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莉叶特．波特》紅花石蒜

8、恶梦

　　哈莉叶特觉得冷，也觉得轻飘飘，四周一片黑暗，她没有动，事实上她不能动，就好像身体不是她的，她只是在某个远处凝视黑暗中动也不能动的自己。但是她知道那是自己没错，这想法出现时瞬间亮光照在自己与身边，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一道门，白漆木门边框因为长年开阖被磨的露出藏起来的木纹，在门板的底部有蜡笔的涂鸦，孩子的笔触稚嫩但依稀看得出来画着五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突然，有细碎的声音传来，木门没有关上留了一点门缝，声音就这样溜进来──哈莉叶特看着自己被声音吸引朝门走去。

　　不要过去……别去看，别去听，别去想，忘记……忘记……哈莉叶特，你应该要忘记……你……？为什么是「你」？

　　哈莉叶特看着持续往门走去的自己，她强烈感觉自己是不可能看见「自己」。

　　……梦？我在做梦……那么──醒来，哈莉叶特，醒来……醒来……

　　微光中移动的人慢慢靠近木门──

　　醒来！

　　对门把伸出手──

　　醒来！

　　声音越来越清楚──

　　醒来！

　　手搭上门把──

　　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醒来！

　　醒来──

　　白色天花板，白色隔离帘幕，白色的被单──这里是霍格华兹医疗处。哈莉叶特睁开双眼，凝视空无一物的前方，窗外星光洒落，却在哈莉叶特所在的床位前停止，星光映不进她本该碧光熠熠的双眼，无灯的医疗室更让她显得黯淡阴沈。哈莉叶特拿起床头柜上的鸟形发梳理好自己医疗室的女王开门正好进来。

　　「哈莉叶特，你感觉怎样了？」庞弗雷女王挥一挥魔杖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不太好……」哈莉叶特聚精会神聆听并且答道。

　　「吃吧！这会让你舒服点，」庞弗雷女士将手上的巧克力片递出，「摄魂怪，我真希望你是最后一个被那些家伙给影响的──」

　　「摄魂怪？」

　　「令人不愉快的东西，带给人腐朽和冰冷，」庞弗雷女士看哈莉叶特吞下巧克力片后满意的放人，「好了，亲爱的，你现在应该要去礼堂参加开学典礼。」

　　哈莉叶特从校医院出来后并没有去礼堂，漫无目的在长廊上。现在她不想面对任何人，做梦以后的样子她不要任何人看到，不过这一次很好，她现在并不算非常糟，所以和庞弗雷女士说话时没有失常。幸亏梦没有走到最后，因为她让自己醒来了──你做的很好，哈莉叶特。她对自己说。

　　哈莉叶特向来有办法让自己不做梦，睡前阅读，喝一杯水，总是能让她快速入睡，白天时适当的运动也很好，但是这对她的脚来说很不现实，虽然还有一些静态的方法但是当她来到霍格华兹后运动再也不是难题，而且她发自内心的对此喜爱──

　　「光轮2001飞来──」

　　一声咒语后廊上空无一人。

　　四下无人，夜空中隐约看见一个影子在翻滚，哈莉叶特骑着扫帚在天空中滑翔，一年级第一次上飞行课时双脚离开地面的瞬间沉寂很久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情绪猛然爆发，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身体叫嚣着要马上冲破云霄，太过强烈的冲击让她无法稳住自己当场从起飞三米高的空中摔下来，第一次的飞行课在校医院渡过，并不美妙，但是那之后她才开始对生活有些期待──她期待每周一次的飞行课，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感觉到快乐，觉得自己充满活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凉的风变得阴冷，哈莉叶特感觉脑海像是被插进一根棍子不断地搅动，试图把她深埋的记忆，灰色的、冰凉的全都翻到最表面上──就像当时在火车的感觉一样，阴雨都为之结冰，黑色的斗篷下看不清脸面的东西，把她仅有的一点点温暖全都抽空，堕入黑暗后只剩很久以前她决定遗忘的梦魇。哈莉叶特机警地向下俯冲，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对付这些东西，她的视线中没有出现任何那样的东西──那叫摄魂怪的东西，太暗了，也许它们还再远处，即使是如此还是让她难受，感觉意识又要堕入黑暗。

　　这是个很好的决定，然而哈莉叶特飞的太远了──飞到禁林的上空，但是摄魂怪带给她的感觉太糟，比进入禁林还要糟，终于她还是在禁林的某处飞降。远离那糟糕到发霉似的空气哈莉叶特头脑也冷静下来，她飞在禁林的树冠层，不打算着地，如果摄魂怪会让她从空中直接昏迷摔死，禁林则是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不知名的怪物或野兽把她撕碎。哈莉叶特在林中穿梭，小心地避开树枝缓慢的朝霍格华兹城堡飞去。

　　禁林一片死寂，但这影响不了哈莉叶特，如果这里不是充满太多未知的危险她会在每个空闲时间去禁林，也许是看书，也许是发呆，又或是在夜晚看星星。突然，远处传来声响，一只毛发脏乱打绺并且骨瘦如柴却熊大的黑色巨犬脚踩落叶发出沙沙声响，黑犬仰头嗅闻空气，然后在下一瞬间黑犬身形慢慢变化成一个高大的男子。哈莉叶特见状将扫帚向下倾斜，然后她听到男人开口喊出声。

　　「Ha……ti──」男人的声音粗糙而嘶哑略显无力，同时也透着焦急，「哈蒂（Hattie）？哉吗……悔打……」

　　发音声调有些奇异，勉强听得出来是在找什么人，然后他开始咒骂摄魂怪。

　　「奢混乖……该死……」

　　但是才骂一句就停下，抚额低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开始粗重的喘气胸膛剧烈地起伏，最后一手握拳重重的往身旁的树干击去。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又一拳。

　　哈莉叶特在男人喊出声时就停止所有动作，她看着这个男人所有的反应，焦急、愤怒、沮丧在第三次叫唤后男人重新变成黑犬离去，而哈莉叶特隐藏在树冠枝叶间看着那道黑影慢慢消失在林间，握着扫帚的手因为太紧而汗湿了。

　　当哈莉叶特离开禁林时已经是深夜，她将扫帚向下倾斜降落在礼堂的廊前，里面已经空无一人，突然──

　　「史莱特林扣五十分，关禁闭！」严厉的女声。

　　哈莉叶特循声回头，身后是麦格教授，在她后方还有赶来的各院院长还有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