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花事儿了》so鱼

24、第24章 不亦说乎

　　“你今天不用发表演讲么？不是说你们每个人都要讲一下自己的成功经历，让我们羡慕嫉妒恨的嘛。”
　　“我推了，没意义。”方承看到她期盼的小眼神瞬间熄灭，他又加了一句，“要听的话下周去计算机系，下星期要去那边讲课，顺便骗几个高材生当廉价劳动力。”
　　这事左慕芸听说过，方承副总明天要去隔壁的隔壁的计算机系讲公开课，据说隔壁的隔壁的学哥学姐们都在摩拳擦掌中，准备在课上多提些问题，以期得到方副总的青睐，指不定有机缘可以进入那个传说中的大集团。
　　如此想来，已经不只是一个才俊和小跟班间的距离了。左慕芸的手抖了抖，被再次握得更紧，“你不觉得我们太有距离了吗？”
　　“嗯。”方承还真的皱眉考虑了一下，“不怕，你是天下第一宠。”
　　左慕芸看着手里抱着的毛毛龙，又想了想自己，翻了个白眼，很有志气地说，“你才是条奶龙。”
　　“随你。”方承拽着她的手，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左慕芸心里还有疑虑，可是想到舒馨昨天很鄙视地说她，“就你那么怂，多大的事啊，他敢追你还能不敢接受。骗钱骗色你都不会亏，你怕什么！”
　　是啊，她怕什么，要骗钱，副总比跟班有钱。要骗色，就她的身手，再加上她和景天佑在龙蛇混杂的地方都混过。想骗她，就等着被揍成猪头。归根结底，她是觉得方承追她太梦幻了。人怎么能活到偶像剧里去。
　　舒馨拍着她的肩膀，很慈祥地告诉她，“孩子，你真的想太多了。”
　　好吧，只能说左慕芸被她那实诚的老爹培养得过于靠谱了点。换作任何一个女生，早坐着王子的跑车绝尘而去了。
　　“还在想距离的问题？”方承无奈拍着额头，“我不过是比你那些一般的师兄机遇好一点而已。而且我那个所谓的副总职位并没有实权，不然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一起玩网游。也幸亏是这样，不然也遇不上你。”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左慕芸就算没出校园，跟着景天佑那等人才，阅历还是比常人多的。类似某大集团的副总已经被架空没实权的事，可以勉强算得上是商业机密级别。而且对男人来说，这是很丢面子的事情，打死他都不见得愿意说。
　　“距离来源于不相知，要是知根知底哪会有距离。”方承注意到周围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他想起身份，忙取下胸前挂的牌子收到口袋里，“有喝茶的地方嘛，这天真热。”
　　左慕芸想了想，带他到学校侧门的一个小旮旯窝里。那里有一个老奶奶称着一把大油伞，伞下摆了一张小木桌配着几张小凳子，桌边立着一块牌子，上书六个大字，“凉茶五毛一碗。”
　　方承看着那块牌子明显顿了一下，不过很快稳住步子，淡定走到小凳子前坐下，叫了两碗凉茶。左慕芸看他这么坦然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等她同样坐到小凳子上，一起喝着粗瓷大缸子里舀出的凉茶，才感觉到距离真的拉进了。
　　方承看着小茶棚，笑着问，“有没点像隐藏NPC。”
　　左慕芸看着穿着古朴的老婆婆，很赞同地点头。“你很善于做隐藏任务？或者说，你利用职务之便才让自己的装备那么厉害。”
　　“你太小看我了吧。那种简单的游戏，稍微看一下介绍资料就知道哪里有有价值的东西。”
　　见识过景天佑的强大，左慕芸很快明白，眼前又是一个对信息很敏感的人。他们能从别人的字里行间里找出有价值的线索。据说这种人是天生的商人——奸商。
　　左慕芸很想掩饰，可是她真的有些嫉妒了，“你玩游戏简直浪费人才。”
　　“也不算，那时候知道冷笑在玩这个游戏。我就跟他打了个赌，如果三月内PK胜过他，他就跳槽到我公司。”
　　“冷笑是呲牙冷笑？”
　　“是，他也是你师兄，大一那年考进麻省。”
　　“大一、麻省、冷笑。。。”左慕芸迅速在脑中搜索这几个关键字，突然想起学姐们冒着桃花眼常提起的某个人物，“你不会告诉我呲牙冷笑是那个天才冷骁吧。”
　　看到左慕芸兴奋的小眼神，方承黯然道：“他这么出名吗？我有点嫉妒了。”
　　“等等，冷骁只高我几届，怎么可能有三十八岁？”
　　方承望着她，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都跟你说了，是安静看上他了，又不是我。”
　　“那你看上谁了。”
　　“啊——”左慕芸脸有些热，赶紧地低头喝凉茶。
　　“这歌是在暗示我吗？”
　　左慕芸茫然问：“什么？”
　　方承指着胸口，左慕芸很脸红地想，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有结实的胸肌吧。她又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他胸前口袋里鼓起的那块MP3。左慕芸很想一头砸进凉茶里，她取下MP3时没有关机，里面反复唱着梁静茹的《你会不会》。在幽静的茶棚里，那婉转缠绵的声音反复唱着，“爱来来去去，走走停停无论多小心，说过不放感情，只到我遇见你……这不是运气，只是笃定，更怕会失去，OH,你会不会，决心最后会撤退，会不会，”
　　“不管是不是暗示，我想告诉你，我不会撤退。”方承直视着她，那笃定的目光闪着让人心惊的光，左慕芸被他看得无处躲闪。
　　“你认真的？”
　　“我很认真。”方承本是认真的表情，说到最后不由有些泄气，“我哪一点像欺骗小女孩的委琐大叔？”
　　“是不像，主要是你怎么看上我的，我差你太远。”左慕芸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伸长手臂仍嫌不够。
　　方承敲了一下她的帽沿，叹道：“就你这固若金汤的防御力，我们真差得不远。要不要正式点，见一下你父母？”
　　“别。”左慕芸吓了一跳，“我爸的防御力是9999999。”
　　“好吧，那就是说，我们正式开始交往了。这真是比谈判还要有难度。”
　　“你可以选择撤退。”
　　“别怕，我真的很认真。”方承摊开掌心，真诚地望着她。左慕芸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然地将手放在他手上。
　　方承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为什么那么怕？”
　　“我们寝室里有个反面教材告诉我，不管多深的誓言都不妨碍每周一次的失恋。”
　　“现在的孩子啊。你……”方承上下打量着她，灵动的目光在测算着到底是多少次的失恋，才练就了她这样超高防御的谨慎。
　　“……”左慕芸迎着他的目光望回去，心里想着，哼，我就不告诉你我没谈过恋爱。
　　“我能了解，人类对未知事物都怀有强烈恐惧的。”
　　果然，她太嫩了，被方承一眼看出来。输人不输阵，她仰头反问，“莫非大叔您已经千帆过尽了？”
　　“即使千帆过尽也只取你这一瓢。”
　　“可是，你好像也算不上个中高手啊。”
　　“我觉得，磕磕绊绊追上你，已经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呃，我有这么高的附加经验值？”
　　“何止。”方承笑着牵着她离开小茶棚，“这一回，真的带我逛校园吧。我想知道你生活的地方。”
　　“可以，不过只能陪你到九点钟。”
　　“怎么，怕我过了午夜变成狼。”
　　“不是，九点半有演出。”
　　“有演出我正好去看。”
　　“不要！”左慕芸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这样直接的拒绝是她性格里不曾有的任性，本想道歉，抬头却看到方承眼睛里闪动的默许。虽有他的包容，左慕芸仍开口解释，“排得不好，有损形象。”
　　“这么说，排的好的话会不损形象，甚至有益于形象了。那么下次有机会得让我鉴赏一番吧。”商人就是商人，从她不经意的一句话里听出内藏的意思。好在左慕芸早已习惯这类飞越式的准确推断。
　　那天晚上上台给吴素纱当绿叶前，左慕芸小声问舒馨，“你觉得他怎么样？”
　　花枝招展的吴素纱突然回过头来，插了一句嘴，“你说方承，笑面虎一样，你迟早会受不了的。”
　　舒馨轻轻摇头，“看不出来。”
　　左慕芸也看不出来，只是回想两人相处的情形，不由嗤笑。舒馨见她模样，笑道，“开心就好。”
　　“开心就好”四字看似简单，可世间轻易容不得这四字。左慕芸跳完舞回到后台，看到景天佑抱着手很不开心地靠着化装用的桌子上，他的身形修长，有着很标准的九头身。以至他那笔直的脚看来像是从漫画跨出来。俊秀的他随意地在画布中心留下阴影。任谁都看得出，他此时心情不佳。不相关的人很有眼色地闪掉了。
　　“怎么了？”左慕芸走近他，很自然地抬手探着他额头的温度。
　　景天佑身子向前，额头抵着她的手心，双眼直视她，“很忙吗？”
　　左慕芸收回手，有些闪躲地低下头，“没，没有。你最近还好吧。”
　　“你说呢？”景天佑的声音里含着些莫名的怒气。
　　左慕芸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绞着手局促不安。“我跟学姐说了，有什么事直接叫我，我手机又没有关机。我老和你混在一起，她会心里不舒服。”
　　景天佑并不领情，冷冷地问：“所以呢？”
　　“你想找我一样可以打我电话，我不找你又不是我一个的错。”左慕芸心里是理直气壮的，一说出口，反有些委屈的意味。
　　“呵，我只是要找你吃个饭，你这一脸委屈的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