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三年》安非碎夏

3、第 3 章

　　自从本泉和锦城做了同桌之后，以下对话持续了一个星期，并且还有可能持续更久：
　　“猪，这你也不会，你怎么考进来的？”本泉几乎抓狂：“我可不可以后悔，你去找别人做班导？”
　　“不可以。”锦城笑眯眯地回答，顺便提醒一下他的语言文明：“警告，警告，你刚刚的话已经涉及了人格侮辱。”
　　“白痴，你又怎么了。”坐在锦城的旁边果然够呛，这个人不时地出一些大小状况，没有一刻是让人安心的，本泉如是想。
　　“我强烈地抗议你对我的称呼。”锦城用平稳的语气抗议。锦城这个人时常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本泉倒是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他。
　　“抗议无效，驳回。”本泉头痛地扶额：“到底怎么了，快说。”
　　“我给忘记了。”锦城无辜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后来，本泉的哥哥的本律加入让他们之间的对话又丰富了一些：
　　“你老拉着我出来干什么？”本律夹在两个人中间感觉莫名其妙：“本泉，老实说你老这么来找我，我很困扰。”
　　“打开水，三个人。”本泉很自然地说，和锦城相处久了之后脸皮也练就得厚了一些：“大不了我周末陪你逛街。”
　　“……”锦城无语，本泉这个人明明是因为生自己的气，老是让他帮忙打开水，自己却动也不动而已。
　　本律满意地勾起嘴角，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商店老板之类的人了。他经常去的那条街所有的老板看到了他就会跟看到了待宰肥羊一样，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他总是被逼无奈买下女人穿的丝袜和胸罩，小孩子穿的小衣服和鞋子，同志用品里面的情趣用品或者花了几百块钱买一双据说有透气防臭耐脏的黑色袜子（他回去就被本泉批了一顿：几百块钱都可以买一双很好的运动鞋了，棉质的袜子能不透气吗？塞了防臭剂能不防臭吗？黑色的能不耐脏吗？脏了也看不出来啊）…
　　有一点，本泉可能都没有发现，尽管锦城这个看起来很不可靠，但是却很容易让别人产生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的错觉。很容易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本律是推理社的社长，也有学过心理学，这种错觉对他所造成的影响不大，不过——据说他那个傻弟弟在第一天就把自己卖给锦城做班导。其实，本律对锦城的评价过于夸大了，给别人造成那种错觉也是他的天性使然。他和他弟弟就是两个铅笔2B型号的二货，半斤八两。两个人的幼稚可以从一切事情入口，例如英语课：
　　身材偏胖的英语老师穿了一件黑白条纹的衣服。
　　锦城递了张纸条给本泉（又是斑马老师的课啊。）
　　（别这么说老师。）本泉皱着眉毛回他。
　　（斑马老师的课好无聊啊。）锦城又写了句。
　　（背书。）本泉的两条眉毛快要拧成一条了。
　　（……）这什么建议啊？锦城嘟嘴。
　　（……）本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锦城貌似生气了，但是脸上没有表情。
　　（= =|||）本泉画了个表情符号。
　　这两个人真是幼稚……坐在后面的艾草和艾薇兄妹如是想（补充：艾薇身为艾草的妹妹，对于自己的哥哥要求很严格，不但不会把自己的作业拿给艾草抄，如果发现了艾草抄作业，还会狠狠教训艾草。这两个人的出身顺序简直颠倒了）。
　　斑马老师走到本泉和锦城的桌子边：“你们两个，英语对话！！！”
　　……多亏后面艾薇同学的提示，两个人安全过关。
　　（好险啊……）待斑马老师走远后，锦城又开始写纸条。
　　（还递纸条= =|||）本泉抬眼白了锦城一眼，这个人怎么不会接受教训啊？
　　总之，本泉和锦城这两个人，都是一2B青年。
　　之前说到，本泉答应了周末要陪同本律一起逛街，可是实际上他周末已经和艾薇约好了，要一起预习下个星期要学习的东西。于是他就以下个星期所以的作业为交换请求锦城帮忙，于是这个周末陪本律逛街的工作就落到了锦城的头上。
　　锦城这个人，几乎没有讨厌的东西，也几乎没有讨厌做的事情（注意是“几乎”。），逛街对于他来说，不，和一般男生相比，他逛街的技术要好很多（他其实是逛街的天才，看一眼商品就能够猜出大概可以买走的最低价格，从来没有猜错过），所以他并不讨厌逛街。这么看来，让锦城陪本律逛街这个安排还是挺明智的。
　　这个周六下午三点半 ，中央大街。
　　“本律，我在这里。”锦城虽然不讨厌逛街，但是他讨厌本律，所以也连带着讨厌陪本律逛街，不过为了下星期的作业，只能老老实实来了。
　　“锦城。”正在东张西望的本律看向出声的锦城，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
　　“你要买些什么，计划好了吗？”锦城一边走向本律，一边问道。本律这个人总给他一种可以看透自己的感觉，所以他很不喜欢和本律呆在一起，摒去个人的感情来评价，本律真的是又聪明又帅气的男生，符合白马王子的形象。
　　“计划？”本律愣了，买东西还要计划？
　　“看样子是没有了？”锦城挑眉：“你什么都没有准备光什么街？”
　　“……”本律低头，逛街果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算了，先去便笺和笔。”锦城拍拍本律的肩膀：“然后再好好计划计划，要买什么东西。”
　　“哦。”本律乖乖跟在锦城的旁边。
　　“大概这么大的就可以了。”锦城挑了本只比巴掌大一点的便笺，又挑了支配了橡皮的黑色可擦圆珠笔。
　　怎么变成你买东西了？本律心里嘀咕，不过还是去柜台刷了卡。
　　“现在，我们去冷饮店里边坐坐。”锦城带头走进隔壁的冷饮店，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一杯苹果汁，一杯……对了，你想喝什么？”
　　“苹果汁。”本律自觉坐到了锦城的对面，心里纳闷，这人是陪自己约会啊还是陪自己逛街？
　　“好了，现在把你今天打算要买的东西写下来，一样写一行。笔和便笺我已经写上去了。”锦城把便笺和笔推到本律的面前，然后又点了四个苹果蛋挞。
　　果汁和蛋挞被端上来的时候，本律才写出了一样东西。锦城推了两个苹果蛋挞到本律的面前：“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本律一时写不出来，就先捏了个蛋挞慢慢吃。锦城也不催他，用比他更慢的速度吃蛋挞，还不是透过玻璃墙往外面看两眼，还真跟约会一样，当然，前提是他们两个当中有一个是女的。
　　吃完了一个蛋挞之后，本律好像找到了思路，提笔在便笺上“唰唰唰唰”写了好几行，写完之后把便笺往锦城一推，啃剩下的那个蛋挞去了。
　　锦城目不转睛地盯着便笺，只见上面就写了短袖、休闲裤、凉拖、手表、单肩背包。唔……也不是很多东西啊，可以再五点左右收工，锦城喝了口苹果汁，在每样物品的后面都写了估价，然后合上笔盖：“吃快点，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唔……”本律闻言将剩下的半个蛋挞塞进嘴里，拿着才喝了几口的果汁站起来：“要去付钱了吗？”
　　“恩。”锦城应了一声，招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我们AA制。”
　　“……”十块钱的东西也要AA制，本律黑着脸在服务员奇怪的目光下掏钱：“我付钱，他和你开玩笑的。”
　　“你有大男子主义吗？”锦城好奇地问本律，本律黑着脸喝果汁，不理他。锦城也不接着问，而是进入今天的正题：“我们先去买单肩包，到时候可以把接下来要买的东西放在背包里。”
　　“哦。”本律一边听一边目不斜视地看着锦城，这个人，逛个街也这么专业……
　　“你看看那个包比较喜欢。”锦城领着本律走进书包店就坐在一边供客人休息的椅子上不管他了。
　　“这不是本律先生吗？今天来是要买哪种书包啊？”一看到进来的客人是本律，店员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绿光了。只要这个人出现，往年堆积下来卖不掉又退不了的存货就可以减少一批！
　　“单肩背包。”看到店员火热的眼神，本律受到惊吓般连续后退了三步才怯生生地开口。
　　“噗……”锦城不厚道地笑出声，不过店员和本律都没有理会。店员是忙着向本律介绍那些销量不好的背包，而本律则是完全被绕进了店员的话里，晕乎乎地看货。
　　“你看这款黄色的背包，漂亮吧，是著名设计师凉凉设计的。外面还挂着羊毛毡制的小狗吊坠呢。”店员拿出一款黄色的包包卖力地介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包包有多么好看多么高雅。
　　“首先，这款包是女性用的，而这位本律先生是位男性。再来，凉凉因为这款包包涉及抄袭赔了很多钱，这个包包其实没有多么受欢迎。”眼看着本律就要刷卡买下这个包包了，锦城终于看不下去站了出来：“正品是萧疏的设计的春季系列里面的第三款包包。麻烦你换一款男士背包给我朋友。”
　　这个人真讨厌！店员皱了皱眉，老实地换了一款包包。
　　重新拿过来的这一款单肩包比刚才那个好看多了，是简单大方的黑白搭配，黑多白少。锦城看着很满意，便让本律背着走了几步，又让他在椅子上坐了坐，综合感觉了一下价格后就扯过本律问：“你觉得这个包怎么样，喜欢吗？”
　　“比我以前买的都好。”本律如是说，于是脑袋挨了锦城一记栗子：“你当我不知道你以前买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别拿我选的和你买的比。”
　　“就这个吧。”其实本律觉得这个单肩包听好看的，但是他弟弟曾经警告过他，买东西的时候，即使喜欢也不能表现的很明显，不然店员会将价格提的很高。
　　“这个多少钱？”锦城一边仔细检查单肩包一边问。
　　“五百。”店员试探着报了一个数字。
　　“这个只值两百。”锦城毫不犹豫地放下包，拉着本律作势要走。
　　“请等一下，两百就两百。”显然这个店员资历还很浅，如果是资历较老的店员的话，会咬住三百不松口。
　　逛街果然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在锦城和店员讨价还价的时候，本律忧伤地低头数地上瓷砖的花点。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这篇文会好看，不会坑，大家不要大意地跳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