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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跟泽田纲吉说了声有事要回趟日本,泽黎心知肚明,让她保护京子小姐和小春本来就也只是给倔强的她提供住所的一个借口,泽田纲吉果然笑着嘱咐了要注意安全便没再说什么。
      五年前来到意大利以后,因为日本那边没什么认识的人也就再也没回去过。签证早已过期,但因为泽田纲吉的插手,新的签证很快就办下来了。
      京子小姐她们再待一星期左右也会回去,但尽管如此在走之前的头一个晚上还是叫上了大家给她开了个送别会,其实就是找个理由热闹热闹,很多人都有事没办法来。比如说大哥了平。比如说山本武。
      向来不喝酒的她也少少的喝了些,可能真是很久没碰了,只是一丁点就染上醉意。深夜回到泽田的家,爬上床倒头就睡,一觉醒来,眼看时间已经不宽裕,泽黎急急忙忙的拎着行李冲出去,才看到有人早已等在外面。

      “我去了佛罗伦萨,一回来就听说你要走的消息。所以过来送送你。”
      山本武倚着车门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到她急急的冲出门抬手挥了挥。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下他垂着头看过来的眉眼都好像在发光。
      一席话说得诚恳无比,虽然不是很想坐他的车,但想想时间也快来不及了,犹豫了一下泽黎还是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车开的不紧不慢,空气里除了寂寞歌唱的女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泽黎看着不断流逝的时间有些着急,但又别扭着不想跟山本武说话,干脆自暴自弃般,直接靠在窗户上闭目养神,想赶不上飞机的话就下一班再去好了。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旁边的男人突兀的解释了一句。
      “京子小姐只是我国中的同学。”
      “……我知道。”泽黎迟疑了一下,开口应了一声。
      “阿黎,为什么我们的关系会变成如今这个样?”

      一句话问的稀疏平常,山本的口气就像是在谈论车外面晴朗的过分的天气,泽黎却突然难过起来。
      明明一个多月前,她还在给他包扎伤口,还在为了保护他而跟电光γ发生冲突。明明就是一个月前,他还给她送寿司来,她和Joey口渴了想喝饮料没带零钱,还是碰巧路过的他接济的。
      那样普普通通的日子,不过就是一个多月前。

      “别躲着我,泽黎。”
      “我没有。”她依然闭着眼睛,偏开头嘴硬着。
      “不是因为京子小姐,难道是因为阿纲么?”

      怎么可能。泽黎笑了下,睁开眼睛看他。
      “阿武。抱歉。”

      车子陡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后面紧接着想起接连的刺耳刹车声,然后有人从后面的车子里探出头骂起来。
      可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一个称呼一个短句不知道他是如何理解的。泽黎睁着眼睛看着坐在旁边驾驶座的男人,一直眼睁睁看着,区区几个字,就让山本武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怎么了?

      车子停在川流不息的街道正中央,山本武一手搭在方向盘,一手放在手刹上,转过头来沉默的看着她,眼里复杂的神色快要把泽黎吞噬掉,难过的感情不用他说出来她就能清楚地感受到。
      泽黎被他看的心慌,躲躲闪闪避开他快要发狂的沉默,伸手戳戳他,“喂,阿武,我快迟到了。”
      他还是沉默着看着她,眼里波涛汹涌,有末世时滔天的巨浪。
      她又戳戳他,“……怎么了?”
      山本武却一把抓住她伸过来捣乱的手,探身过去,吻上她。

      这是怎么回事?又该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脑一片空白,山本武抬手覆上她的眼睛,温热的暖意下,呆住的泽黎忘了推开他。

      世界一点点的坍塌,巨大的水泥块不断滚落进水里,逐渐消弭无踪,只剩下他和她在漫无边际的海水里挣扎着浮沉。
      稀薄的空气,混合着烟草味道,因为缺氧而眩晕,好像听到有低沉的男声说,别离开我,又好像没有。
      是幻觉吗。咸涩的海水涌进耳朵涌进鼻腔,身体被水压挤得发痛,沉溺在没有温度的水里,很快连指尖都变得冰凉。相拥的滚烫而有力的身体是唯一的温暖。她在水里不断地下沉不断地下沉,有手从虚空里伸过来拉住她,她努力睁开眼看过去,水光潋滟,刺激的眼睛一直一直很痛。泪流进水里寻不着踪迹,长长的头发没了束缚像海藻一样自由的飘荡。她发不出声音,模糊的眼前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刚一张嘴,海水便争先恐后的涌进口腔来,窒息快让她濒临死亡。她固执起来,在汹涌的水下无声的问了他一句话,然后她感觉到他笑了起来。

      你也要沉下去吗?
      你在哪我在哪。

      后面响起长串而聒噪的喇叭声,从旁边路过的车子都好奇的望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泽黎终于惊醒过来。伸出手动作用力的推开他。嘴角的血像朵花一样默默的绽放。被推开的山本武闭了闭眼,回过头去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动作激烈而沉默的发动汽车,油门一踩到底,发动机发出轰轰的响。
      眼前一片模糊,泽黎扭开头,透过车窗的反光看到山本武紧紧抿起的嘴唇,还有强压抑着什么而微微泛红的眼眶。
      这种时候你不该说些什么吗?还是说我应该做些什么?
      泽黎眼神直直的透过车窗的反光看他,唇上的火焰依然灼灼燃着,与愧疚感一同袭来的是深深的难过和绝望。满世界只剩下他的味道,泽黎伸出手指抚上自己灼热的唇,一低头,一滴滚烫的眼泪直直掉下来。
      随即一切不可控制,她捂着脸哭起来。

      “为什么……”一句近乎呢喃的问句,为什么之后已经听不清。电台里的女声依然在寂寞的歌唱,空气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哭声。

      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说。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为什么突然吻我。

      到了机场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登机时间,各种各样的感情把她整个人都弄得全是乱码。车子刚刚挺稳,泽黎便抹了一把满是泪水的脸,动作迅速的拎起行李跑下车,没有回头也没有跟山本道别。
      Joey显然已经等得着急,看到狼狈出现的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可她什么也没说,抬头看了眼时间拽起她就跑。泽黎看了眼跟在旁边的Ethel,想大概也是Joey叫去一块参加同学聚会的就没多问,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阿黎!”已经跑开好长一段,眼看马上就要走到安检口,山本武突然拨开人群追过来,拉住她的胳膊。眉眼里的愧疚和抱歉让泽黎心痛了一下。山本站在她面前,垂着头固执的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郑重,像是在说一个避免毁灭的警告。“我不知道你之前和阿纲发生过什么,但是……离他远一点。”
      泽黎抬起眼,默默地看着这个她认识了很多年的男人。机场里人声鼎沸,周围有人在哭有人在告别有人在挥手,如吵架的小情侣一般对峙着的他俩再普通不过。泽黎沉默的盯着他许久,半晌偏开视线,“我有分寸。”

      山本武低下头吻上她嘴角干涸的血,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眼里的决绝在她心里如森林大火一般迅速蔓延起来。
      “我会保护你。别担心。”

      想哭的冲动又重新回来。泽黎闭起眼睛胡乱的点了点头,拎着行李转身跑开。

      过了安检,立刻有人过来帮忙托运行李,有人送了小食品,有人领着她们走单独的贵宾通道,解释说不用急的航班已经延迟了,泽黎看着领头人扣子上的彭格列标志,猜到大概是泽田纲吉已经提前吩咐过。
      想到泽田纲吉,泽黎眼神暗了暗。阿武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对泽田纲吉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心里很乱,泽黎闭上眼躲开Joey关心的眼神,飞机渐渐起飞,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到了日本。迷迷糊糊的被深知她的Joey牵着走出通道,就看到有人在挥手,“Joey!”
      泽黎眯着眼望过去,瞬间被金灿灿的光芒刺得满眼发晕,满心抑郁全部消散。她难过的一把捂住眼睛,哎呀笑容好灿烂好刺眼QAQ
      于此同时,一直牵着她的Joey松开手,开心的向前奔去,“小兰~~~”,浑身上下散发着‘好开心~’的气息。
      这样开心的Joey她已经多久没有见到了?泽黎低下头看着被Joey放开后空落落的手心,突然有种Joey要离她而去的预感。

      毛利兰是Joey的大学同学,当然也是泽黎的大学同学,是一个热情体贴温柔可爱总是为了别人着想的心肠软的好姑娘。她身边站着一个高高帅帅的大男孩,不知道是不是她当年一直固执的在等的那个名侦探。

      “阿黎也来了啊~~好意外,还以为你一定会嫌麻烦。”毛利兰笑意盈盈的挽住她的胳膊,一脸的揶揄。
      猜对了= =。泽黎满脸没睡醒的苦逼。看的毛利兰笑起来,“看到阿黎你这个表情就想起了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这么多年过去了,阿黎还是一直没变。。。”

      想起曾经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泽黎笑了笑。初来这个世界的不安和恐慌,都被Joey和……阿武这两个神经大条笑容灿烂的极品融化的连渣都不剩。
      想起山本武,哎……思维又开始发散的泽黎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扰乱心思的混蛋,总是不干好事= =。

      一个吻能说明什么问题?什么也说明不了。
      是暗示?是证明?泽黎不敢多想,怕有了希望便会失望。最难确定的便是一个人的心思,然而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燃起些期待来。
      一直在努力一直在逞强,自己一个人已经拼的够久了够累了,也想躲在保护下,做一只趴在谁口袋里的猫,困了就睡,醒了就伸出爪子挠挠他,每天无忧无虑,只要开心就好。
      可这又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泽黎自问不知道。

      “阿黎,阿黎,回神啦,到我家啦。”回神来看到小兰冲Joey撇了撇嘴,一脸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个样的嫌弃。
      “喂!”泽黎龇牙咧嘴的跳脚,“你讨打啊!”
      “女孩子要温柔,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打架啦。”曾经的全日本高中空手道关东大赛冠军一板一眼的教育她。

      只是间公寓。从外面能看到好看的碎花窗帘。窗台上开满了花。进去了以后才感觉很温馨。干净的木地板。排列整齐的暑假,沙发上有洒进来的阳光。
      “我记得……上次去你家,不是这吧?”印象里没有有关这里的记忆。不大注意这些事的泽黎想了很久,才犹豫的回头问在玄关处换鞋的毛利兰。
      “恩,对啊。上次你去的是我家。现在我已经搬出来啦,这是我跟新一租的公寓~”
      “哎~~~同居了啊!”泽黎看了一眼Joey,Joey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夸张的揶揄起来。
      “什么嘛!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啦!!”小兰换了拖鞋走进来,在两个人的挤眉弄眼里故意板起一张脸,又被身后的工藤新一揉乱了一头的长发,瞪了他两眼,最终还是绷不住表情笑起来。“我去准备些吃的吧,你你你们这些人,去看会电视好啦。”

      因为正是黄金时段,播放的是最近好像很流行的侦探片。男主角笑起来,一脸自信的说“我以XXX的名义发誓……”然后案件就顺利解决了。泽黎看的满脸囧。
      实在是对电视里播放的侦探片不来感,工藤新一看这个却看得认认真真。毛利兰和Joey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连带着Ethel也去掺了一手。泽黎这个有自知之明的家务废显然很无聊。坐了半天的飞机窝的她浑身难受,想着好歹回来了,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决定去周围转转。刚出门走了不远,没想到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大男孩却追上来。
      “我正好想要去买柠檬派……坂田SAN,不介意一起走吧。”
      泽黎有些讶异的抬了抬眼,没怎么在意,便点头应下。

      一路沉默,工藤新一终于开口的时候,谈起的却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Ethel。
      “那个叫Ethel的小姐,坂田SAN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
      左右张望着东京林立的高楼大厦,泽黎愣了下,想黑手党的事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好。“不知道呢。”
      “坂田SAN跟她不是很熟?”
      他这么执着,泽黎有些疑惑了。她转过头,看到工藤新一认真的神色。“还好吧,她跟Joey比较熟。”
      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她。“坂田SAN要自己小心一点的好。”
      “怎么这么说?”
      “因为那个叫Ethel的小姐很不对劲。”
      “……很不对劲是指?”
      “看着你的眼神。”

      大男孩干净清爽的笑起来。学着之前在家里看过的金田一事件簿的男主角用开玩笑的口吻打趣道,眼神却是很认真的看着她。
      “坂田SAN,我以我名侦探工藤新一之名发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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