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长生不死》薄光满溢

46、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被优姬当做训练场的，其实是建筑在本地的一座地下防空洞。虽然比较疑惑在这个处于郊区的学园地下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存在，但是优姬并没有想太多就征用了这个地方做了自己的训练场。
　　唐突造访的不速之客，有着异色的双眼，有着支葵千里的外形，他用着饱含诡异眼神的神色注视着优姬。
　　已经生活过近百年的优姬，曾经认真的观察过生物的举动，所以从这个吸血鬼那里，她感受到了一些东西。
　　扭曲、疯狂、求而不得、纯粹。
　　这是个扭曲的家伙，与她平时见到的支葵千里，并不相同。
　　虽然她与支葵千里并不熟悉，但是现在这个家伙与支葵千里判若两人，如果这都看不出来，优姬可算是白活了。
　　“你不是支葵千里吧？你是哪位？”优姬开口问道。
　　优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预感，但是，这个预感也有点不合常理。所以，她并没有把那个浮现于脑海的名字说出来。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那个答案了吗？树里的女儿。没想到，你长得与树里这么像，这样让我怎么下手呢？”
　　那个家伙露出了邪气无比的笑容，用觊觎的目光侵略性的看着优姬。
　　“异色的双瞳，对我的母亲有执念，你是玖兰李土。我知道的。我很惊讶，枢哥哥竟然会让你附身在支葵身上，还让你进入了校园。不过我更惊讶的是，你竟然穿着支葵的壳子，也敢在敌人面前乱晃，如果杀死现在的你，你想必会承受重创吧。”
　　玖兰李土的行动，让优姬觉得匪夷所思。如果说玖兰枢默许玖兰李土进入校园，是为了近距离的监视他，这还算理由充分。那么玖兰李土的行为——附身他人，还走入了敌人的地盘，如果杀死他附身的躯壳，他就会遭受到精神上的巨创，虽然可能死不了，但是罪一定有的受。
　　这并不是她的猜测，而是她向着绯樱闲询问附身的事得到的资料。纯血种，都会有一些奇异的能力，而附身也是一种。
　　“那么，虽然如此，优姬你是下不了手的吧？我就知道，你与树里一摸一样，一样的心怀慈悲，一样的坚韧不屈。不如这样，你代替树里，陪在我身边吧？这样的话，我会放过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你觉得怎么样呢？”
　　玖兰李土是对着玖兰树里有着刻骨的情伤的男子，他对着玖兰树里的执着，甚至在玖兰树里死去之后，也不存褪色，反而更加的深沉。当他见到了与玖兰树里无比相似的玖兰优姬之后，不禁把一部分感情迁移到了优姬身上。他想把优姬变成替身一样的存在。
　　“你说反了吧，是我们不能放过你不是吗？虽然对你这种有着奇怪情感的家伙有点想观察的情绪，但是只要把你放在天平上称一称，选择就毫无疑问了。玖兰枢想杀了你，绯樱闲想杀了你，锥生零想杀了你，我没有意愿背叛我的盟友；而且你又在我通往和平主义理想的道路上成为了障碍。答案很明显了，你只有去死的结局了。”
　　“你是说要然我去死吗？不过你下的了手吗？你能够下得了手杀死自己的朋友吗？”
　　玖兰李土突然哈哈大笑，好像是看准了优姬是与玖兰树里一脉相承的，所以也继承了她的善良，绝不会把不相干的人卷入的。
　　不过优姬却并非如他所愿如他所想，她伸手从大腿的皮带上取下了改进版的“狩猎女神”，灌注了力量，狩猎女神变成了巨大的镰刀。
　　空气中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鸣，玖兰李土注意到那是优姬在地上用力的一踏，所发出的声音。留在原地的是优姬手持巨镰的残影。
　　身居别人的身体里附身的玖兰李土，这样却被限制了实力，如果是用自己身体的他的话，优姬的速度他完全跟得上，但是出于附身状态的他，实力还是被局限了。
　　他发现他的身前，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明亮的雪亮的粘满了红色的颜料是的月牙似的东西。
　　是刀尖，或者说，优姬镰刀的尖端。
　　“我杀不了你……才怪。”
　　身后传来了少女如凝了寒霜似的声音。
　　优姬在一瞬间绕到了玖兰李土背后，并把镰刀的刀尖对准了他的心脏刺穿了过去，这对着LV B的支葵千里的躯体而言，是必死的。
　　把镰刀从刺穿了的胸口和心脏抽出来，发出了“噗呲”的轻响，接着是他好像双面的喷泉一样，从身前于身后的破口出，喷溅出了大量的血液。
　　这血液站到地上的同时，就开始化成了沙粒，而这躯体也开始从脚开始化成了沙粒。
　　玖兰李土被附身的身体的死亡的剧痛突然袭击着，惨白着脸，但是却对着优姬露出了狂气的大笑：“我会得到你的，你绝对逃不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回荡个不停，玖兰优姬拄着“狩猎女神”注视着脚下的那摊沙砾状的尸体。镰刀的尖端上沾到的血液也变成了细小的沙子，从刀锋上滚落下来。
　　“血族，从某个方面来说，还真是环保的种族啊。”
　　优姬发出了奇妙又无情的言论，这样的言论却让训练室的入口发出了微弱的杀气。
　　“是谁在那里吧？出来吧，我早就知道那里有人了。”
　　一片寂静。好像刚刚的波动也只是一个错觉罢了。
　　“不是在诈你啊，我是真的知道你在那里，难道要让我亲自过去把你揪出来吗？”

　　“优姬。有点担心你，所以……”玖兰枢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一如既往的温柔的打着招呼，但是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之后又好像被什么噎住似的，陷入了沉默。
　　“你其实是想揍我一顿吧？”
　　“……”
　　“幸好你来了，要不这‘尸体’我就不知道怎么处置了。”
　　优姬贼笑着看着玖兰枢因为自己的话脸色发青，她猜测他一定气的要命，但是他还是在容忍着她——因为她是他的妹妹，他是玖兰夫妇的女儿，他是他强大的纯血种同盟……
　　为了一个LV B不能与她翻脸，虽然，支葵千里也是他的朋友……
　　“优姬，这一次你有点过分了。”玖兰枢斟酌着语气，说。
　　“不要把我当成傻瓜啊，”优姬顿了顿狩猎女神的杖尾，所处的空间好像碎裂的镜子一样崩裂，露出了原来的摸样。
　　那些沙砾的“尸体”并不存在了，存在在那里的是昏迷过去的支葵千里——就只是支葵千里。
　　“不要把我当成傻瓜啊，玖兰李土敢在这里大摇大摆的，不就是把这孩子当成了人质，所以你对他没用动手。你既然这么肯这么忍辱负重的容忍他不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吗？我还不至于看不出这一点，真的杀了他，在我们的信任关系中加入裂痕。”
　　优姬并非见到不顺遂的事情就暴力相向的砍人魔，她所做的决定，大多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所服务的。支葵千里是被玖兰枢所看重的，所以她不会杀了他去赌玖兰枢对她的容忍，为他们的同盟关系增加破裂的风险。
　　玖兰枢张了张嘴，被这种变化所惊讶到了，放下了对支葵千里悬着的心，颇有些惊讶的把注意力转移到这种力量上：“优姬，这是你觉醒的力量吗？”
　　“是啊，我称之为幻术。没想到连你也能骗过去。”优姬低着头看着睡在地上的支葵千里，“因为是针对精神的术，所以能够让玖兰李土坚信自己的附身被杀死了而受到重创，离开这个躯体。而实际上沉眠着的支葵千里无论精神上还是□□上都没有被这个术影响到。”
　　“从精神上杀人？这真是可怕的力量。”
　　“不错，这就是我的力量。”
　　优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个幻术的力量竟然与她在家教世界拥有的幻术能力如出一辙，正因为如此，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娴熟的把这能力捡起来，娴熟的运用，并能够像今天这样运用的出神入化，直接坑了纯血种的玖兰李土。
　　“这种能力，真是防不胜防。刚刚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并非现实的违和感。”
　　“是啊，我现在是不是真的站在你的面前，或者是用刀剑对着你的心脏，这些都不能肯定了。”
　　“……”
　　不错，确实如此，玖兰枢的心里微微的绷起来。
　　“不过如果你封起来五感，单纯的凭借第六感来判断，就能察觉到蛛丝马迹的。第六感敏锐的人，能够很完美的分辨是否为幻境。”
　　“为什么告诉我呢？优姬。”
　　“因为枢哥哥是站在我这边的，告诉你这些也算是我的诚意吧。”
　　玖兰枢不动声色的看着优姬，为她能如此细致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态而惊诧。他确实为优姬这种惊人的力量感到了威胁感，优姬虽然是他的妹妹，但是同时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上是存有着神秘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对着拥有这种强大能力的优姬甚至抱有了戒备。
　　过于强大或者匪夷所思的事物，总会受到侧目。
　　优姬感受到这一点，于是把所谓的“破解之法”告诉了玖兰枢。瞬间安抚了玖兰枢不平的心境。
　　但是被安抚的玖兰枢心里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反而一种愧疚油然而生。——他质疑了她的妹妹，他为此而感到羞愧。
　　“优姬，你永远是我妹妹。说什么诚意，这并不必要。”
　　玖兰枢在此向着优姬发出了誓言似的宣言。
　　是的，一开始就这么注定的，自从优姬出生那一刻。也是这么决定的，优姬被托付给自己的那一刻——就算优姬是强大还是弱小，他早就下了一辈子把她当成亲妹妹的决心。
　　那么，既然优姬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而锥生零那里进展也不错，他是不是可以加快进度，把犹若悬剑的玖兰李土原身唤醒，早日把他除去呢？

　　##
　　黑主学园犹如一张蛛网，各个势力都汇聚至此，谁是蜘蛛，谁是猎物，这要看种种势力的博弈。
　　“零，你一定要保护好优姬。”临行之前，玖兰枢对锥生零仔细的嘱咐道。他即将成行，去扫清位于元老院的反对势力。
　　锥生零以锐利的目光回视着玖兰枢：“不要命令我，何况，优姬可不是需要我保护的弱小的家伙。不过，当然了，我不会看着优姬出事的。”
　　玖兰枢对着锥生零和优姬点点头就离开了。
　　“他自己一个人？”锥生零有点讶异，“平时不是前呼后拥的被那么多同类簇拥着，而如今身入险地竟然是一个人。”
　　玖兰枢一个人的背景，意外的没有萧瑟之感，反而让锥生零感到一种王者的气度。
　　“对血族而言，阶级制度是铭刻在血脉之中的，站在血族顶端的纯血种对于LV B之下的无条件压制，能对付纯血种的只有纯血种，元老院那里，根本就不存在能够与他一战纯血种。他这次前往元老院，说是什么身入险地，不过是用着自己的顶端的血脉，玖兰家帝王的血脉，向着血族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与不可质疑的威严。”
　　“真是够野蛮的，我果然还是看不惯血族的一切。”
　　“身为猎人喝了三位纯血种的你尽管变成了血族，但是也不会被血族的等级压制所影响，对你而言还真是庆幸啊。”
　　“优姬，此役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吧？”
　　优姬意外的看着锥生零：“种族歧视要不得啊，我还指望着零你能为我实现理想出上一把力呢！”
　　“吸血鬼怎么可能与人类和平共处呢，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
　　“如果零成为我理想之路上的障碍，那我们就真的成为敌人了。在这之前，我们先要把我们共同的敌人干掉。”

　　##
　　“真可笑，我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摆了一道！”
　　恢复原身的玖兰李土，用那双异色的眼睛看着优姬，但是奇异的是，他好像并没有生气，反而兴致很好的样子——“怎么办，我越来越中意你了，你要不要考虑跟着我呢？”
　　优姬冷淡而警戒的看着这个敌人：“你被我重伤之后，伤应该还没好吧？胆子还真是很大，难道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