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爱情》草莓西瓜

17、缠绵

　　程曦觉得心里闷闷的，仿佛有很多东西堵着，找不到出口，拿钥匙开门的时候下意识掏出手机来看，平静得很，便更有些惆怅，自语道：“欧阳昊，你要是在就好了。”

　　“我在啊。”欧阳昊从楼梯边出来，尽量放低了声音，还是吓了程曦一跳，手一抖，钥匙落在地上。

　　欧阳昊连忙捡起钥匙，开了门，拥着程曦进屋，才柔声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

　　程曦的脸色却不是很好，捂着心口责怪：“你怎么来也不说一声，躲在那专门吓唬我吗？心跳死了。”

　　“我看看。”欧阳昊一手托着她的手腕,一手搂着程曦后背，慢慢顺着气，陪着小心解释：“我等你好一会儿了，看你回来一高兴就忘了，真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好像怨我似的，”程曦不满的瞟了他一眼，当然已经不害怕了，只是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低下头来又惊叫：“你手往哪放呢？”连推带搡的，好一阵子折腾。

　　到底还是欧阳昊力气大，牢牢箍着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轻笑着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别推我了，再退撞墙上了。”

　　程曦扭过头去不理他。

　　“小曦。”

　　“……”

　　“曦曦。”

　　“……”

　　“媳妇儿。”

　　“……”

　　“老婆。”

　　“没完了你？”程曦终于忍不住了，一扭头对上欧阳昊含笑的眼，明明是要生气的，结果偏偏就没了火气。

　　欧阳昊松了手，拉着她坐在小沙发上，才问：“怎么样？心情好没好一点儿？”

　　一阵子的折腾，程曦确实暂时忘了刚才的情绪，听他问起，还是不由得有些烦恼，便没好气的说：“没有啊，更恶劣了。”

　　“真没有？那我再帮你顺顺气？”欧阳昊说着，又伸出手来。

　　程曦一把拍掉了他的毛手，“呸！你那是顺气啊？”

　　“顺便占点小便宜，”欧阳昊一点也不避讳，痛快的承认，“咱这是双赢嘛。”

　　“贫吧你就。”程曦要站起来，“我不奉陪了，慢走不送。”

　　欧阳昊拉住程曦：“别啊，还早呢，再坐会儿嘛。你就看在我等了你俩小时的份上，也不能让我坐两分钟就走啊。”

　　程曦听着就有点儿心软，便坐回来，脑袋靠在欧阳昊肩上，小声说：“我有点儿累了，闹不动。”

　　“那就不闹了。”欧阳昊伸出一只手来揽过程曦，让她靠得舒服些，又抬手抚了她的眼睛，低声说：“闭上眼休息会儿，不想说话就不说了。”

　　“我又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干嘛一直等，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程曦依言闭了眼睛，放松了身子靠着欧阳昊，才问他。

　　欧阳昊笑了：“心疼我啊，这不是怕打扰你跟别人谈事儿嘛，反正我今天也没事儿，就等着你了。谁让我想见你呢。”

　　“我怎么听着有点儿酸味儿呢，什么叫打扰我跟别人谈事儿啊。”程曦也笑，漫不经心一般的说。

　　欧阳昊坦然：“嗯，是有点儿酸，女朋友甩下我跟别的男人吃饭，还不兴我吃醋了。”

　　程曦嗤笑：“行了，别贫了，我跟江文博吃饭来着，主要是说他妹妹的事儿，当然也还有他。”

　　“江文博？”欧阳昊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虽然程曦肯主动告诉自己她的行踪是一个好开始，可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人就算不是情敌也是有潜在威胁的，那可就不能掉以轻心。

　　“你见过。我高中同学，也认识很多年了，关系一直很好。他还有个龙凤胎的妹妹，叫江文晓，也在本市。”程曦三言两语介绍了江家兄妹。

　　欧阳昊快速过滤了一遍近期见过的人，马上想起了江文博，想到之前见面时候的情景，他皱了皱眉，可看一眼程曦，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是用轻松的口气问：“关系很好是什么意思？比跟我还好？”

　　程曦也不睁眼，只是伸手摸索着掐了欧阳昊的腰一下，“真是的，有可比性么。”

　　这话无疑让欧阳昊大感满意，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可是还是歪头亲了程曦的脸一下，“那是，再好也比不上我，是吧媳妇儿。”

　　程曦挥手去推他，当然他早就闪开了，倒是伸手握住程曦的手，认真的问：“那你们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烦恼的回来？能说给我听吗？”

　　沉默了一会儿，程曦才说：“其实跟你有关的只有一句话。我说你不比他好，可你没放弃我，我想跟你试一试。”

　　欧阳昊转身，把程曦抱在怀里，嘴唇贴着她的脸颊说：“是，我不会放弃你。”别的话，她不说又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必问，因为有那么一句就够了。

　　“我不知道他肯不肯放手，可是他今天的样子，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其实他对我一直很好。”程曦闷闷的，低声慢慢的说。

　　欧阳昊说：“你不知道我有多遗憾错过了这么些年。他会明白你的心意的，他是个男人，就能过得去。以后，不要再让他对你好了，我来对你好就行了。”

　　程曦好久没说话，也没动。欧阳昊低头仔细看，发现她竟然睡着了。不由得好笑，之后他抱起程曦送到卧室，替她盖好了被子，又看了她一会儿，才关灯出门，自己在沙发上打盹儿。他就是想守着她，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在她的房门外，替她守夜，也是幸福的。

　　卧室里的程曦睁开眼睛，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脸上慢慢绽开一个笑容，翻身坐起来，推门进了客厅。

　　欧阳昊刚刚往沙发上一歪，就听见门响，抬头看见程曦，有点儿意外，不过还是微笑着问：“你怎么出来了？醒了？”

　　“当然醒了，不然你以为我梦游啊。”程曦笑着走近他，“我睡觉本来就很浅，现在又还没到睡觉时间，最多就是打个盹儿，你一搬我我就醒了。”

　　“那也不叫搬好吗，好像你是木头似的。”欧阳昊轻笑，然后又换了语气，“你刚才就醒了干嘛不出声啊，不相信我啊。”

　　“没有，”程曦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迷瞪得很，当时睁不开眼睛。”

　　这是程曦第一次主动亲近欧阳昊，她的胳膊软软的搭在欧阳昊肩头，声音也比平常来得柔和，让欧阳昊有些心猿意马。明明知道程曦是因为歉意才这样，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微笑，低哑着声音问：“真的？”

　　“嗯，”程曦经验并不多，可从前秦天偶尔的表现还是让她明白，欧阳昊声音里没法掩饰的东西是什么，于是收回手，低头说：“没有不相信你，所以清醒过来就出来了，你还是早点儿回去睡吧。”

　　欧阳昊不依不饶的挑起她的下巴，调笑着：“怎么了？这么一句话就打发我啊。”

　　程曦脸色微红，有些羞恼的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欧阳昊哼一声，也不离开她，低低的笑，轻柔的亲吻她。

　　许久之后欧阳昊才抬头，还是不忘把程曦搂在怀里，气息微动，没有平息下来。程曦的脸埋在欧阳昊胸口，唇齿间的缠绵感觉尚未散去，脸颊也灼热一片。

　　“我真的得走了。”欧阳昊很是留恋，不舍的低声说着。

　　“嗯。”程曦应一声，也没动。

　　欧阳昊拨开程曦额前垂下来的头发，看着程曦红润欲滴的双唇，笑得春风得意：“今天先这样，以后再继续，好好睡觉，别太想我。”

　　程曦推了他一把，作势又要掐他，被他抓住手，轻声说：“早就想说你了，难过的时候不要掐自己，掐我好了。”

　　“你怎么知道？”程曦抬头看着他，“我自己都才刚察觉。”

　　“上心啊，只要上心，什么看不到啊，你说你，对自己这么不当回事儿。”欧阳昊撩起她的衣袖，“你看这胳膊上掐得，下这么狠的手。”

　　从来没人注意过自己的小动作，更没人像这样的责怪过她，程曦心中感动，觉得从手臂传过一股暖意。可是……“欧阳昊！你干什么呢！”

　　欧阳昊半开玩笑的说：“你可不能老这么掐了，我都心疼死了，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这次程曦准确的掐在了欧阳昊的胳膊上，只是看他猛的一哆嗦，又松了手。

　　欧阳昊终于拿开了他的爪子，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笑嘻嘻的说：“多谢夫人手下留情！”

　　“行了吧你，”程曦理了理衣袖，“回去吧，开车小心点儿。”

　　欧阳昊马上眨眨眼，可怜兮兮的说：“我都没车可开了，你看你也不在意。”

　　“那你车呢？”程曦差一点儿就真觉得惭愧了，随口问一句，看他又笑嘻嘻的凑到自己身边来，才打消了要认错的念头。

　　欧阳昊打量着程曦的脸色，想了想，说：“借给颜君了。”不出所料的看到程曦扭过脸去，连忙拉住她的手，认真的解释：“那天她要搬到我那儿去，她去了我不是就到你这儿来了么，第二天我就出差，一直跟你姐夫在一起，回来也先来的这里。”

　　“你不用跟我说，”程曦低了头，小声打断。

　　可欧阳昊接得更快：“你得让我说完。我从这里回去就跟她摊牌，说我要追女人，很忙，她说要照顾表弟，就搬走了，我觉得得给她个台阶下，到底人家是个女的，所以她说要借车开的时候我就同意了。你别误会，我也没跟她提起一点儿和你有关的事儿。”

　　程曦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欧阳昊说完，小心的摇摇她的手：“是不是生气了？”

　　“我就是想说，我相信你，你偏偏不让我说完。”程曦微笑。

　　欧阳昊仔细的上下看了看程曦，终于放下心来：“还以为你生气呢，吓死我了。”

　　“不过，我只是相信你这一回，别的，我可没说。”程曦一脸平淡。

　　欧阳昊想了想：“小曦，我问个事儿行吗？”

　　“不行，”程曦一点儿都没犹豫，回答得干脆利索，“你真的该走了。”

　　欧阳昊定定的看了程曦一眼，摇摇头轻笑：“你看你，跟踩了尾巴似的，不问就不问，我走了。”

　　程曦跟着他走到门口，欧阳昊才想起来，回头说：“差点儿忘了，五一出去，我到时候没车，你姐夫他们来接你，别忘了。”

　　程曦点点头，替他拉开门。

　　欧阳昊又抱了抱她，仿佛很是感慨一般：“真不想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