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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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
换上了偏大宽松的塔克斯西装打上了领带，顺便把习惯披散了的黑色长头发用头绳绑作马尾束在脑后，维维安在阿祖尔和威尔森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推门而出，那个以后就是自己同出同入的搭档兼导师的人就背对着她站在窗边，全身浸在一片圣洁耀眼的白光中，微微颔首似在沉思。身姿颀长，挺拔，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那是谁？
男人双手撑着窗框，探身极目远眺着外面的景。黑色的及肩发柔顺而丝滑，暖金的光晕凝成珠玉沿线条畅然滑下，化作泉水溅落一地璀璨。维维安忍不住抬起手来挡住刺目的倾城日光时，只觉得他那头黑发真是漂亮得紧，比缎子质地还好的样子。
那是谁？
男人感应到什么，缓缓转过头。逆光中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与表情。男人应该是有些惊讶，言语间也便流露出这等情绪：“这届的新人，竟然是个小女孩吗？真惊人。”
低醇的重低音，妖娆醉人。素来控这种声线的维维安陶醉之余总觉得这音色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种情况，她晃着脑袋诺诺地应着，笨嘴拙舌的，全无自幼练成的舌战群儒之诡辩奇才。这令她十分懊恼。
——真是没用！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维维安默默地在内心抽自己巴掌、进行言语上的鞭策。
男人似乎笑了笑，迈着悠然稳重的脚步走出那片光芒——首先吸引了维维安注意的是那双宛如燃烧的劫火般艳丽生动的石榴色眸子，叫人只看一眼就无法忘怀。猛然忆起面前男人的身份，维维安又惊又囧又悔，木头似的傻傻杵在原地眨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全然不顾忌这样做很不礼貌（而且不矜持）。
——我嘞个去的，怎么偏生忘了他的存在！？
——文森特•瓦伦丁。
这个时段的文森特年纪尚轻，不够被尊称为“文叔”的资本。他的气场也是朝气蓬勃外淡漠内热血的好好青年型，和N年后的沉默寡言冰山男简直是天壤之别。唔，话说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呢？
维维安继续默默地在内心抽自己巴掌。
“前、前辈，您好！在下是维维安•多米诺，以后就请您多多指教了！”
女孩的话语结结巴巴的，还带着软绵绵的颤音，听来好笑。文森特忍着笑意无奈地勾唇，温和地劝慰：“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我是文森特•瓦伦丁，你就叫我文森特吧。”
“前辈就是前辈，在下不会逾矩。”维维安在这种方面很固执，她一句一顿认真地说。闻言文森特报以随意的阳光笑容。
——口胡这笑容太亮晶晶了闪瞎了我的……咳，人眼了！话说总有一种和剧情任务牵扯到就会欢快地踏上不归路死不回头的违和感。
维维安向文森特深深鞠躬时不爽的腹诽道。
“好啦不用这么多礼的。”文森特拍拍她的脑袋，“维维安新到神罗一定不熟悉这里，我带你四处走走吧。”好是好，为什么有偷懒的嫌疑？“呃，前辈不用工作吗？”眼见文森特已经动身出发，维维安一边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边传述自己的困惑。
“这就是工作~”文森特说话时没有回头显得很严肃很敬业，自顾自地带着维维安走进电梯。那么，这条表示欢快语气的波浪线是错觉吗？
——前辈，您一定是因为可以带着薪水闲逛一天而及其“鸡冻”是吧是吧？不要否认哟~口胡用波浪线的感觉真是太诡异了！
“神罗大厦六十层以上是禁区，一般职员是不允许进入的。”文森特按下一个键，在电梯向下移动的间隙里对维维安说。维维安乖巧地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听进去了，然后“唰”地举手发问：“那么——如果进去了会有什么后果？”
“被解雇，或者交给生物研究部处置。”文森特轻描淡写地回答，维维安心底却一阵恶寒——交、交给生物研究部……那还有生还几率么……太不人道了！
只能说神罗制赛高呐，妹子。
到达指定楼层，电梯门无声地开了。文森特指着外面全白的、阴森的幽长走廊——不时有几只鬼魅般的白色影子飘过——微笑着提议：“喏，刚好到了，不如我们就去生物研究部看看？”
维维安惊恐地炸毛，连连后退缩进角落里边摆手边摇头：“啊哈哈哈（混蛋我还年轻还不想死你想轻生不要拉上我你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不用了不用了怎么可以麻烦前辈您呢，我们继续、继续。”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墨蓝色澄澈，像放映机似的将以上括号内的字句反复呈现。文森特按下键盘的手一僵，久久没有言语。
——怎么文森特前辈头上有青筋还有黑线呐，是看错了么？
偶尔天然呆的维维安咬着手指歪着脑袋不解地思索。
两个人就这样无所事事地从一楼跑到五十九层再回到一楼晃悠，途中文森特有意无意地向众同事炫耀带薪偷懒甚美附带把维维安扯出来卖个萌。塔克斯的一干技术系脑力系宅男纷纷表示“靠不公平凭什么你就有软妹子在侧我要投诉阿祖尔主任他偏心”。维维安站在一旁无语耸肩，心道正常人都会希望跟着文森特混的，至少在下就是冲着他的美色打算坚守塔克斯跟他一起工作哦。
除了欣赏帅哥美人你还能有点追求吗，妹子？
打发走了那些咬着袖子泪眼婆娑恨不得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塔克斯们，文森特抬头看了看神罗内部随处可见的（神罗出品的）电子表显示中午十一点多，他们又刚好站在员工食堂门口，就对身边兴致勃勃地拔着一盆盆栽的叶片不亦乐乎的维维安说：“你饿了么？我们现在去吃午餐。”
“好！”维维安应声站定，精神抖擞、挺胸抬头，可怜兮兮地拼命眨眼盯着文森特传递“不吃饭会死”的讯息。对于吃她可一向是非常非常热衷的。她瞟了一眼酷似天朝大学食堂的神罗员工食堂，再次举手：“先声明，在下身无分文唯一值钱的就是咱的双节棍。不过这是家父的遗……咳咳，传承在下坚决不变卖！”
“我……我请你。”一副“这丫头没救了”的无语表情，文森特撇过头，好像咬牙切齿地回答似的，声线有撕裂开的干涩质地。
如此笃定的回答，维维安心满意足地“哗”地笑开，因身高缘故只能拍着文森特的背，阴笑着“好心”提醒道：“嘛，前辈，人就要多起来了哟，快去排队吧。那个，我想吃草莓蛋糕啊、还有石榴汁，拜托啦！”
如果此时文森特面前有一张桌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掀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