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是灯神》Tab未来式

48、第四十五话 不能忍耐的事

　　难得下起雨来，天色从清晨起就一直阴沉沉的。

　　阿纲拉开房间的窗户，一股凉丝丝的水汽随着风扑面而来。雨不是很大，连绵不断的雨势却让心情变得如同天色一样阴沉，再加上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烦闷得不想出门。

　　“阿——纲——快点起来，不然就吃不到早饭咯！”蓝波的大嗓门在楼下喊道。像信号接收延迟的机器，阿纲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忙应了一声：“哦，来了。”然后关上窗户，将细碎的雨声隔离在了窗外。

　　如往常一样洗漱完，阿纲走进厨房，奈奈妈妈眼神略有奇怪地看着他，歪头问：“小纲，你不换校服吗？”

　　阿纲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哦，我忘了。”他心不在焉地说道，转身到楼上去换衣服。

　　对此，坐在餐桌旁的里包恩也只是简单的瞥了一眼，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冷战。

　　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冷战，对于阿纲作出的表面上的妥协，大概连里包恩也觉得相当棘手。如果阿纲还是那种模模糊糊的态度，倒是可以痛痛快快地揍一顿，然后赶着他继续向前。但是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处理不好，两人的关系恐怕就会就此破裂吧。

　　在这种腹背受敌的严峻时期，里包恩不会放任阿纲的任性，而阿纲也丝毫没有缓和冲突的意思。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只能用如履薄冰来形容了。

　　没想到这师徒俩冷战起来会这么麻烦，我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对阿纲说：“你不会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吧。”

　　“哦，什么？”阿纲反应慢半拍地问

　　“不，没什么。”我自讨没趣地甩甩手，话说，这家伙今天根本不在状态！

　　换好校服，阿纲神色恍惚地吃完早饭便打着伞出门了，雨珠砸在雨伞上，发出“桫咯桫咯”声音，跳动般，顺着伞面不停滑落。阿纲盯着水珠看了一会儿，最后收回视线，沉默地将注意力转移到脚下。而事实上，他只是不知道要把目光放在哪里。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不小心踩到了水洼团，“啪”的一声，溅起无数的水珠，然后就听到有谁嘴里哼哼地埋怨着走过来。

　　“十代目，早上好！”狱寺走到旁边，元气十足地打招呼道。

　　“嗯，早上好。”阿纲不冷不热地回应道。

　　“那个，十代目……”狱寺忽然犹犹豫豫起来，他拉住阿纲，指指阿纲的伞说：“十代目，你不觉得你的伞有点奇怪吗？”

　　阿纲呆呆地仰面向上看，一片白茫茫的颜色落入眼底。这是一把白色的卡通伞，伞面上印着两只红艳艳的圆眼睛，眼睛的下方是一张跟里包恩一样的章鱼嘴，不仅如此，在伞顶处还竖着两只兔子耳朵，奈奈妈妈买回来的时候我就吐槽这伞其实是QB的化身。

　　“啊，我把蓝波的伞拿出来了。”阿纲后知后觉地说。

　　狱寺的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很快，他调整过来，一本正经地说：“十代目，要不要用我的伞？”

　　阿纲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个自嘲般的浅笑，说：“没关系，可以挡雨就行。”

　　狱寺看着阿纲，像觉察到什么，轻声喊了一下：“十代目。”

　　“嗯？什么事？”阿纲转头问。

　　“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只是……讨厌下雨罢了。”说着明显是谎言的借口，阿纲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看到阿纲这样，狱寺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一路上，阿纲打着QB化身的伞，受到了不少路人的瞩目。不知道是不是两者属性太合拍的缘故，诸如“好可爱”、“好萌”的词时不时传入耳朵。即使如此，阿纲也没有去在意，他始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情绪也显得很低落。问他原因，也只得到了“被这阴沉沉的天气影响到了”这种不可信的理由。

　　沢田纲吉，你到底在失落什么？

　　走进学校，阿纲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在一群匆匆赶去自己班级的人群中，他的时间在骤然间减慢。他抬起头，向旁边望去，然而，除了一张张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笑脸在视界里越发清晰，所有淹没在雨中的背景渐渐变得模糊。

　　“不在。”他喃喃自语地说了两个字，转瞬又恢复到阴沉沉的模样。

　　跟上狱寺的步伐，阿纲走进教学楼，收起雨伞，挂在了柜子旁的伞架上。在略显朴素的伞堆里，这把白色的伞显得格格不入。

　　等狱寺挂好自己的伞，两人一同向教室走去，走廊上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但是谈论的内容阿纲并没有去注意。走进教室，如前几次一样，正在聊天的同学刹住了话题，齐刷刷看向阿纲，似乎在期待什么。很可惜，阿纲没有任何反应，他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沉默地拿出课本和文具，就像往常作上课准备那般。京子朝这里看了一眼，扭头继续跟黑川花讨论问题去了。山本抱着后脑勺，靠在椅背上，似乎在估量着什么，他转过身对阿纲张了张嘴，可是到最后都没说一个字。

　　今天，所有人都很奇怪，包括阿纲在内。

　　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午休时间，阿纲端着便当盒正欲往外走，忽然意识到现在外面在下雨，于是又折了回来，坐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开便当闷声不吭地吃起来。狱寺把自己的桌子搬过来，笑眯眯地说：“十代目，我和你一起吃午饭。”说着，不等阿纲回应，径自拿出自己的便当盒。那是一份看上去就很美味的便当，与他不良的装扮没有一点共通处，阿纲稍稍惊讶了一番。也仅限于稍稍，惊讶过后，他便转去消灭自己的份了。

　　“也许是为了不让自己被那个做什么都会变成黑暗料理的老姐毒死。”我开玩笑地猜测。

　　大概无法理解我的冷笑话，阿纲没有接我的话，依旧低头专注地吃便当，就好像那是一份非常繁重的任务。

　　啊～～～今天真是无聊啊。

　　吃完午饭，收拾完桌子，阿纲自顾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到哪儿去，十代目？”狱寺在他背后问。

　　阿纲顿了顿，转过头微笑地说道：“厕所。”

　　然而，他并没有去厕所，而是穿过教室，径直来到了风纪委员会的活动室。风纪室对一般学生来说是块禁地，因为这里是并盛帝王的专属办公室，不会有人特地跑来为自己找麻烦。

　　我恍然醒悟过来，说：“难道你……一直在担心云雀恭弥的事！”

　　没有回答我，阿纲握上门把手，没想到门很容易地推开了一条缝。这是我始料不及的，阿纲也因此愣怔了一下，就在这时，门里传出三个人聊天的声音。

　　“会长，不经允许进来真的不会有事吗？”一个比较胆小的人问道。

　　听到胆小的人的担忧，有个声音笑了起来，大概就是那位被称为会长的人，用得意洋洋的语气说道：“不会有事，不会有事，你难道不知道云雀那小子已经被妖怪干掉了吗？”

　　“我听说不是妖怪，而是衷诘睦洗蟆！绷硪桓錾艟勒馈

　　“哈哈，活该！谁让这小子平日里那么狂妄自大，还不把我这个学生会长放在眼里，什么并盛的帝王，什么我才是并盛的规则，最后还不是一样被别人干掉了，哈哈哈。”会长恶毒的言语一句一句从门缝里传来。

　　“不过这儿值钱玩意儿真不少哎。”之前纠正谣言的人说道，紧接而来的是悉悉索索翻东西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说：“这三个人要……”还没等我说完，阿纲已经推开门，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在风纪室捣乱的三人人先是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之时看清来人不是活动室的主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强装出镇定，说：“切，吓我一跳，原来不是云雀那小子。”

　　“卑鄙。”阿纲低着头骂了一声。

　　“哈？你说什么？”一个人走上来，听声音应该就是学生会会长。

　　“卑鄙，小人，败类。”一个词接着一个词从阿纲的嘴里蹦出，每个词都带出了一份压抑的愤怒。

　　“混蛋，你再说说看！”学生会长挥拳上来，却被人拦了下来。

　　“会长，这家伙我知道，他就是传闻中的恶鬼纲，听说跟云雀很要好。”

　　“哈？”会长冷笑起来，说：“什么恶鬼纲，这种谣言你也信？说到底不就是个依仗别人名头的骗子，寄生在别人身上的虫子。”

　　阿纲依然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一步一步走上去，嘴里说着：“是的，我是骗子，也是虫子，但是我绝不会像你这种人在其他人出事后幸灾乐祸乘火打劫！”喊出最后一个字，阿纲一拳挥了过去，学生会长当场被揍翻在地，鼻血流了出来。

　　学生会长侧头吐出一口嘴里的牙龈血，又把鼻子下的血抹去，跟着大笑了起来。他的牙齿上还残留血丝，就这么咧着嘴大笑着，用极尽嘲讽的语气说道：“哈哈哈，太好笑了。既然你这么有能耐，你去救人啊，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说说谁不会啊？”

　　“啊，不用你说我也会去。”阿纲沉着声音说，他转过身，走出风纪室，眼中的目光认真且坚定。

　　“不是吧，会长，连云雀都栽在里头了，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学生会长啐了一口，说：“关我毛事，这是他自愿的。”

　　“我觉得那个人说的有道理，连云雀都栽在里头了，你最好谨慎行事。”我劝道，更何况是在这种形势最严峻的时期。

　　阿纲注视着楼梯口，脚下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去，忽然，他问我：“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吗？”

　　搜索了一下干涸的记忆，我垂下眼帘，说：“很抱歉，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还记得。”阿纲咧开嘴，露出迄今为止最洒脱的笑容，“重要的东西要放在自己的眼前才最好，这就是你告诉我的话。”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就好像将这一刻的决定铭刻在心里，成为了前进的支柱，再也无法动摇。

　　“呵～”我长出一口气，无奈地挥挥手说：“随便你，死了的话刚好给我做个伴。”

　　阿纲一头黑线地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有，难道我现在不是在给你做伴吗？”

　　想了想，我不禁笑出声，说：“是啊，谢谢你的陪伴，至少，我不会觉得无聊了。”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阿纲表示无语。

　　我摊开手，不负责任地说：“谁叫我占的就是最佳观众席呢。”

　　“好吧～那个观众席我也坐过。”阿纲无法反驳。

　　“那么，放手去演吧，少年！让我好好看看你决定的人生，如何？”我笑眯眯地问。

　　“所以说，少在那儿讲风凉话。”

　　“诶？难道你不觉得很鼓舞人心吗？”

　　“如果你能帮我一起打架，我会觉得更鼓舞。”刚说完，阿纲自己就先沉默了下来。是啊，他也觉察到了，这样孤身前往的胜算有多大，甚至可以说，一点胜算都没有。

　　尽管如此，他也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楼梯口走去。直到踏上第一个台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蠢纲，你打算去哪儿？”

　　脚步停住，阿纲回过头，沉默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矮小婴儿。半晌，他说道：“里包恩，你是跟踪狂吗？”

　　喂——！！！看看气氛啊喂，现在是吐槽的时候吗？！！

　　“哼。”里包恩拉低帽檐冷哼了一声，说：“要我送你去三途川吗，蠢纲？”

　　阿纲转身，望着天花板，他面带微笑地说：“求之不得，里包恩。”

　　“哼。”背后再次响起一声哼笑，不是不屑的冷哼，更像是欣然的感叹。里包恩踩着楼梯扶手跳到阿纲的肩头，坐下来，摸摸趴在自己手臂上的绿色蜥蜴，嘴角勾起一道并不明显的弧度。

　　“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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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发完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