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谷-十雷十]囚》傻东西和小智障的故事

6、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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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德拉关卡。
　　这个地方一如既往的热闹。冒险家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他们的热情给这个小地方增添了不少生气。

　　洛斯看着这繁华的景象，有些感慨。
　　想当年他也是从这里走向神圣天堂，然后加入了骑士团。

　　不过当初的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以这种方式回到凯德拉。

　　根据撒米尔提供的消息，最近有人在魔法山脊到凯德拉关卡附近看到有卡罗尔出没的踪迹。
　　于是，洛斯风风火火地赶到凯德拉。
　　陌生的面孔令十字军有些迷茫。

　　当年那些熟悉的脸，现在究竟还有多少人还生存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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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斯面无表情地盯着跟前仿佛在做着强烈思想斗争的少年，抽抽嘴角。
　　这家伙是最近出现在凯德拉关卡的人。他长着一副和他们截然不同风格的脸，惯用的技巧也和战士牧师非常不同。

　　由于形迹可疑，于是洛斯就借由可疑人物，将他暂时扣留。

　　从少年口中得知，他在普雷利镇遇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有个自称幻影的人进入了他的身体，自称是他自己，还要夺取他身体的支配权。

　　对此洛斯表示不明觉厉。

　　“洛斯？”正当洛斯准备把少年带去神圣骑士团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少女音传入耳鼓。

　　十字军和少年同时一愣。

　　“你们认识？”双重人格（自称）的少年目瞪口呆。
　　“你谁？”洛斯盯着对方微微耸起眉毛。

　　“……啊，又穿越时间了吗。”银发少女若有所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好……我是露娜利亚。”她说着，指了指洛斯手里的辫子少年，“他是我的同伴。”

　　洛斯挑起一边眉毛。

　　她的说法并不能说服他。他的记忆力并没有这个人，她看起来确和他很熟识。
　　十字军并没有错过她的那番自言自语。

　　——穿越时间？
　　洛斯打量一番少女，又瞅瞅被自己拎在手里的少年。
　　一种微妙个感觉从心底冒出来。

　　真是两个奇怪的家伙。

　　“……算了。先放过你吧。”那一刻，洛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开那个辫子少年。大概，只是遵从了自己的直觉。
　　这两个家伙有用。

　　他一直没找到卡罗尔，那个雷神就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般，洛斯追查了很久，也没有揪住哪怕一点蛛丝马迹。

　　后来，洛斯再次见到露娜利亚和辫子少年的时候，明显地察觉到了那个少年有什么不对劲。一股不祥的气息将他笼罩，他眼神凶狠，正将手伸向银发少女。

　　“幻象？！”他听见露娜利亚诧异地惊呼起来。

　　洛斯趁着少年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冲过去，他发出一系列攻击将对方逼退，拉住露娜利亚就跑。
　　他不知道他跑了到底有多久，等他停下来回头的时候，少年的身影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你和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字军放开露娜利亚。
　　后者抿紧嘴唇，打量了他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开口：“你还在找那个雷神？”

　　“？！！”洛斯诧异地瞪大眼睛。
　　这才第二次遇到她，为什么她会知道他在做什么？

　　“……看来又穿越时间了吗。”露娜利亚轻轻皱起眉头。
　　洛斯心情复杂地捏紧武器，要求少女给一个解释。

　　露娜利亚踟蹰少顷，最后还是将自己的能力告诉了洛斯。十字军不可置信地打量她片刻。
　　“你有这种能力，一定已经被一些人盯上了吧。”
　　露娜利亚点点头。

　　“那个小子，嗯……就是你口里的幻象，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感觉自己三观被击碎的十字军决定转移话题。

　　“他不是幻象，幻象是未来的他……都是我的错。他现在一定很恨我。”露娜利亚抚着自己漂亮的头发，白皙的手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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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利亚最后还是将她和幻象的事告诉了洛斯。
　　十字军觉得自己的三观在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露娜利亚说明了她现在的处境过后，两个人都沉默了。洛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突然有些同情那个辫子少年。

　　莫名其妙的被卷进这些事情里，就和曾经的他一样。
　　茫然地随波逐流，最后迷失在令人窒息的漩涡中。

　　“你告诉我这些，就这么放心我？”洛斯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神圣骑士团标志，“我是教团的人。不怕我把你带回教团？”

　　“你不会的。”露娜利亚摇摇头。
　　洛斯：“……”好吧，这就是穿越时间的好处，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只不过，这样的话还真令人有些不爽。

　　“为什么你知道我在找一位雷神。”沉默少顷，洛斯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露娜利亚捏了捏手，片刻过后，她像下定什么决心般：“其实我知道的不止这些。那个雷神来到阿尔特里亚大陆好像是和巨石碑有关。”

　　洛斯茫然地看着她。
　　巨石碑？
　　那又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他在哪里？”抛开那些令人茫然的名词，十字军准确地捕获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不知道。”露娜利亚垂下睫毛，“但是这样走着走着，一定会遇到他的。我要去巨石碑，他也要去。”

　　——似乎风险巨大？
　　洛斯思忖道：“……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露娜利亚立刻拒绝道，她抱歉地看着他，“我曾经因为依靠一个人，跟着他，最后却令他迷失在了时间的洪流中。我很后悔。”

　　“幻象？”
　　“……所以，我不想再见到别人变得和他一样。”

　　一时间，令人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两个人之间。

　　“不会的。”最终，洛斯打破沉默，“我只想快点找到他。”
　　“为什么？”露娜利亚不解的抬起眼睛，“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找到他。你根本不了解他，不是吗？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黑暗大陆的人，不惜冒这么大的险。和我在一起，你也会迷失在时间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最终和幻象一样，变得疯狂。”

　　洛斯一愣。
　　——为什么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洛斯自嘲地笑了笑。
　　他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得，在第一次遇到雷神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一直一个人。什么都不懂，连救了伊西克的妹妹，别人向他道谢，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要跟他说“谢谢”。

　　这样的家伙，放不下啊。
　　如果谁都不在他身边的话，那还不如干脆就让他……呆在他身边好了。

　　“我只是不想看着他一个人罢了。”最终，十字军微笑着说出这句话。英俊的脸庞上，五官柔和地展开，温柔地令人心里一暖。

　　“……我明白了。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就当做刚才的谢礼。”露娜利亚的眉眼终于舒展，“只是，稍微给我点时间。有点事，我还必须对幻象交代清楚，还有……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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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斯失踪了。
　　伊西克不可置信地瞪着撒米尔。
　　这一瞬，圣徒脸上的血色褪尽。

　　“怎么可能！我上周才收到他的信件……”伊西克一拳捶在副团长的办公桌上，气急败坏地开口。
　　撒米尔没有答话。

　　“啧，你说话啊。”最终伊西克忍无可忍地提起撒米尔整齐的衣襟。
　　“但是他确实失去了联系。”撒米尔的回答平稳而残忍，“大概已经被卡罗尔杀掉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伊西克挫败地放开撒米尔。
　　——都是他的错。如果当时听撒米尔的话，没有犹豫的话，也许……洛斯现在还好好的。

　　“为什么偏偏是洛斯。”伊西克不解地说，一遍又一遍，“都是些什么发展，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不肯放过他。”

　　洛斯失踪过后，教会对外宣布这位十字军已经殉职。
　　在神圣天堂无亲无故的洛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伊西克一直很懊悔。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后来有一天，他一如既往地推开自家房门。
　　却发现有条陌生而熟悉的身影停驻在客房里。他明显也听见了圣徒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来。

　　漆黑的短发，黄金竖瞳。少年脸上那道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眼角带着些龙鳞的图形。

　　“……卡罗尔？”伊西克手里的东西掉了下去。

　　“洛斯在哪里。”雷神环顾一遍四周，“我感觉到他好像陷入麻烦了。”
　　伊西克一愣，紧接着他猛地冲到雷神跟前，双手紧紧抓着那瘦弱的肩膀：“洛斯没事？”

　　“……？”
　　“他几个月前就失踪了。”

　　卡罗尔像是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伊西克抽抽脸颊：你到底明白了什么啊！

　　“我会找到他的。”雷神淡淡地说，“在那之前，小心主教。”
　　“……诶？不等等，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吗？整个神圣天堂都在通缉你。”

　　“再过不久，教延就没这个闲心通缉我了。”卡罗尔往门外走了几步，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逆光的黄金瞳里有种令圣徒不安的光泽，“……神圣天堂已经不安全了。你自己小心。”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伊西克簇起眉峰，“还有……你现在到底是什么。”
　　年轻的雷神打量一番圣徒：“卡罗尔，一直都是。”

　　伊西克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盲目的相信卡罗尔，但是面对洛斯的事，卡罗尔不会撒谎。或者说，这个雷神一直都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矮小的雷神离开了。
　　他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伊西克眼前。

　　风凉凉地拂过，圣徒抬起眼睛——
　　和洛斯离开的时候一样。

　　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