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爱（女攻）》夜幽蓝

2、Chapter 2

　　听着这样的话语，我只知道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我沉默了，在母亲开心激动的表情里抬起头坚定的说，再没有了歇斯底里，但是语气里却充满了疲惫，“妈，如果可以治疗我早就好了，前前后后我折腾了八年，妈，八年了，从我朦朦胧胧的懂得开始再到现在，我挣扎过，也挣扎累了，或许对你来说嫁一个好男人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但是对我来说不是，我想做的是娶一个男人，娶一个老婆安稳的过日子，对我来说这才是最大的幸福，我不会有孩子，这一点即使没有他也一样，我不止一次的试过，正因为你是过来人，妈，如果一个人连正常的□□都不能接受谈何有孩子？对于这一点我早就认了，妈，我有自己的圈子，虽然不被世人所接受但是我有跟我一样的人，只要这样想着我就觉得很快乐，因为在挣扎的人不止我一个，这就是我的动力，其它人的看法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不可能带着别人的看法过一辈子，别人的看法更不能左右我的幸福，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接受不了，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但是我已经挣扎了八年了，抗战都只打了八年，我累了，也放下了，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只有这一点不可能，你让我嫁人这个事实的本身就让我抗拒，我把自己当成男人，妈，我也希望你把我当成男人。”

　　“男……男人！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事实上我就是有了，让我变正常的这种事情不要做了，该做的方法我都做了，连神经科的医生我都去看过了，而且，正常？什么是正常？所谓的正常只不过是大多数人都习惯的一种事情罢了，又有谁能说我不是正常的？我只是需要的东西跟大部分人不一样而已，这也能称之为不正常吗？”我勾起嘴角似嘲笑的笑了笑，然后淡然的转过身，“妈，我先回家了，我希望你好好考虑，如果是在不久之前我或许真的会听你的话委屈自己嫁一个注定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人，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会迷惘了，或许如你说我，娶了他我未来会后悔，但是我更清楚，如果我嫁了人，我现在就会很后悔，我本意并不是让你伤心，只是这一点我真的没办法委屈自己。”

　　外面下着雨，我几乎是一口气跑回家里，只因为那里有一个人，一个可以温暖我的人，我看到他惊讶、心疼的表情，我猛地把他抱进怀里，疯一般的吻他，像是要把他融进身体里一般。他只是略微抖了一下便温柔的不做反应，任我为所欲为，就是这，才是我最爱的地方，那一晚，我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抓到了一根稻草，我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但是这个人不能是母亲，她的异样甚至比当初知道自己的异样的打击都来得大，我不是没想过母亲的反应，八年来足够我无数次的幻想母亲知道的后果，我以为我做好了准备，但是事实摆在面前我依然无法接受，依然痛苦的想发疯，我急需于去发泄，不然我一定会真的发疯，一个火热的身体黏上来，我就像是小孩子一般抓住那个身体不肯放开然后继续沉沦。

　　第二日看到床上的血迹的时候我无比的懊恼，床上已经不见了他的痕迹，甚至整个屋子都已经不见他，顶着受伤的身体他会跑到哪里去，咔，门打开的声音，我着急的跑出去，在一个身影进来的时候轻柔的抱住，我没有放过他惨白的脸色，当下打横抱起他，他很轻，轻到即使他一米八的身高我都能很轻松的抱起他，我轻柔的把他放到床上，在看到惨不忍睹的□□的时候心疼的给了自己几个耳刮子，“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只是轻柔的给他上药，安静的抱着他，幸福，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分手吧！”他说。

　　一个晴天霹雳，我几乎当成呆在了那里，“为什么？”人都说爱情会改变一个人，我想是的，不然为什么这几天情绪的变化比这二十几年的都多，“为什么？你才刚答应要嫁给我，为什么突然之间变了卦，难道是因为昨晚……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我……”我没有说下去，因为不管是什么原因，昨天把他当成发泄对象的这点都无法否认。

　　“你根本就不爱我。”他淡淡的说道，打断了我想要反驳的话，“我们最开始只是一场419而已，身体的需要，现在也不曾改变，就算我们之间付出了感情那也不是爱情，你只是苦了八年突然之间遇到了我然后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而我，只是贪恋你的温柔，我们之间，仅此而已。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你，我不想到最后我们都后悔。”

　　“你骗我，我之前求婚的时候你很开心，那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我固执的抱着他，不敢想象自己的遭遇，心痛的没有了知觉。

　　“啊，我很高兴。”他淡淡的，低垂下了眼帘让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我很高兴，因为你是第一个向我求婚的人，也是第一个肯用正常人的眼神看待我，真的把我当成老婆一样疼爱，但是我比你更加清楚你对我的不是爱，更多的是一种习惯，你习惯于体贴，习惯于疼爱。”

　　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发白了，的确，那都是一种习惯，我不能否认，但真的仅仅是种习惯吗？我并不太了解感情，却隐隐觉得有些不一样。

　　“我该走了，这个家终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住进来，你的怀抱也总有一个人会躺进来，但是这个人不会是我。”他的脸第一次在我面前变得那么冷，冷得我不适应，冷得我几乎就这么傻傻的任他逃离了我的怀抱，见过撒娇的他，见过爱笑的他，见过淘气的他，见过伤心的他，见过哭泣的他，只有这，我没见过，却依然让我着迷。

　　“至少，给我一个离别吻。”我终于有了反应在他离开家门的那一刻握住他的手腕，不等他的回答便拉下他的头吻了上去，辗转反侧，我执拗的认为他对我有情，我执拗的认为他舍不得抛弃我，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无论我怎么吻他都是一脸的无动于衷，一双曾经让我无数次赞美的猫儿一般的大眼睛睁大着，眼睛里是平静无波。他既不推开我也不像之前无数次的迎合，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好像碎成了一片又一片？我颓废的放开他，我被甩了，甚至连真实的理由都问不出来，这一刻我不由得想到那个因为自己的无知、年轻伤害的男人是不是就是跟我现在一样的表情，很痛很痛，想问，却很无力。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他的声音依旧很冷清，然后就在我的面前这么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那般决然，绝然的让我想哭，但是我没哭，只是傻傻的站在玄关，然后不死心的追了出去，却在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影子，我一条条街跑过，一个个人问过，他就像是来时的那般突兀，彻底的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我颓废的窝在家里借酒消愁，工作也不去管，什么都不想去想，原本一直很整洁的我变得糟踏，屋子里那些发臭了的衣服混着酒瓶堆得哪里都是，我自嘲的笑，你看，你走了，我连最基本的日子都不会过了，呐，你回来好不好，你在哪里啊！恍惚间，我好想看到了他的影子，呵呵，真好，在梦里还能见到你。

　　“啪！”又是一巴掌，我依旧傻傻的念着他的名字，一个又一个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把我打成了猪，我不想理会，第一次，我没有因为这挑衅的打架而揍人，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我想找他回来，可是我找不到，手机换了、家搬了、工作辞了、甚至连城市都换了，呐，你就那么想要逃离我的身边吗？J！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母亲，“既然你被人甩了就代表那个人根本不爱你，你再瞅瞅你自己，到底算什么！买醉，把自己弄得脏兮兮乱七八糟的样子，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因为我的两句话而退缩，既然他退缩了那就是他并不爱你，为了这样的人你值得吗？”

　　“他值得！他值得，对我来说他值得，不要侮辱他，你根本不了解他，他表面看起来很像女孩，也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认可，但是他跟我不同，他很自卑，他并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他很痛苦，也很敏感，他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一个人的善恶，他非常贪恋温暖，他喜欢窝在我怀里睡午觉，他喜欢每天做着好吃的午饭，等我吃的香甜的时候会笑的眯起眼睛，他喜欢甜甜的叫我老公，他喜欢对我撒娇，他可以让我为所欲为，他可以为了我包办所有的家务把我照顾的好好的，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他。”我默然，原来他已经如此渗进透我的生命里，J，你到底在哪里，我把自己埋进膝盖里，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以前的我不懂，为什么母亲会因为有人诋毁父亲而生气，但是现在我懂了，只是可惜，那个让我懂得的人没能给我一次机会，J，你好狠的心。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注意到母亲话里的意思，后来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那个时候我头脑清晰懂了母亲话里的意思是不是结果会大不相同？只是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看见了他，看见了我们温柔的滚在洁白的云上，下一秒，红色的刀子从我身体里面拔出来，我感觉不到疼，然后我被惊醒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同一个梦所困扰，反反复复的醒来、睡下、再醒来，我为能够梦见他而兴奋，却也为这个梦而痛苦。

　　我病了，躺在病床上看着变得苍老的母亲后悔了，我哭了，第二次哭，那种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出来，然后第二天我毅然决然的离开的这座城市，这一次母亲没再阻拦，因为我告诉她，两年，如果两年我找不到他，我就会听她的安排嫁一个人，成为一个女人过一辈子。

　　我去了江南，因为他说过他非常喜欢江南，还总是抱着我的手臂撒着娇说有时间一定要两个人去度蜜月，当时我很忙，所以一直都打着空头支票。

　　人都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我嘲讽的看着仅有的一张百元大票，我的行李别人抢了，无奈之下只得中途下车，我并没有给母亲打电话，也不知道是出什么心里，或许，我只是想让自己静一静。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让我觉得非常突兀，觉得格格不入，3个月了，我从没试过想念一个人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从来不知道心痛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