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llel》沫蔷七

1、玻璃

　　我们明明互相爱恋，
　　却不肯给对方机会。
　　就好像两条很近的平行线，
　　但永远不会相遇。
　　竟还没有开始，
　　就已经结束。
　　正如同下雪的悲哀，
　　雪化去，水逝去，最后连痕迹都不肯留给自己。
　　或许，我们就要这样擦肩而过，
　　永远的分离，分离……

　　——沨默
　　第一章
　　夏天的阳光显得有些慵懒，午后三点，透过斑驳的树影，太阳的还是如此炙热，不禁让人多了几分烦躁。
　　车轮飞快的转动着，叶语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三点四十，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她叹了口气，能在这暴晒的太阳下少待一分钟便是一分钟，抱着这样的心态，渐渐加快了脚下的频率。
　　于是。
　　车轮卷起路旁的树叶，直升天际，悠悠的飘向远方。
　　此时，金哲野正站在自家店前盯着马路发呆，少年靠在门框上毫不理会别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盯着马路对面的咖啡店，那里有一张ladygaga的海报，虽然照片上的女人身材火爆，并且衣着古怪，但任谁盯了这么一下午也是会腻的吧。
　　可他就是这么站在门口，金哲野自己都有些无奈。
　　算了，就这么站着吧。
　　店长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嫌这少爷挡了生意？
　　不会！
　　他们家的这位少爷可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他能站在门口，不知自己的营业额能涨上多少！要不是怕少爷生气，他恨不得挂一张少爷的特写在门框上。
　　估摸着少爷该渴了，店长特特跑去给金哲野倒了杯水，然后又亲自端到门边，看见少爷额头上的汗水，本想巴结巴结的帮他擦掉，却被少年伸手挡住。
　　“呵呵，少爷您辛苦了。”递过水杯，店长对周围的人咧了咧嘴，“去去去，不许拍照！”
　　店门口自然是没有空调的，金哲野身上出了不少汗，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刚才的两个女孩又重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对着自己不停地拍照，其中的一个还试图靠的更近些。
　　金哲野转过头，自顾自的站在马路边，直到一片树叶落在自己头上，用手抓下来，上面赫然趴着只虫子。
　　然后一个女孩突然闯入了视野，她身下的脚踏车一个急转，猛的停在自己面前，原本躺在手里的树叶又载着那只可怜的虫子飞走了。
　　然后那个女孩一脸兴奋的趴在橱窗上，盯着那个水晶的灯饰，“还好还好，没卖掉。呵呵……”
　　叶语辰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冷，回头一看，哦，好多人盯着我看诶。然后在她的回视下，几乎所有人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一个男孩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两人对视了一阵子。
　　然后继续对视。
　　再对视。
　　对视。
　　叶语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人有病么？
　　“喂！说你呢！看什么看！”
　　男生没有答话，一边的老板倒是叫了起来：“喂！你怎么又来了？”
　　叶语辰翻了个白眼：哼。
　　“我说你有病啊？每三天就来两次，盯着东西一看就是一下午，不买你一天看什么看！”
　　“不让看你干嘛摆出来？再说谁说我不买了？”叶语辰掏出今天才领的工资，“喏！我今天就买，怎么样！”
　　“你！”店长闭了嘴，要不是少爷在旁边，他早就破口大骂了，这个死丫头，不买东西不说，还在他们家的展柜上一趴就是一个下午，你说她要是个花瓶倒也好说，可这个家伙不仅不漂亮，反而让人看起来有些难受，也许是因为处于青春期，这个丫头爬过的展柜上总有些油印子，抛开这些不讲，这丫头还轰也轰不走，一脸我就跟你耗到底的欠打表情。
　　店长看了眼叶语辰油的一绺一绺的头发，横跨一步硬挡在店门口，“不许你进！”
　　“为什么？”叶语辰做了个很刁的表情，“我买东西。”
　　“我不卖！”
　　“你凭什么不买？”
　　“我说不卖就不卖！”店长想了想，然后飞快的冲进店里，在柜台后面拿了一块“非卖品”的牌子换掉了水晶灯饰前那块儿写着“RMB1600”的标价，接着在叶语辰面前站定，拍拍手，给她了个鼻孔。
　　“小人。”叶语辰啐了一口。
　　“女流氓么？”金哲野拖着下巴想。
　　“你赶紧走，不然我叫人了！”店长喷出不少唾沫星子。
　　叶语辰擦了把脸：“你卖不卖？”然后一把揪起店长的领子，眯着眼睛，“不卖也得卖！”
　　“你怎么，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呵，随你怎么想，老娘就是要买！”狠狠的把店长推到一边，叶语辰大步走进店里，把钱拍在柜台上，然后自行拿起灯饰包好。
　　“来人啊！抢劫啊！”店长大叫。
　　叶语辰冷笑，慢慢吞吞的走到店长面前站定，捏起店长的脸，然后把正嚼着的泡泡糖吐到他嘴里，顺手帮他擦了擦嘴角。
　　店长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紫，活了四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哟，怎么不叫了？”甩完这句话，叶语辰抛下一脸青紫的店长，一手插兜，一手将灯饰搭在肩上，径直走出店门。出门和那个男生对视的瞬间，对方居然直接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他什么意思？！
　　叶语辰走到男生对面，吐了一口气：“怎么，你也想吃泡泡糖么？”
　　金哲野：“……”
　　叶语辰：“嗯？”
　　“喔哟，长的还细皮嫩肉的嘛。”她伸出手，在男生脸上摸摸，“啧啧，真光……”然后一手揪起一边的脸，扯了扯。
　　金哲野在橱窗的反光里看见自己的脸先是横向变长，紧接着又被揉成一团。
　　“呵呵，再来一个忧郁的豚鼠好了。”正欲再捏的女孩突然面色一凌，直直的盯着他的身后。
　　金哲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哦，保安来了。
　　接着，面前的女孩松了手，转身就跑，还没跑几步又退了回来，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面前的橱窗，一脚踹了上去。
　　哗啦啦。
　　玻璃全碎了。
　　阳光还是懒洋洋的，金哲野却见识了什么叫做女人的彪悍，干完坏事，那个女生飞快的跨上自己的自行车，扬长而去。
　　从小到大，他见过的女孩基本上都是娇弱文静类型的，没事就做做饭看看电视上上网弹弹钢琴或者玩些别的乐器什么的，这个女孩的出现，给他的人生观价值观造成了不可忽略的影响，以至于今后的一个月里，他几乎翻看了所有有关野蛮女人的电影电视剧。
　　不过，她好像还要更恐怖一些吧。金哲野坐在电脑前想。

　　此时，叶语辰仍在一路飞奔中。
　　刚才的那个举动纯粹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这个可恶的店长，看她没钱买东西，不知道用了多少损人的招数想要轰她离开。只踢了玻璃就当是便宜他了。
　　回到家里，妥妥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她的，叶语辰摸摸兔子的脑袋，“乖乖，看看姐姐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掏出一袋西红柿，洗了三个，妈妈妥妥加上自己，一人一个。
　　“咦，妈妈你在洗衣服啊。”
　　“妈把你的牛仔裤一起洗了。”
　　叶语辰看了一眼转的正欢的洗衣机：“妈妈，我的牛仔裤掉色呐！怎么能和其它的衣服一起洗？”
　　叶妈妈捞出一条黑裤子：“我还不信它能把黑的染成蓝的。”
　　“……”
　　然后。
　　叶语辰拖着妈妈看自己的战利品。
　　“哟，真漂亮！”
　　“那是那是，你女儿的欣赏水平啥时候差过？”
　　水晶灯饰在灯光下发出亮晶晶的闪光，关了灯，叶语辰特特插上电试了试。
　　“哦，还可以旋转啊。”
　　明明是像童话一样的灯光，却让叶语辰有些想哭。
　　五年前爸妈离婚的时候她恨过，也哭过，她记得那晚她尖叫着对面前的女人喊：“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都是因为你，我的家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时，那个女人一脸的悲伤。
　　而如今，她却离不开她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每天早上都会站在窗口，默默的看着自己离开的背影，每天每天，从没间断过。
　　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开始动摇了，伤害自己爱的人应该是很痛苦的吧？泪水模糊了眼睛，那天晚上放学会家，她对她说了半年来的第一句话：“妈妈，对不起。”
　　手中的汤匙掉在地上。
　　她看到那个曾经在自己心里想魔鬼一样的人哭了，哭的很难看。
　　泪水不可抑制的落了下来。
　　摇头甩开满脑子的回忆，叶语辰抱紧妈妈，“下午吃什么呀？今天我掌勺！”
　　叶妈妈兴奋的转过头：“你做啥妈就吃啥！”

　　菜在锅里不停地翻动，叶语辰在心里算账：五个月前，妈妈所在的单位要旧房重建，但重建后的房子却是要自己买的，出过已经攒好的十万元，基本上还差十万，再加上装修费，估计怎么也得要个十一二万吧。那时还跟妈妈打趣说：“唉……怎么算都是你们在厂子里上了一辈子的班，攒了大半生的钱，又让人家一套房子换了回去。”现在就已经够头大了，十一二万对她们来说可不是开玩笑的，爸爸是绝对不会给钱让妈妈买房子的吧，所以这十多万就只能靠她们俩了。
　　唉。十多万啊。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不管怎么样，先努力再说吧！
　　而那个水晶灯饰，正是为新房子准备的。
　　叶语辰加快了翻菜的速度，接着加盐出锅。
　　晚饭吃的不错，晚上妈妈和自己坐在一起，帮忙收拾上学的东西。
　　“哎呀，怎么又开学了，烦呐！”叶语辰倒在地上。
　　“行了，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能不能稍微收敛点？”
　　“哦哟，家里又没有别人，在你面前我还用讲究什么？”大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
　　啪叽！腿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妈妈！你在不看紧点儿，妥妥就要把我的书啃了！”
　　“那它要吃我有啥办法？”
　　女孩一个翻身扑了出来，一把抱起兔子，把它嘴里的课本救了下来。

　　第二天。
　　开学的第一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景色，数学老师绷着一张标注的老K脸，毫不留情的抄了一黑板练习题。叶语辰数了数，好家伙，一共三十多道，这可真是要了人命了。
　　“娘诶！”同桌一声惨叫，“这才第一节课，用得着这么狠么？”
　　“行了，你数学可比我好多了。”
　　接着是语文课，带叶语辰班的语文老师可是一朵奇葩，这位周老师不仅说话的时候喜欢耸眉毛，还喜欢挤眼睛，总给人一种面部抽筋的感觉，除此之外，其实老师人还是很负责任的。
　　至于他压的压不住上课的场面就很难说了。
　　这不，班里又闹起来了。眼见着同学就要跟老师叫起板来，班头及时的出现在门口。
　　然后，叶语辰要疯了。
　　因为跟在班头身后的那个男生相当眼熟。
　　金哲野漫无目的的在乱七八糟的教室里大角度漫射，然后一双眼睛定格在一张有些僵硬的脸上。
　　噗！
　　他有些……
　　看到男生做了个喷水的表情，叶语辰额角的青筋飞快的跳了几下。
　　两人又开始对视。
　　贺贼简短的介绍完转学生，然后说：“那你自己介绍一下。”
　　两人继续对视。
　　贺贼顿了一下，然后顺着视线在两人间游走。叶语辰在视线扫来的瞬间低下头，险险躲了过去。
　　“老师，我能换个班么？”
　　“我们班挺好的，为什么要换？”
　　贺贼说的是实话，虽然叶语辰她们班上课气氛是有些差，甚至可以用乱来形容，但总体成绩却是稳拿第一的，基本上年级第一、单科第一十之有九都在高二一班。
　　金哲野看了一眼叶语辰，眼睛瞟向空着的课桌，还好离那个女生还算远，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再次面对这个女生，他有点尴尬。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拎着书包找到空位子坐了下来。
　　瞄了一眼一脸平静的男生，叶语辰可是忐忑的不行。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她尾随着这个男生，想跟他单独谈谈那天的事，要是这小子告诉那个店长自己在这里，说不定自己就会被送去警察局啊。
　　尾行到校门口，正准备开口叫住他，谁知道一辆车恰到好处的出现在男生面前。
　　金哲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叶语辰站在车外，女生似乎要说些什么。
　　看着渐渐远离的汽车，叶语辰很泄气。
　　完了，这回真完了。
　　她蹲在地上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踢坏人家的玻璃呢？这下好了，自己都能想象到隔着监狱的铁栅栏看妈妈的景象了，后悔啊后悔。
　　然后一句轻轻的话飘落心头，让她瞬间活了过来。
　　金哲野低下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有什么事么？”
　　抬头对上一双清单的眸子，她激动得有些想哭。

　　于是，校门口的米线馆里。
　　“喂，哥们儿，这顿饭我请。”叶语辰把米线墩在金哲野面前，“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啊！”
　　金哲野抬头瞄了一眼一脸谄媚的女孩，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米线，然后托着下巴仔仔细细的看着叶语辰：这个人还真是抠啊，这么一碗三块钱的米线居然就想把自己打发了？于是起了玩心，慢慢的开口：“我为什么要帮你？”
　　叶语辰把米线移到金哲野面前，放的端端正正：“这不是请你吃饭了么？”
　　“可我还没吃呢。”金哲野靠在椅背上。
　　“啊？”难道这个家伙想要吃更好的，可自己身上的确是只有六块钱啊，买了这两碗米线，真真一毛钱都没剩下。叶语辰歪着脑袋，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边，咧开嘴干巴巴的笑笑：“那你怎么样才能帮我？”
　　“嗯……只要你想办法让我吃了这碗饭就好。”金哲野朝米线努努嘴。
　　“只这样？”叶语辰如释重负，她还以为这小子能想出多么刁难人的法子呢，不禁笑呵呵的对金哲野说：“哥们儿，你人真好说话！”
　　“嗯？很容易么？”说实话，他原本就不打算吃这东西，只不过想逗逗这女生罢了。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他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当然容易啦！”叶语辰看了看金哲野环抱在胸前的手，然后理所当然的挑起一筷子米线：“来来来，吃一口。”
　　“不吃。”
　　“来来来，老虎嘴！”
　　“不吃。”
　　“就一口，就一口！”
　　“我不想吃。”
　　“你找死是吧！”
　　“嗯？”
　　叶语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金哲野：“是你说的只要让你吃了这晚饭就好，是吧？”女孩用手按住金哲野的椅背，把他圈禁在自己的臂弯里，“你是吃这个呢？还是想吃泡泡糖？”看着男生一脸平静的对着自己，她有些气不打一处出来，她这招可是屡试不爽啊，没想到却在这小子这里碰了壁。
　　哈！
　　叶语辰一手捏起金哲野的脸，一手伸进碗里抓了一把米线，然后对准男生的嘴巴塞了进去！
　　“噗！”

　　下午上课。
　　金哲野举起手：“老师，叶语辰今天有事要晚些到。”
　　与此同时，叶语辰家。
　　“你怎么能把饭弄了一身啊？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妈妈。不是跟你说了是坐我对面的人吐了么。”
　　“人家怎么光吐你不吐别人？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人想吐的事？”
　　“……”

　　拉开教室的门，一眼又和那个家伙对上了，他先是一愣，然后开始偷笑。
　　“你！你再给我笑一个！”叶语辰恼羞成怒。
　　“你再给我喊一个。”物理老师敲着讲桌，“那个笑得开心的同学，你们两个有什么高兴事一起出去说，好不好？”
　　夕阳西下，两个人站的笔直。
　　叶语辰活动活动腿，白了金哲野一眼：“让你笑，活该！”
　　“谁让你那么好笑。”金哲野靠在墙上。
　　“往那边挪挪。”叶语辰靠在旁边，一脸沮丧，“完了完了，今天彻底完了，飞龙要在不放我走，数学作业不写到一两点才怪。”
　　偏头看着不停抱怨的女生，金哲野突然觉得这女生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怖，至少她还怕老师。
　　“喂！你笑什么！”
　　“噗。”
　　金哲野这一笑可真是笑的春风荡漾，叶语辰突然想出一句词来：好一个丰神俊朗的美少年！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说你怎么就能张这么一张脸呢？”然后摸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果真应了那句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呃，老师来了！站好站好！”
　　飞龙优哉游哉踱步而来，然后问了一句让叶语辰想喷血的话：“咦？你们怎么还没走？”
　　叶语辰：“……”

　　“走夜路很危险。”金哲野双手插兜。
　　“喂喂喂，你这样就太不厚道了吧！”
　　“什么？”
　　“你吐都吐了，还想诓我送你回家么！”叶语辰跨上车子，不留丝毫空隙冲了出去，遥遥喊了一声“拜拜！”
　　金哲野有些头疼，“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手插兜继续向前，直到刚刚消失的那个身影又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金哲野心中一紧。
　　看这样子，那几个男人似乎是要劫车子。偏偏那个女生就直直的坐在车上，双手叉腰，接着掳了掳袖子，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架势。
　　金哲野跑起来。
　　叶语辰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们：“哟，抢车啊！”
　　“你乖乖把车子留下，咱各走各路。”
　　“呀呵，你还当真想找死是么？”叶语辰笑笑，“你要是现在就滚，姐就饶了你，要知道姐现在一毛钱都没有，等会儿没法帮你叫车送医院啊。”
　　“妈的！”火鸡头砸烂酒瓶，用瓶口对着叶语辰，“看你他妈的怂样子。”
　　“你妈！”叶语辰火了！
　　在不远处奔跑的金哲野突然看见叶语辰使出一招铁臂钩，撂倒了一个男人，接着一脚踢掉另一个男人手中的酒瓶，抓起那人的领口很腰带，迅速过肩扔在地上，同时飞起一脚踹在另一个人脸上。
　　酒瓶哗啦啦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男人喷出口水。
　　两手握拳，叶语辰一招大力抡拳，重重砸在最后一人的脸上，那人翻了翻白眼倒下去了。
　　叶语辰拍拍手，又在衣服上擦了一把，然后绕回火鸡头身边，在他裆部踹了一脚：“你这张脸老娘记住了，老娘见一次打一次，我呸！”撂完狠话，叶语辰重新上路，蹬着车子，走了。
　　金哲野停下脚步，看着四个在地上打滚的男人，用手撑着膝盖。
　　愣了许久，“呵呵。”
　　狂笑。

　　第二天．
　　一早看到金哲野，叶语辰就觉得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些什么。
　　“我都看见了。”金哲野说。
　　“什么？”叶语辰用笔尖挠头，然后低下头继续抄作业。
　　坐在里面的黄亚轩瞬间觉醒：“你们慢慢聊，我出去一下。”
　　啪！
　　叶语辰把笔拍在桌子上：“同桌，有些事你还没交代呢。”
　　“嗯？”
　　“昨天下午，飞龙让你传话让我们回家吧？”叶语辰合上本子，“你该不会是忘了这回事吧？”
　　“同桌。”黄亚轩扭扭，“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你看看才过了一天你们关系就已经这么好了对你来说可是捡了大便宜同桌啊你可要抓紧我是看在你是我哥们儿才帮你的要不你说你该怎么办才好啊。”不加标点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黄亚轩瞬间翻过桌子，溜了。
　　叶语辰瞄了金哲野一眼，后者正在抿着嘴偷笑，两人对上视线，金哲野立刻殓了笑，说：“你同桌眼光挺好。”
　　“喂喂喂，你少来了。”白了金哲野一眼，叶语辰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别站这儿碍事，该干嘛干嘛去。”
　　“你就不想知道我看到什么了？”金哲野俯下身，轻轻说了两个字。
　　“你！”叶语辰脸大红。

　　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当天下午，体育老师宣布运动会的选拔已经开始了，班里又是闹腾了一番，其实大家并不是为了运动本身，而是因为参赛的选手可以在原本自习的时间自由的练习，这对不爱学习的孩子们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叶语辰自然报了名，项目不少，奖品也不少，几乎把能选的全部填上，她才停了笔。
　　“同桌你好贪心！”黄亚轩一把抄过叶语辰的单子，“你除了跳远跳高没选，剩下的全填了？我说你不想上课也不至于虐待自己吧！”
　　“赢了不是还有奖品么！”
　　“你不是吧？那种奖品你也要？”
　　“书呀本呀笔呀纸呀不是挺好的么？”
　　“你还真是没追求。”黄亚轩卷卷自己耳边的头发，“喂喂，你知不知道咱们学校好像要跟南英高中合并了。”
　　“南英？就是那个人才辈出，每年能够考入高等学府无数人，号称省内第一的高校南英？”
　　“是啊是啊，不知道我们学校会怎么样？”
　　“只要不加学费怎么样都行。”
　　“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我们的母校就要没了。”
　　“这也是迟早的事，毕竟连个像样的奖品都发不出来的学校，倒闭是迟早的事，现在这样反倒是最好的结果。”叶语辰挠挠额头，“你不是还嫌学校的奖品差呢么，说不定明年运动会的奖品就出乎意料的好的不行呢，哦！就是，那我更要好好练习，为明年做个两手准备，把奖品都赢回来！”
　　金哲野坐在桌前，听着两个女生的讨论，手中转动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那个男人，果然还是不肯罢手。

　　自习时间，语文老师依旧镇不住场面，环顾四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不会反驳的发泄口：“金哲野！谁知道金哲野哪去了？”
　　自然是没人理。
　　与此同时，金哲野正坐在操场边上，看运动会的训练。一个男生在他身边停下来：“你是新来的金哲野？我是李晨曦，我们是一个班的，嘿嘿。”男孩挠挠后脑勺，“你好像不爱说话啊。”
　　金哲野没有搭话。
　　李晨曦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坐下来，自顾自的说：“我在这里歇会儿，你不介意吧？”
　　长时间的空白。
　　金哲野站起来，走了。
　　李晨曦尴尬的不行，但就在此时，金哲野偏过头，说：“去那边看看。”
　　呼。心里舒了一口气，跟上去。

作者有话说

　　新手，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