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七十二小时（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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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行悠闲地坐在一栋高楼楼顶，居高临下地，观赏一场正在进行的谋杀。
地面上，一个有些娃娃脸的青年，借着建筑物的遮掩，拉开一张射击比赛用的复合弓，对准了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
娃娃脸青年面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憎恨，有懊悔，有恐惧，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和解脱，他对于杀人这件事似乎不怎么适应，握着弓箭的手哆哆嗦嗦地颤抖着，隔一会闭一次眼睛，却又很快睁开瞄准。
等了一会儿始终没见他射出去，孟行纵身从楼顶跳下，快要落地时才操纵原力浮空滑翔，悄悄来到娃娃脸青年的身后，带点恶作剧意味的，将声音送进他耳中：“需要帮忙吗？”
“哇！”青年没料到有人来到他身后，吓得手一松，箭支激射而出，正好射中目标的脑袋，一击毙命。
突如其来的惊恐甚至压住了杀人后的恶心呕吐，娃娃脸青年下意识抓住长弓挡在身前，戒备地看着孟行。
弓箭……杀人……
【原力——记忆回放：将近期发生的事在大脑中重放。】
快速地翻阅这三天看到的资料，孟行终于想起，他下载电影的等待期间，闲着在网上乱逛，曾潜入本地警局的档案库，其中有一件尚未侦破的连环杀人案，被杀的死者都是些无业游民流氓混混，这没什么稀奇，那些混混们平日得罪的人不少，唯一特别的是，凶手用的武器是弓箭。
他这算是名侦探柯南体质吗？随便走走都能碰上杀人案主角？
“不好意思，既然被我碰上了，我就客串一回好市民吧。”孟行往青年身上贴了张主神那兑换的一次性定身符，提着青年离开杀人现场，找了个偏僻的小巷放下，从青年身上搜出一只手机，他拨打报警电话：“我发现一个人在用弓箭杀人……对，我把他抓住了……地点在花园区虹桥路33号旁边的那条巷子里……不客气，见义勇为是每一个好市民的义务……”
青年拼命挣扎了一会，发现身体好像被无形的力量所接管，丝毫动弹不得，又听见孟行报警，他露出恐惧绝望的神色，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七八个对孟行身份的猜测：超人？武林高手？龙组？道士？修真者？超能力？外星人？
挂断电话，孟行笑眯眯地将手机丢回娃娃脸青年身上，很亲切地道：“放心吧，很快就有人来接你了。”
——可是我不想要人接啊，尤其是警车接送……
娃娃脸青年快发疯了，他怎么能想到，在他报仇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杀出这么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了大侠……还有最后一个人，让我给小薇报完仇，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青年苦苦哀求，说出了自己的事：“……你放了我吧……只要让我完成这件事，死了也无所谓……我叫张恒……那个时候，我居然逃跑了……因为我认出来其中一个人是网络在逃的通缉犯……我居然丢下她逃跑了……即使一分钟之后我马上就咬着舌头回到了原处，那群流氓和那个杀人犯却已经消失不见，坐着车，拉上了小薇……我去见过心理医生，催眠治疗的结果是，因为我的后父小时候对我的虐待，他一丁点小事就会不停的打我，从我六岁开始，之后我就会本能的躲避受到伤害……我是个懦夫，我没脸去见她，我好几次想要自杀……只想最后为她做一点事……”
孟行无动于衷地听着，看了郑吒那部成|人小说后，他现在对脆弱的男人有些抵触，但基于礼貌，他还是听完了张恒的倾诉，一直到张恒停下来，他才缓慢地开口：“这些话，你对多少人说过？将你女友遭受的伤害和侮辱，好像展示品一样摊开放在别人面前？”
张恒原本就发白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比死人更难看。
“你的确会本能地躲避伤害，不管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没脸去见她，想要自杀，为她复仇……其实你只是想要自己心里面好过而已……你最爱的人，其实是你自己啊。”孟行微微笑着，他眼睛里的笑意明晰透彻，声音平和宁静，说出来的话却接近残酷，“可是……我为什么要让你好过呢？”
回主神空间后，他还得忍耐郑吒，作为一个统帅者时，他对待自己极为严苛，为了避免团队为私情喜恶所害，当他越是不喜一个可能加入团队的人时，就越不能轻易对他作出处置，反而要留出更多的时间对其做全方位评判……但他不介意先找个类似的家伙折磨一下，纾解胸臆间的郁闷。
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定身符失效的时间也快到了，孟行不再耽搁，卸开张恒的四肢关节，作为凶器的弓箭放在一旁，这已经是足够的物证，只要警方不是太无能，就能调查出案件的真相。
估摸着距离回归时限还有半个多小时，孟行纵身跃起，修长的腿有力地在竖立的墙面上蹬踏，一个转折越过围墙，落下消失无踪，只留下动弹不得的长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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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最后时限还差五分钟时，孟行解除原力伪装，回到了他的住所。
因为他忽然消失的缘故，周围的埋伏密度变得疏松了一些，大概分出了部分兵力散开搜索，但他的房间里，此时却不是空无一人。
孟行毫无预警地现身，让对方一怔，对方是一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子，肩章上的军阶是少将，身旁围着几名警卫。
警卫们训练有素，孟行这样超自然地凭空出现，他们虽然紧张，却还是立即端起枪口，对准孟行。
被枪口指着，孟行却丝毫没有防备或逃跑的意图，他一手提着手提箱，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从容自若：“你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吧，我们可以谈谈吗？”
少将示意警卫不必紧张，发出爽朗的笑声：“黑暗之星的团长，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雇佣你保护楚轩大校。”在孟行离开的期间，他们已经收到了楚轩传递的讯息，也因此了解了孟行的身份。
孟行扬了扬眉：“真巧，我想说的也是楚大校的事，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开门见山吧……楚大校想死。”接着，他很满意地瞧见，对方皱起了眉头。
移开目光望向别处，孟行嘴角的笑意有些发冷：“科学家真是魔鬼，如此肆无忌惮地玩弄生命，剥夺一个人所能得到的所有感受，将生命制造成一台机器，这种事，只有人类自己才能想到。”
少将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忍耐道：“楚轩大校的事我们十分遗憾……”
“官方说辞不必拿出来敷衍我，反正我也不是来帮楚大校讨回公道的。”孟行冷笑，“反正你们不是将他当做物品用吗，那就也当做物品卖掉吧，我屋子里的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其中最机密的一份文件，密码是我的身份证编码的二次方换算26进制，我用这些，买断楚大校今后的人生。”
少将当然不会松口，但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法说话，好像被无形的力量压住了全身，不光是他，周围的警卫面上冒汗，身体却连一个手指都动弹不得。
孟行站在屋子中央，他身形修长挺拔，衣摆和头发好像丧失重力般飘扬起来：“我并不是在征求你们的同意，我只是通知你们这个事实，我这个人有一个坏毛病，对于自己看上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想据为己有，我会尽可能把楚大校的命捞回来，但那样的话，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军师了。”
跟军方的交流比预期更省时间，孟行说完后便不再开口，静默地等最后一点兑换时间过去，眼前景物一换，便已回到了主神空间。
孟行离开的时候，郑吒等人还留在广场上，一来一回也不过就是一眨眼功夫，孟行已经在现实里度过了三天，他身上还是离开时那件衣服，神色平静，只是多了些微的倦意，郑吒想问一下他回去后的情况，但对上那双无波的眼睛，却又不知为何开不了口。
那双眼睛，让他隐约有些害怕。
并非是思维上清楚认识到实力的差距，而是来自于生物原始本能的，弱小生物对统治者的畏惧。
下一刻，孟行绽放的温暖微笑将那难以言喻的感觉抹去：“确实可以回去，就连兑换的东西也能带回去，郑吒，好好准备一下，跟父母团聚几天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七十二小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