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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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样想是这样想，泽田少年有些郁闷，来学校上学的泽黎跟周围的同学处的还好，虽然平淡但最起码没什么冲突，可她总是有事没事就去找山本武聊天，而山本武竟然也很习惯照顾她的样子。
“泽黎没有带便当吗？正巧我也没带，一起去食堂吧。”
捧着泽田妈妈做的便当的泽田少年忧桑了。
“下节课是家政课，老师说不论什么只要下课前交上份能吃的食物就可以了，泽黎不擅长做饭吧，要不要一起捏寿司？”
家政课从来也没及格过的泽田少年忧郁了。
“还没有想好报什么社团？啊哈哈哈，去看我打棒球吧泽黎，棒球也是很好玩的哦，虽然并高没有女子棒球队，不过泽黎要是想玩的话我可以教你~”
正想叫泽黎一起回家的泽田少年被扔下了。
“你你你！！！山本！”少年忍无可忍，一下子冲到山本武面前，仰头气呼呼的瞪他。“山本武你适可而止！她是我的女人！！”
“是这样吗？”山本武一脸惊讶的转头问旁边正捧着一纸袋饼干慢慢啃的泽黎姑娘。
“我也不清楚啊。”泽黎好茫然好无辜好不解的眨眨眼，表情单纯的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泽田纲吉突然感到一股无端的愤怒。
我为你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历尽千辛万苦一次次到你身边，在你心里还比不过一个甩掉你的男人？
你说不想再恋爱了，只是不想做我女朋友，还是换做山本武就可以？
“嘛，那就是不是了~哈哈哈，阿纲你在追求泽黎吗？在追上之前她是我的~”山本武眨了眨眼，大大咧咧的抓起泽黎姑娘的手腕绕过兀自气呼呼的少年，天然的恨的他牙痒痒。
“别灰心十代目！我这就去拟定‘坂田泽黎夺回大计划’！你很快就能从那个棒球笨蛋手里把那个女人夺回来的！”
少年听到狱寺的声音愣了下，意识到了什么，火气瞬间被浇灭了大半，他抓了抓头发，悄然叹了口气。
夺不回的，他太清楚，即使硬抢回来她也不会一心一意。
他要求十年后的山本武离开了她，可那个人却聪明的用了那样一种直接而残忍的方法，让泽黎把他深深记到了骨头里。
少年站在放学后的走廊里，夕光把一切都融的很虚，他看着两个人笑闹着远去的背影用力攥起拳。
没关系，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不管怎样她现在就在那么近的地方不是吗，那么漫长的未来里，他总能找到办法的。
在那之前，他守护好她就好了。
*
泽黎坐在看台上，整个人裹着山本武的外套，瑟瑟发抖的看球场里一群男孩们毫不畏惧寒冷的奔跑。山本武反扣着棒球帽，整个人是充满朝气的蓬勃着，带笑的眉目冲进她的眼睛。
她太久没有这个样子看着他了。也太久没有看到这个样子的他了。
七年那么久，她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正在读大学，一脸的年轻，和现在的样子很像，比七年后的他更年轻也更有活力得多。那时被很多女孩子喜欢，总是收到各种各样的吃的，那些大都便宜了她，而有告白的话他总是很认真的拒绝掉。在外面的路上他用后来背着剑的姿势背着棒球棍，永远走在她的外侧，不着痕迹的帮她避开车辆和人流。
要说关系的转折点吧，是有一次有黑手党家族的人扮成崇拜他的小女孩接近，她感到不对劲便抢着吃了那些做工精美的糕点，然后深度中毒昏迷了好多天。那之后他的维护直接堂堂亮亮显出来。直到他作为彭格列的雨守去了意大利，为了保护她才把这段关系隐藏起来。
陡然间时光一晃而过好多年。
天不知不觉暗了很多，冬天天黑的总是格外早。棒球队结束了例行训练，山本武跑过来打了个招呼，说等他换下汗湿的衣服，就送她回泽田家。
“你的衣服还给你吧。”
“不用，我还有运动服，穿那个回家就好哩。”
泽黎点点头，又缩回那件大大的制服里，把自己裹得只露个眼睛。
不是因为天气太冷，只是那衣服上的味道她太过熟悉，熟悉的让她忍不住想在这种空气里多待一会。
就是那种不论有多严寒都不会觉得害怕的感觉。
说来前几天，她被少年从斯图尔特的地牢里救出来后，山本武给她裹上的那件外套，后来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第六十六章，那件风衣被把泽黎从河里救上来的六道骸十分嫌弃的扔掉了。）
等了十来分钟，还没看见山本武出现，泽黎冻的脚都木了，想了想决定起身去找他。
真不明白日本女孩为什么冬天还要穿裙子……
棒球部的更衣室已经没了人，泽黎有些疑惑，绕到后面去，却听见教学楼背面的地方有些骂骂咧咧的声音。
她悄悄探头看过去，换好衣服的山本武怀里揣着一罐新买的热咖啡，被几个扛着棒球棍的学长堵在了角落。
“小子不要太嚣张啊。”
“一年生就收敛一点没人教过你吗？”
“今天学长们就帮后辈练练素质，嘿，诚一，你说这种天气，被泼上冷水再关在器材室一晚上会有什么后果哦？”
“哈哈哈，谁知道，不过听说今晚会下雪呢。”
四个人欺负一个吗。真过分啊。
泽黎收敛起唇边的笑容，眼神暗了暗，她转身走进教学楼，用水桶接了满满一桶水，晃晃悠悠的拎了出去。
正好碰见其中一个无比得意的说，“识相点把钱都交出来再跪下来求饶就原谅你。”那猖狂的嘴脸泽黎看在眼里感到无比恶心。
阿武他是那样骄傲的人，你们凭什么这样对他？
她不做声的悄悄靠近，在离那些人仅几步远的时候，一桶冷水泼了过去。
“靠！哪个混蛋敢拿水泼老子！”
刚刚说着要山本武跪下来求饶的那位被浇了个透，旁边的人慌忙跳开，还是被溅到不少。忙不迭的扑拉身上的水珠。“冷死了！”
“老子都没喊冷你喊个P！”
那人凶神恶煞的回过头，恶狠狠的咬牙切齿，他狰狞的瞪着体型比他小了好几天的坂田泽黎，下一秒，被一把闪着冷光的手枪隔空指住。黑洞洞的枪口强迫他停下脚步来。
泽黎高高扬起头，在他开口前率先开口，抿着唇角，骄傲的像从前站在……泽田纲吉身边那样。
“胆子不小。欺负他，呵，你们有问过我的同意吗？”
男人嗤笑了声，在枪口下强作镇定的眯起眼睛。“小女孩逞什么强，来，乖乖把这东西给哥哥。”
泽黎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掰开了扳机。男人不知死活的想伸手来抢。一边嚷嚷。“别闹了，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嘭。子弹擦着男人的左脸飞过去，没装消音器所以轰响的吓人。枪声回荡在空挡的校园里，几个堵住山本武的男人都愣住了。
泽黎好可爱的弯起眼睛笑起来，“前辈，不要小看女人啊。”
“好了。泽黎。”山本武从那个墙角走出来，笑容爽朗的一如既往，他拿那罐热腾腾的咖啡碰了碰她的鼻尖。然后按下了她手里平举着的手枪。“女孩子不应该做这种事。”
僵持了一瞬，泽黎把枪收回口袋，偏开头视线落在随意什么地方，漫不经心的样子掩盖了她眼底尖锐的执着。
我一直努力变强，是想，能在你遇到困难时站到你身边去的阿武。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希望着。
泽黎敛下眼睛，幽幽的黑眸望着脚下的水泥地面，却突然感觉，头顶好像传来温暖的……触感。好像是山本武的手。她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到山本武灿烂的好像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的笑容。他把手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另只手把刚刚即使被逼到墙角也好好揣在怀里热咖啡塞给她。“不过泽黎愿意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很感谢。”
那笑容太炫目了，泽黎不小心被那笑容晃了晃。
山本武弯下腰去，捡起脚边一根废弃的拖把棍，随手在肩上颠了颠，脸上不变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些发冷，炫目的却让泽黎转移不开视线。“各位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那样认真的表情……说着感谢什么的……
泽黎突然忍不住笑起来，她拉开易拉罐，捧在脸前小口喝着咖啡，头一次觉得，咖啡的味道没那么讨厌。
不紧不慢的走出学校，天已经黑下来了。两个人一直说说笑笑，在山本武感叹了一句圣诞节好像快到了后，泽黎低着头算算，自己的生日好像也快到了。
她被捡回来之前的什么记忆都没有，生日还是桂先生定的。日期是银时生日的两个月后，他说他查了坂本辰马带回来的《宇宙百科全书》，12月10日的生日花是印度杉，花语是勇敢。
那时桂先生一本正经的说，银时和他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所以他希望她能强大勇敢，能长成像江户明天太阳般耀眼的女性，当时她没怎么在意，却没想到他一语成谶。
她离开那里，被迫长大。
“阿武，这个星期六有事情吗？”
“除了棒球训练以外没什么安排哎。啊对了，今天队长好像说过几天要开运动会所以这周末没有训练……”
“我想要你陪我去个地方。那个地方……嗯……有点吓人，我一个人不大敢去，所以……阿武，能拜托你吗？”泽黎抓了抓头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山本武转头看了眼走在他旁边弯眼浅笑的女子，感觉心里那根名为男人的筋被狠狠戳了一下，不敢去所以向他求助吗？天然少年没想太多缘由或者为什么，笑起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嗯，没问题。”
事先跟泽田一家打了招呼，说这个周末要去外地玩，泽田奈奈微笑着祝她玩得开心，泽田纲吉嗯了声什么也没说。
约了山本武星期五晚上六点在巴士站见面，到了地点才发现他除了必要的衣物，竟还背了一把竹剑。泽黎有些目瞪口呆，内疚的想自己当时的表达是不是有歧义，山本武已经挠了挠头笑起来，“别担心，泽黎，我不会让你有什么意外的。”
她怔在原地，想起未来时这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一瞬间差点没控制住眼泪。
兜兜转转那么一大圈之后，竟然还能看到你站在我身边。
坐巴士到横滨站，在便利店买了两张晚上十点从东京发车的夜行巴士的票，然后泽黎拉着山本武上了去东京的新干线。
“青森？这么远，我以前还没做过夜行巴士呢。”
“嗯……我怕钱会不够，下回坐夜行列车吧，那个会快一些也省事。”
“还有下一回？哈哈，泽黎你这么一说很像去郊游呢。”
“郊游……这么说也可以啦。”
到了东京，还有两个多小时的宽松时间，泽黎捏着巴士的票带着山本武轻车熟路的穿梭在东大后门附近的长安街，一边无比熟悉的给他介绍这条街上好吃的东西。
“冬天的晚上，在大街上闻到关东煮的味道会不自觉走过去吧，这里到处都是关东煮哦~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吃哪家XD”
因为每家煮的东西都不一样，她在未来里和山本武第一次来的时候连着吃了八家店呢。想起以前的事，泽黎墨色的眼瞳不自觉浸上笑意。
“嗯~这个月的主题是小黄鸡呢，阿武，这家店每个月的咖喱都会换主题，你说咖喱都做成小黄鸡的样子是不是超搞笑。这还好呢，有回愚人节的特别主题是便便XD 恶心的我都吃不下去哈哈。”
那回他还笑，主题是便便就给那么一大坨啊分量真足。连米饭都弄成便便的样子这也太敬业了。
“话说最东边有家烧卖超好吃的~~我们一会去吧，馅多味正，老板好亲切的~~”
山本武看着泽黎在路边灯光的照射下眉眼都开心的发亮，被快乐感染到也忍不住笑起来。“这里真不错呢，真巧，泽黎你讲给我的食物都是我十分喜欢的哎。”
泽黎抬起头看到山本武五彩灯光照射下年轻的侧脸，听见他这么说弯了弯眉眼。这条长安街她曾和他天天都来。她在这里走过无数次，逛夜市，吃关东煮，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站着吃拉面，搬个炉子在路边烤海鲜。有同学过生日会去唱K，偶尔会像坏孩子一样去夜店玩。这条长安街是他们大学生活里度过的最闪耀的光点。
泽黎高举着两串烤鱿鱼在人流中穿行，想起那些美好的未来不自觉露出个有些惋惜的笑容，“这里几年后会被拆掉，啊，我的话觉得真可惜啊。”
吃饱喝足上了夜行巴士。选了个中间偏后靠窗的位置，山本武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恩，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种感觉很棒呢，巴士里不开灯黑暗一片，窗户关得很紧可还是会有风漏进来，因为外面天冷所以两个人要挤在一块才行。巴士走的路线是郊区，大多时间看不到什么人影，目光所及是平整宽阔空旷明亮的公路，路边有大片隐匿在黑暗里的农作物，整齐向后飞驰的一盏盏路灯。
“真好看呢。”耳边传来山本武喃喃的声音，泽黎看着窗户里倒映出来的山本武，他的眼睛正好在路灯的位置，无数的光点接连跳跃着闪过。
“是吧。以前我去的时候，只要时间来得及一定这样坐夜行巴士。虽然坐一晚上很累，可是看到这样的景色会很开心。”
“泽黎不是刚被阿纲带来这里吗？”
“……是平行世界呢。”
“哦！那个世界里泽黎也认识我吧。……对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们这是去哪里了吗？”
“嗯啊。……目的地是北海道。”
是那个存满我们过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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