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WDouble Negative/双重否定》苍瞳.

3、4

　　大概下更就可以完结啦！！！
　　那么祝观看欢欢！

　　医生从诊所回到221B是傍晚七点四十（非常感谢转换器的配合，这次他终于落回了正确的时间区段），打开门发现侦探并没有像往常没有案子的晚上一样瘫死在沙发上挺尸，不得不说在发生了昨晚的那事儿之后，John感到罪恶地松了口气。
　　然而当他脱掉外套准备把它挂在墙上时候，Sherlock无声无息站在他身后不到一公分距离的样子让他瞬间汗毛竖立几乎就要本能地挥拳砸上去
　　[Fu......你干什么？！]
　　[脖子。]
　　他发现他的室友又开始用那种眼神盯着他了，那种像解剖刀一样的眼神，锐利得足以割开皮肤梳理肌肉纹理剥离血管层层深入直达他想要的最私密的柔软内里。
　　[What]而他痛恨他这种冷冰冰的，难以言喻的眼光。
　　[你脖子上的淤青，它开始变成暗紫色了。]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非常低，如果不是John了解他，他大概会说他是故意。因为这听起来就像危险，暴力，□□，诱惑，它们同时复杂又难解难分地埋藏在这样的音色里。而他也终于发现Sherlock在这个没有开灯的客厅不动声色地逼近，缩短着本来就不够体面的距离。

　　John忽然清醒过来。
　　他猛地退了一步然后绕开顿住了的侦探走到门边把灯给打开了，回头发现他的朋友正用一种困惑又不甘心的模样盯着他，他于是清了下嗓子
　　[我想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这件事，Sherlock。]

　　等他们都坐回自己习惯的位置（沙发和扶手椅），John端着茶杯余光瞄到他的朋友正百无聊赖地拿遥控器把电视频道转来转去---------这看起来就像每一个他们共度的晚上一样，而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真的想要打破它。
　　他盯着自己的茶杯开口，带着自己都无法诠释的害怕和翻滚汹涌在心底的期望，
　　[呃，你说过，你跟工作结婚了？]
　　[是的，我讨厌重复John，下一个问题。]
　　这个开头可不怎么好，医生放下杯子直直盯着他的室友。
　　[但你昨晚跟我上床。]
　　[那并不矛盾，顺便说只是手活，我并没有把我的阴莖放进-------]
　　[停！]
　　他已经开始觉得这场谈话真的愚蠢透了，然而他只是，他只是无法彻底让自己死心，那些渺小的肮脏的卑微的丑陋欲望在他肋骨下扭曲成团他提不起彻底掐死它的勇气。
　　[那你刚才是想做什么？]但它们最终会到来，John深深深深地吸口气，它最终会死去。
　　[引诱？调情？把你搞上床？一般人怎么称呼性行为前的那些活动？]
　　John真的给梗住了，他想过这会很糟但没想到能那么糟，他甚至头脑发热地期待这会是他俩关系的一个转机，如此幼稚，以至于根本没给自己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来迎接这重重一击。
　　[一般人---------]
　　但他依旧迅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并且欣喜地发现它足够平静。
　　[一般人并不会和他们的朋友成为床伴，Sherlock。这很不......对，朋友是--------]
　　Sherlock这会儿终于把注意力从电视机屏幕上扯了下来，他回头盯着他的室友，眉毛皱成一团看起来就像他刚听到John说自己会跳脫衣舞一样荒谬的事情。
　　[Wrong, I don't have friends.]

　　这一回，John在愣了五分钟后才想起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OK,all right,then.]
　　他起身返回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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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2 days ago.

　　他在第一千六百六十天前避开被《英国鸟类》砸中的那条街道。
　　他在第一千五百九十九天前避开了在巴兹实验室楼下被老同学逮住的时机。
　　他在第一千五百九十八天前避开了会那个倒霉到家的哥老爱转悠的酒吧。
　　他在第一千五百九十七天前避开了任何接近贝克街的机会。
　　他在第一千五百九十六天前都没有去小诊所面试，避开一切遇见个手臂血淋淋Sherlock的可能。
　　第一千九百九十四天，他找到了一份社区医生的工作，顺便说这家诊所离贝克街离巴兹实验室都相当远。
　　两周后，他开始跟诊所里一位叫Mary的护士约会，他的人生看起来平静无澜一帆风顺。
　　这很好，John甚至开始越来越适应这样懒洋洋的安静生活了(虽然他可能会一辈子带着这操蛋的跛腿了），这次他真的可以做到。
　　But,there is always something.

　　当他跟Mary在中华街排队买小笼包（来自一位八卦但热心老护士的推荐）的时候，嚼着大饼的他一眼就认出街对面正是中国走私团伙案子里头那个中国女孩儿的公寓，门口一本被雨水浸湿的黄页本皱巴巴立在一边。
　　......等等，今天是几月几号？！
　　John杵在街对面死盯着那扇门，身体都被一种冲过去确认的欲念绷紧了，Sherlock现在在里面吗？那个“蜘蛛”是否也在里面？如果没有人敲门Sherlock还会逃脱吗？Sherlock会死吗？会吗？
　　他为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浑身冰冷。

　　Mary终于买完了小笼包走过来拉她男朋友的手，发现他僵直得近乎颤抖[John]
　　[我......抱歉等我一会儿！]
　　John几乎是立刻就扔了手里啃了一半的烧饼，拼了命地往对面冲（差点被辆巴士撞翻）。
　　首先绕到公寓背后----------该死，窗户打开，爬梯在半空中晃荡显然刚被人用过，John跳了两下试图像室友曾经做过的那样抓住梯子爬上去------又跳了两下-----好吧，看起来这个方法不适合他。
　　医生迅速地绕回前门，开始像之前做过的那样拍门
　　[有人在吗？！]
　　他听到里面哐当哐当的动静更大声了，急得要命
　　[警察！快开门！！开门！！]
　　大约半分钟后，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他看到他的朋友（是的，尽管如此，他依旧当他是朋友）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窒息）顶着一头乱得吓人的卷毛出现在门口。
　　[呃，呃，你还好吗？]
　　John听到Mary已经过来了，在他身后犹犹豫豫地叫他的名字。[我是说，呃......]
　　Sherlock抿着嘴巴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剔透的眼珠子把他从头到脚打量着。
　　医生感觉到从那天晚上，从那次“好好谈谈”之后，与Sherlock近距离面对面时的不舒服劲儿又回来了，他不动声色深呼吸，然后冲并不认识John.Watson的Sherlock.Holmes微笑了一下
　　[抱歉是我敲错门，再见先生。]
　　Mary连忙跑上来挽住他的胳膊，John立刻逼自己转身，带着自己的女朋友离开了。

　　他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即使Sherlock打量他的陌生眼光曾让他有点儿难受，他也总应付得过来。然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事发前天他只是知道Mary打算为了他俩相识一个月搞次有意义的，浪漫非常的约会，John倒是没反对，随她折腾。
　　然而等他到了所谓的“约会地点”简直想立刻掉头就跑，Mary难得地板起了脸“这个杂技团可只在英国驻扎三天！票有多难搞你知道吗？”这是她的原话，而John可以用他的医学学位发誓，这个杂技团絶逼不会只呆三天，九百万英镑的玉簪可还乖乖别在某位女秘书的飘逸金发上。
　　这都他妈些什么事儿啊！

　　John.Watson永远不可能对人见死不救，更何况那个人还是Sherlock.Holmes。
　　所以当二楼有人打斗着摔下来的时候，当所有人尖叫着后退的时候，当他女朋友害怕得差点儿哭出来转身跑掉的时候，他几乎是半秒钟犹豫都没有条件反射般冲了出去，狠狠撞在正冲他躺在地上的朋友举着刀的人身上。
　　[Sherlock!]
　　被推开后，医生感到自己肚皮上被狠狠地来了一下，但他立刻就跳起来顺手抄起拐杖（他忽然感谢起他的跛足了）给那货后脖颈上来了更狠的一下。
　　缓过神来的侦探也站了起来，靠在他身边，耳语[看准机会，逃出去。]
　　他忍不住战栗，却无从得知是因为久违的默契与肾上腺素，还是他忽然欺近的热度。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前军医先生。]
　　从苏格兰场（又是苏格兰场）出来后，他“未来”（或许是“曾经”）的室友就在他旁边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
　　“先生”两个字被念得讽刺般的重。
　　John如临大敌一般抓紧了他的拐杖，试图别过头无视Sherlock的注视，对，即使是三年前，他依旧不能忍受他的这种注视。
　　[你救了我两次，两次都莫名其妙从天而降一样。]
　　[那只是碰巧。]
　　他只能这么说，同时努力走得快一点儿甩开他（当然没用，长手长脚到让人讨厌的家伙）。
　　[那么你也是碰巧猜中我叫Sherlock的了？顺便说这名字并不像你名字那样常见。]
　　[Sherlock,Sherlock!]
　　医生终于忍无可忍停了下来[我承认我说了谎，但我也不会告诉你真相，有本事自己推理出来吧大侦探。]
　　Sherlock显然又（咦，又？）被噎住了，乖乖闭上了嘴却依旧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我的工作很危险。]
　　[......]
　　[可能随时随地会遇到今天这种情况。]
　　[......]
　　[上次是掐脖子，这回是砍刀，说不定今后还有炸弹，投毒......]
　　[停！]
　　John觉得应该把“被John.Watson踹死”这条也加在他的清单内，他转身看着Sherlock，

　　而Sherlock回以一个小小的笑容，
　　[我需要一个助手，John------]

　　医生捏着拐杖的手指收紧了，他喉咙发干他心脏狂跳他耳边有血流的声音轰鸣作响他无意识地睁大了眼睛，将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将他朋友的身影印在记忆里
　　他想他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即使一遍遍重来也逃不出相遇相识结局的原因，让他在侦探“死后”一年难熬辗转的起因，他那些努力压抑努力克制却仍旧不死期望的成因
　　这个困扰他三年的谜题，答案并不是命运却就在他自己手里。

　　[-------我需要你。]
　　--------我爱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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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医生敲门那里真的好像写[快开门！夫人！窝给你送水来啦！！夫人一桶不够窝还有两桶！！]
　　--------简直用了毕生的自制力来阻止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