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YI

13、一生一世

　　她一到C市就到我这边，连行李也扔在我房里，看得我心惊胆战的。
　　一见面就一个法式吻，我脚都软掉了。
　　然后她说去做菜，我看她在厨房忙，便打了电话给黎蓝归来救场。
　　他说了等我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他就到了。风尘仆仆地，可我却看也不敢看他，连说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孟妹妹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个菜。她高兴地出来的，看见黎蓝归愣了好大会，默默地将菜放在桌上后看了我一眼：“哥。来吃吧。”
　　这样的尴尬场面是我以往最怕的，可如今我自己也造了一个来给自己吃。
　　“都坐下来吧！云惜你今天一回来就来我这，我明白你意思。本来你难得回来一趟，我不该扫你的兴……”
　　“哥！——”
　　我微笑着看着她：“听我说完。”她乖乖地不说话，坐在这了。
　　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都是我能吃的东西：“我真得无法喜欢你，放弃吧。”
　　要是没记错的话黎蓝归说了孟少洛不爱女人。
　　“那他呢？”孟妹妹手指指着黎蓝归，声音拔了个阶。
　　我看了看黎蓝归，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期待的神采。
　　我想说刚才同样的话，可到了嘴边又收了回来。
　　为什么同样的话，一个敢一个却不敢。
　　难道是……不，可能是因为黎蓝归跟我有过两次关系原因吧！也可能是因为跟他接触得比较多，也，也可能是他能带给我快乐和享受的感觉。
　　我才是那个最差劲的人，只是自私地想着自己。
　　要是我真正的失忆就好了——可那不等于否定了我自己，原来我把自己看得这么重。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逃出以前的那个家。
　　“哥……”/“少洛……”
　　两声叫唤把我从冥想中唤醒，看着他们相同期盼的眼神我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做个果断的人——是怕，怕果断之后就会失去以前所拥有的？……我什么时候拥有过，这一切都是别人的！与其在这边担心，我宁可把一切毁灭掉，既然我不可能拥有……
　　“对不起……”我捂着眼睛低下头，可为什么一想到黎蓝归我就心里不舒服，像心脏病病发一样？！
　　…………
　　“你若说选择的话我，选择蓝归——”
　　孟妹妹立即泪流满面，而黎蓝归满面欢喜。他欢喜个什么？！
　　孟妹妹回到我房里去了，留我和黎蓝归两个人在外面。

　　也许该是时候跟他坦白了。
　　“——我不是孟少洛，这个身体是不可能做被压的，所以你要是这两个都不介意的话就留下来，要么就走。”我看着他笑了笑又说：“我不在乎你做什么选择的。”
　　他脸涨红了，拳头也握紧了。呵，我的话够劲了了吧。
　　慢慢地他看着我，漂亮的脸上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既然我有着失去的心那就好好欣赏吧。我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孟妹妹的法式吻继续下去。
　　吻得难分难舌之际，我突然推开了黎蓝归。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两只眼睛跟我看过的流浪狗一样。似曾相识……
　　站起来，来到房间门口，仔细听着。还真听不出来里面有什么声音，敲了一下门，孟妹妹揉着眼睛打开了门。
　　她一见我立即笑了起拉，我笑着说：“你先回家吧！房间我跟蓝归要用。”
　　她愣了一下，一会脸就变成酱紫色，脚下的力气很大，很用力地跺着脚进去拿了行李。我只说了声帮我关好门就拉着黎蓝归进了房间，进了房间我就搂着他吻起来，“轰”地一声关门声很大地我停了一下。
　　这样子做可好？……
　　黎蓝归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没让我想多，舌头就伸了出来。

　　这次我没动。
　　他脸上有着对我的渴望，渴望我来触碰他。
　　我没忍住。
　　他脸上轻松地绽开了一朵花，像孩子一样天真。
　　他真得很美……
　　做完，他沉沉地躺下了。
　　我饿得头有些晕，心里就想着要先给他清理还是先去吃。
　　穿衣服，从床上到床下。
　　我想了很久。
　　最后还是败在了担心上，黎蓝归现在是总经理，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应该回影响他的工作效率的吧！
　　替他清洁过身体后，我披上了外套；起床的时候，帮他盖上棉被。
　　到餐桌将饭菜温了一下，刚坐下，房门开了黎蓝归穿得整齐的出来了。
　　他在我面前坐了下来，跟我一起吃起来。
　　吃饭时，我老想睡觉，头一个劲地坠地。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想先去睡了——我不是想断了他对孟少洛转嫁到我身上的爱吗？那在乎这么多干吗？
　　放下筷子，就往房间回。
　　走到一半觉得身体坠得慌，差点站不住——还好，他扶住了我。
　　我一句话也没说，实质是说不出来，他扶着我进了房间。
　　“还是不愿意去医院吗？”
　　“也不是，一样只是感冒……在家里也应该能好……”
　　“这不一样！医院用药物治疗，不是让你去睡一睡的！——不行，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他说——送，就送吧……我也没有力气……

　　所以再自然不过地睁开眼时就能看到医生，继上次小生被绑的事，他对我态度就好多了。可今天看他怎么又冷冷地样子呢，我又怎么惹他了？
　　“你要平常人那样也可以，可你那是什么破身体！别说感冒了，就是打个喷嚏不小心点也都能送了你的命！”
　　原来是因为我感冒的原因。
　　“不过这么感冒后的情形时辰缩了一半，现在才晚上。”
　　医生说完之后，留下一盏浅浅的灯。
　　才晚上？确实是醒得要比以前快多了。
　　门轻轻地开了，是黎蓝归。
　　浅浅的光中我看见他如释负重的脸。
　　他这个近视眼，眼镜怎么没了？呵呵，也难怪，我睁着眼他都没看出来，眼见他要离去我说了一句：“不是你的原因。”
　　他停了停回过头来看着我：“你没睡？”
　　他大步地走到我面前，我想浅浅的光下我看起来应该还不是很难看。呵，在乎这个做什么。
　　突然他捧着我的脸，又突然地趴在床上，看来他吓得不轻。
　　他的头发真柔软，摸起来好舒服。
　　我真是个怪人，是不是以前混帐日子过多了。怎地摸着这个头发身体竟也有反应，以前也不是这样啊！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状态！
　　我正准备侧过身来，突料他的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抓住了bo起的东西，立即脸红了。
　　他歪着头看了我，轻笑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站起走到里面来一屁股坐在我的左手边然后听到清脆的脱下鞋子的声音，声音还没落他已经钻进了被窝里。
　　他在被子里要干什么我看不到，只能凭感觉去猜。
　　突然有人敲门！——
　　“……谁……”
　　“我，爸，爸爸……”
　　哦。是孟先生，唉！——怪谁去……
　　“进……”我示意黎蓝归睡在我旁边，他钻出脑袋有几分狼狈的样子。忙拉下被子，还好这个被子够大，迷糊地光中应该看不出来……
　　“进来。”
　　孟先生一进来时想开灯，我忙道：“灯开了刺眼，那个小灯就可以了。”
　　“云惜，云惜回来了……她说她今天先去了你那里。你，你和蓝归在一起。”
　　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不……呃，你……之前不是喜欢那个护士的吗……怎么又，又——啊！不是我想控制你的生活——只是，只是有些担心……”
　　这孟先生还真是个好爸爸。
　　“那个……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你……歇歇吧！——”
　　门砰地关上了，我才发觉自己没有回答他的话。
　　黎蓝归伸出头来呼吸，手臂碰到了我的大腿。我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T，而他是个0，我们这样在一起叫什么？
　　“性别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突然他侧过身来看着我，我愣愣。抓着他的头发的手情不自禁地使了点劲，狠狠地吻上去，看能不能从最原始的身体上得到答案。
　　刚吻了三分钟不到，我感到喉咙涌上一种甜热的东西来。
　　要咳嗽了——我忙推开他，力气用在半道上全部撤了，软软地栽到床上来。
　　“你怎么了？——”
　　我摇摇手，揉着太阳穴：“没事——”咽下甜热的东西，笑着让他安心。
　　却似乎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他立即下了床，打开灯。然后又像我快碎了一样的泡泡看着我，眼睛里又透出那种流浪狗的可怜，我这才想起为何说似曾相识，这与我第一次见小生还是孟少洛时他的眼神相似。
　　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到孟少洛，可能是我最近有点不敢接近他因为总觉得自己偷了他的东西，可能是最近老觉得亏欠他什么，连他的面都很少见……他好象跟李羿去哪里学习去了……哎……忘了……
　　不知道是他抓住了我的手，还是我伸出的手被他抓住了……是他的手在颤抖，还是我的手在颤抖……
　　“你到底……爱孟少洛哪里……”
　　“我爱这个身体，包括身体的主人！”
　　我的意识因为他的话收聚了点，笑了笑：“不懂得你的爱情观呢……”
　　“为什么你非得拿现在的跟以前的比？——”
　　貌似他很激动，我愣了愣看着他，一个没留神就看不清他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做了一个梦：
　　我在水里，却不觉得水的存在，就好象鱼就应该活在水里一样。
　　谁说过的，从水里看的天空，是最蓝的。
　　这是不是就是在羊水里的感觉，嗐，谁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看着这蓝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觉得看得累了，就闭上眼歇会。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得我闭上眼睛就可以从脑中看到蓝色的天空。
　　梦得这么单调还真难得。
　　突然水波动了动，动作还蛮大的来着。呵！终于见到新鲜的东西了！
　　有一个东西是在往下沉，是沉。他的四肢向上，背朝着我。
　　是个人——好家伙，终于见到人了！
　　黎蓝归？！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跑到我的梦里来了。我双手张开想接他，他下沉的速度不快，我觉得可以接住他时，他却像透明的东西，穿过了我继续往下沉。
　　惊措之后我忙要去接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沉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我追不上他——他很快就在我视线中消失，我张开嘴，看到许多泡泡生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