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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玫(已修) ...

  •   古桐是一座很老的小巷子,具体出现的年代更是谁也说不清。到了现在,高高耸立的楼房已经取代了那片背景为民国的老房子。

      奇怪的是,在小巷的尽头,有一座与这个时代气息完全不符的地方,坐落着一座萧条的小院子,只有一位清癯的老人在那里生活,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

      老人非常清癯,也不太老,实际上只有五十多岁,只是莫名的让人感到她就是位老人。老人有一只猫陪伴着,经常含糊不清的到处喊着‘落落、落落’。

      老人爱坐在榆钱树下,树下就以轮藤椅,藤椅旁边的桌凳上有一壶清茶,还摆着纸扇子。

      孩子们很喜欢找老人去玩,不知什么原因,老人很讨孩子们的喜欢。老人并不喜欢孩子,她只是静静的坐在树下,手上还捏着一杆烟,微微轻磕着。可爱的孩子们喜欢听老人讲故事,老人偶尔兴趣来了,也会沉吟一会儿,给他们说:“天使要离去了,凡人不想她离开自己,于是凡人与恶魔做了个交易……”

      故事的古主人公是这样的一个人:

      叶家有一个孩子,叫叶阿玫。当叶阿玫还是小猫儿一般大时,叶家父母就与付律的父母很熟悉了,因此叶阿玫也与付律很熟悉了,这种熟悉应该都是在她们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吧。

      到两岁半的时候,叶家父母因为繁忙的工作而抽不出精力照顾叶阿玫,就把她送到了自己的母亲那里去。

      外婆自己一个人生活,虽然与自己的三个儿女都住得很近,却还是很孤独,这是稍微懂事一点的叶阿玫了解到的。

      虽然外婆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好些个孙子,可是孙女也就叶阿玫一个,因此外婆特别疼宠叶阿玫。可是年幼的叶阿玫不知道,在她小小的世界里,外婆严严肃肃的表情就像山一般威严,需要人仰视。叶阿玫总是有些畏惧外婆的。

      叶阿玫因为比周围小孩年龄普遍小两岁,所以总是处于被欺负的地位。叶阿玫不服气,就用砖头砸过去,其实她是不敢下手的,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但那群小孩很快作鸟飞鱼散之状,跑到了自己家里告状。叶阿玫也学这样子,跑到外婆床前告状,外婆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要别人插手作甚么。”

      叶阿玫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可就是觉得不大妥当。

      从那时候,别家的奶奶辈看到叶阿玫,在无人的时候,总会露出嫌恶的眼神,叶阿玫就知道自己是没有靠山的,是强不起来的。

      总的来说,叶阿玫就生活在只要是亲人都疼她,只要是陌生人都不大喜欢喜欢她的情况下。日子就这样蹭蹭蹭过去了,一转眼,叶阿玫五岁了,看见别人都有父母,叶阿玫也有强烈的渴望看看父母是啥东西,为啥别人有自己就没有……

      某天,叶母回到这里接叶阿玫回去,外婆自是不同意,阿玫回去了自己还剩啥,院子怪大就一个人住会行?

      叶母拗不过外婆,事情的转机还在这一天。这一天,外婆让叶母和叶阿玫送饭给阿玫的二舅母,叶阿玫要骑小姨给自己买的洋车,叶母不肯,哄骗叶阿玫只要不骑车子自己就带她见爸爸。

      叶阿玫自是首肯了,送了饭,趁着二舅母忙的时候,叶阿玫缠着叶母非要她兑现自己的诺言。叶母很犹豫,叶阿玫原本也知道这就是个说着玩儿的话,但就是相信,无条件的女儿对父母的一种相信。看到可行,叶阿玫趁热打铁,于是两个人在一片麦浪的掩映下偷偷摸摸的走了。

      结果从中午走到太阳下山,还是没有见到车站,叶阿玫已经渴得要命了,脚也快酸死了。叶母心疼的抱着阿玫走,但也坚持不了多久胳膊就酸了。叶母只好给阿玫说:“再走一会儿,那里啥东西都有,想吃啥妈给你买。”

      叶阿玫乖乖得坚持住了,她也觉得自己这么大还让母亲抱住一定很重,就不咋抱怨了。

      到了车站,叶阿玫晕车,啥也吃不下去,走了两天,中间转了无数站,一切对于叶阿玫来说都是新奇的。

      有一夜,车下站,天黑了,旁边拉三轮车的问:“你要不要去俺那里住?很便宜的。”叶母觉得被人拉到不知什么地方,太没有安全感了,就回拒了。拉三轮车的男的笑着说:“一会儿就要下雨了,等着吧。”

      叶母不理,找到一家宾馆,问价钱。管堂的说:“一夜10块钱,睡楼梯!”叶母不服气,跟人争辩。那人说:“爱睡不睡!已经算便宜了!”

      叶母领着叶阿玫又去找那个蹬三轮车的,这时路已经静了,天上滴答着雨滴,一滴一滴打在橘黄色的华灯下,打在白桦树的叶子上,打在一块一块铺的纹砖上,路道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叶母又找到那家宾馆,幸运的是那里换了个还算和善的老人,价钱还是那价钱,只不过可以睡房间了。

      叶阿玫是个很内向的孩子,由于上学晚,叶阿玫连跳了三级,学习自然是跟不上套路,看那简单的连线也是跟看天书一样,最后老师实在等不及了指挥着另一个小女孩帮助叶阿玫做了。

      叶阿玫一直记得自己擦得乱遭遭的本子上,那女孩握着自己的手叫自己连下的粗重的浅色线条,看起来非常有安全感非常温暖。叶阿玫也喜欢上了跟着跳线类似形状的面条。

      某天,文具盒打不开,叶阿玫不好意思说,只好用圆珠笔写,结果改作业的时候被老师批得眼泪打转儿,回到座位上就一直委屈的掉泪,叶阿玫同桌紧张兮兮的哄着她,最后看她写不下去只好自己提笔叶阿玫写了起来。

      这也奠定了叶阿玫长大之后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当时只有女生帮助她,男生是对她不屑一顾,因为农村的女孩小时候为了不麻烦都留着跟男孩一样的头发,脸蛋脏兮兮的,穿着的衣服都大大的,分不出性别,不讨人喜欢。

      再一年了,也就是幼儿园的最后一阶段,叶阿玫理解跟上了,可以说她还是个很聪颖的孩子。

      就这样,叶阿玫以还算好的成绩升入了小学。一年级,叶阿玫不错,被老师经常表扬,三好学生缺不了她。到底不是天才,一年级数学老师生病,都在缺课,数学成绩始终顶尖不到哪里去。这也证明叶阿玫只是一般的聪明。

      二年级语文老师不多讲课,只是不停的让人写啊写抄啊抄,右手中指在这时候被写的畸形了,很难看,难得的每次叶阿玫只想把它剁了再接个上去。有一次花了一整天写作业,晚上发现还有一大堆没有写完,眼泪汪汪的给语文老师打电话说原因。

      三年级时,被隔壁的高年级生带的迷上了言情小说,一整个暑假就在日夜颠倒的翻这些看,恰好学校那里有个租书店。变成了近视眼,假性近视,可以拯救的。

      四年级遇见了一个最喜爱自己的班主任,叶阿玫非常喜欢她,不喜欢让班主任失望,被激发了所有潜力学习。

      五年级叶阿玫迷茫了,她这是迷上了YY小说,可以知道她这时脑子里都被赛了点什么玩意。

      由于公立学校,那人那叫一个挤啊,一班一百多人,可以让人认识到计划生育是何等的迫切了。叶阿玫个子噌噌的长,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想听也听不到了。

      这时候拉帮结派兴起了,叶阿玫那一班是闹得最凶的,一到副科一帮子人呼啦啦全部涌到最后一排,原因是最后一排有一个最会惹事的女生,很蠢很天真的女生,不会说话,别人一碰到她就说:“明儿我让俺妈来给老师说……”

      最后老师都被弄得不耐烦了。那头领被家长训了以后又被老师训,自然那仇又要报到那女生身上,就这样循环,有时候也带刀子来,有时候带铁管来。有时候在后边抽烟,老师一来就藏起来,搞得后边老是很大的烟味。

      叶阿玫的同桌书包里塞得尽是啤酒,估计那消耗得有一箱。有一次叶阿玫有点渴了,闻着啤酒的香气,她也想尝点,只不过还真不好意思说。

      最后叶阿玫看实在听不了课了,就到书店借那种男生小说特有的大书,跟同桌一起趴在书桌里看,没有被抓包过一次。不过下课看一定会被备课的老师发现。

      这段时间叶阿玫的作文也是被批得最惨的,叶阿玫就是灵感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乱写一通啥都掺进去点儿像锅大杂烩儿,就这样呈上去了。老师自然是在课堂上以无比严厉的语气批评,作文本发下来,阿玫看了一遍都不好意思再看另一遍了。

      但叶阿玫对班主任的畏惧也落下了根,写作文的时候曾这样写道:“被班主任那像鹰样的眼神一扫过,全班同学马上噤若寒蝉!”自然是没敢呈上去。

      数学老师不大能管得来全班纪律,讲课却是超好的,啥都能明明白白的听得懂,但是经常被周围的说话笑闹声打乱,讲的再好也不行。成绩创下了有史以来最低的纪录,当然还不到不及格的地步,后来也慢慢提高了,算上来应该是上下游。

      老人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严谨的脸上透出了一种深思,她用深邃的眼睛望着小孩子:“你们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孩子们或许是不明白,但他们觉得这个故事很新奇,无邪的双眼透出好奇,回答道:“我们还想继续听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阿玫(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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