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门》云喵

59、门外有双带着杀气的眼睛

　　“打住打住！”杜钬淼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不会又跟……什么族长老那样，抛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然后悔不当初，差点死在自己信任的人的手里吧？”差点说出火族长老来，好险。要是透漏了那么重要的信息，自己恐怕会被乱剑砍死吧？

　　水族长老的目光没有焦点，长老夫人瘪了瘪嘴：“我们认识了两千多年了，之后就没有分开过。”

　　“那你……”杜钬淼本来想说，是不是跟木族那样，被人侵略，然后错误启动了能毁灭五行之界的东西？但是冥夜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管住你的嘴巴。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有求于人的。不管他们的经历是否相似，我们必须耐着性子听完。再者，我们可能得到一些他们并没有在意，却可以为我们所用的信息。”

　　杜钬淼“呜呜”地点头，冥夜这才放开了他的手。不过，这个小插曲倒是没有影响长老的回忆……

　　水族的居住地，在五行之界中都算得上是世外桃源。它有郁郁葱葱的森林，有连绵不绝的高山，有清澈见底的溪水……是五行之界各类景色最全的地方。它与木族交界的地方是一个大瀑布，只有那些会飞行和拥有飞行坐骑的人才有可能到达。因为它的地势比较特殊，岛屿众多，而大多数人都住在距离瀑布非常远的主岛之上，所以，在很长的时间内，水族是没有侍卫守卫边界的，连所谓的守城将士都没有。不过那时候，水凌阁里还是有侍女的。

　　但是，水族有一种能源，让很多知道它的人垂涎不已：那放置在莲花石灯上的晶体，是水族的能源晶体，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叫水灵。大部分的水灵都是诞生在水凌阁内室的那颗水灵树上。整个树晶莹剔透，就好像是水晶制成的一般。而少部分的水灵会随着水族人的出生，随机诞生在被选中的新生儿的身旁。水灵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可以延缓族人的衰老，以及增加族人的法术能力。因此，每个得到水灵的水族人都视若珍宝。水凌阁里的水灵则是被放置在正殿里，为保护长老之用。

　　谁不想拥有长寿的生命？谁不想拥有更强大的法力？因为水灵对其他族于是有效的，于是，在八百年前，水族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要求水族交出水灵树上所有的水灵，否则就不客气。一向其乐融融的水族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直到他抽出腰间的一只法杖，一阵电光闪过，周围的几个水族人登时毙命
　　。
　　水族人一向过着类似隐居的生活，虽然拥有无上的法力和绵长的生命，从来都没有动过什么恶毒的想法，也没有侵略过别人，或者被别人侵略过。看着昔日的亲人朋友倒在自己的脚边，族人愤怒了，纷纷拿起了武器开始迎战。侵略者骑着飞行坐骑，到处肆虐，本来美丽的风景被破坏得支离破碎。

　　只是没想到最后，祸起萧墙，水凌阁里一个虚荣的侍女，在接受了那个人的馈赠之后，为其打开了水凌阁的暗门。那人直接杀入了正殿，长剑的剑尖直指坐在宝座上的长老。危急时刻，水滴项链突然绽放出了光芒，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里握着一个看起来很陈旧的法杖，颤颤巍巍地站着。

　　侵略者本来并不把这个老人放在眼里。但是没有想到，这个老人虽然不擅长攻击，却擅长一种特殊的技能——卸甲。眨眼之间，侵略者及其手下的人身上的盔甲都不见了，手里的武器也不见了，连身边的坐骑也凭空消失了。他们空着手，本来嚣张的表情变得迷茫起来。趁着这时刻，长老施展法力，把侵略者打败。

　　但是，从此之后，为了族人的安全，整个水族被长老施了咒法：除了特定的坐骑之外，没有人或者坐骑可以在水族的领地里飞行。整个水凌阁的侍女也被遣散了。至于那个虚荣的侍女，在侵略者进入暗门的时候，就被侵略者杀死了：即使是罪大恶极的人，也不喜欢背叛者。
　　……

　　“……长老，你说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说，当时你应该相信谁？”杜钬淼看长老讲完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疑惑地问道：说了半天，他怎么就没有说到重点上去呢？更神奇的是，无论是哪族的人，总会有那么一段被侵略的历史……

　　“是筱离。”长老深吸了一口气：“当初她说要我们注意那个侍女，可是我们却没有。害得许多将士平白丢了性命。”

　　“筱离？”杜钬淼疑惑地默念着：筱离？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筱离……小黎？！

　　“是啊。”长老不知道杜钬淼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叹息：“当时侍女也曾经说过有事情要告诉我，但是后来就被发现杀死在水凌阁的暗门边，衣服里还有一些贵重的首饰。据筱离说，侍女当时是打算趁夜攻击我，增加侵略者的胜算。但是没想到侵略者把计划提前了，于是她只好前去接应，结果被杀了。”

　　“……”杜钬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只好先沉默着。

　　“那么你们呢？为什么要来这里？”长老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慢慢地把视线移动到两人的身上。

　　“长老，请问我们是否可以向你借你脖子上的水滴项链？”杜钬淼鼓起勇气说道。还没等她说完，冥夜又插话了：“长老，我想这些都是你所知道的吧？水滴项链可以告诉你一切的不是吗？宫女当时想对你说的话，水滴项链无法告诉你吗？”

　　长老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的影响被一种外来的法力锁住了，看样子有些像神界的法力。可是神界却说从来都没有来到过这里，不是他们做的。至于你们的目的，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会怎么提出这样的要求。”
　　“……”长老也会这么好奇？

　　“那么长老，你的答案呢？”冥夜抱着胳膊，昂着头看着他。

　　“你们先待一段时间吧，这么重大的事情，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放心，我知道你们这个任务是多么的紧迫。只是，冥夜，你真的只是魔界的人这么简单吗？”长老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手握紧权杖，法力形成的电流在权杖上上下缠绕着，劈啪作响。

　　冥夜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在我们到来之前，我想您已经有了答案。人都是有秘密的，不是吗？”顺手揉一下杜钬淼的头：最近这个动作非常上瘾。
　　“……好吧。”看起来，暂时是问不到什么了。

　　因为没有侍女，两人被水凌若带到了客房前：“哥哥说你们是夫妻，所以，就特意给你们准备了双人间哦！”水凌若兴奋地看着他们：“夫妻生活怎么样？”虽然自己接近九百岁，但是对于水族来说还是未成年，到了九百岁才会有成年礼，然后才有结婚的可能。今天碰上一个年龄是自己的零头、却已经结婚了的丫头，难免有点兴奋。

　　杜钬淼的脸蛋登时憋得通红。冥夜伸手揽过杜钬淼的肩膀，微微一笑：“非常和谐，不需要挂念。”杜钬淼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没有出声：虽然很想反驳，但是如果被水凌寒知道自己这个妻子有名无实，会不会又有什么吓人的举动？

　　“哦……”水凌若笑得非常暧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哦！”

　　冥夜推着杜钬淼的肩膀，带着她进入了房间。里面的装饰跟水凌阁其他地方一样，岩石颜色的墙壁，青铜壁灯，不过双人床的床单被罩都是暖色的，看样子是特意准备的。

　　杜钬淼一直低着头不肯看他，心里一直在想自己没琢磨透的问题。冥夜一直推着她，两人一直走到双人床的床边坐下来。冥夜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轻轻问道：“在想什么？”顺便在她的脸上偷吻了一下。

　　“筱离。”杜钬淼在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反应就不那么灵敏了：“总觉得筱离和小黎好像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你记得吧？长老说过，当时宫女说有事情要找他，然后她就被人杀死了。怎么会那么巧呢？巧得奇怪啊！”

　　既然这丫头没察觉，就多沾点便宜。冥夜一边悄悄地在杜钬淼的身上种草莓，一边说：“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追究呢？”

　　杜钬淼还是没有察觉，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万一那个筱离还在水凌阁呢？你不记得了吗？在木族的时候，那个侍女不就是背负着一个覆灭的秘密？”

　　杜钬淼还想说什么，被冥夜按住了嘴巴：“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啊？”杜钬淼不是很明白，不过的确也困了，就直接躺下了。

　　冥夜没有立即入睡：刚才有一个似曾相识的气息一闪而过，门口虽然紧闭，但直觉告诉自己，门后有一双没有善意的眼睛。那个气息在杜钬淼提到筱离的时候，还突然平添了一丝的杀气。还是堵住这个丫头的嘴，自己分个身去查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