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花事儿了》so鱼

29、第29章 别问我爱你有多深（二）

　　左慕芸扒拉着小奶龙头顶的毛毛，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地说：“方承，我想跟你说一个人。”
　　“你就是因为那个人躲着我的吗？”方承的语气里依旧含着揾怒。
　　“嗯。”左慕芸抱着小奶龙，试图汲取它身上跟本不存在的温暖。
　　“出来吧，我在你楼下。”方承的声音里带着疲惫，成功的牵动了左慕芸心底某丝疼觉神经。她猛地站起来向门外跑，跑到一半又折回来放下小奶龙。犹豫了一下，又换了衣服鞋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才跑下楼去。
　　方承依然站在树下，发散着他那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来来往往的女生不由看着他，猜测着他的来意。偶有女生想上前搭讪却惧于他脸上的冷意，不敢靠近。左慕芸颠颠跑下楼，远远就看到方承，可是等近了步子反而越来越慢。
　　方承脸上本有些冷意，看她这畏缩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这一次，左慕芸没有得了便宜就卖乖，她缓缓走上前，在方承面前站定，“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方承看着她，语带调侃，“这么严肃，不会想和我分手吧。”
　　左慕芸听到“分手”两字，身子明显颤了一下。方承没看见一般牵着她的手往外走，牙缝里飘出坚定两字，“别想！”
　　左慕芸虽然是听到“别想！”两字，可还是咬牙把景天佑以及过去种种适当地向方承交待了一下。两人坐在幽静的咖啡厅里，左慕芸一直说，方承静静地听，偶尔给她的杯里续满水，最后左慕芸喝光杯里的水，猛地放下杯子，咬牙说，“不管你认不认同，我必须照顾景天佑。”
　　“看着我。”方承目色严肃，直视着她有如谈判时的气势，“我问你，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左慕芸纠结，就“喜欢”这个模糊的词来说，两个人身上其实都可以用。
　　方承看穿，继续问：“你爱他还是爱我？”
　　左慕芸继续纠结，就“爱”这个陌生的字眼来说，还没到用在方承身上的程度。
　　方承看她那委屈的小眼神，只能再次问：“你选他还是选我？”
　　“我选你，可是必须继续照顾他。”
　　“嗯，我明白了。”方承松了口气，最后总结，“所以你要和我谈什么？”
　　“就这个啊。”
　　“就这？”方承摇头叹气，“这么严肃干嘛，我还以为你因为他要和我分手。”
　　“我没。”左慕芸脸红，急得红。
　　“要我帮你照顾他吗？”
　　“这到不用，他不喜欢别人的同情。”
　　方承不放心，“你对他……”他没有说完，只是以极严厉的眼神盯着她。
　　左慕芸抬手作发誓状，“绝对单纯，不掺杂任何爱情的成份。”
　　方承终于再次恢复他笑面虎的状态，“你原来不接受我是因为他吗？”
　　“嗯，我想没有男人会那么大方。”
　　“我不是大方。虽然你的时间要分给他，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不过谁让你附加值高呢，我忍忍吧。只要投入没有风险就好。”
　　果然是商人的逻辑。左慕芸松了口气发现突然有一件很急的事。她猛得站起来，红着脸顾不上说什么，速度向洗手间方向跑去。
　　方承拍着巨大的空水壶，脸上笑容转涩，“虽然可以接受，但是很难忍受。”
　　吕想在酒吧里很八婆的把见到的情况告诉方承时，就是想看他吃醋抓狂的模样，可结果方承极其平静地喝着酒，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吕想继续下重药，很八公地说，“我看那小子醋劲不小啊，光是看到我已经搂着小左，表明小左是他的所有物了。要是看到你，还指不定把小左怎么样呢。”
　　方承喝着酒，平静地说：“他不敢。”
　　“怎么不敢，现在的小孩子可没我们当年那么纯，那小子一进医院就跑去泡小护士。”吕想眯着眼指着酒吧里那些打扮性感火辣的尤物，小声说，“你信不信，那些小尤物和小左年纪差不多。”
　　方承瞟了一眼没吱声。
　　某个被吕想指到的尤物发现有两个帅哥关注她，扭着水蛇腰移到方承身边。搭着他的肩膀，弯下腰半露她那晃荡的汹涌，“帅哥……”
　　“走开！”方承冰冷的声音直要把人震得倒退三步。那女人悻悻走了，吕想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信不信不到十八岁。”
　　方承继续冰块。
　　吕想再次被无视，于是再次下猛药，“你那点好脾气全给小左了是吧，还是最近你更年期到了，这么不耐烦。小心你这模样被小左看到，人小姑娘立马被吓跑。”
　　“景天佑的病怎么样？”方承终于开口了，吕想看了半天才确定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说真的，幸亏照顾得好，病情比较平稳。但是最好还是做手术。”
　　“几成机率。”
　　“什么几成机率。”吕想虽与方承熟识，可还是适应不了他跳跃的语言习惯。
　　“如果你主刀，有几成机率能冶好他。”
　　“不好说，他这种情况出国做手术比较好，毕竟国外设备先进些。而且术后恢复也是道槛。”
　　从那天起，方承发现左慕芸消失了，游戏里跑去的呆呆小左是秦安静，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很忙，逼得方承对她也要冷脸喷火了。好在左慕芸这只乌龟给点压力就把事情吐出来了，不然就不是灌水那么简单了。
　　左慕芸从洗手间出来，还没开口，方承牵着她的手说，“今晚陪我。”
　　左慕芸吓了一跳，而且是真的跳了一下。
　　方承暗笑：“我指的是睡前那段晚上时间。”
　　左慕芸红着脸没吱声，脸上表情是松了口气。
　　方承逗她，故意盯着她问，“我是哪点像大色狼了。”
　　左慕芸很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可看方承非要披着狼皮装灰太羊，她只得咬牙说：“我室友说男人对女人不色的，那是GAY。”
　　面对方承越来越浓的笑意，左慕芸忙打住话题，“好了，别讨论这个了，我们……”她说到一半手机响了。通常这个时段她的手机都容易响，连方承都经历过几次好好的约会，女朋友半途被电话叫走了。
　　这次电话是舒馨打来的，她语带无奈地说：“左左，景天佑在酒吧，我劝不动他。”
　　酒吧，左慕芸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心想，那家伙该不是在喝酒吧。她忙问，“哪一家，我马上过来。”
　　方承说，“我送你过去。”
　　左慕芸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打车过去吧。”这两个人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左慕芸一度认为酒吧、迪厅、KTV这些地方是景天佑的禁地，因为那些环境对他的身体不利。通常一听说景天佑要去那些地方，她头顶警惕的小天线就会竖起来。而那些敢怂恿景天佑去这些地方的人，多半会被她狠整。
　　所以当她走进酒吧的小间，看到一群红男绿女中有两个不知死活的男生在向景天佑劝酒，她当时就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让那两个男生后脊发凉。
　　左慕芸面带微笑走到景天佑那群人的卡座间，她微笑地冲着那两个劝酒的男生说：“是师兄吧。”
　　那两男生后背莫名发寒，他们的确是景天佑师兄，都在学生会里做事。平时出来玩时基本约不到景天佑，那时他们还取笑他说他家教太严。景天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似是默认。这几天他们看到景天佑面色发黑，心情很不好。于是尝试着叫他一起出来玩玩散心。没想到景天佑没犹豫就答应了。景天佑一来，学生会里几个美眉也跟着来了。这意外的惊喜让他们很长面子，于是免不了给他敬两杯，以示感谢。
　　“呵呵，小左啊，你也来了。”两个师兄干笑，猜测着左慕芸出现的原因。认识景天佑的人没有不认识左慕芸的。他俩就是王朝马汉、魑魅魍魉，单独存在会叫人不习惯。
　　“是啊，来我敬两位师兄。”左慕芸也干笑着拎起桌上两瓶洋酒打开递了过去，他们今天人多，酒叫得也多。左慕芸递过去两瓶，自己也开了一瓶，冲两位师兄晃了晃，点了点头。
　　她那架式是要对瓶干，看热闹地跟着起轰了。“师兄，不能输给女生，干！”
　　两个男生面带苦色，他们是来灌别人的，不是来灌自己的。而且是以瓶灌，是想死咩。可现在这情况，容不得他们不灌了。何况他们也想看看，乖巧小丫头模样的左慕芸是不是真的会喝。
　　这个过程中，景天佑一直冷冷看着，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他是最冷静的观众。左慕芸也没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很骄傲地要和两个师兄斗酒。两个师兄在各种压力下，只好拿起瓶子，对着自己灌。
　　左慕芸淡淡一笑，拿起酒瓶放到嘴边，眼角余光似有似无瞟了景天佑一眼，倾斜的酒液已灌入喉中。不管是多么金黄璀璨如琥珀般的酒液，这个分量灌入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左慕芸面不改色，就像是在喝可乐一样，一口一口不停顿地吞着。眼见一瓶酒已灌下大半瓶。景天佑突然站起来，夺下她手里的酒瓶。
　　“走吧。”他干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颓败。
　　左慕芸璨然一笑，两眼有点发晕。
　　“你们玩吧，我先走了。”景天佑扶着她往外走，两个师兄很感激地看着他，赶紧放下喝了一半的酒瓶子。
　　第二天一早，景天佑改了□□签名，“我们都知道真相，却不约而同地找了个理由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