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birthday-宁雏》蓼萧

6、第 6 章

　　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春野失魂落魄的坐在一边发呆，病床上的宇智波面容安静，正在熟睡。
　　悬的心放下，回头看见鸣人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眼睛望着床上的人，表情有点呆。
　　“医生说没事，左手骨折要打石膏，因为撞到头所以还要住院观察几天，不过似乎没有出现脑震荡的现象。”樱看见他们，松了一口气，表情不自然起来，“前面打电话的时候医生说叫我做好心理准备，我以为佐助出什么事了，吓死了……”
　　“没事就好。”雏田握了握她的手，“手续什么都办好了吗？明天要和公司请假。”
　　“是，都没问题……”春野愣了一下，低下头用手遮住眼睛，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掉落下来，“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如果他不是先想要送我回家车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他还会是好好的？”
　　“不这不是你的错……他现在没有事不是吗？”雏田闻言忍不住湿了眼睛。小樱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佐助君啊。
　　她回头去看门口没什么表情的鸣人。
　　再这样下去，会下地狱的。
　　“鸣人君……”
　　“雏田，你能不能送樱回去？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鸣人终于走进来，似乎出乎意料的冷静，太冷静了，不像他。
　　春野张嘴还想说什么，鸣人抬手拍上她的肩，眼睛很安静：“他没有事。放心好吗？回去休息，然后明天来换我。”于是她闭上嘴。怎么说呢……鸣人长大了？她居然会有这种感觉。
　　“雏田你不用过来了。你身体不好，再说你讨厌医院。”
　　雏田点点头，拉了樱出去。关门的刹那她看见鸣人保持站立的姿势默默的想着什么，显得有些茫然。
　　像面对任何加注在我们身上的难以反抗的必然一样。那些“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以及随之而来被当作祭祀献品一般的伤害。你无法去怪罪任何人，于是只有责备自己。
　　那种责任，让人在一夜之间老去。
　　“雏田？”
　　“啊没事……”她极快的擦去眼角莫名其妙就掉下来的泪水，赶了两步追上停下来等她的春野，“……我想到以前泡柚子茶。”
　　“柚子茶？”
　　“是的……那时候忽然对各种茶有了很浓的兴趣。家里也正好有很多柚子……于是我就凭着喝过的印象自己尝试着泡。”两个人走到医院门口。雏田伸手拦车，“我先送你回去……”
　　“那个柚子茶，然后呢？”
　　“……我把柚子皮削成薄片，再放了很多果肉，然后因为怕苦，于是加了很多的蜂蜜。”
　　他们坐上车。春野转头去看雏田的片刻静默，她拧起了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事，非常非常怅然。
　　“结果，那杯茶非常难喝……甜和苦根本不能融合抵冲。其实只放柚子的话也不会很苦，是我太贪心了。”
　　一相情愿的以为可以是自己喜欢的甜，不以为会有第二种结果。
　　然后她把那杯茶一口喝掉。再之后泡的鲜柚子茶，味道终于变得适宜。
　　任何事情都会过去，我们就是这样活过来的。

　　


　　从樱家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本来说等着的计程车已经开走了，一辆雪白的凌志，车主人看见她出来，直接帮她开了副座的车门。
　　“宁次哥哥……”她松了一口气。上车脱掉了围巾和手套。日向宁次一言不发的适时递上保暖杯，里面是温度和味道都刚好的伯爵红茶。
　　喝了一口，觉得全身都暖了。雏田微微低头让长发遮住眼睛，任手里奶茶的热气晕湿了眼睛。
　　心率有些乱。
　　怎么办怎么办……觉得过于幸福了。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居然在奢望宁次哥哥能够这样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样的话，即使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惧怕。
　　她向来懦弱，不愿意去负担却又想要去得到……今天一天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她只觉得精疲力竭。只有在这一刻，呆在这个人身边，才终于有种沉淀下来的感觉，知道没有关系了，天大的事都会有人去处理好，非常非常安心。
　　其实仔细想来，从小就是这样。
　　依稀记得小时候宁次哥哥很调皮，很喜欢捉弄她，但是如果谁让年幼的她流眼泪，即使对象是大人，宁次哥哥也会第一个冲出去。
　　直到……那一件事以后，行同陌路。宁次哥哥也忽然变了个样子，变得像日向家的其他人一样，冷漠，有礼，不动声色的把情绪收敛起来，再不动容。
　　“鸣人打电话给我，说你们两个女孩子他不放心。”宁次怕她冷，把车内的空调调高，“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全因为那个宇智波车祸的问题吧？”
　　雏田微笑，宁次哥哥总是非常敏锐，非常聪明……和她，一点也不一样。
　　“……佐助君……喜欢鸣人。”她想就这样说给宁次哥哥听了不知道那两个人会不会生气，“这让鸣人君很为难。”
　　“……我以为他早就知道了。”宁次一点意外的样子也没有，“那么你们今天四个人在干什么？看聚在一起谁会比较不好过？”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宁次哥哥是那么毒舌来的？？
　　她喝了口茶，勉强咽下去，觉得心脏的鼓噪越来越厉害。手一松，杯子里的奶茶全部倒在她的裙子上。
　　“雏田！”
　　宁次哥哥终于习惯叫她名字了……她微笑。
　　“该死的……药……在这里，快吃下去。”视线有些模糊，声音也有些模糊，只是觉得送到她嘴边的手在颤抖。她听话的勉力把药咽下去，觉得无比劳累。
　　应该注意的。最近发病很频繁。
　　她闭上眼睛靠在身边的人身上等心率恢复正常。忽然感觉到他伏下身来，长发松散的抚过她的眉梢。宁次低头轻轻埋在她肩上，声音轻微激动的几乎听不见。
　　“对不起……”
　　她想说宁次哥哥我并没有怪过你啊，但是眼睑很沉重。她闭上眼睛睡过去。
　　梦里，小小的宁次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小的雏田哭泣，他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