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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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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人叫阿纲!
泽田纲吉正在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心下闪过些说不清的情绪。
遇见Reborn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时间过了太久,都有些记不清了。
他推开门,看着表情淡漠的黑发女子。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修长的腿下趿拉着简易凉鞋。长长的卷发被束向后,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
清晨的光沁入,他对着她笑起来。
“我就是泽田纲吉。”
十年前的我,这就是你那么重视的人啊。
“你是叫坂田泽黎对吧?山本跟我说过你……不介意我也叫你阿黎吧?”
“泽田先生,我跟你不熟,请叫我的姓。”
“好吧好吧,坂田SAN。”
接近她好像很难的样子,十年前的我,你又是怎样做到的?
“狱寺,你可以去帮我们拿点茶点吗?我要热可可,坂田SAN的话……”
“我不需要。”她淡漠的打断了他的话,泽田纲吉也不在意,想了下,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坂田SAN的话,拿杯热牛奶。恩……再拿些点心吧。”
如果不是昨天回来后刻意去调查了她的资料。恐怕他也是想不起来的吧。
其实很久以前就有见过面,只是那时没有留意过吧。看她的表现,也不像是记得自己的样子。
坂田泽黎。现在万事屋的主人。五年前跟着好朋友来到意大利。这好朋友自然是山本,恩,也看到那时才想起来,山本曾经有好几次跟他提到过这个姑娘,说是想要让彭格列的人暗暗保护她,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只是认为可能是和周围不明就里的朋友一样,所以没怎么怀疑就纳入了保护范围内吧。
前几天覆灭那个小家族是蓄谋已久,可是救她却是计划之外的事。各方面都布置好,六道骸潜伏进塔拉泵,探子也成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可是却没等及和六道骸接头就牺牲了。监控器显示他和这位坂田小姐曾经在那个基地碰过面,并且简短的交谈过甚至还给了她什么,所以那个芯片在她那里的可能性极高。
那东西极为重要,所以哪怕是因为这个,也值得睡了刚刚三个小时就爬起来,见一见她。
泽田纲吉默不作声的时候,坂田小姐也在默默的打量泽田纲吉。
这个人真的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吗?昨天见面的时候还有些不确定。脾气好的不可思议。但出现在这的他显然有着和昨天不同的气势。
‘我就是泽田纲吉。’
一句话被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这世界的人都该认识他。呵。泽田纲吉泽田纲吉。自我介绍做什么,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可是认识又怎么样呢。泽黎在心里笑了笑。清醒点吧姑娘,这个人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
“坂田SAN。其实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想问。”神游的时候,温和的声线在晨曦里漫延开来。“那天在塔拉泵的基地,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有没有听他说起一个芯片的下落?”
心底泛起大片的波澜。芯片。竟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知道他的目的后,松了口气,又有些小失落。
果然。他不是阿纲。那少年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压根就不用考虑要不要把芯片交出去。既然是不相干的人,那么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泽黎微挑着眉,装作一副好疑惑的样子,“泽田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端着茶点进来的狱寺听到这句话立刻跳脚,“喂你这个女人,适可而止啊!监控器上明明显示你们碰过面,他还给了你什么东西,别装傻!”
心情好像急速冲进一个死胡同,泽黎转过头看那眼神阴霾的男人,想此刻的自己大概是面无表情的吧。她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会对她好,所以她为什么要给他们相应的耐心?
嘴角挑起讽刺的笑,她语气淡漠,一字一顿。
“我不知道。”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女人,你给我站住!”狱寺重重放下琳琅满目的托盘,一大步冲上来,堵在泽黎面前,翡翠绿的眼眸狠狠的盯着她,让人无法不联想到某种夜行的野兽。
他手上的戒指好像一瞬间冒起了大红色的火光,又瞬间灭了下去。泽黎看在眼里,嘴角讽刺的笑容越来越大,她回过头,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晨曦的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淋了那男人一身,金灿灿的描摹了轮廓,逆着光的脸上看不出是不是在笑。“泽田纲吉,”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那个人的名字,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却嘲讽无比。“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那个东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坂田SAN,请你谅解。”那个男人浅浅的笑起来,客套话却是强势的不容拒绝。
“很抱歉,我还是不知道。”
“你……!!”
“放开她,狱寺。”宛如八点档里经常安排的那样,女主被坏蛋抓住的时候,山本及时的出现在门口。
扑通。扑通。
泽黎低头转移开视线,心脏跳的声音一下子好像被放大到整个世界。病房离这不远也不近,得穿过大半条走廊才能到。山本拄着拐,左脚打着石膏。胸口处没系扣的衬衣下,隐隐约约能看到渗出绷带的血迹。
为什么要来。受伤的人该好好躺着,你干嘛要来这里。
她在心里呐喊着,脸上还是淡漠的毫无表情。
“她是……”他伸手一点点的掰开狱寺抓着她的手,看着泽黎被捏红的手腕,毫不迟疑的放进手里仔细揉起来。有些低的体温透过交握的地方传过来,泽黎却觉得周围的空气更加燥热了。他专心的揉着她的手腕,抬起头看了眼泽田纲吉,视线又落到狱寺身上。似乎想解释什么,迟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笑起来。“你们别这样对她。”
心底有什么在不断下坠下坠,却又被泽黎强硬的忽略了。她用力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拽出,却没拽动。泽黎哼了声,板起脸。
“山本武,我记得我有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想见我为什么要来。”男人的眼里漫上笑意来。比她还高的男人艰难的倚着门框站着,垂着头冲她笑。“好啦。之前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原谅我吧。”
“你说不生气了我就不生气了?哼,我这也太掉价了……”泽黎哼了声,扭开头闭起眼,做出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不是,我……哎,伤口裂开了!”
“……!”她没做声,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回过头去,正对上他带笑的眼。
“你看你都没生气,好啦,等我好了陪你去逛街。”他完全不在乎在场的其他两个人,就这样和她絮絮叨叨闲谈起天。
“哼。我可不敢劳烦守护者大人陪我出去。”
“哈哈。前段时间Joey不是说要你陪她回去参加同学聚会。抱歉,我可能真的不能陪你去了。什么时间走?”
“……不知道。”想起之前的Joey,泽黎有些小难过,语气也敷衍起来。
“自己的事情好歹上心一点啊。别让Joey……”
“不劳您费心!”
话一出,山本武瞬间安静下来。泽黎也愣在原地,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
明明不是想跟他这么说话的。明明不想再跟他闹的这么僵的。明明也担心的不得了。明明想跟他好好相处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不是什么东西一旦破裂,就再也粘不回去了。
泽黎难过的闭了闭眼,甩开他的手,也不顾及会不会碰到他身上的伤,伸手推开他,就向外冲去。
刚跑了两步,一瞬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意识被抽空了。
再回过神来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外面太阳西斜,已经下午了?记忆有很长时间的断层。太阳穴尖锐的痛,头昏昏沉沉。
又晕倒了?头脑清醒点了以后,泽黎皱起眉想了想。记忆最后是她推开阿武冲出去。
难道还是因为营养不足?怎么可能。之前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从来没有这么差过。这才几天,已经晕倒几次了?
突然想起在塔拉泵的基地里听到的谈话。实验品。也才终于想起自己在那时被人注射了不知道什么的药。
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死掉?心底迅速蔓延起一种恐慌。葡萄糖流进血管变得更加冰冷了。会不会来不及再见到阿银就会死掉?泽黎想坐起身,却发现左手被人压住了。
一头暖橙色的软发。在夕阳里显得更加温和了。他趴在她床边就这么睡过去了,周围还散落着没看完的文件。空调开着,吹的他裸.露在外的手臂有些凉,压在脑下的自己的手臂却是热腾腾的。
瞬间的恍惚。
哦,不是“阿纲”,是“泽田纲吉”。
泽黎抽出份文件看了看,写的是有关匣子的报告。匣子。哦,对,在塔拉泵的基地,她还搜到了一个,虽然后来又被搜走了。
好像是什么新研发的武器吧?她对黑手党的事并不关心,细细密密的数据又让人看不懂,泽黎失了兴致,把文件放回原处,小小的动作却弄醒了泽田纲吉。
“坂田SAN,你醒了?”
“恩。”
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样子一瞬间和泽黎记忆里的那个小少年重叠了。想到那个少年,泽黎冰凉的心里生出些暖意来。可与那个少年不同,泽田纲吉迷糊了几秒,便迅速的清醒过来,眼神带着责怪的意味。泽黎皱起眉,她不喜欢他这种不笑的表情。
“身体不好为什么不说?就这么一个人硬撑着。”
“……”实实在在一句关心,泽黎不知道怎么应答,沉默了一下没答话。
“女孩子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啊。。。。”他不知为什么叹了口气,伸出手理了理她睡乱的头发。“偶尔也依赖一下身边的人吧。”
脸微微燥热起来,泽黎有些绷不住疏离的表情,挤出句话掩饰自己的窘迫。“跟你有什么关系。”
空气却因为她冷冰冰的一句话而凝固起来。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视线落到别处,泽黎转移开话题。
“阿武呢?”
泽田纲吉没回答她,毫不优雅的撇撇嘴,话说的模糊不清,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泽桑很重视山本呢。”
“才没有。”被人一不小心戳中心思,泽黎脸红了一下,嘴硬的迅速否认到。
他笑了一下,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可不好办。因为我也很喜欢坂田SAN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