而学会了远古魔法【存在】的我也知道自己打不赢她，反而放开了手脚。
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我被逐出了公会，手臂上的印记也消失了。
离开公会后，我又在外游荡了很久，丝毫提不起使用【存在】魔法的兴趣。
因此我逐渐老去，当我感觉到我自己快要死去时，我回到妖精的尾巴准备看梅比斯最后一面。
没想到迎接我的是个叫普雷希托的壮年男子，他告诉我梅比斯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他是妖精的尾巴第二代会长。
我不相信，于是坐船来到我和梅比斯初遇的岛屿——天狼岛。
但是我却始终无法进入那个岛屿。
即使死去也拒绝与我见面吗？还真是决断，真不符合你的性格，梅比斯。
我叹息了一声，去到妖精的尾巴公会，拿走了梅比斯最喜欢的洋娃娃——玛丽安娜。
在我即将油尽灯枯时，一个仿佛纯黑一般的男人来到我的面前。
“梅比斯还没有死。身为妖精的她，只是在等待下一次的苏醒罢了。”
“如果，想要再见到她，就活下去。”
我想要活下去，一直一直的，直到再次看到梅比斯。
看到凯利整个存在都被消除的露西和格雷呆了一会儿，随即暴怒。
相握的两手释放出巨大的光辉，两人再次进入合体状态。
失去伙伴的痛苦，想要复仇的愤怒，击败对方的决议，这些情绪化为了狂暴的魔力在两人身体内流转，不断增长。
崩飞的雪花向猎人法利亚格尼射去，每一片都有匹敌钻石的硬度与极度的低温——这边是钻石星辰。
闪亮华贵的铠甲出现在露西的身上，这是Saber模式下最强化自身的战斗状态，祭坛座的星灵化为了银色的巨剑。
雪花与猎人发射的魔力束互相抵消，在一阵白雾中，持剑的露西一剑劈来。
（力量组建02B加载！魔力爆发系统启动！）
散发着肉眼可见的近乎实质化的银色魔力的巨剑劈在猎人身前的无形护盾上，无法更进一步。
猎人一拳击中露西的腹部，巨大的力道让她倒飞出去。
而且，在这同时，她身上的铠甲也消失无踪了。
（铠甲的‘存在’被剥夺了！露西小心！）
向后飞着的露西赶快脚着地稳住身体，然后翻身躲过一道无形的魔法。
被那魔法擦过的地方消失无踪似乎湮灭了一般。
另一边，制作出几百门寒冰大炮的格雷同时发射，但炮弹在接近猎人时统统消失了踪影。猎人对格雷的方向挥了挥手，上百门寒冰的魔导炮瞬间消失，甚至其散发的寒气也不存在了。
“我使用的【存在】魔法，能剥夺万物的存在。”
猎人不快不慢的向两人走来，途中，格雷发射的无数冰枪和露西召唤出的芭露歌使用的土遁魔法都被消除。
“你们赢不了。”
平静的说出事实，猎人随手剥夺了露西与格雷周围空气的存在，两人因为无法呼吸捂着喉咙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那么就是最后一击……你们的存在，我……”
正准备说出“拒绝”两字，法利亚格尼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了绝强的存在感。
转过身来，在他前方，似乎有什么碎粒不断组合，重组成凯利的样子。
不对，不是之前的那个魔导士。
此时的凯利两眼无神的漂浮着，三对细长的如同裂缝一般的黄金翅膀出现在他的背上，金色的光从他体内渗出，浑身散发出不属于人类的气势。
“这感觉……不是人类，不是妖精，不是魔物，不是龙……”
猎人发现这个气势无法与他在漫长岁月中见到的任何生物对应。
“那么……是什么呢！让我看看，你的‘存在’！”
消除存在的绝灭魔法被猎人挥手间打出，却对凯利毫无作用。
不信邪的法利亚格尼不断地发射绝灭魔法，一道比一道强，但是都无法起作用。
“这种存在感！这是永生的气息！这是‘神’啊！”
突然察觉到什么的猎人露出喜悦至极的表情。
漂浮的凯利两眼仍然无神，但是那庞大的存在感似乎震荡了一下。
接下来，光铺天盖地而来，将猎人彻底淹没。
“这光……”
打倒了猎人后，凯利似乎惊醒了一样两眼恢复神采，他身后的翅膀破碎，那庞大的存在感也消失了。
他看到晕倒在不远处的格雷与露西，赶紧上前查看，发现两人只是因为暂时缺氧导致的昏迷，现在空气恢复，两人过一会儿就会苏醒。
因为仪式的主持人已经消失，作为中枢的修斯•风斩开始了暴走。
汇聚在她身体里的用全城的存在换来的魔力开始以巨大羽翼的形式迸射出来，原本就已经残破的城市被破坏得更加彻底。
想要攻击的凯利发现魔法只要接近修斯•风斩就会被她身周汇聚的超高浓度魔力所同化，正在想办法时露西与格雷清醒了过来。
“凯利前辈，这是……”
露西看着眼前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场景，问道。
凯利飞快的搂住露西与格雷的腰，快速移动躲开了向他们正面袭来的魔力羽翼。
“凯利，你不是……”
“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阻止了想要询问的格雷，凯利让两人也一起想办法阻止眼前的天灾。
就在三人冥思苦想不得其法，周围还在被不断毁灭时，庞大的魔力翅膀突然停止了动作。有金属战靴踩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三人回身，发现是有着女神般容貌与气质的女剑士——迪妮莎。
“我使用了魔力同调，暂时停止了魔力的暴走，但是也撑不了多久。”
虽然这么说，但是迪妮莎脸上轻松惬意的表情让三人觉得这其实是小意思。
“想要改变眼前的状况，我有办法……不过，还是先请露西给我治疗一下吧。”
从另外一边，胸口有血渍的法伊苍白着脸走来，露西连忙对他使用治愈魔法。
脸上恢复血色的法伊随手召唤出自己的法杖，将其插在地面上。
“我的法杖有调律的效果。现在修斯•风斩之所以暴走，是因为城市的原本面貌被剥夺，其存在的方式化为魔力储存在她体内，现在仪式的主持人死亡，仪式无法再被继续，城市的‘存在’蜂拥而出想要回归原本，但是已经杂乱的‘存在’在这已经‘扭曲’的城市无法复原。因此需要调律，将一切调整回原来的样子。”
法伊不慌不忙的解说道。
“因此，需要有着强大计算力的魔导士，和这个城市原本的存在记忆……”
看了露西一眼，法伊开始微笑。
“强大计算力的魔导士现在在这里了。人类的存在方式我可以通过收集逸散的灵魂得到，不过这里的建筑嘛……”
“建筑的记忆由我来提供，建筑内部的架构可以由居民的记忆来提供。”
凯利插嘴道。
“这样的话就快开始调律吧。”
格雷表示对这种新奇的魔法很好奇，想要见识一下。
在法伊讲解了调律的方法后，露西抓住插在地面的法杖，凯利将自己的记忆和逸散灵魂的存在方式全部化为子弹打进露西的脑子里。
然后调律开始。
宛如倒带一般，被破坏的建筑，消失了踪影的人类被不断重组复原。
好像积木一样，一层一层的搭盖，重复着这个城市曾经被修建的过程，人类的记忆和生活的痕迹在这个城市复苏，一切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凝聚着庞大魔力的羽翼慢慢消散，重新化为‘存在’填充这个城市。
在城市还原的过程中，南部的商业大街中高耸入云的寒冰塔破碎开来，困在里面的性感女子看了一眼调律的中心，然后紫红的魔法阵在她脚下出现，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城市。
破碎的冰屑落到昏迷的阿释密达脸上，让他苏醒过来。男孩站起身，马上知道了计划的失败，虽然很遗憾但是却莫名的轻松起来。感觉自己身体状况前所未有的好，阿释密达高兴的向城外走去。
暴走的魔力被消耗殆尽后，修斯•风斩的身体开始粉碎，露出其中散发出七色流光的结晶。结晶慢慢下落，在即将接触地面时消失了踪影。
调律结束后，露西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城市的灯光却显得格外温暖。
“露西你似乎很感动的样子，可能也有很多想问的事情，不过……还是先休息吧。”
格雷微笑着对露西说道。
之后那一天的清晨，露西睡了个懒觉，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才悠悠的起来。
起床后，发现格雷正拿着本书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看。
“我原本想叫你吃早饭的，看你还在睡，不忍心叫醒你，就在这等着了。”
在露西发出质问之前，格雷抢先回答。
被堵住话的露西十分不爽的起身洗漱，一切准备完毕后随格雷去餐厅用餐。
就这样度过了在这个城市最后的时光。
“法伊先生之后有什么打算？”
在史塔夫城外，露西问准备离开的法伊。
“我准备调查点事情，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也许会去妖精的尾巴公会当个酒保？”
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完，法伊挥了挥手示意，然后转身离开。金发的女剑士也对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后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呼——那么接下来……”
凯利深呼了口气，看向露西和格雷。
“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九章 吞噬城市（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