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
汤姆跟着雅罗走到破斧酒吧的里间，一直往后走到放垃圾桶的地方。
脏兮兮的一个拐角，四周都是砖头砌出的墙壁，汤姆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非常狭窄，上面还没有屋顶……对于靠墙放着的几个垃圾桶汤姆无视之。这样的环境让他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就好像是他在四岁之前生活的环境一样……
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小汤姆告诉自己。然后看着雅罗从黑色的长袍下，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用魔杖对着放垃圾桶的那个墙壁比划了起来，“看清楚我的手势……对着这面墙壁，往上数三块，再横着数两块，接着用你的魔杖在这面墙壁上面敲三下，就像是这样。”雅罗用他的魔杖对着墙壁敲了敲，汤姆轻轻的呼了一声。
就见那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墙壁，上面砖块先是轻轻的抖动，然后就飞速旋转着向两边移了开来，露出一个小洞。小洞渐渐变大，那些移动开的砖块在眼前延展成一条拱道，而在这条不算长的拱道尽头，那里仿佛另一个世界。
“记住了吗，汤姆？”雅罗垂下眸子，微笑看着身边乖巧的孩子。
汤姆毕竟是一个孩子，跟着雅罗的这两年里也让他开朗了很多，对于新鲜的事情总是抱有一些兴奋的，“是的，雅罗。”
“那就跟着我走吧。”雅罗领着汤姆，在这一刻，正式的踏入了属于巫师的世界。
“这里叫做对角巷，英国的巫师们一般需要买什么东西，都是到这里来，这里的东西一般情况下都是可以满足巫师们的需要……”
一直注意着两边店铺的汤姆插话，“不会造成垄断吗？”
雅罗勾起唇角，示意汤姆继续。
“这条街好像不是很长，非常拥挤，而且这里的店铺几乎没有太多重复的……也就是说我们的选择非常少，而这里店铺主人的竞争力也很低，或者说是没有竞争力……”读了一些经济方面书籍的汤姆对于这里的情况非常不满。
“说的很好。”雅罗点头，“可是汤姆，你知道在英国，有多少的巫师吗？”
小汤姆想了想，有些迟疑道：“大概三四千……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量还会继续减少。大概二十年左右，估计只有三千左右……”说到后来，小汤姆已经是一脸的严肃。
“只是这么一点人而已……”雅罗唇角的笑容有些冷漠，“这一条对角巷还满足不了这些巫师吗？”雅罗继续带着汤姆直直往前走，他们的第一站是要去妖精银行，而雅罗跟汤姆的谈话还在继续。
“雅罗……巫师如果只有这么多人的话……我总觉得有种危机感，但一时我又想不清……”小汤姆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又没有抓住，有些着急。
雅罗停下来，摸了摸汤姆的头，这个孩子在很多事情上面都非常的敏锐。
“汤姆是在担心巫师的未来吧。”
“……是跟巫师的未来有关……人数上面……”
“这样说吧，汤姆……一个只有五十人的种群，假设其中男女各半，他们结婚生子，我们不去考虑这些人的年龄和其他的意外情况，他们成功的生下了孩子，每一对夫妻一个孩子。再假设，这些孩子中，十个是女孩，十五个是男孩。那么，当他们长大后，就只能结成十对夫妻，五个单身汉。这十对夫妻非常幸运的各产一个孩子，分别五男五女……这些孩子再结合生子……”
雅罗后面没有再说下去，但汤姆已经听明白了。并且在脑海中飞速的思考，这些年里，雅罗一直给他看了许多各个方面的书籍，也非常鼓励他去思考，“在这个只有五十基数的种群中，就算不去考虑他们的出生率、死亡率、男女比例、老年比例……”小汤姆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雅罗，“这个种群……已经灭亡了。”
不去考虑任何的东西，一个种群的存在与延续，首先要考虑的是它的数量。而现在的巫师界……小汤姆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惊恐而又迫切的感觉，在雅罗沉默的注视下，脑海中有些纷乱，他想到了雅罗曾经当做床头故事说给他听的历史，汤姆抓住雅罗的衣角，“雅罗……巫师们不可以去跟魔法生物结合吗？你不是说，最初的巫师，都是人类和魔法生物结合的产物吗？”
雅罗叹息一声，道：“汤姆……在巫师界中有一本叫做《神奇生物保护法》的书籍……里面列有大量已经灭绝的神奇生物。现在的我们想要找到一个神奇生物不是简单的事情，还记得我给你提过的中国大熊猫吗？这些神奇生物之与现在的巫师们，就好像是那些大熊猫之与中国。巫师之与人类，数量上来说也是如此。而在现今活着的神奇生物，不是力量极大的单体就是数量奇多的群体，比如八眼蜘蛛……你能让人跟八眼蜘蛛结合吗？”除非八眼蜘蛛成精，但在欧美还没听过这种事。
“就算是还存在的神奇生物……也没有多少是可以跟人类结合的……”汤姆的神态看起来有些萎靡，雅罗握着汤姆的手，拍拍汤姆的脸颊，“这些还不是现在的你需要考虑的事情，汤姆。”
“嗯……”汤姆点头，重振了精神。在他兴奋的踏进巫师界的第一天就被雅罗告知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非常的打击。
“汤姆，不要太难过。事物总是向前发展的……巫师也是人的一个特殊的分支而已。总能找到存活的方法，不论是以何种形式。”灭绝或者生存，都是自然的选择……自然的选择是一个过程，而在这过程中，则需要所有巫师的共同努力。虽然他对现在的巫师界不抱有多少希望……
“也就是说还有救喽？”
汤姆的眼睛太过闪亮，雅罗的心里闪过许多的想法，各种各样的分析走势……但在沉默了半晌后，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于是汤姆眯着眼睛笑了。只要雅罗说还有救，就一定有方法的，汤姆如此坚信。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巫师界，但汤姆还是从心底希望，这个巫师界可以继续存在下去。
真是疯了，他怎么就在这里和汤姆讨论起了这个问题？
雅罗摇摇头，想想之前是在谈什么来着？好像是在给汤姆说明一些对角巷和巫师界的规则……
想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妖精银行前，雅罗目不斜视的带着汤姆走了进去，那些挑战雅罗审美的妖精看到了雅罗后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雅罗可是他们的一个大客户。
“拉曼先生，欢迎您来到妖精银行，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
不论这些妖精如何对着雅罗讨好，雅罗也总是觉得这些妖精都有一双贪财而又邪恶的小眼神，不是很讨他的喜欢。但他要是想在巫师界消费，总是需要用到金加隆不是，跟这个不是很靠谱的妖精银行合作也是不得已了。
“带我去一百二十四号金库。”
“是的，拉曼先生。”妖精带着雅罗和拉曼来了一次疯狂的飙车之旅，停下来后，雅罗只是在心里想，这东西确实比上辈子玩过的过山车还过瘾，跟蹦极的刺激差不多了。而第一次坐这个玩意的小汤姆，显然也是适应良好，虽然面色稍微有些苍白。
“汤姆，我们到了。”雅罗摸了摸窝在自己怀里的汤姆脸颊，汤姆反应慢半拍的啊了声，才回过神来，看来刚才的极限运动对汤姆还是有些影响的。而看着雅罗没什么过度反应的小汤姆则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就给自己加一门练体的课程。
“很多巫师，特别是贵族，走在外面是不怎么带钱在身上。尤其是在对角巷，因为对角巷就有一家银行。”雅罗继续给小汤姆说教。
前面带路的妖精走到一百二十四号金库门前打开金库大门，入眼一片金光闪闪……雅罗满意的点头，他上辈子身为俗人的愿望之一就是用金币把自己埋了。
钱是一个数字，但当这些数字变成实体出现时总是非常有冲击力。
雅罗示意妖精把金库的大门关上，小汤姆不明所以的看着雅罗。雅罗点头道：“这个金库是我的。”
雅罗示意妖精把隔壁那个更加巨大的金库打开，妖精照办。汤姆猜测这个金库也许会更加惊人，但没想到，打开后，看到的却是一片空荡荡……不，其实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小钱袋。
雅罗走过去把那个小钱袋拿出来，放到汤姆的手上，然后指着这个空荡荡的巨大金库对汤姆说：“这是我对你的期望。”
汤姆听懂了……
然后看看手里的小钱袋，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看起来再怎么成熟的雅罗，也会像是一个顽劣的小孩，虽然这个男人，整整比他大了十六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