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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雪影 ...

  •   白暮钏第二天感觉手指又灵活了很多,很是好奇到底他们是怎么接上他的手筋的,照顾他的两个人可能是兄弟,一个叫苏叶,一个叫苏子。
      “苏叶,昨天来的人是谁?”白暮钏来到这时知道这里是无湮城,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无湮城是什么地方,直到苏叶告诉他无湮城地属杀界,他诧异,本以为十年前杀界被灭了。
      苏叶为他包扎胸前的伤口,铁锁是取出了,伤口还要小心对待,苏子端着药站在一边,听到他问,苏叶回答:“是玄珞殿雪殿主。”
      “玄珞殿?”白暮钏愣了下,“玄珞殿殿主不就是邪主?”
      “等她长大了,若想坐那个位子,我会让她坐的。”欧千山在妹妹出发之前,从她提的人提的物中,已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了,白暮钏被救回来有三日有余,他却偏偏今日才来,让妹妹把戏唱足,他只要锦上添花就够了。
      “参见邪主。”苏叶苏子行礼。
      “免。”欧千山手一挥,两人起身,接着做未完的事,他坐于离床两步之隔的椅子上,“白公子可好些了?”
      “嗯,多谢相救,敢问雪殿主是?”白暮钏抬起僵硬的手抱拳行礼。
      “家妹。”欧千山接过苏子送上的茶,喝了一口,眉一皱,“药茶?去上琉月那要些云峰来。”
      “是。”苏子立马去办。
      “邪主似乎很疼爱令妹。”白暮钏看着他,笑言。
      “白公子也很疼爱令弟,宫主之位都能拱手让人。”欧千山说话时注意着他的表情,只见他脸色一变却也只是一瞬间,不等他答,欧千山已然起身,抱拳,“昨日家妹话语多有得罪,还望白公子见谅。”说罢转身离去。
      白暮钏愣了下,不由的笑了起来,这兄妹俩个,同样懂人心,一个出说他出事后的心情,一个能说出他出事前的心情,似乎如今的杀界与以往不同了,应该可以了。
      三日之后,白暮端带着手下风尘仆仆的赶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哥呢?”
      “白宫主莫急,请坐。”欧映雪手一挥,“来人,上茶。”
      婢女上茶却被他打翻了,“我不是来喝茶的,我哥在哪!”
      “白宫主。”欧映雪神情一冷,“你大哥在里面正在接脚上的筋络,你若想他一辈子都无法站起来,大可以进去!郁金,把这里收拾干净,看来白宫主是不用喝茶了,你们不必费心。”郁金指挥婢女打扫干净,只给欧映雪上了茶点,泡了顶好的云峰就不在理会白暮端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白暮端坐立不安,却无人搭理他,此时有婢女来报,他本以为是他大哥的事,可怎想……
      “雪殿主,月殿主说此时园中花艳,备了甜汤点心,请雪殿主移步花园,赏花。”
      “嗯。”欧映雪点头起身,“走。”就这样丢下白暮端走了,气的他鼻子差点歪了。
      花园,一群的小花猫在园中扑蝴蝶,喵喵的叫着,琉月准备好吃食在凉亭中等欧映雪,见人慢步走来,笑眼相对,“如何?”
      欧映雪坐靠在软凳上,喝了口茶,“还真是个真小人,一点都不知收敛。”
      “这样的人到是好结交。”琉月给她盛碗甜汤。
      “没觉得,上来就打碎了我的茶杯。”她喝着甜汤不高兴,主要是那滚烫的茶水差点烫着她。
      “那只能说明他太过于在乎白暮钏,你掌握住了白暮钏,还怕白暮端不听命于你么?”琉月咬着点心,轻言。
      过了将尽一个时辰,青伊身边的人来报,说白暮钏脚上的筋络接好了,伊殿主给下了药睡了,至少要到明天才会醒。
      “嗯,好。”欧阳雪点点头,“郁金,你让人告诉白暮端,他哥脚上的筋络接好了,现在人还有昏睡,大约明日会醒。给他安排玄珞殿外的宅子住下,夜里提防着些别让他闯了殿。”
      郁金称是,去办了。
      白暮端听到郁金的话竟然没发怒,听从她的安排在玄珞殿外的一座宅子内住下了,郁金回报欧映雪时,她眉皱了下,吩咐众人注意他,恐怕夜里会来夜袭。
      果然不出她所料,半夜子时,白暮端带人闯玄珞殿,一路上打伤人无数,直至楼兰阁被一人拦下,不应说是白暮端自己停下的,看着那月下的人出神。
      楼兰阁前,一人独站,院中幽兰半开,香气怡人,那人穿降黑色长袍,下摆长,袖口收拢,半劲装半儒雅,看衣装应是管事之人,看那人的脸,剑眉虎目,炯炯有神,让人看了就挪不开眼。
      “白宫主夜已深请回。”丝楝话简短,侧目见楼兰阁的灯点亮了,回头喊了声,“没事,睡吧,我在外头。”果然他一说完,灯又灭了。
      “这位是?”白暮端盯着丝楝看,这可是他喜欢的美少年的类型。
      “丝楝,玄珞殿殿随。”殿随是殿主身边之人,类似于总管。
      “喔!是丝楝大人。”白暮端笑眼看他,“如此良辰美景不如一起喝一杯如何?”
      “今日我守夜,还请白宫主回去休息,也免去大家的麻烦。”丝楝没有答应只是淡淡的说,声音没任何起浮。
      白暮端反而笑了,潇洒的转身,“走。”随从跟着离去,丝楝冷淡的收回眼,飞身上了楼兰阁的屋顶坐下,他是在守夜,只守着楼兰阁屋内的一人。
      第二天,天刚亮,白暮端已经洗漱干净出现在玄珞殿外,由下人引领着往里走,远远的就见丝楝也带着两名下人,往玉溪苑走去,两名下人,一人手里端着个托盘,一个是各色小食点心,一个是小沙锅两副碗筷,丝楝一路快行,身形似阵风而过,身后的两人与他只有两步之隔,走的不太快不太慢刚刚好,可见功夫了得。
      “丝楝,早。”白暮端自来熟的打招呼,却只换来丝楝微微一点头,白暮端却依旧笑眼看他,正要说什么时,前面一片混乱声传来。
      “殿主,鞋,鞋,鞋!”
      “殿主,头还没梳呢!”
      “殿主,地凉身子要紧呀!”
      “殿主,慢点呀!”
      女子的声音由远而近,白暮端抬眼看去,只见最前面穿着里衣光着一双脚的欧映雪,披头撒发走着,后面一群穿着藕荷色衣裙的侍女拎着衣服、拿着梳子、提着鞋子、捧着头钗、端着水盆在后面追她,可是很奇怪她明明走的不是很快,至少看起来不是很快,后面的侍女偏偏就是追不上她。
      丝楝见她走来,他快步上前一个抄身,将她拦腰抱起,走几步将欧映雪放到院中石桌上,手一招端着水盆的侍女在石桌边蹲下,丝楝从里面拿出湿透的棉巾拧干,为她擦脸擦手,而后,换了一块棉巾拧干,托起她的一只小脚轻轻的擦干净,又擦另一只,放下棉巾,手一挥端水盆的侍女退下,手一伸提着鞋子的侍女托着鞋送上,他一手抬着欧映雪的小脚一边给她穿鞋子一边说,“早晨地凉,女孩子不好光着脚的。”
      欧映雪晃着小脚,那双黑面紫纹的鞋子在她脚显得特别好看,她厥着小嘴瞪着丝楝,“早上干什么去了?一睁眼就看不到了!”那口气要多不高兴有多不高兴。
      丝楝让她站在石凳上,为她穿衣,“昨天不是说想吃鸡汤小馄饨,今天早上给你做去了,谁想你醒这么早,下回别光着脚往外跑,着凉了就不好了。”
      “嗯。”她由着他给自己束上腰带挂上香囊、玉坠,乖乖的坐下让侍女梳头,顺便用青盐漱了口。
      “殿主。”侍女捧着装着各种头饰的托盘送到欧映雪的眼前。
      她看了看,手一指一条胭脂紫织金发带,又一指了只钗,那钗非金非银更非玉,而是把锡钗,按理说这种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是欧映雪这样的身份戴,而它偏偏就出现在这里了,那钗形也非一般的祥云彩凤,而是只垂着翅膀的妖蛾,尾部很长似凤尾蝶,有些怪异却很是好看。
      “白宫主好早呀。”似是刚看到白暮端,欧映雪轻挑眉头,身后侍女已为她梳好头,简洁大方。
      “是呀,惦记着我大哥。”白暮端话是这么说,眼睛却在她与丝楝身上打转,不知为什么这大早上的一个做早点,一个任性的跑出来,明明做的只是主仆之间的事,他却有种这两人很般配的感觉。
      “应该还没醒。”欧映雪看了眼天,侧头对身边的侍女说:“一会伊殿主来了,让她上悦阳楼看看白公子,然后来泰殿,我和邪主在那里等她。”侍女称是。
      “在泰殿用膳。”丝楝对着身后的两名随从吩咐下,两人称是,端着早膳先往泰殿而去,自然有有眼力价的侍女去报邪主。
      “走吧。”欧映雪没从石凳上跳下来,只是对着丝楝一伸双臂,丝楝将她抱起,跃起,脚下生风已然无了踪影。
      白暮端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侍女对他做请手势,“白宫主请随我前往泰殿。”
      “嗯。”他点头,让侍女前头带路,心下却有了计较,单单一个殿随就有这样的武功,那么五殿主,邪主又会是什么样厉害的人物?这回来看来真是鲁莽了!
      侍女带着白暮端到时,正巧,欧映雪正在给欧千山画眼线,她坐在圆桌上,欧千山乖乖的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乖的不得了,欧映雪一手托着他的脸,一手拿着只很细的小毛笔,画出精致好看的眼线,手中笔一递,自然有人给她换只小毛笔,这只小毛笔上沾的是金粉。
      “闭眼。”听到她的话,欧千山乖乖的闭上了眼,她轻轻左右一勾,两边各勾出一条细金线,本来勾在黑色的眼线上很显眼,然而不知这眼线金粉用的什么材料做的,细金线溶到了黑色眼线中,眼线中有点点的金并不明显,却透着妖惹。
      “好了。”她收手,坐桌上跳下坐到了一边。
      “嗯。”欧千山慢慢睁开眼,妖魅眼正对上白暮端。
      白暮端倒吸了口冷气,对上那样一双眼,谁都会受不了的,雪白的长发衬托的肤色很好,微勾起的唇角似乎刚刚才笑过,十分的慵懒随意,这人是邪主?当真邪魅无比!当真美男子!
      “小端,老毛病又犯了?这么盯着邪主看,眼睛不要了?”半笑半打趣的声音传来,有人推着轮椅走入,上面坐的自然是白暮钏。
      “大哥!”白暮端又惊又喜,见自家大哥瘦是瘦了些但精神很好,三两步上前握住他的手,红了鼻子,眼中泪花泛起。
      “呵呵,怎么这么大了,这哭鼻子的毛病也不改?不怕人笑话。”白暮钏伸手捏捏弟弟的脸。
      “不怕!大哥在我什么都不怕!”这是最原始的依赖,血缘至亲之间的依赖。
      “喂!我救了你哥,你雪影宫归顺玄珞殿吧!”欧映雪一点都不含蓄,直接提出要求,这要是放在别人要多刺耳有多刺耳,但对于白暮端这样直白最好。
      “我要是不呢?”白暮端对她一挑眉。
      她笑了起,清脆的声音很好听,“那我就只能在挑断你哥的手脚筋,锁了琵琶骨送回天字一号牢去了。”那话自然是无用的东西留之何用。
      “雪殿主很自信,当着我的面没人伤的了我的哥。”他话未落已出手,近身于欧映雪,然而!
      一把剑,没有出鞘的剑指向他,指着他的咽喉,“在我面前,没人能伤得了我妹。”欧千山不知几时移到了欧映雪的身前,手中煞邪未出鞘却透着阵阵阴寒,站在它的面前,有一种被凶兽盯上的感觉。
      “我杀了他,你做宫主,可好?”欧千山看着白暮端,话却是说给白暮钏听的。
      “不好。”白暮钏面无惊色,只是摇头,“若真想要,五年前就是我的了。”
      五年前三个字,让白暮端眼中一暗,慢慢的侧头去看他哥,白暮钏知道他在看自己却没有去看他,只是自顾自的捏着还有些僵硬的手指。
      片刻,白暮端迈步走向欧映雪,解下腰上的玉牌双手送到她面前,“雪影宫上下,听候雪殿主调遣。”
      她接过玉牌,唇上勾起一丝欣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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