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幽若》幽若水

103、怜惜

　　安静不过几日的锦妃，在看过南越寄来的书信后，难得畅快的大笑起来，等了两天，瞧准了幽若入宫的日子，精致打扮一番后，便前往凤离宫问安。

　　而此时，皇后和两位儿媳正相谈甚欢，亲自烹茶，又有云幽承欢膝下，奶声奶气地连连夸张的惊叹，一时间眉开眼笑，甚是满足和欣慰。
　　在听到溪竹通传锦妃问安时，皇后很是不屑地回道，“就是本宫不适，让她改日再来！”
　　“母后，锦妃想要见的或许是儿臣，不妨让儿臣去前殿回她。”幽若和叶流沙对视一眼，请示道。
　　“那好！”皇后犹疑了一下。
　　“儿臣愿和皇弟妹一同前往，万一锦妃要是装病倒地，也有个见证。”叶流沙跟着幽若一同起身。
　　“我怎么瞧着你是去看热闹的。”皇后被她的话逗笑了，“也好，去吧！”
　　“母后！”叶流沙撒娇着唤道，如今两人的相处已经形同母女，因着她的洒脱，比之守礼的幽若，似是更亲昵几分。

　　正厅中，自行安然落座的锦妃见是幽若和太子妃两人，并未诧异，缓缓起身，嘴角带着嘲讽，得意的笑容。
　　幽若将皇后的话转达完毕，也未见锦妃有离开的意思，心下便明了，她果然是冲着她而来，便是她不想计较，她也还是要定要缠着她。

　　大厅中，一时尴尬地沉默，太子妃叶流沙示意溪竹，溪竹便带着四名宫女悄然退下，只剩下幽若，叶流沙，方锦心和她的一名随行贴身宫女。
　　在沉默的对视中，叶流沙打量着装作高傲的锦妃，笑出了声，打破了沉默。
　　“镇南王妃，好手段，竟然也骗得到太子妃的支持。”锦妃见幽若始终沉默不语，索性率先开口，“一只不能下蛋的鸡，想不到竟然敢装模做样这么久，倘如要是镇南王知晓会如何？可还会保你？云皇和皇后怕是要马上重选王妃了。”锦妃笑得得意和猖狂。
　　幽若轻轻地叹息出声，下了台阶，走进锦妃，“这里是云沧，到你手中的信件容和看过，我亦知晓，当年陈帝害我险些命丧濂沧江，失了腹中的孩子，这罪和恨我统统算在了陈帝的身上，便是你从前对我不仁，我亦怜你不过也是可怜之人，未又半分加害之意，但你却因妒生恨，甚是可笑！”
　　“谁要你的怜悯，都是你！”见幽若靠近，锦妃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大吼。
　　“容和早就知道，你以为他带我去稷山所为何事？不过是怕当初江水寒凉，伤了我的身子，求医问药，如今我的身子早已安好，便是此生再不能有孕又如何？容和早知亦承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了云幽。他当初能为了我，违抗皇命，如今亦能。”幽若坚定地说道。
　　锦妃的脸色煞白，在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接受的就是容和弃她而选择幽若的真心。
　　“真是可笑，你怨我让了皇后之位，抢了容和，可是聪明如你如何不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局，当初你这颗棋是定要入陈宫的，而我这颗棋是定要成为容和的妻，就连知道真相的我也未曾想到容和是真的对我动了真情，成为了他真正的妻，而你却是狠心杀了爱女，自甘来云沧继续为棋，而真正操纵你的是方大人，你这个所谓的独生爱女却是方氏族谱都不曾认的，而他的两个养子，才是他真正的血脉，已入族谱，其中一个还是长你一岁的哥哥。”幽若叹息着摇摇头。
　　“你胡说！”锦妃抬手意欲掌掴她，阻止幽若再说下去。
　　“你知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你的委屈和怨恨都怪在我的身上是最容易的，不过欺我对你的容忍罢了。”幽若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摔倒在地。
　　此时锦妃欲哭无泪，贴身宫女低着头静默，未敢动半分。
　　“不下蛋的鸡？！”幽若轻笑，嘴角挂着不屑的嘲讽，“想不到你竟然说的出口，你自己作的孽，终是会报应在自己的身上，你能对自己的爱女下手，此生便注定再无子嗣的可能，你，连鸡都不配。”
　　“你敢咒我，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锦妃挣扎着起身，扑向幽若。
　　幽若一个闪身，令锦妃狼狈扑倒在地。
　　“你的一而再，再而三，是忘了我也是踏着鲜血过来的人吧。”幽若看着锦妃的丑态笑道。
　　“青蔓，扶锦妃回锦华宫，凤离宫不是一个宫妃该久留的地方。”幽若对着静默的宫女说道。
　　“是！”青蔓迅速领命。
　　颓然的锦妃被青蔓搀扶着离去，神色恍惚。

　　“既然她想打你，你就应该赏回她两巴掌。”叶流沙愤愤然。
　　幽若微笑不语，对于方锦心，她未曾想要动她，是真的怜惜她曾同为棋子的无奈，只是她已然越过了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