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番外·永乐的竹马（一） ...
-
“主子，小五和小十回来了。”水淼正在书房里看书，老大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水淼一怔，想起那一对私奔数年的人。
“让他们进来吧。”水淼回过神后淡淡的应了一声，又接着看书。说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两个男人还带着一个孩童一起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砰的一声跪在青石板上，同声道：“属下参加宫主！”
想起小五和小十水淼的心情其实算不上好，只是当水淼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和傅常差不多大的男孩儿时，心里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这是你们俩的儿子？”水淼看着那孩子，小小年纪却乖巧的和他两个爹一起规矩的跪在地上，不由想起永乐也是那么早熟。
“是。”年纪略长一些的小五沉声回答，“这是小儿陆暝，属下与小十生而为孤，无名无姓，所以便擅自让孩子随了宫主的姓，请宫主赎罪。”
“好了，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宫主了，你们便随阿大他们叫我主子吧。”水淼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又温和的冲陆暝招了招手，“陆暝，过来。”
陆暝有些胆怯的看了看他的两个爹，小五悄悄在陆暝身后推了推，陆暝虽然害怕，却还是懂事的起身朝水淼走去。
“陆暝，来告诉叔叔，你今年几岁了？”水淼摸了摸陆暝的头，这孩子的腿很健康，行走之间也能看出已是学过武功。
“陆暝今年五岁了。”陆暝的声音柔柔的，还带着胆怯。水淼却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才五岁，比永乐小了两岁，看起来却和永乐一般大小，果然永乐的身子还是太弱了么。
“呐，叔叔家有个哥哥，以后陆暝和哥哥一起玩好不好？”水淼摸着陆暝的头哄到。
陆暝回头看了看还跪着的爹爹们，咬了咬唇，颤巍巍的开口：“叔叔，叔叔不要杀我爹和爹爹，我就陪哥哥玩好不好？”
小五和小十闻言大惊，恐惧的看着眼神立刻变冷的水淼，小十甚至控制不住的叫道：“陆暝！闭嘴！”
水淼收回了摸着陆暝头的手，冷冷的看了看陆暝，又看了看小五和小十，他是真没想到陆暝才五岁，却已经学会讲条件了。只是可惜陆暝年龄确实太小，还不懂得什么人可以讲条件，什么人不可以。
水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扬声道：“来人，去把大少爷接过来。”虽然陆暝的话让水淼不高兴了，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陆暝很聪明，只要教育得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气氛虽然水淼的继续沉默而显得沉重压抑，陆暝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一动不敢动的站在一边瑟瑟发抖。害怕的看看水淼，又看看同样害怕又焦急的两个爹爹，神色越发委屈。
过了好一会儿轮椅上的永乐才被人推进了房间，年仅七岁的傅常却丝毫没有孩童的天真烂漫，见到水淼也是中规中矩的微微弯腰行礼：“爹爹。”
傅常直接无视地上跪着的小五小十和一边还在发抖的陆暝，淡淡的问道：“爹爹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这样有礼的永乐水淼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他一直觉得永乐太早熟了，小时候因为腿不方便，他不能出去玩，所以傅恒和水淼只能请了老师来教他读书，可是他太过聪明，很早就开始自己看书，遇到不懂的时候才询问老师。
以前傅恒和水淼还觉得永乐喜欢看书是好事，可是永乐看的书多了，懂的也就多了，渐渐的也就越发早熟。
现在的永乐压根不像一个七岁的孩童，傅恒和水淼想过不少办法，可是永乐似乎对于小孩喜欢的东西都没有兴趣。
水淼笑着拉过身边的陆暝给永乐介绍：“永乐，来，这是陆暝，是你小五叔和小十叔的儿子，他比你小两岁，以后就是你媳妇儿了。”
“爹爹。”傅永乐看了看陆暝那一脸恐惧，眼里甚至含着水汽的样子心里下意识的就不喜欢，真是太弱了，这样的人如何能做他的媳妇儿？可是爹爹的好意他又不好直接拒绝，于是只好以表情让他爹爹明白他的想法。
“这孩子我看着乖巧懂事，反正你们年龄相近，就先收做侧室吧。再说你小五叔和小十叔才刚回来，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而且以后还会有很多任务交给他们去做，肯定照顾不了他。”
水淼虽然明白永乐的意思，这次却不打算依了他。水淼觉得永乐身边跟个同龄的孩子，也许就会多几丝孩童的感觉。至于媳妇儿侧室什么的，也不过是为了告诉陆暝他以后是谁的人。
“爹爹，这样未免太草率了些？”傅永乐皱着眉还想拒绝。
“无妨，以后你若不喜欢就做主给他指个人就是。”水淼笑着截断傅永乐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
“好吧。”感觉到水淼的决心，一向很有孝心的永乐也只能无奈的同意，只是看着那快要哭出来的陆暝，心里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好，那你就带陆暝熟悉熟悉庄子，记得要好好照顾陆暝。”得到满意的结果水淼笑容也扩大了几分，轻轻拍了拍陆暝的背示意陆暝过去。
陆暝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多少有那么点眼识的他还是知道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于是只好慢吞吞的向永乐蹭过去。
待傅常带着陆暝离开之后，水淼收起了笑容，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眯起眼看着小五和小十，左手支着下颚，右手在扶手上轻轻敲着：“八年前在神剑宫最危急的时候，弃神剑宫与众兄弟于不顾，擅自私奔出逃，可知该当何罪？”
“当叛宫之罪。”小五依旧低着头，沉声回答。
“那叛宫之罪该如何处置？”水淼依旧漫不经心的说。
“当凌迟。”
“哼，既然知道是凌迟，还回来作甚？”水淼冷笑道。
“主子。”这回开口的却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十，“属下心系神剑宫，更兼忧心主子，我们私奔的确罪该万死，只希望主子能放过小暝。”小十说着俯身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
水淼沉默的看着依旧艳丽无比的小十，半晌才说：“如今神剑宫已灭，神剑宫的规矩也不必守了，你们既然知罪，便自去阿大处领罚吧。”
说着水淼闭上眼挥了挥手。其实他并不想处罚二人的，一来是他觉得神剑宫那一套东西太过麻烦，他本来就不喜。二则虽然恼他二人在神剑宫最缺人的时候私逃，可是自己也经历了感情的水淼也能够理解他们。
只盼他们能懂吧。
而另一边，陆暝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也没能和永乐和平共处。
永乐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的对一脸要哭不哭的陆暝说：“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说完永乐迅速转动轮椅出了院子。
陆暝被永乐那眼神吓得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就躲到了柱子后面。强迫自己扒着柱子不要转身逃跑，忍着泪水看着永乐渐渐变小的背景，陆暝一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感觉到身后小人的动静，永乐气恼的停下来，用力的转过轮椅，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低吼道：“说了让你别跟着我！你听不懂吗？！”
其实永乐平时脾气都特别好，也就只有在傅恒和水淼面前才会表示一些自己的喜怒哀乐。只不过陆暝的存在刚好触到了他的禁区，他又特别不喜欢陆暝的性格，所以才会对陆暝发火的。
永乐因为双腿的原因，从小就特别能忍。小时候忍痛，稍微懂事点忍别人同情的目光，再长大点忍自卑。习惯了隐忍的永乐脾气也越来越好，因为忍着忍着，很多事情也就在意不起来了。
但也因为隐忍得久了，永乐渐渐的不喜欢有人靠他太近，不喜欢有人了解他，因为那会让永乐觉得他们会看到他努力隐忍的东西。
陆暝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因为是水淼的要求，他无法拒绝。不过他讨厌陆暝老是跟着他，更讨厌陆暝总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胆子比老鼠还小，还老眨着一对无辜委屈的泪眼，想要谁的可怜？男子汉大丈夫，不学着顶天立地，老想着依靠别人怎么行？
其实这倒是永乐偏见了，陆暝确实是胆子小，却也从来没想过装可怜来博取同情，从而依靠别人。相反，陆暝是个极有韧性的人，一定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永乐性格太骄傲，像傅恒，虽然自身从小有缺陷，却极讨厌别人同情的目光，那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侮辱。
“可……可是……你爹爹说……让我陪你玩……”陆暝抖着身子怯怯的说，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摇摇欲坠。陆暝吸了吸鼻子，微微仰头瞪大了双眼，终于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我不需要你陪我玩！你给我离我远点！”陆暝一提到这个永乐就想起陆暝是他童养媳的身份，心情更加恶劣，“你要再靠近我半步，我就把你送回我爹那儿去！”
永乐放完话又转身摇着轮椅走了，独留下小受傻傻的站在门口缩着脖子发着抖。他的确是不敢再跟上去了，因为他害怕被送回水淼那里。
他爹和爹爹还在水淼那里，水淼说他是永乐的侧室，如果他被送回去的话，算是被休了？不仅他自己会受罚，他爹和爹爹也会被牵连吧……
其实他也不想跟的啊……┭┮﹏┭┮
陆暝咬着唇，缓缓蹲下身子，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陆暝沉默的哭了一会儿，一狠心粗鲁的抹掉眼泪，爬起来又去追永乐了。
不过这回他知道永乐不喜欢他离他太近，那他就远远的跟着就好了。其实他知道永乐人好，因为他跟着永乐这一个月来，从来没见永乐跟别人发过脾气。
而且永乐也不是第一次威胁他说要把他送回水淼身边了，却也一次都没有做过。所以这次……他也不会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番外·永乐的竹马（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