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燕西主全BG多CP）》苏玉璃

2、第 2 章

　　演出结束第二天就是国庆七天长假。断雁西风按照惯例回家住。不过这次和往常不同的是，她带了作业回家。
　　其实严格说起来，又不算是作业。本来明年开始才会进入硕士研究生的学习，但大哥已经快手快脚的帮她找好了导师。西风第一次去拜见的时候，导师就为了考察她学业的情况交代了一个小任务——自主设计一个机械臂，长假之后要验收。
　　这个题目对于西风来说，难倒不是太难，却也不容易，西风在慨叹找到认真的好导师的同时，也为自己不轻松的七天假期有点哀怨。
　　不过，到家第二天西风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大哥实在是有够烦。

　　从小父母早逝，严格上说来，西风是由大哥泊寒波带大的。
　　小时候还好，虽然因为西风“打架”受伤或者被人找上门来之后会被碎碎念几句，但大多数时间，西风觉得自己的兄长还算可亲可爱。
　　只是最近几年，特别是在西风上了大学已经很少再有暴力事件发生之后，泊寒波唠叨的毛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状况发生。弄得西风离家久了想回家看看，结果刚进家门就被哥哥逼得想要立刻返校了。
　　有时候西风甚至怀疑大哥是不是到了更年期？虽说泊寒波离更年期的年纪还远，而更年期的症状也不止罗嗦一项而已……至于罗嗦的内容，无外乎“有没有男生喜欢你啊？”、“你要淑女一点。”、“和羽仔关系怎样？”之类。

　　这不，一大早，泊寒波的“更年期症状”就已经开始发作了。
　　“小妹，最近怎么都看不到羽仔啊？”
　　西风头也不抬，专心思考机械臂转轴多大倾角才合适。
　　“也不知道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西风在图纸上画出第一条线。
　　“羽仔演出又获奖了没啊？”
　　西风拿过尺子在图上比着。
　　……
　　问了这许久都得不到回应的泊寒波叹口气，不再婉转：“小妹啊，你和羽仔到底怎么样啊？”
　　西风总算把目光从图纸转向大哥：“什么怎么样？”
　　“哎哎……小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哥的意思，我想快点当舅舅啊。”
　　要在平时，西风一定会和他吵起来，但今天她实在是想快点把设计理出一个大概，只是横了大哥一眼，把笔、尺子一一收好，又去外面客厅取了画夹把大图纸放进去。
　　“小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回宿舍去。”西风一边回答一边走到玄关处取下短外套往身上套。
　　“是要去找羽仔吗？去吧去吧。不用回来也没关系……”泊寒波因为自己的猜想喜笑颜开起来。
　　“大哥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就耳背幻听了。我是说，我要——回——宿——舍——去！”西风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着。
　　“哦……回宿舍放下东西再去羽仔那里也不错啊。”
　　西风终于沉不住气：“大哥——！我不会去找他！我要赶作业，还不是因为你给我找了一个好导师？”说到最后，西风鼻子里“哼”了一声。
　　泊寒波依旧笑眯眯：“没关系，你放心去找羽仔。我帮你向老师请假就好。”
　　“不用。我自己能做完。”
　　“这样也好，你可以做完之后再去找羽仔。反正他除了演出几乎不会出门总是在家的。”
　　“我说过了，我不会去啦！我找他做什么？”
　　“多亲近一下啊，聊聊天，联系一下感情，最好把终身大事也确定下来……”
　　断雁西风恨恨的跺脚：“要亲近你去！反正一心想嫁羽仔的又不是我。真是受不了你了！”说完，西风背起画夹开门。
　　身后是大哥“绝望”的哀叹：“难道我们鹿家要绝后了吗？”
　　西风猛然回头，怒目而视：“什么鹿家？是你姓鹿还是我姓鹿？你在这样说，我替爹娘打你！”
　　也难怪西风生气，她的这位兄长哪里都好，就是对鹿的狂热实在是有点叫人……
　　他为此特意辞掉原本还算风光的工作甘心在苦境大学做一名驯鹿饲养员西风不反对。甚至把家安在鹿园旁边命名为悟明峰西风也没说什么。虽然鹿园一马平川别说是山，就连一个凸起的土疙瘩都没有。但一口一个鹿家如何，俨然鹿才是他的本姓西风还是接受不来。哪有人随便给自己改姓、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姓的呢？
　　看西风真的生了气，泊寒波讪笑着：“是是，我们都不姓鹿。小妹啊，难得回家一次就先不要走啦。中午大哥给你做好吃的。”
　　“算了，家里太吵。我走了，你和你的鹿好好过节吧！”西风说完，不理大哥哀怨的目光，关上了大门。

　　刚刚长假第二天，家离得近的学生赶回家过节，稍远一些的也多数相约短途旅行，所以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人。断雁西风从鹿园出来，穿过水晶湖来到住宿区也没碰上几个学生。平日喧哗热闹的校园静悄悄的。
　　因为贪近，西风今天走了一条相对隐蔽的小路。在将要转过某栋楼的转角时，她听到了细碎的女声：“我们……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你不要这样……放开！放开我！……”最后两句虽是命令的口气，听起来却还是那么的……柔弱。
　　西风听得心头火起，四下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另一个得意的男声传来： “我可没承认我们结束呢，无艳。你一天是我的就永远是我的！”
　　那女生似乎哭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当初是你离开的。你不能在我恢复之后又来纠缠我……”
　　“我不是给你留了信？我只是去给你找治病的良方，我可没有抛弃你。”
　　“恨不逢，你离开我了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谎，只能让我觉得你龌龊无耻。不要让我更加瞧不起你……”
　　男声大笑：“哈哈哈哈，我龌龊无耻？好。我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龌龊无耻！”
　　西风已经循着声音找了过来。于是，她看见的是一个身量颇为高大的男人，将一名红衣女子双手扣在头顶紧紧压在墙上，噘着一张嘴在女生脸上乱吻的同时，闲着的一只手已经摸到女子衣服的下摆……
　　西风想也没想，抽出身后画图用的长形塑胶尺子劈头盖脸打过去的同时，口中喝问：“你干什么！你这个流氓！”
　　猝不及防之下，那人很是挨了几下子。当他反应过来转身以手臂格挡时，西风的“武器”也因用力过大而折为两段。
　　在那人步步逼近的时候，西风后退的同时取下斜背的画夹再度出击，可惜还没打到对方身上就被劈手夺了下来。看着武器被狠狠掼到地上，西风心一横，摆了一个架子准备用手脚相抗。
　　显然这个叫做恨不逢的家伙没有把西风放在眼里，狞笑两声：“小丫头，是你自己找上门来，不要怪我！”
　　已经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西风扬了头：“谁怕你！你个坏蛋！”
　　看那人伸手向自己肩头抓过来，西风矮身躲过顺势一个肘击正中那人肋下。那人“呃”了一声收起轻视的念头，正色凝神。
　　西风正得意于自己出手告捷，恨不逢故技重施依旧向着她右肩抓过来，西风仍然旋身躲过，不防被腕子被对方捏住一板，西风就被扣住动弹不得。
　　手臂被拧的生疼，西风无法回头，只好骂了声“卑鄙小人！”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说了一句：“你自找的！”
　　西风已经做好更痛的准备，等了两秒却没有动静，倒是扣住她腕子的手力道松了些。她正好奇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道：“放开她。”
　　西风回过头来的时候，手已经重获自由。于是，她看到了声音的主人——是那天剧场里的“红披风”皇甫定涛。
　　恨不逢一脸轻蔑的挥拳过去，一下子就被皇甫定涛捏住拳头。因为离得近，西风甚至听见了恨不逢手骨“咯咯咯”摩擦的声音。
　　“啊……”恨不逢吃痛出声的同时，双腿有些发软。西风看准时机对着腿弯就是一脚，叫这个家伙跪在了草地上。
　　恨不逢恨恨的看过来，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威胁的话，却因为皇甫定涛手上再度施力痛的呲牙咧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送到保卫处吗？”皇甫定涛征求西风的意见。
　　西风想了想，道：“现在放假，保卫处也不会有几个人。还是报警吧。”说着话，她转头去看依旧贴墙站立的受害女子。
　　那女生摇了摇头：“算了，放了他吧。”
　　“他刚才那么对你，你怎么能……！”西风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
　　女生依旧摇头：“我不想追究了。”
　　西风只好无奈的向皇甫定涛摊了手：“那就这样吧。”
　　“嗯。”皇甫定涛点头，依言松手。
　　恨不逢立刻站了起来，轻轻揉着几乎碎掉的右手，瞪了断雁西风和皇甫定涛两眼，西风等着他说出什么狠话的时候，人却已经飞快的跑远。在转到路旁灌木后面的时候才高声道：“无艳，我还会找你的！”
　　西风叹口气，向那无艳道：“你看，你放过他，他却不肯放过你呢。”
　　无艳默默摇头。
　　看她眼中泪光更盛，西风轻声道：“你哭有什么用？一味退让是不行的。以后小心吧。”
　　西风说完转身打算向皇甫定涛道谢，却发现人已经往恨不逢相反的方向走远。她高声唤了两遍他的名字得不到回应。看他头也不回的走远，西风低声自语：“真是个怪人。”
　　打算离开的西风看无艳仍是依墙而立，过去关切道：“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无艳摇头，停了一下才低声道：“我……我衣服破了。”
　　西风走到她身后发现了那条从领子几乎裂到腰际的口子，一下子了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无艳身上：“我这件衣服你穿好像有点小，将就披着先去我那找件衣服吧。”
　　“嗯。谢谢你。我叫姥无艳。”姥无艳低声道谢，声音仍是柔柔的。
　　西风大方的笑：“我叫断雁西风，你叫我西风好了。”一边说话，西风一边去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画夹尺子背好。
　　“走吧。”西风招了招手。
　　姥无艳勉强微笑一下，却只迈了一步，就痛苦的皱眉：“我……我脚好像崴了。”
　　西风过去抓起姥无艳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我扶你，走吧。”
　　“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西风挥了一下空着的左手：“你太客气啦！”
　　说着话才走两步，西风的脚踩上了什么东西——是一个黑色的钱夹。她弯腰捡起来打开，里面是一些现金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上，皇甫定涛和一个女孩子对着自己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