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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心情欢畅,步子也越发的轻盈起来,跟着后面亦步亦随的菊香打声响响的哈欠。

      我回身看她一眼,道:“小丫头,如果困了就回去,用不着这样提醒我。”菊香贼贼一笑,道:“这可是你让我回去的。”我无奈点点头,她拔腿就往回跑,生怕我再让她回来。我叹口气,轻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行去。

      细风拂面,月光柔和地洒下来,整个园子笼罩在银色的光芒下。

      我借着亮光,在湖边寻了个平滑的石头,坐上去,枕着双臂躺了下来。

      这几日他回来的较晚,膳食也没回来用。但朝堂上似是没什么大事,我轻叹口气,遂扔在一边,不想再想。默看着夜空,让自己全身心地放松。

      一声细微叹气声传入耳中,似是旁边还有人。我微怔了下,心中暗叹,原来还有和我一样夜不成眠的人。仍望着明月,没动身,各人有各人的愁思,人人都有不同的无奈,既是没有影响到我,我也犯不着管别人的闲事。

      凄美的笛声若有若无随风飘了过来,我坐起来,默听了阵,缠绵委婉、如泣如诉。

      忙起身,循着笛声向前方寻去。

      十三孤寂地执笛端坐湖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似是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双眸空洞、无神,犹若是一尊无生命的雕塑一般。

      笛声太过凄迷,不忍再听下去,遂重重叹口气,十三蓦然回首,静了一会儿,才笑着开口道:“扰了你的清梦,不过,算算时间,你应该不是从阁内过来的。”

      我未接话,仍站在原地,心中一阵酸苦,十三笑看着我,道:“你已得偿所愿,怎么还是这副模样,让皇兄看见,该伤心了。”

      他虽笑着打趣我,但眸中却隐蕴伤痛,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张口说道:“不要自苦了,明明放不开,开吗不去寻回来。”

      他一呆,拿起身旁的酒壶灌了口,后苦笑着道:“把她绑在身边,又不能保证她能活得自在开心,找回来又怎样,还不如让她自由。”

      我蹙眉盯着他,他又灌了口酒,然后,微扬着头望着星空,我推他一把,他低头瞅我一眼,又拎起酒壶。

      见他又要灌酒,我一把夺了过来,放在身边,道:“你太不解女人,你们共同过了十余年,没有你,她怎能活得开心自在?”

      他摇摇头,苦笑着道:“至少现在她还活着。”我一愣神,他又道:“我虽贵为王爷,但有些事,还是无能为力,如今我和皇兄,因清理积欠,得罪了多少朝臣,我们不能有一点把柄。”

      他说这话是实情,自胤禛颁旨清查亏空,一直以来都是十三执行,此过程中十三的态度是不论何人,只要亏空,决不宽饶,虽有胤禛撑腰,但确实得罪了不少满人贵族和各级官员。这些人对十三是既怵又恨,十三当然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这些人手中。

      无奈叹口气,把酒壶递给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

      默了会儿,心里忽地想起一事,遂笑着问:“当初,为什么让我一人陪承欢入宫,你不怕我是别有用心之人吗?”

      他自身后又拿出一壶酒递给我,我伸手接过,探了下身子往后看了眼,笑道:“你拿了这么多,是不是准备在朦胧月色下一醉方休呀?”他举起酒壶,我和他对碰了下,他道:“怎么想起问这事?”

      我抽下帕子拭了拭嘴角的酒渍,抿唇而笑道:“早就想问,但总觉得时机不对。”他摇头轻笑:“胤禛、允祥、允禵、敏敏。”

      他捏着嗓子学得惟妙惟肖,我面上一热,伸手搡他一把,他躲了去,大笑起来。

      我道:“那天你也在?”

      他点点头,敛了笑,叹口气道:“你入府时,我就觉得你身上有种东西,很像当年的若曦,也就留意了你的一举一动,那晚,也是无意之中,见你在园子里喝酒,本想和你深谈一次,不成想刚走近亭子,就听到你说了这么一大串人名,我们的,你知道了也罢,可敏敏你不应该知道。我吃了一惊,又仔细地观察了你一些日子,才做了这个决定。”

      我呆了会儿,笑举起酒壶,十三轻摇下头,和我又对碰了下,道:“皇兄现在怎么称呼你?”

      心中瞬时涌起丝丝哀愁,我有些失落,道:“叫我的名字。”

      十三道:“如果不是顾虑太多,皇兄又何须如此。他虽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有他的为难之处。”

      我心中黯然,道:“不管他心中有何为难之处,只要是能认出我,我亦无所求了。”

      十三道:“你能明白就好,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他话未说完,我已知他想问什么,我轻叹道:“你不要问了,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月挂正中,我们二人已有些许醉意,扔掉手中的空壶,笑问十三:“为何今日没回府?”十三瞅我一眼,似是有些犹豫,我心中虽疑惑,但口中仍道:“朝堂上的事,不说也罢。”

      他探身过来,敲了下我的头,道:“这口不对心的毛病也还在。”

      见我揉揉额头,瞪着他,十三敛了脸上的笑,道:“这次中秋宫宴本是大办,皇兄的意思是让八哥、九哥他们都回来。可九哥却驳了皇兄的面子,在禁处不动身。”

      我心下一惊,直起身子,不由得屏住气,急问道:“那八爷和十四爷呢?”

      见状,十三摇头道:“十哥和十四弟已回话会回来,八哥还没表态。”

      心里犹若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泛着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痛,我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撑在石上,许是见我面色凄苦,十三微蹙起眉头,道:“难怪皇兄不愿叫你若曦。”

      心神俱震,原来如此,多日来困扰自己的疑团瞬间解开,难怪开始他一直不认自己,难怪他说以后自己会明白的。只要他一日不承认自己是若曦,自己就没有立场开口为他们说什么。

      心中苦闷,眸中泛酸,各种滋味掺搅在一起,难辩滋味。十三静静地盯着我,默不作声,待我思绪平复,十三盯着我道:“四嫂,不要让四哥再痛苦,也不要再为他人顾及太多。”

      ‘不要为他人顾及太多’,他也说过,默默想了半晌,才缓缓舒出了口气,心里好受了一些。
      十三细细查看了我的脸色,才侧过身子凝目看着湖面,道:“皇兄这么对他们,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如若他们没有教唆弘时,没有离间皇兄和弘时的父子情,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他们总以为自己做的巧妙,可能瞒过皇兄吗?”

      我盯着十三眉宇微蹙的脸,心中哀伤,苦笑着道:“他们放弃了皇位,皇上龙椅已是稳若磐石,况且三阿哥也没做出太出格的事,几个被重兵把守分散拘禁的人,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成不了什么事。”

      十三猛地直起身子,盯着我的眸子,微怒着斥道:“放弃,他们放弃了吗?时直今日宫中仍有他们的人,上次你被绑走,皇兄才得着信儿,他们已派人入宫带走了你,你可知道皇兄当时有多震怒,不管皇兄当时有没有认出你,可勤政殿的人无故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意味着什么?”

      我脑中纷乱烦闷,觉得他说得合情合理,丝毫没有不妥之处,但脑中还剩的一丝清醒提醒着自己,被拘禁的这几人也是你的朋友、亲人,也是你所牵挂不舍的人。

      十三默盯着我,见我闷着发呆半晌无语,他站来,又瞅我一眼,才提步向路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身道:“夜深了,保重自个儿的身子要紧”说完,转身大踏步而去。

      月影西斜,遥遥传来了更声,已是三更了。我盯着湖面,怔怔出神。

      月光下,斑驳的树影投在水面上,勾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这些暗影随着水流缓缓摆动,又改变原来的样子,成了新的影像。

      凝神思索,胤禛并无意置于他们于死地,这次还让他们回京参加中秋团圆佳宴,我心中有丝侥幸,或许,……,或许留给十三的东西不会再用。

      松了口气,但转念又一想,史书上八爷确实是今年过世的,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事情却急剧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细细想了会,朝堂上并无大事,问题会出在哪。脑中一闪,身子轻颤起来,再也无法安心坐在这,遂起身往阁的方向走去。

      进阁,绕过正厅,走进内院,走到他的院门,停下步子,心中略为沉吟了下,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房里漆黑一片无灯光,暗叹了口气,他还未回来。

      转身,出院,走进自己的房中,摸黑趴倒在床上,紧抓着薄被,想着那个可能性,明知那只是自己的猜测,明知以八爷的性子,那只是一个很小的可能,却又无法抑住,不去往那个方向想。

      想了又想,不能成眠。

      待窗外天色微明,我起身下了床,只觉头重脚轻、眼涩口干。对镜描眉,才惊觉面容苍白无一丝血色。

      淡淡涂上脂粉,掩门而出,心中烦闷愁苦,却又不知应该做什么,又恐惧自己真做了,万一成不了什么事,会使结果更差。

      历史终就是注定了的,想到这里,犹若被人当头击一棒,人也猛地惊醒,心中钝钝的隐痛,脑中眼前都是那个曾在漫天雪地和我紧握着手并肩前得的飘逸男子。

      停下脚步,微抬头,木然望着半空徐徐升起的红日,身上突地泛起阵阵清寒。往昔的一切又似回到了眼前,十三的十年拘禁、□□的自焚、玉檀的惨死、绿芜的离开……。

      心中猛地一抽,似是骤然之间停止了跳动。全身无一丝力气,双腿沉重,提一口气慢慢移到墙边,背靠着墙,慢慢坐在地上。

      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以为已摆脱了前些年心中的阴影,以为自己可以用这张新面孔重新来过。可当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自己回到了以前的位置,却惊觉自己仍谨小慎微、儋前顾后,依然先考虑最后的结果,内心依然充满恐惶、悚惧。

      满腹愁思,思来想去,心中还是没有主意,脑中浑浑噩噩,身体也像是麻痹了一般,没有一丝自我意识存在,遂趴在膝盖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臂膀酸痛、双腿麻木,睁开迷茫的双眼,抬头看看头顶上方的太阳。心中暗叹一声,扶墙起身,准备回去。

      “就这样走了吗?”乍闻十三声音响在耳边,我微怔了下,转头看去,十三面带浅笑,倚墙而立。

      朝他笑笑,他走过来,浅笑着道:“在这里歇息是否比较香甜。”我瞪他一眼,提步向前行去,边走边道:“你取笑人的本事是越发见长了,你可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仰头瞻仰的怡亲王。”

      十三大踏步赶上来,和我并肩而行,侧头看着我,笑着道:“为你站岗许久,就这样感谢我?”

      我脚步未停,笑问道:“究竟有何大事,劳你大驾站岗等我?”

      十三轻了摇下头,道:“脑子还是这么好使,不过此事你应该很关心。”我停下步子,紧盯他问:“八爷回信了?”

      十三叹口气,无奈轻笑着道:“对八哥他们的事还是这么上心,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向你透露他们的消息,否则,总有一天,皇兄会怪罪下来的。”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遂静静地盯着他的眸子,不吭声。见我如此,他撇过头,笑着道:“以后不要这么看我,还是给你说了,八哥同意参加。”

      暗松一口气,他却敛了笑,肃容盯着我道:“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智者所为,也起不到好的作用。以后八哥他们的事,你还是尽量少参与少管,现在不比以前,皇兄已有生杀大权,你的一言一行或许就能决定着他们的生死,你要慎言慎行,不要冒着个险,也不要陷皇兄于不义。”

      细细地听着十三的一字一语,默想了会儿,矮身一礼道:“谢谢。”

      他忙闪开身子,道:“如果是为八哥,用不着你向我行礼,他是我兄长,而与你无关。如若是为你,那更不必,那本是我该做的,我也受不起你的礼。”

      我面上带着丝笑,思绪却停在‘他是我兄长,而与你无关’这句话上,无言苦笑,不知是他们太过通彻清楚,还是自己夹杂不清,分不清现实与自己情感之间。

      本就低沉的心情更加沉闷,我长长地吁出口气,木然向前走去,从此之后,自己只要慎言慎行,就可保他们生死,我摇头苦笑,如果这么简单容易,我倒希望自己永远不开口,只要他们平安无苦难,过着开心快乐平常人的生活,可这可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十三蹙眉盯着我,我只是低垂着头,默默前行。

      一阵细碎匆促的脚步声传来,我抬头一看,是高无庸。

      猛然间想起今日该我应值,忙上前道:“谙达恕罪,晓文这就前去应值。” 高无庸哪敢斥责,他谦恭地对十三道:“皇上诏见晓文姑娘,不知王爷还有没有别的吩咐?”十三摇头,笑着道:“去吧。”我瞅他一眼,对他扯出丝笑,随着高无庸疾步向前行去。

      走到殿门,高无庸赔笑道:“万岁爷等着姑娘,快进去吧。”

      我点头,跨入大殿,胤禛坐于几案后,凝目看着我,我抿唇笑笑,放下满腹心事,嫣然一笑道:“为何这样看我?”

      他依然淡淡笑着,不作声,见他笑中有丝无奈,心中暗自揣测,不知又出了什么事。

      我上阶,走到他跟前,站在椅子旁,笑着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竟令我们的万岁爷无法吐口。”

      他细细看了看我的神色,我虽疲惫,但仍面带浅笑坦然盯着他,他微叹口气,笑道:“白担心了。”我脑中转了几转,心中仍是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笑问道:“你到底担心什么?”

      他面上越发古怪,脸上虽挂着笑,但微露尴尬神色,我心中微怔,但又不想静等,今日心情本就不好,他想说就说,不说我也不打算刨根究底。

      见我沉默着不说话,他突然问道:“刚才去了哪里?”

      我一呆,抚抚鼻头,讪笑着道:“不小心睡过了。”

      不敢说自己一宿没睡,也不能说自己刚才在外面补了一觉。他眸中盛满溺爱,想想刚才还为他人担心,我竟不敢直视,遂撇过脸看着几案上几摞子的奏章,他轻摇了头,哑嗓闷笑了会儿,拉我挤坐在他身旁,随手拿起身前最近的一个折子,低头看了起来。

      以手支头趴在几案上,默看着他蹙眉往折子上写字,无事可干,脑中不由自言开始思索,不知他刚才为何是那副表情。

      我想了许久,仍是没有头绪,回过神,伸头看看,折子上他已密密麻麻批了近千字,批的字竟比折子上本来的字还多。我暗叹口气,拿起几案上他的茶碗喝了一口。

      他头未抬,依然写着,却淡淡地道:“中秋节留在园子里,不要随着入宫。”在心中哑然失笑,心中蓦然明白他面上为何会出现那种表情,手中茶碗微颤了下,幸是水已被喝光,忙掩饰地放下来,浅笑着道:“为何?”

      话一出唇,就有些后悔,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果不其然,我话音刚落,他已放下笔,抬起头凝目盯着我的眸子,苦笑着道:“怕你回来后自虐。”

      我神色黯然盯着他,他揽过我的身子,在园子里住的时间太长,竟然忘了他还有众多的嫔妃在宫中。

      心中有丝苦涩自心间向外翻涌,身上的温度也一丝丝的褪去。

      刹那间,一丝后悔在心中蔓延开来,为什么要急切与他相认,如果现在仍是没相认,自己内心深处也就不会要求的更多,没有要求这么多,心中也就没有这么难受。

      心中不畅,依在他肩头,木然苦笑道:“皇上多虑了,奴婢不会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他身子一僵,拉开我,盯着我的眸子,他脸上沉痛褪去,现出丝心酸,沉声道:“若曦,你是在提醒我,让我给你一个名份?”

      他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依然这么说,我心中一阵酸苦,眼窝一热,眼前有些雾气,拉下肩上他的双手,笑嫣如花道:“那是皇上为奴婢准备的三尺白绫。”

      说完,自那龙椅边站起,盯着他向后退去,心有丝丝绞痛,竟忘了龙椅太高,脚下一空,人向后栽去。

      他探身一拉,拽着了我的手,他忙起来,拉我起身,见他脸上露丝痛苦的神色,心中虽有不忍,但仍是倔强是站着,眼泪成窜落下,他自我身上抽下帕子,轻柔地拭去,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轻叹一声,揽我入怀,我用力地挣了下,却觉得他抱得又紧了些,只好停下,身体僵直任由他抱着。

      他微垂头,抵在我肩上,呼吸吐呐暖暖地吹在耳边,我面上突地滚烫,扭着脖子,想把他的头顶开。

      他抑住呼吸,哑嗓在耳边低语道:“还怕吗,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抱着。”脸上更烫,又挣了几下,不知是自己根本无意离开,还是他抱得较紧,总之没有挣开,人仍在他的怀中。

      两人静静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忽地发觉自己有朋手竟环在他的腰间,我忙松开,背在自己身后,虽觉自己的动作很可笑,但是,心里却觉得只有这么做,心里才好一些。

      他又是一笑,我却已平静下来,有些事无力改变,自己只好顺应,闭目默了会儿,既然心中隐隐担心事情会发生在这上面,何不随着他入宫,总是好一些。

      殿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我抬起一看,外面艳阳高照,应该是高无庸提醒他用膳,我心中一急,欲推开他,谁知他仍是用力抱着,犹若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蹑着步进来的高无庸面色一紧,马上垂下头,转身蹑着步疾速向外退去。我咬唇闭上双目,却听到殿外“嗵”地一声,夹杂着高无庸抑着的闷哼声。

      羞赧不已,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再也不肯抬头,耳旁他轻笑着道:“我说过,不要再自称奴婢,记住了,每说一次,如此惩罚一次。”

      闻言,我用尽全力推开,摔脱他手臂的禁锢,低头向外跑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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