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雨过天未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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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继宁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何季霆喝道：“你快去追她回来！就说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继宁接道：“董事长，林小姐现在火大，只能动武绑她回来，可是，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她辞职也不会递信到你这里，不如你跟于董先打个招呼，如果她真地提出来，请于董挽留会好一些。”
“我不想惊动于董，算了，继宁，你去忙，我自己处理好了。我警告你，关于我的事只许报喜，不许报忧。”
“你放心，行事历完全按你的口述拟定，以备统一口径，接受老太太查验。”
“继宁，你去忙。”
目送继宁离开，何季霆迫不急待地拿起电话拨打之晨的号码，通了，无人接听。连续拨打几次，还是同样的结果，季霆又急躁起来，他拨通继宁的手机，招呼他过来想办法。
才放下电话，门外传来敲门声，听到季霆的应答后，来人推门进入。
“继宁……”话才出口，他怔住了，来人却是林之晨，“林之晨，你……”，他竟然一时语塞。
林之晨怒目横眉瞪着他说道：“我什么我，我进来寻扣子，如果你胆敢再无礼，何季霆，我跟你没完！”
季霆注意到她颈部红红的咬痕，随着说话也活动着，他如同被挑逗的斗牛，见到红色便又要疯狂起来，还好，这一次他控制住自己。
他引导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则选择她对面的沙发坐下，说道：“林小姐，我对我刚才的无礼正式道歉，对不起，请原谅我一时冲动，以后我会控制我自己，不再侵犯你。”
“托辞！冲动是男人道歉的通用理由。”
“林小姐，如果你觉得这样道歉不够诚恳，你想要我如何道歉，请直接说，只要林小姐不辞职，要我怎样都可以。”
“帮我拾扣子，我刚才在洗手间数了一下，一共少了四颗。”
“这个……林小姐，可以换成别的方式吗，比如说我赔偿……”
“看见没，我就知道拿钱摆事是你何季霆的惯用手法，低头弯腰的事情，有失何顾问的尊严，还说有诚意呢。”
“林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确不太会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今天我可以试试看。”
季霆求和心切，恨不得脱去义肢坐在地上去拾扣子，那样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可是，他担心他的样子会吓坏林之晨，他不想失去这个留住林之晨的机会。
“林小姐，你请坐下，四颗扣子是不是，这个好办，待我找找看。”
头三颗扣子分布在班台附近，这样的排布令季霆很庆幸，他走过去，一只手撑住班台边缘，试探着慢慢弯下身体，依次把三颗宝贝收集到手中，他转回身把它们送还给林之晨，开始找寻第四颗，他绕着班台转了两圈，未见踪影，进一步扩大搜寻范围，仍然未见踪影，林之晨见他认真的模样，忽然生出一丝可怜来，将刚才他的莽撞冲走一半，她也站起来帮忙寻找。
“林小姐，请你再确认看看，的确是四颗？”
“是四颗。在那儿！”林之晨指着茶几下面，最后一颗扣子安静地躺在那里。
季霆原来还指望她能够顺手拾起来扣子，可是，她只把位置指给他看，自己却又坐回到原位静等，季霆只好走过来自己去拾，这颗扣子成心与他做对，他低头弯腰将手伸过去，只差那么一公分，兴许还不到一公分，反正就是他所不及的位置，他拾头看看，林之晨正稳稳当当地端坐着，根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季霆咬咬牙豁出去了，他先坐在沙发上，向前探身用左肘支撑在茶几上，右手搬动右腿义肢弯曲跪下，然后换手搬动左腿再跪下，上身伏在茶几上，伸手从茶几上方向下再试，总算逮到这颗被林之晨派来惩罚他的扣子。
他跪在那里直起身体，笑呵呵献宝般地张开手掌，说，林之晨，给你！
林之晨才要起身来取，偏偏张继宁推门进来，嚷道：“季霆，你放心，林之晨她不会辞职！”
话到人到，季霆下跪的场景也被他看到。
季霆一惊，收回手来支撑身体要坐起来，扣子掉落到茶几上，滚了几个下，又跑到地上，继宁弯腰拾起扣子送给季霆，再帮他坐稳。
“继宁，我跟林小姐还有些事情，有事我再找你。”季霆面不改色稳稳说道。
“可是，是。”继宁告退，告退之前也没忘记瞪林之晨几眼。
“林小姐，如果你觉得最后这颗扣子不做数，我把她恢复原位，重新再拾。”
林之晨接过扣子回道：“这样可以，何顾问。其实，你不拾扣子，我也不会辞职的，刚才我想一想，我们公司是铁打的衙门，你是流水的官，我不会因你而辞职。”
“林小姐，什么衙门，什么官。我不太明白”
“就是说你完成这个项目就会走人，我们不会长久共事，项目结束你回你的美国，我做我的工作，这几个月，我忍耐一下就过去了。因为你，我放弃这么些好同事，不值得。”
“林小姐，其实，我也不是你想像那样的坏人，请你不要误会我的为人。”
“我不会花费时间去了解顾问的为人，也希望顾问不要品评我的生活，我之所以回来，就是不希望同事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更不能让钟磊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所以，请顾问安排针线，在我缝好扣子之前，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这里坐着。”
“好，好，行。林小姐，我这就安排。”
等待针线的时候，两人对坐无语，何季霆有几次欲言又止，总沉默着也不是办法，季霆想来想去，想出个话题来，问道：“林小姐，关于你妈妈的礼服，既然如此珍贵，为什么林小姐写给我的字条上说可以卖掉？”
“何季霆，你以为我原谅你了？你还敢提这个事。我写的时候是不是有前题的，我是说如果我不归还你这件衣服，你才有权处理我的礼服，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一定会还的。”
“你又没说清楚这件礼服的重要性。”
“谁知道你是这样自作主张的人，你不要再刺激我好不好，我不想红肿着眼睛去见人，特别不想见家人。请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好不好，我不愿意听你说话，总之，自从遇见你，我诸事不顺。”
“我正相反，自从遇见林之晨，尽是做一些没做过的事。”
“什么事你没做过？拾扣子？伤自尊了是吧？”
“远的先不说，自从遇见林小姐，我喝了咖啡伤到胃，尝过青方吐出胃，在公众场合打人，在你面前下跪。林之晨，这些不足为奇，我还想做一件惊开动地的事情。”
“什么事？”
“我要把你从那个人手里抢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雨过天未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