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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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怎么了？”杨子问。
也门却戚眉无奈道：“你应该能猜到的。”
杨子憋了憋嘴，终究叹了一口气，“人的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喜欢自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是不容易。”也门说着，接着又坐回原来的地方继续剥着鸡蛋。
看着他，杨子顿时觉着，那个初见时的阳光男孩儿已经变了，她看不透了。
自从这件事情出了之后，卡西对于杨子的态度没变，依然是每天跟着她，可是对于也门，她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的，每每擦肩而过的沉默，杨子提及，她也只是笑而不答。
……
秋末，福玛族人将迎来今年的最后一次狩猎。
每年这时，都会有一个几十万的猛犸象群经过山谷后面的大山，战士们为这整个冬天的一战养精蓄锐，或充足或饥饿也在此一举。
按照往年的惯例，族人将再次举行一场婚礼。
是的，那个挺着大肚子应着男人们的邀请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孩子祈福，杨子现在想想当时的想法真的很白痴，实则这里的风俗就是，怀孕了的女人才可以和这个男人成为族人认可的夫妻，换句话说，只有搞大了肚子的那个男人才算得上是这个女人真正的男人。
并不是因为女人不大肚子男人就不娶，而是男人们对于后代似乎看的更加的重要，在这里，孩子越多，意味着为族中做的贡献越大，一个没有能力怀上自己孩子的女人，他们是赌不起，所以就出现了杨子第一次看见的那个没有受到祝福的一对夫妻的样子，那个抱不平的男人显然是爱那个女人的，可是女人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今夜，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明日的比赛将决定他们是否有机会进入猛犸象射杀队伍的，是的，在这优胜劣汰的环境中，一个不够出色勇敢的战士，是没有机会接近这神圣而光荣的最后一次狩猎的，于是在今日，所有的男人们都像自己心爱的女人表白了。
杨子认为，今夜确实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有一个叫苏泰的男人居然向一个没有为他怀上孩子的女人表白了，而这个女人就是卡西。
杨子想立刻就跑到她的身边去问一问究竟，无奈只能用万分不解的眼神看着卡西，但卡西却依然莞尔一笑，继而转眼看向了也门。
不过，苏泰如此将表示他不介意卡西是否能为他生多少孩子，而是在乎的他们之间的情感，惹得一半未嫁以及奉子而嫁的女人好生的羡慕，纷纷看向自己已嫁或者心怡的对象，可卡西始终都看着也门，那满眼的绝望与泪水，终究诠释了这个女人心碎的全过程，不料那个男人却始终装着糊涂。
强扭的瓜不甜，杨子意识到，那些无力转回的事情，她也不会插手的，于是静静的看着卡西从人群中起身，而后笑着答应了苏泰的邀请。
叠亦显然还是为他们的此举而高兴的，他就像不知道这个活泼可爱长着娃娃脸的女人喜欢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即刻就笑着抚摸了他们的额头，接着便是族中上下齐声欢呼，篝火在一次次添柴后不断的燃的更高，人们的笑脸也在这样的火光中被照得愈发的欢乐。
看着卡西含着泪水强行扬起的笑脸，杨子心中顿时五味陈杂，觉着或许世间真有缘分这么一说。
“没有怀孕的女人是可以成婚的吗？”杨子转身问道身边的叠亦。
“只要那个男人愿意。”叠亦回答的几乎毫不犹豫，却让杨子本来温热的心忽地的冰冷，再次转身，只见其恍惚着眼眸，似是在后悔刚才言辞，但看杨子在看着他，便又装着不知道的笑着朝人群中走去。
可杨子却看着他渐远的身影愈发的心寒，想既然允许这样的成婚方式，叠亦为什么迟迟不向她求婚？难不成，他也是想确定她怀孕了之后才和她结婚么？
这样的疑惑让杨子越来越不安，直至在人群中触及叠亦那一抹若有所思的目光时，她毫不犹豫的向他发出了质问，她知道，他懂得。
可是他却选择逃避了，杨子恍然心碎……
默默的回到洞中，杨子拿出了这个无法归还的薄纱，静静地看着，闻着那熟悉的一抹‘现代’的问道，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许久，她都将头埋在丝绢中，怎么都不想出来。
次日清晨，当杨子从睡梦中醒来，她发现自己的眼睛酸胀的睁不开，随手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边有两个剥好的煮鸡蛋，一碗温热的糊糊，端起来喝了两口，她发现自己竟没有任何的胃口。
这时，忽听外面响起一阵阵的呼声，杨子知道，这是在为猛犸象射杀做准备。
拖着沉重的身子从洞中爬出来，杨子依旧按着往常一样将她昨天采的草药放在外面晾晒。
无意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想他也在看着自己，那眼中流露出的担忧，杨子觉着那是一种奢侈的欺骗，于是不由的避开了他的目光，而后朝着山谷外走去。
自男人们不出去的这几日，往常陪着她一道出来的希诺与素伊也不见了踪影，至于卡西，她已经结婚了，当然也是陪在苏泰的身边。
待喂完所有的动物，杨子就将这几日从那虎头上取出的两颗剑齿虎的獠牙给掰开了，一颗用来镶嵌弓臂，因为纳尼亚帮她成功的夺得了五头牦牛，她该实现他的诺言，而这一颗虎牙正好可以做两只弓箭。
另一颗她暂时还没有想到确切的用处，因着叠亦说过，这种虎已经很难见到，所以虎皮以及獠牙都很珍贵，于是杨子将之包在也门送给她的薄纱中，而后就戴上她的小弓箭朝着纳尼亚那处走去。
今日的纳尼亚为杨子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惊喜，那就是他在树洞里掏出了两只小紫貂，而且是完好无损的紫貂。
摸着那紫貂身上柔软而厚实的皮毛，杨子顿时想起了这个冬天，她还没有为纳尼亚准备衣裳，如此，紫貂皮再合适不过，可是看着那两只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她又想那个关于紫貂的传说：说是有一人到紫貂常出没的山中捕捉紫貂，为了不使貂皮受损，他只得光着身子在山中吃睡，直至严寒之夜，那人被冻僵在山边，紫貂心善，用身体将之捂热，可他却在醒来之时将紫貂活捉……
摸着纳尼亚的额头，看着他很是友善的对着这两只小家伙，杨子顿时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本来这食肉的动物，杨子是必杀不可，即便是寒冬再长，她为纳尼亚养的这些动物也是够他过活了，但是现在，她却可以以此来训练她的纳尼亚。
“冬天很冷，我想用这两只小紫貂的皮毛为你做一件防寒的冬衣，你觉着怎么样？”杨子问。
纳尼亚毫不犹豫的说道：“别杀它们，它们很可怜。”
杨子邪笑着看着那一脸震惊的纳尼亚说道：“可是它们必须每天都要吃肉，我又不能每天陪着你，它们终究是要饿死的。”
“我可以捕猎，我还可以杀死野牛来喂养它们。”
“可是你将它们捉回来，不就是为了要它们的皮毛？吃它们的肉？”杨子坚持道。
可纳尼亚却黯淡了眸子说道：“我发现它们已经有很多天了，后来在溪水边找到了大紫貂的尸体，这才将它们带回来的。”
他这一说，杨子顿时想到自己将他带回来的场景，不正也是死了父母觉着无依无靠才是硬要将之留在身边的么，如此，杨子笑道：“这样的话，你就留着吧，紫貂心善，你待它们好，它们也会待你好的。”
纳尼亚听候高兴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坚定的说道：“嗯，我要每天都出去打猎，然后养活阿琪和紫貂。”
“你叫我什么？”杨子不可思议道。
这阿琪是这里所有的孩子对于母亲的昵称，可对于杨子的质问，纳尼亚却恍惚着眸子低低道：“只有阿琪才会这样关心我的冷暖，也只有阿琪才会担心我的死活，纳尼亚心中十分清楚，要是你不愿意，我依然什么都不叫。”
纳尼亚的这一言让杨子深深的撼动，她没想到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居然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因着他的不善言辞，杨子始终都认为他过于自负，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他都不坚持什么，自从第一面见他时，杨子就觉着，他不是她的累赘，而是她的骄傲。
含泪点点头，杨子将纳尼亚拥在怀中，这对非亲生的母子，兴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命运。
……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