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十 狂暴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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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约定的时间来到作战室，斯帕纳二话不说把雨月和蓝宝按在特殊椅子上，双手抱起带有护目镜的头盔分别戴在两人头上。因为G先前有告知特训的方式，两人对此并没有太多吃惊，乖乖让对方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当视线再次清晰，已处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法路歌载着一个金发小婴儿浮在空中，他身边站着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子，而担任蓝宝家庭教师的威尔帝并没有出现在这里。之前一直望着山丘的可乐尼洛在感受到身后有人出现后，转身上前仔细打量年轻的初代雨守和雷守，双眼紧闭的蓝波此刻也睁开一只眼。
雨月这才看清可乐尼洛的着装，简单的白色T恤，外面套着一身军装。本来是尤为庄重的衣装，穿在婴儿身上，顶多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碧眸射出的视线不是很锋利却有一股洞察的透彻，这传达给雨月的信息就是——我正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估量你的存在价值。雨月被这种有点像是挑拣萝卜青菜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可为了不像G一样被恶整还是乖乖的任由对方打量。
可乐尼洛摸着下巴再看了会儿，卸下肩膀上的□□M82A1狙击步枪上上下下检查雨月的身体状况，最后满意地点点头。
“我是持有雨属性奶嘴的彩虹之子——可乐尼洛，Kora~~”
“身边的爱哭鬼是十世的雷守——蓝波。威尔帝说对照顾小鬼没兴趣，特训的所有内容由蓝波来传达，Kora~~”
雨月把视线下调到与蓝波等高的位置，看着他半睡半醒的懒懒姿态，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这与蓝宝极为相似的脸明显太过稚嫩，他并不是质疑十世守护者的实力，只是……
找不出更好的理由说服自己，雨月在心底长长叹气。好吧，他确实不相信一个小鬼能担起守护者的重任。
“唔……你就是小精灵的雷之守护者？”蓝宝蹲下怀疑地戳着蓝波软软的脸蛋，随即叹气，“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不好，小不点，你真是上层干部？”
此时的蓝宝丝毫也没意识到自己在首领创建家族之初也是同蓝波一样大的小鬼一个，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蓝宝还握着拳头狠狠砸在蓝波头顶。身高略微拔长但心理疑似还停留在五岁的小牛先是愣了会儿，然后扯着嗓子又喊又闹，眼泪鼻涕流不停。
“不许瞧不起蓝波大人，蓝波大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
意味深长嗯了声，蓝宝用拳头一下下敲着蓝波的头，看着对方可怜吸鼻涕的窘样更是起了恶作剧的坏心思，两手一边扯着蓝波的脸冲对方做鬼脸。
“那么最厉害的杀手大人，为了增强你的可信度，可不可以先不要让自己这么凄惨？！”
“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呢。”
玩心正浓的蓝宝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将至，可乐尼洛看着没有丝毫长进的蓝波摇摇头，正要上前结束这场闹剧时眼神一凛，一脚踢开旁边装傻打哈哈的雨月后，急速飞到很远处。
“哇——！！去死吧，笨蛋蓝宝！”
伴随着蓝波的嚎啕大哭，急猛的电流以他为中心炸开，电光如火蛇一般贪婪地吞噬每一寸土地，所到之处，均留下一片焦干枯黑的草地。
只听轰轰几声，被闪电劈中的巨石沿着斜坡滚滚落下。雨月褪去嬉笑的表情严肃地望着被青光覆盖的中心，这攻击范围虽广却也不带杀意，可若是长时间处于这种攻击下，饶是防御全开的蓝宝也会有生命危险。
右手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划圆挥下。
长长吸气，吐气，雨月试着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可乐尼洛在旁边一直默默看着雨月的动作，他确信如果自己不阻止，这家伙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冲上去。
把高度降到雨月视线可见的范围内，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他，雨月稍稍一愣，眯眼道：“抱歉，可不可以……”
可乐尼洛突然一脚踹在他脸上，冷道：“行动之前先好好观察周围的情况！Kora~~”
眯眼大致确定两人的位置，端枪瞄准四周落石，蓝光嗖嗖地飞出，石块来不及落到地面就被粉碎。此时蓝波的体力也几乎耗尽，电光渐渐变弱最终消失，在指环最后一丝火焰消窜到空气中后，身体软软向后倒去。
蓝宝跪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换气，让身体稍微缓和了会儿，他一把把昏迷的小鬼抗在肩上。雨月见对方摇来晃去紧忙跑过去把蓝波平平放在地上，低头仔细查看他的身体状况，确认对方只是因为耗尽体力才导致昏迷后松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蓝宝看了看一旁破败不堪的武器，继而盯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蓝波，“这小鬼没事吧？”
可乐尼洛毕竟是见惯了守护者之间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打架拆房子更是见怪不怪，所以他根本没理会蓝宝，直接冲天空喊了句“雷守的特训终止”，接着两名幼小的雷守被各自送回了自己的世界。
处理完这一切，可乐尼洛这才把注意力放在雨月身上，看着对方警戒的眼神，掀起唇角，笑了。
“警惕心不错，正如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你们的同伴，准确来说现在是你们的敌人，Kora~~”
掉落在地上的长剑还来不及捡起来，雨月就被可乐尼洛全力的一击逼退数百米，胸腔震得疼，鲜血迅速浸透了左臂膀。低头用力咳嗽几声，抚平气息抬头望向可乐尼洛。蓦地，却在下一秒看到了对方冷如冰渣的眼神，以及唇角带点不屑的弧度。
那望向自己的碧眸不带任何感情，偏又让他能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
“这个力量……比起彭格列惯用使枪的小鬼怎样？”
可乐尼洛的攻击相当巧妙，紧贴着对方身体射出炎弹，让对方看清自己实力的同时又不伤其性命，事后伤口的处理也极为方便。
“泽田纲吉对我们的请求是——让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见识见识地狱为何物！”
少年会狠心对视为同伴的人下达这样的命令，必然是发生了关系到家族存亡的大事，再不然，就是未来将发生什么足以颠覆崩坏一切。与纲吉共事几年，可乐尼洛多少能猜出一点情况，因而他没有拒绝对方这种看似冷酷决绝到极点的要求。
“是么……意思就是说即使我们在这次特训中死掉也无所谓？”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雨月露出一个不知嘲弄还是了然的笑容，“泽田纲吉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吗？”
就算雨月不清楚时空跳跃的意义，至少也还明白血脉传承的自然规律。况且，少年之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自己和Giotto是生命共存体，这般肆意妄为的做法能换来怎样的结果可想而知。
似是看穿了雨月的心中所想，可乐尼洛扑哧一声笑了：“你以为泽田纲吉为什么费尽心思要和复仇者交易？”
“蠢货，是为了断绝和初代的联系啊，Kora~~”
枪声再度响起，雨月狼狈地逃来逃去，纵然清楚自己必须冷静，也没办法抑制心底的焦躁。就势跪在地上一滚，长剑回到掌心，可那熟悉真实的触感给此刻急躁的雨月带不来半点安心。
一直盯着前方忽略了后方的空隙，待感触到身后的人息时已被可乐尼洛一拳砸在胸口上。
“说起来，从小鬼那里得到一个很有趣的消息……”小婴儿回到一开始俯视雨月的高度，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彭格列初代在上次战斗结束后力量全失，至今也没有恢复的迹象，想必不久的将来就会自动退位让贤！”
如同预料的那样，雨月提起剑就是杂乱无章的攻击，冷静信任全被抛到脑后。可乐尼洛只闪不攻，身体漂移恰好擦过对方凌厉却欠乏技巧的剑刃。
“你要怎么看待我们无所谓……”
压低身体，雨月缓缓从腰间抽出三把小刀夹在指缝间。
“但请不要侮辱我的朋友，即使走过弯路做过许多错事……”星点光芒一点点在指环的雨之印记处汇聚，“Giotto也在努力的活着，努力地在结束战争！”
随着轻轻的一声爆破声，盈满愤怒的镇静之雨在刀身散开一片冰泽之色。剑锋划过带起滂沱雨水，脚踝轻轻一转，就能看见水洼涟漪荡开的波纹。
不似平日爽朗甚至看起来有些脱线的笑容，那黑瞳自内而外流露出一股不容亵渎的冰冷怒意。这眼神可乐尼洛曾在某人陷入危机时见过无数次，心里感慨初代与十世相似的同时不免同情一下自己。
比起做苦力扮黑脸他更喜欢拉学生去真正的战场历练历练！
拉着带子把爱枪扛在肩上，仰头看向虚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工作，他可以向泽田纲吉申请加薪吗？
正坐在大屏幕前托腮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的纲吉看到可乐尼洛的笑容，下意识耸耸肩，脚轻轻蹬地转向另一侧翻阅桌上放置已久的文件，守候在侧的下属适时上前汇报。
“您前段时间托主人调查的事情有着落了，正如您所猜测的那样，背叛者是他没错。接下来只要我们能拿到更令他心服口服的证据，一定可以制裁他们！”
淡淡微笑，褐瞳瞄到贴在文件一角模糊的相片悄然划过冷光，抿抿嘴角，垂在桌下的十指交握，攥紧。
“预计Giotto何时会离开？”
“主人说最多三天，有人已经通过另外途径告知彭格列Primo二世的行踪，而他现在也找到Sivnora的落脚点了。”
“Sivnora……吗？”双唇摩擦轻轻吐出历代二世的名字，手搭上额头，纲吉忽然笑了，“真是命运弄人啊……”
Giotto一定想不到这个决断会成为他永生的遗憾，以致在漫漫时光洪流中，只能悲伤仰望暗灰色的天空祈祷……
闭眼在脑中细数未来继承中指环盛载的哭喊绝望，纲吉一个不漏的把那些过早消亡的陌生面孔印在脑海，之后一遍遍告诫自己绝不可重复那偏轨之路。
不会忘记，不会丢弃，唯有这历史必须铭记于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章十 狂暴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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