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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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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像往常一样接到任务，淡米发色的青年微微眯小眼睛。
“凯撒，你没问题吧？”狙翎卡莲一手拍在他肩上，突如其来的剧痛如同电流般游走过他全身。他摇摇头顺手将信封塞进兜里：“比起这个，不如说说你找兰洛有什么事。”
“诶？你啊~~~”卡莲鼓起腮帮，“怪不得你人缘不好，冷冰冰的，跟块冰似的。”
“小姐，我还有工作。”凯撒硬梆梆地回道。
“……我在关心你耶。”卡莲翻起白眼，“好吧，工作更重要。那你跟兰洛说声，上次他想要的那个药方，我搞到手了。明天下午来港口来拿吧，”
“嗯。”凯撒随意点点头，随即转身朝王城走去。
王城城墙上，月色眸子的少年放下手中长弓：“……真是的，卡莲怎么主动去接触那种杀人魔。”从狙翎跟雷神搭话起的那一刻，他就以包围的狙击姿势将箭头对准凯撒心口。只要那小子做出哪怕一点攻击动作，他的长箭便会穿透他的心脏。
——不过就方才那家伙的反应来看……三年前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势，根本就没有愈合嘛——少年冷冷一笑。
照这样下去，就算他不亲自动手，那个人也会命陨他人之手。
很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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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按照信内讯息来到王城深处的角斗场。
阴森的石壁，上面染着斑驳的暗红色痕迹，还有些呈现出诡异的艳红，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那些都是血迹吧。
青年停驻在角斗场入口处，那里有人等着他。
“迟到了呢。”男人戴着顶兜帽，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出了点事。”凯撒淡淡带过，“这次又有什么事。”
“还不是那群贵族看腻了奴隶之间的厮杀，想看点更专业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凯撒压下眉梢。
“那他们估计要失望了。”雷神抬起下颔透过铁栏扫视着角斗场内部，里边热闹非凡。
真是……病态的贵族，病态的朝代。
“你可要小心点。对方很强……据说是怪物呢。”男人语音轻佻。
“谢谢提醒。”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紧魔杖，不远处的铁栏缓缓升起。喧嚣声骤然变大，他往前走出几步，突然又停下来，“那件事……有没有消息？”
“差不多了。”男人翘起唇角，“虽说戴阿蒙德一族的心脏价值连城，不过像你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收集那东西干嘛？”
“……我就是为了那些才跟你做的交易。”凯撒倏然攥紧魔杖，青筋凸出手背，“我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它们。”
戴阿蒙德人是阿尔特里亚大陆唯一能在体内孕出宝石的生物。没人知道他们是怎样将自己心脏变成宝石的。
他们宝石化后的心脏瑰丽异常，并且蕴含着巨大魔力，它们的形状如同一朵绽放的花，令所有事物都为之失色，素有钻石之花的美誉。
然而就在十三年前，戴阿蒙德一族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原因不明。
就像忽然蒸发了般，一个人也没有留下。
与此同时，贵族们手中把玩的钻石之花数量突然增多，仿佛在攀比谁的所有物更美丽，一颗又一颗戴阿蒙德人的心脏被展现出来。
就算不说，也知道戴阿蒙德人到底被怎么了。
“……我已经忍不下去了。”凯撒压低声音，逆光的身影中只能勉强瞅见他深紫色眼睛里反射出的一抹微光，“因一些可笑的理由被屠杀，挖出心脏，然后在那些畜牲手中被攀比，玩弄。”
“喂喂，被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啊。”男人吊儿郎当挥挥手。
“革新派就不用这么装了吧。圣骑士安德烈。”
“哎呀没办法，我可是身陷泥泞。”安德烈耸起肩膀，“……他们在这场厮杀中压下了钻石之花，只要你赢了就可以拿到它。”
“嗯。”青年回首直视前方，语气平淡。
安德烈张口欲言，但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走了。”凯撒迈出步伐，有几分永别的意味。血腥潮湿的通道内回荡着他颇有节奏的脚步声。他削瘦的身影逐渐被角斗场透过来的阳光吞噬。
“……别死了啊。”雷神完全消失在圣骑士眼帘中之后很久，男人才如同呢喃般轻轻说出这句话。
角斗场上方强烈的阳光照得凯撒有点眩晕，他下意识抬起手臂。
【吱呀——】
铁杆与岩壁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扭头将视线投向声源，对面的铁栅栏正在缓缓开启。原本窃窃私语的场面倏然沸腾，仿佛连空气都燃烧起来。
【咯啦——】
一丝细微的响动传入耳鼓。这是铁镣拖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
“神救赎我的灵魂免入深渊，我的生命也必见光。”凯撒习惯性吻了吻胸口上的银十字，淡漠的眼神变得犀利。他抬起魔杖，周身亮起神圣金光。
挺直腰身，青年警惕注视着黑洞洞的通道。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细如蚊蚋，兽耳的异族少年被推入众人目光中。他踉跄几步跌坐在凯撒对面，脚镣发出刺耳的噪音。
青年耸起眉毛。
不得不承认，这可真是恶趣味。
混沌的兽瞳对上凯撒，少年缓缓站起身：“……你就是我的对手？”不知是错觉还是本能，少年在起身的同时，他给人的压迫力也越来越大。多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直觉告诉凯撒，面前这小子……强得像头怪物。
“他们告诉我如果能杀掉你，我就可以回去。”异族少年抬起手，他咬破手指，嫣红的液体流出指尖，“你好，我是毁灭者，牙。初次见面，以及……永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