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张杰攻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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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合上眼睛，孟行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先是提出要挖主神的墙脚，给张杰以希望的开端，动摇他的心神，接着他与楚轩详细描述检测流程，将才萌生的希望用更大的恐怖生生压回去，这一起一落之下，张杰的情绪，已经变得不那么稳定，再来，孟行拿出了回现实世界中弄到的杀手锏。
张杰过去曾经是一名军人，还是一名立过战功，英勇正直的军人，因为在战场上受伤而退役，退伍之后，沉重的生活一点点打磨去了他的铁血和志气，让他逐渐失去希望，进入轮回空间，本来对他是一个转折，却因为BUG变成悲哀的引导者，不得不为了生存害死队友。
得到张杰过去的履历情报后，孟行便在脑海中制定了攻略他的方案，他先撼动张杰的心志，给他选择的机会，接着，将过去那段已经被尘封的历史，突兀地掀开在张杰面前，唤起他身为战士的骄傲，唤起他反抗主神，拿性命去赌博的勇气和热血。
孟行不着痕迹地，使用了原力中的高等控心技巧，为免被张杰这个精神力者觉察，他使用起来十分小心，尽量顺势而为，每每在张杰本就强烈的情绪上悄悄地再加一把火，最终，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上手术台前，孟行主动提出唯一可能令张杰产生芥蒂的事，那便是，他派人去现世中查了张杰的底，这件事，张杰假如日后想起，可能会心生不满，但这一刻，在张杰心绪潮涌之间，隐患被轻轻抹去了。
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却是孟行全方位分析了张杰的心理和性格后，做出的最佳策应，好似操纵着人偶的提线一般，孟行娴熟地调整张杰的每一份情感，直到张杰喊出“队长”这个称呼……半个精神力者，入手。
一剂麻醉针打下去，张杰失去意识，便任由两个兼职科学家摆弄身体。
最开始是常规检测，这样的检测不需要太集中精神，所以两人还有闲情说话：“楚大校，觉得怎么样？人的心灵很奇妙吧。”他的功力还不够，只能完全操控像张杰这种受过专业训练，有严格纪律性的人，塞壬那才叫高杆，任何类型的普通人，他都能操控，而且塞壬还不像他那样有控心类的特殊能力。
“荣誉，希望，回忆，这些可以唤起人的良知和勇气吗？确实是很有趣的反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后我会注意对人心的掌握。”楚轩淡淡地道，接着提出了一开始就注意到的事，“你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一个精神力者吧？”
假如只是想要精神力者，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直接逼杀张杰，腾出这个空缺，等主神再送来一个潜力者便好，粗略计算了一下，假如想要恢复张杰，所花费的代价，或许比重新培养一个精神力者代价更高。
孟行调整仪器，唇角含笑：“你说呢？”
“你的目标，是引导者。”
孟行的目光没有离开仪表显示屏，嘴角的笑意却在逐渐加深：“何以见得？”
“因为我也是。”这个理由简单直接，却又无可辩驳。
站在同等高度的人，会有同样看问题的角度。
张杰身上，融合了主神创造出来的引导者，身体是怎样的？灵魂是怎样的？能量是怎样的？他们无法直接捉住一个引导者进行研究，可张杰却可以凭借自身的意志，将身体开放给他们，通过研究张杰，他们甚至可以破解主神的部分奥秘——利用张杰这个BUG，抓住主神的尾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要是换成真正的引导者，可不会让他们这样为所欲为。
作为轮回世界里，唯二对主神没有丝毫恐惧敬畏的人，假如有机会的话，他们甚至不介意解剖主神。
做完第一阶段检测，孟行走到医疗室的主控电脑前，将刚才检测记录的数据图像整理成档案，几下操作后开始打印，一式两份：“事实上，这个团队中拥有精神力潜质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位名叫詹岚的女性，只是我宁愿选择看起来更麻烦的张杰，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轩没有回答，只有条不紊地拆卸张杰身上连接的感应连线。
孟行也没指望楚轩回答他这个问题，只继续往下说：“就算不考虑引导者这个因素，我也会选张杰，因为相较于男性，我对女性的心灵掌握不是那么精细，更何况如今的她，已经对曾保护她生命的郑吒，产生了类似于仰慕依赖的情感，在我的经验中，牵扯上了爱情的女性，多半会变得很不理智，会令她做出错误的选择判断。更何况，就算将她拉过来了，这种自居为被保护者的的弱者心态，亦不利于今后的发展。”
有些话，孟行没说，那就是，想要操控詹岚，他不是没有办法，最好的办法是将她才对郑吒萌发的隐约爱意，转移到自己身上，以他对詹岚生平过往的了解，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成功……然而，即便山崩地裂，星河倒流，有些事，孟行依旧是不愿做的。
清理掉张杰身上多余的连线，孟行和楚轩将张杰的身体放进一个充满了透明液体的圆柱形玻璃容器里，孟行按动几个按钮，几条连着数据线的刺针有自主意识般插入张杰的身体。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怎么说话，偶尔开口也是交换建议和见解，蔓延着轻微仪器运作声的房间里，两个身影走来走去，一个人完成一个步骤时，另一个人往往接上下一个步骤，偶尔凑在一起，共同观察测量结果。
孟行的长处在于知识面极其广泛，但凡可能涉及的知识，孟行都有了解，而楚轩则是思维纵度比任何一人都要深刻敏锐，从纷繁无数的可能中抓住最接近真相的路途，两人首次合作，却意外地感到如鱼得水。
又完成一次精细检测后，孟行忽然开口道：“楚轩，我忽然觉得张杰的提醒很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合并我们的实验室？我估计你的研究范围一定没有我广泛，所以我的建议是将你的实验室并入我这里，我将全面对你开放所有房间权限，你查看我的各个研究项目中缺少什么后，可以补充进来，基本原则是双方共享所有的设备材料和资料成果，耗费的资金平摊，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就目前而言，你的研究比我更领先，这个合作的好处大部分都在我这里。”
“只是目前而已……”后半句话孟行说得很含糊，以楚轩的耳力，只勉强听到“环境”“素质”“时间”几个词。
“好吧，我同意合并。”楚轩坐在电脑前，飞快地编写程式，对检测的数据进行处理，“在合并前，请给我各个房间的分工格局，此外给我安排一间卧室，我要住进来。”
“耶？”
“我希望能住在尽可能靠近实验室的地方，这样可以节省来回时间。”
“这算是请求同居吗？”
“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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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主神广场，一直到关上房门，郑吒才意识到，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萝丽的手。
扭头看去，只见萝丽好像害怕抛弃了一样牵着他的衣角，他下意识地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可脑海中却再一次闪过萝丽父亲的怒吼声：
“十年前，我们的女儿死了，十年后，你亲热地带着一个像她却不是她的女孩回来，告诉我们，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你在糟蹋谁！”
“你他|妈|的在糟蹋谁！”
他带着萝丽回家，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萝丽的父母因为女儿的归来喜极而泣，可是，当萝丽回家后，萝丽的父亲发现，他带回家的这个“萝丽”，只记得郑吒知道的情况，只记得与郑吒相处的时光，他暗中对“萝丽”做了几次试探，终于证实，这不是自己真正的女儿。
郑吒一共兑换十天回现实世界，最开始几天，日子平静幸福得简直像是天堂，可接下来几天，却是急转直下的地狱，因为无法说出主神空间的事，郑吒百口莫辩，而不管再怎么样，郑家夫妇总是更相信自己的儿子，于是交好了几十年的两家彻底翻脸。
一直到兑换时限过去，郑吒都无法平息萝丽父母对他的怨恨和误解，他只能狼狈地带着被萝丽父亲否定其真实的萝丽，匆忙赶回兑换原点，回到主神空间。
——“你拿这么个冒牌货代替她，丽儿要是泉下有知，她不会瞑目！”
脑海中回荡着的萝丽父亲的怒吼，郑吒如同被吓着一般甩开萝丽的手。
被他制造出来的小女孩因为长时间的流泪，眼睛已经充血，看起来极为憔悴，此时却是干涩得连泪水都流不出了，她好像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木偶般，维持着被郑吒甩开的模样，轻轻地，颤抖着，出声道：“大……郑吒，你不要我了吗？”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人造人，这一点，在被真正萝丽的父亲指着鼻子让她滚的时候，她就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管她的外貌再怎么像萝丽，就算她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是萝丽，可是，萝丽真正的父母，不承认她。
她是……被制造出来的生命啊。
回家的那几天，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不协调，她很清楚自己爱着父母，可是那种爱，却好像有一种强加上去的，隔着什么的感觉，与她和郑吒之间那种直通心灵的爱不同，后来，她明白了，因为郑吒是以自己的记忆制造她，所以对他们之间的爱情有着直观的感受，但不管再怎么亲密的恋人，都无法完全了解另一半，所以郑吒无法理解她与父母之间的感情，创造出来的她所拥有的亲缘之爱也流于表面。
萝丽用有些期待又恐惧地望着郑吒，她是以“萝丽”这个身份被创造出来的，如今，萝丽的父母已经不承认她，假如连创造者的郑吒也否定她……
对上萝丽受伤的眼神，郑吒有些歉疚，可是如今他心里乱得很，此前一直能在主神空间里给他安宁和慰藉的女孩，如今反而成了一个让他不安的存在，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次回去是否是正确的选择，本来回去是为了确认萝丽的真实，可是反而被否定了……
“抱歉……”郑吒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却又如被烫伤一样快速收回手，他移开视线，不敢去看萝丽受伤的神色，低声道：“萝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让我好好想想。”
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躲进地下室，只留下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她看着被郑吒关闭的房门，声音沙哑哽咽：“大色狼……我只剩下你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张杰攻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