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与傻子Ⅱ》蒙娜豆沙

1、第 1 章

　　那个礼拜，雷斯垂德认为麦克罗夫特已经处在神经病的边缘，因为他已经盯着手机上的那张女人照片已经盯了整整八天。
　　“咖啡？”雷斯垂德假装拿咖啡给麦克罗夫特，看他是不是还是在看那玩意儿。
　　“不，我不想喝咖啡。”麦克罗夫特说。
　　“那红茶呢？”
　　“就红茶吧。”
　　雷斯垂德把咖啡豆重新塞进柜子里，又拿出那罐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动过的红茶，勺出一勺子茶叶，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想冲上两人份，他实在是太讨厌红茶了。他端着茶杯走到麦克罗夫特面前，不幸瞥见他还在看那个讨厌的女人的照片，便把红茶狠狠地砸在他面前。茶杯框的一声，红褐色的茶水摇摇晃晃洒了一些出来。
　　“你干嘛？”明显意识到雷斯垂德的不悦，麦克罗夫特忽然抬起头，立刻明白了雷斯垂德不悦的原因。
　　“你不该把你的工作带回家！”雷斯垂德指着那张照片。
　　“好吧……”麦克罗夫特皱了皱眉头，雷斯垂德说的是事实。
　　“而且，你的工作不都是绝密的么？”雷斯垂德的气似乎消了一些，他走去厨房拿了个抹布，把撒在台面上的咖啡擦干净，“如果事情从我这儿泄露出去，那你怎么交待？”
　　“你保守密秘的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而且……”
　　“你真是够了！” 雷斯垂德立刻打断了他。
　　麦克罗夫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就算你稍微透了某些重要信息，我也没本事注意到是不是！”雷斯垂德端起那杯红茶想跑。
　　“喂，还没喝呢！”
　　“那玩意儿放那么久应该已经过了食用期限。”
　　“没呢！”
　　“你不是讨厌红茶的么！”
　　“想着讨厌的事情喝着讨厌的红茶，这样有什么不对？”
　　麦克罗夫特话语刚落，雷斯垂德就咧嘴笑了：“是个美人，不是么？”
　　“是的。”麦克罗夫特皱了皱眉头，“而且是个施虐女王。”
　　“啥？”雷斯垂德愣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是字面上的意思么？”
　　“有一半是。”
　　“那另一半呢？”
　　“绝密档案。”每当麦克罗夫特抛出这个词组的时候，雷斯垂德就知道是时候要闭嘴了。
　　“其实我考虑的是，要不要把这个大麻烦扔给夏洛克。”麦克罗夫特又说。
　　“你们都搞不定？”雷斯垂德咧嘴笑了。
　　“她是个性感美人，”麦克罗夫特刚开口雷斯垂德立刻收起了他幸灾乐祸的微笑，“虽然她心如蛇蝎。”雷斯垂德的表情放轻松了，“不过中她招的人可是不仅仅四五六七八对伴侣。”雷斯垂德又紧张起来，“我们的人恐怕没几个是她的对手。”
　　“真罕见，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雷斯垂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对付那样的女人需要一个冷血的人，或者那些认为感情是件糟糕事情的人，又或者坚定不移得足以掌控一切的人。”
　　“你谦虚得令我汗颜，你居然认为不是在说自己。”
　　“遇到你之后第一、二项有所改变呀，古烈格。”麦克罗夫特的话让雷斯垂德很常高兴，“夏洛克虽然在第三项上有所欠缺，不过你知道的，那只是或然选项。”
　　“所以你认为光是占了第三项的你就足以对付那女人了？”雷斯垂德反驳，“但你还是没有自己去，或者实际上你根本就不敢？”
　　“事实是我忙得很，实在提不起兴趣去对付那些小角色。”麦克罗夫特关掉那张照片，手机随手一扔，张开双臂，“老实告诉我古烈格，你刚才似乎在说我是个坚定不移得足以掌控一切的人，你是不是认为我真的很不错？”
　　“没有。”雷斯垂德这才发现麦克罗夫特实在没有喝那杯红茶的意思，就想把那玩意儿拿去倒掉，“我想知道为什么是夏洛克。”
　　“因为……”
　　“你不要说什么他是个冷血的人啊什么的，我知道不是那些原因，你也知道自从约翰华生来了之后，他已经渐渐变得没那么讨厌了，”雷斯垂德又放下了那杯子，“你知道么麦克罗夫特，有时候我觉得你可能更讨厌。”
　　“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你没有想要考验一下他们……”雷斯垂德想了一下，认为还是实话实说在麦克罗夫特面前更能得到正确答案，“好吧，你没想要玩下他们的意思吧？”
　　麦克罗夫特拿了那杯糟糕的红茶，默默地喝了下去。
　　“你真是无药可救！”雷斯垂德笑着骂了一句，把杯子从麦克罗夫特手中夺过来。
　　“别洒了！”
　　“洒了就洒了，反正最后叫人把乱七八糟的一切整回原样的人还不是我！”
　　“那真正干事的也不是你呀！”
　　“那你要不要我试试看？”
　　“好吧古烈格，这个我投降。”想起几年前有次雷斯垂德几乎把已经乱七八糟的房子给拆了的那件事情，麦克罗夫特还心有余悸，“但你不要不承认，我看得出你在想什么，起码这次我绝对没有看走眼。我知道你，你现在暗自幸灾乐祸，承认吧，你巴不得艾琳艾德勒把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华生搅得天翻地覆。”
　　雷斯垂德一副那又怎样的表情看着麦克罗夫特。不过只是一会儿，他又担忧起来。“但是你说那女人那么厉害……”他迟疑了一下，“绝密？这个可以谈论么？”
　　麦克罗夫特点了点头。
　　“如果那女人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把夏洛克给玩死了那怎么办呀？”
　　“你对他这么没信心？”
　　“我知道你对他有信心……”
　　“那不是信心的问题，”麦克罗夫特打断了雷斯垂德，“刚才我已经说过……”
　　“是的，你说过想看他们的好戏。”雷斯垂德赞同地笑了笑，“但你真不该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虽然你认为你能把工作进度完全掌控在手。”雷斯垂德皱了皱眉头，“好吧，你就是这性子，一个控制欲强得不像话的自大狂。”
　　“所以这段时间你不会让你的那些无聊案子打扰夏洛克了？”麦克罗夫特忽然问他。
　　“我的案子并不无聊！”
　　“好吧，大不列颠需要你。”
　　雷斯垂德被他气得没话说。
　　“不过有时候我确实需要帮助，尤其是需要一些能注意到普通人难以注意的微小细节的人的帮助。”
　　“例如我？”
　　“麦克罗夫特，你该知道我不敢随便找你，你是多么忙的一个人，现在你能摆着一张欠揍的脸坐在我面前老子就已经千恩万谢了！”
　　“听见你这么夸我，我真的很高兴。”
　　“我没在夸你！”雷斯垂德火了。
　　“不，你是在夸我的。”麦克罗夫特得意地笑了笑，不过他那表情转瞬即逝，“不过遗憾地告诉你，又得有一段时间你不能见到我了。”
　　“天呐。”雷斯垂德不由自主地说。
　　“真高兴你能如此反应。” 麦克罗夫特站了起来，拿起那杯已经冷掉的红茶进去厨房倒掉，顺手把杯子冲干净了。
　　“不在英伦？”雷斯垂德试探性问，“我的意思是大不列颠。”
　　“有些事情非我不行，所以也只能去了。”麦克罗夫特没有直接回答，“不过你也不会无聊的，苏格兰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数之不尽的犯罪案件也足够你对现在的半刻休息时光千恩万谢了。”
　　雷斯垂德忽然明白了那些是他不能知道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
　　“虽然你刚刚已经说明了千恩万谢有另外的理由。” 麦克罗夫特又说。
　　雷斯垂德稍微尴尬地笑了笑，忽然变得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