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那边的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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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叶特走在长廊上，经过开学晚上她唤来扫帚也是被教授罚禁闭的地方，抬头看向天空。随后她离开走廊往海格小屋走去，但是她没有试图叫海格，而是绕过去延着禁林的边缘走，来到前一天下午上课的围场，围场什么都没有，她翻过栅栏往禁林走去。在禁林里漫无目的游走，十几分钟后她停下脚步看向禁林深处，吐出一口气，转身循着原路离开，一回头就看见一双黄色眼睛闪闪发亮盯着她。
「……」从树叶间流窜下泛白天色，点点光茫洒在黄眼生物身上，暴风雨般灰色的羽翼与毛发，是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她认出来，在野兽眼前缓缓弯腰鞠躬抬头，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巴克比克也对哈莉叶特释出善意，她伸出手轻抚光滑的羽毛，巴克比克显得有些兴奋，它刨着爪子，左顾右盼，后腿一蹬高高的举起前爪，哈莉叶特站在前方，就像要被踢倒一样，庞大身形看起来充满压迫感，她忍不住脚尖微动。接下来哈莉叶特眼前一闪，一道黑影将她扑倒在地，她后脑一痛，只觉得全身麻痹，四肢脱离控制，在昏沉中脚上传来尖锐的刺痛让她回过神，她发现一只熊大的黑狗用口拖着她的脚将她拉离巴克比克，不知是她的身型太骄小或是黑狗的力气很大才一会儿她已经和巴克比克拉开一段距离了。
不远处巴克比克伸展翅膀发出尖锐的叫声，似乎很不悦，黑狗松开她站到她和巴克比克中间，伏低前躯对着巴克比克龇牙低狺，突然巴克比克抬头望向哈莉叶特进入的方向，停顿一会儿后焦躁地摇头晃脑随即迈开双爪双蹄转身往后一跃消失在树林中。
哈莉叶特没有注意到两兽的气氛，她躺在地上看着上空，浓密的树冠层透着光，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看不见天空……就在她出神之时黑狗小步走到她身边，嗅闻她外袍破裂处，上面有之前被巴克比克抓伤时沾上的血迹。然而现在大量出血处却是她的脚，空气中有淡淡的铁锈味，黑狗挪步到她脚边探头，浓厚的血气让他发出低呜声。
哈莉叶特不知道她现在半阖着眼睛眨也不眨、身体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昏厥一般。兀自发呆间，黑狗在她身边绕来绕去，耷拉耳朵，看上去很烦恼。毛绒绒的头低下轻碰她的脸，她回神伸手一抓──
黑狗浑身一僵，往一旁滚开，哈莉叶特手中的狗尾巴被扯落一些毛发。在黑狗打滚前是一道念咒声，「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远处走来黑发黑袍的巫师手举魔杖前端对准翻滚开的黑狗──
「Stupefy（昏昏倒地）！」又是一发咒语立刻追上。黑狗趴在地上，四足猛力一蹬向后闪开。
在第二个咒语失准后黑狗拔足奔跑，向巫师冲去。
「Expulso（飞沙走石）！」
当第三个咒语发出时黑狗前爪抓地，惯性使后半身驱偏离前进路线于此刻松开前爪前半身因此被带离，又一个翻滚躲开咒语并且继续前进。随着每一次发咒都被黑狗敏捷闪躲，越奔越靠近，巫师用的咒语越是强力。终于，只剩几步宽的距离时巫师沉着高举他的魔杖，等待最好的时机。
「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
黑犬用一个预备起跳的假动作诱导巫师，在魔咒发出后一瞬继续向前奔去撞倒对方，然而巫师显然是个咒语实战好手，黑犬虽然成功诱出魔咒创造进攻隙缝，然而巫师却计算出必然击中的路径，即便黑犬没有飞扑而起，左前腿也受到重创。
战争中似乎总是必须牺牲些什么才能换得胜利。
若说重创是牺牲，那么，无疑的，黑犬得到了胜利。巨大的掌按在巫师的胸口，尖锐的爪子扣在咽喉皮肤上压出凹痕。黑犬以熊大的身躯制伏巫师，其中一条后腿放在巫师的腿骨上，仿佛一用力随时都能踩断；另一掌──鲜血淋漓──按在巫师紧抓魔杖的右手腕。
巫师──斯内普一动也不动，连吞咽也极缓慢，深怕一个细微动作都会刺激到身上的野兽将爪子深入他的咽喉。他与野兽对看着，一刻也不敢眨眼，冷静的等待下一个时机。
一人一兽无声对峙。
当黑犬唤起哈莉叶特的注意力后她昏沉沉的站起来，看着眼前人犬对战只是几分钟的事，在黑犬推倒巫师后她慢慢的走过去──禁林出口的方向。后脑的闷痛感并没有消退，让她行进中左右摇晃。手脚不听使唤使哈莉叶特走路速度比平时慢上好几倍，她努力想要抬起无损的脚，然而无论怎么出力都是两脚拖行在地上，无法离地的鞋面造成磨擦力，让她更剧烈颠簸着。
哈莉叶特努力想往出口走去，可是不知怎地身体却一直靠近一人一兽所在处，无法调整方向。
终于近到伸手就能触碰的范围，哈莉叶特觉得自己快要撞上去于是伸手搭在黑犬毛绒绒的身体──后大腿上方。
她因迷蒙一手扶住唯一能依靠的巨兽身上，在触碰到物体后下意识手指一收──
斯内普感觉到黑犬浑身一僵，他马上抓住这个时机用手指调整魔杖方向喊出咒语，「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黑犬在斯内普完成咒语前先行退开了，或者说是在哈莉叶特碰到之后立刻闪躲。哈莉叶特因为失了重心往前一跪压在斯内普的大腿上，这一下痛得斯内普瞬间失了注意力无法追击背离而去的黑犬，只是一瞬间黑犬就消失在树丛中。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斯内普看着从他腿上站起来摇摇晃晃越过的哈莉叶特怒火高涨。
「站住！哈莉叶特．波特──」斯内普拽住无视叫喊继续前行的哈莉叶特，「这是妳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如果不是我注意到你没有回到休息室而出来查看，妳现在已经被那头野兽杀死了！」
「他不会杀死我。」
斯内普死死瞪着哈莉叶特，愤怒爬满他的脸，他几乎用尽全力大吼出声，因为太过于愤怒而没发现哈莉叶特回话速度近乎立刻反应。
「看看你做了什么？总是不断给其他人找麻烦，我应该让妳抱着侥幸葬身狼腹。妳就和妳的父亲一样自大、目中无人──」
「那不是狼。」哈莉叶特说完挣脱斯内普的钳制，然而后脑的撞击无法善了于是晕眩袭来她跌坐地上。
「你这个──愚蠢的──」斯内普面部狰狞，对于这些反驳、抗拒和面无表情的脸只让他觉得似曾相识，那双冷淡转过的绿眸更是触动他心中某个记忆，他感觉自己直想狠狠抓住她的肩膀摇晃，但是不行，他提醒自己，这个人不是他想的那人，即便她们有双相同的绿瞳。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冷静自己，并且如同前一晚上那样一把抓住哈莉叶特的手臂，「走！」
黑袍巫师大步流星前进，身侧拖行着双眼迷离的少女，地上是斑斑血迹漫延。
丛林深处，一双森森的灰眼注视两个渐渐消失的身影，久久──
回到城堡时太阳已经升起，现在是学生们起床陆陆续续到礼堂等待用餐的时间，当然，通常没有太多学生会这么早到──除了教授们。今天最早起的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的卢平教授，三个人就这样碰上了。
「早安，赛弗勒斯……还有──」卢平皱了皱眉，「哈莉叶特？」
血腥味传来，哈莉叶特苍白的脸和半昏迷的神情让卢平显得忧心忡忡。
「赛弗勒斯，这是怎么回事？」不待斯内普回答卢平继续关心哈莉叶特，「我想你应该先送哈莉叶特去校医院，她看起来很糟。」
斯内普松开手，瞥一眼哈莉叶特，对卢平冷冷地勾起一边嘴角。
「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那么，」卢平松开眉头微笑说道，「让我送哈莉叶特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那边的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